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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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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话音未落,君潇已将注意力转移到红昙身上,看她一副伶俐娇媚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

红昙,这也是位故人了。

前世琅弦公主初入安远侯府时,红昙常也摆出一副柔弱乖巧的模样。她十二岁便被卖入侯府,因为容色出挑被夏侯宣一眼看中,后又升作他身边的通房。

夏侯宣与公主成亲之前,多是红昙在他院里主持杂事。府中虽多有人看不上红昙的穷苦出身,但她能言善道,一向将夏侯伺候的服服帖帖,故而颇为受宠。

君潇的记忆逐渐复苏起来,她想起琅弦公主成亲后第二日便发现红昙已有身孕。新婚夫妻成亲不足一年便有庶长子诞生,在大邺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况且夏侯宣又尚了公主,这对皇家颜面也有所折损。

奈何面对心地善良的琅弦公主时,红昙总将自己伪饰的楚楚可怜,还假装要带着肚子里孩子的自杀,惹得夏侯宣很是怜惜,也激起了琅弦公主的恻隐之心。

纵然君潇和子佩多番劝阻,琅弦公主还是默许夏侯宣将红昙抬为姨娘。

彼时邺帝与皇后也对慕琅弦不甚在意,侯府众人便默认了她的软弱可欺,反倒对产下儿子的红姨娘殷勤伺候,倒惯得红昙慢慢燃起气焰。

一个赌徒家庭生出的女儿,渐渐地竟对堂堂的大邺公主敷衍怠慢起来,倒真是可笑至极。

周羡容本也对红昙怀孕之事颇为不满,但琅弦公主是个好拿捏的主儿,她这软弱的儿媳既不在意此事,周氏又何妨多养个孙子,好歹也是自己儿子的骨血。

可这一世……既然红昙有孕的事情还没传出来,想是周氏有了别的打算。

君潇的目光自红昙尚未隆起的小腹向上游走,只见她袅袅婷婷地端着酒壶走来,左手装作漫不经心地捋了捋鬓发,趁众人不注意时,贝粉色的指甲盖里滑出一枚小小的绯红丹药,被她用拇指轻轻地在细白的皮肤上一揉,便无声地消失在耳后。

红昙自以为做的神人不知,没想到一切小动作均被君潇尽收眼底。君潇本还在思索她使用的药丸为何物,等鼻下飘过一阵若有似无的花香时,顿时便心下了然。

连“怜香丹”都使了出来,周羡容果真对夏侯简嫉恨的紧啊。

眼看红昙马上行至眼前,君潇倏地开口道,“怎么能劳烦大公子的人,子佩,你快把酒壶接过来,切莫劳烦红昙姑娘。”

君潇语气加重,将“切莫”两个字咬的极重。

子佩一向是个眼色快的,赶忙上前堵住红昙,要从她手上将酒壶接过来。

红昙顿时显得有些慌乱,不自觉向周氏望去,看见她冷漠催促的眼神后,紧张地将酒壶护地更紧了些,就是不肯撒手让给子佩。

子佩一向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急性子,见红昙不肯让步,自己便更加用力地争夺。

一时间两人便暗中较起劲来,却不想这一拉一扯之间,竟将美酒溅了不少出去,正落在君潇和夏侯绢的身上,淋脏了二人秀美精致的下裙。

见夏侯绢轻呼一声从座位上躲开,红昙和子佩二人才一时错愕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继而双双跪地认错。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瞧得众人有些发懵。夏侯简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微微勾了勾薄唇,用眼神向此时怔在原地的巧倩会意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你主子擦擦。”

巧倩这才急忙上前,用自己的绢帕在君潇腿上擦拭。君潇此刻倒是不急不恼,语气依旧平静从容,只是默默地向子佩递了个眼色。

“子佩,以后行事小心些。本宫虽让你去拿酒壶,你也不要这样心急。”

子佩与君潇配合默契,登时便双眼泛红委屈巴巴地道,“还请公主明察,子佩虽然冒失,但从小在宫中伺候,也是知道规矩礼法的。刚才是红昙姑娘死握着酒壶不肯放手,奴婢一时心急,这才闯了大祸。”

红昙闻言,戏码做的比子佩更足,立即俯首叩头,睫毛还在微微颤抖。

“请公主赎罪,夫人叫奴婢给您和驸马倒酒,奴婢只是不想辛苦子佩姑娘而已,还请公主饶恕。”

夏侯绢虽被无辜波及,但看着红昙跪地磕头,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便对君潇道,“公主嫂嫂,想来子佩和红昙也是不小心的,您便饶了她们吧。”

周氏也趁机开口道,“绢儿说的不错,此事只怪红昙一时冒失,好心办了坏事,回去我定给她好好立立规矩。”

君潇并不接二人的话,语气中反倒多了三分凉薄。她冰冷的眸光地望向红昙,自上而下的俯视给予红昙无形的压迫。

“哦?红昙姑娘只知道侯夫人叫你倒酒,却没听见本宫也吩咐了子佩吗?”

言毕,便抬头直直地望向安远侯夫妇,唇边勾起讥讽的笑意,“想来是这侯府规矩严格,下人们只听从夫人的吩咐,所以全然不把本宫这个一朝公主放在眼里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

夏侯宣此时忍不住开口责问,眼里蕴含着怒意。他之前好端端地被禁足三日,心里本就憋闷的很,幸亏还有红昙在院里与他嬉闹取乐。如今这不受宠的公主竟又欺负到他头上,问罪起他屋里的人来,叫夏侯宣怎能不气。

说罢却又有些后悔,不免心虚地望了望安远侯夫妇。

夏侯宣虽然自小被偏疼,到底也是个懦弱没主见的,不然也不会被周氏哄了一番便来向君潇二人赔礼。

果然这语气有些惹恼了安远侯,只听他厉声斥责道,“你若还敢对公主不敬,便继续回去禁足,再也不要出府了!”

夏侯霁岩本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训斥下人几句也罢了,所以始终不曾言语。却不想此事越搅越杂,又被昭宁公主抬升到了“不把公主放在眼里”的高度,不禁有些头痛,便一股脑把火气撒到了夏侯宣身上。

周羡容见如此情形,连忙抚着安远侯的胸口给他顺气,佯装委屈道,“公主可是误会妾身了。自公主入府以来,妾身哪日不是小心伺候,勤谨侍奉,今日不过是个丫头做事不当心,罚过便也罢了,公主何苦又误会于我……”

“哦……”君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是我错怪夫人了。那不如将红昙交给我来处置,夫人也好避避嫌。只是不知这侯府下人是否肯听从我的号令,别是本宫再自作多情了。”

不等周氏开口,夏侯霁岩便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道,“一切听凭公主吩咐。”

经过几日的相处,安远侯早看出昭宁公主并不如传言所说的那般懦弱无能,反倒十分敏锐果敢,所以只想着赶紧息事宁人。

“来人,红昙今日冒犯本宫,将她拖出去,杖责三十。”

红昙的双腿瞬间软得瘫坐在地,双眼盈盈落下泪来,也不再向君潇求情,只朝夏侯宣的方向哭求道,“大公子救我,奴家腹中还有……还有……”

众人一时也有些惊诧,这三十杖责下去,别说红昙是个弱质纤纤的女儿家,就是个皮糙肉厚的小子,也得打掉半条命去。他们都以为公主左不过命人掌嘴红昙几下,杀杀她的牙尖嘴利,却不想竟罚的这样重。

君潇自是知晓这杖罚的厉害,也知道红昙此时身怀六甲,如此下去必然一尸两命。

然而她就是要看红昙跳脚的模样,只有她在情急之下亲自将怀孕的消息公之于众,才能让夏侯宣名誉落地,打周氏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没等红昙开口,周氏身旁的素妆便一个箭步上去,朝着红昙的脸颊狠狠甩了一个巴掌,吓得跪在旁边的子佩也是一惊。

“你这小贱人,公主都已经下了命令,你还敢在这里攀扯大公子,不怕父母家人被你连累吗?”

这便是赤裸裸地威胁了。红昙虽被赌鬼父亲卖给侯府,但毕竟血浓于水,在她得宠后仍时不时托人将金银赏赐带回家中,只盼着母亲和弟弟能少挨些打骂。如今素妆拿她的亲人相要挟,必然是听从了周氏的意思。

其实她也有机会搏上一搏,若此时当众说出有孕一事,自己的性命总能保住。这昭宁公主再是嚣张跋扈,也不会愿意担这亲手迫害一尸两命的名声。

可她今日并没为夫人办成事,若再为了保命违拗其心意,那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他们虽不是侯府家丁,但夫人的兄长可是周大将军,几个平头百姓的性命在他眼里恐怕连蝼蚁还不如。而自己的小命日后落在夫人手里,怕是也绝不会好过。

红昙思忖良久,双手抚向自己的肚子,顿时泪如雨下,然而终是低声啜泣道,“奴婢愿意领罚。”

夏侯宣虽不知她有孕一事,见此情状也急急地向自己的爹娘求情。

安远侯心知此番责罚有失轻重,可承诺一出,只得言出法随,向外面的侍从吩咐道,“来人,照公主说的做。”

一时间众人皆齐齐看向君潇,夏侯绢与柳樱早动了恻隐之心,连子佩和巧倩也对君潇今日的狠厉有些惊讶,不免投去求情的目光。

君潇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如此重责本只是为了威逼红昙而已,可她还是低估了周氏心肠的冷硬。

没错,从她看到“怜香丹”时就应该想到,周羡容既然连这个未出世孙子的性命都不曾怜惜,就更加不会在乎一个区区丫鬟的死活。反倒是君潇自己看见红昙甘心为亲人赴死时,内心颇有些动容。

前世的红昙再惹人厌恶,也不过是个挣扎求生的普通人罢了。

说到底,君潇的心肠还是不够冷硬。

君潇想要收回自己说过的狠话,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此时只听久未出声的夏侯简在一旁道,“公主和绢儿的裙子还脏着呢,不如先回去换上一条。今日是府中家宴,红昙的杖责改日再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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