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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八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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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江舟有公冶江雪如此大的软肋,但徐述白却从来没有以此威胁公冶江舟,他却依旧披肝沥胆的替他卖命。这太奇怪了,霍决早就偷偷查过其中的缘由。

他们之中唯一的联系,应该就是徐述白的生母,那个传言中来自乡野的美丽妇人萧芸娘。

他是从萧芸娘身边人调查起的。

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萧芸娘身边的老嬷,也是徐述白的乳娘,当初灵巧聪慧的妇人,现在又聋又瞎的老妪。

徐述白居然留了她一命。

老妪独自一人住在无人的戈壁荒村,她无法开口说话,起初一直是拒绝任何交流的,却是在知道徐述白杀了徐万里的时候,老泪纵横,哑声哀鸣。

因为,徐万里是唯一对潇潇真心相护的人。

是真爱她,真呵护她的人。

所以,终于,她一笔一画写下了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冶江舟悲泣疯狂的模样,让霍决心中生出奇怪的悲凉,“你还记得榕弗吧,酆潇潇的贴身姑姑,才性皆佳,尤其写得一手好字,一手几乎和潇潇一样的字。”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卷帛书,丢在地上:“这字你不会不认识吧…”

榕弗…

他居然知道榕弗?...

记忆里那个总是扎着头巾,温温和和,总是陪在潇潇身边的妇人。

榕弗也是个苦命的人,明明是才女,只因两任丈夫意外身死,被全族人唾骂克夫的不详之人,在被族人烧死之前幸好被酆潇潇救下,然后从人间带到不奈城。

她写得一手好字,也教了酆潇潇一手好字。

公冶江舟颤抖着手,把那帛书捧在怀中,一字一顿他看得很慢很慢,泪水再也止不住,一滴一滴坠入帛书之上。

“不…呜呜….”

公冶江舟白发凌乱,如流水翻涌,他瞬间苍老,泪水一滴一滴,由清澈变得浑浊,最后变得殷红…

霍决只看着他,这事实太过残忍…他原本不想说的…

苏诺站在远处,黑豹盘伏在她身侧,懒洋洋的打着盹,全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心酸苦辣。

原来…他早就调查了一切…

他知道徐述白是魔...

他也知道公冶江舟为何效忠他…

他只是什么都没说。

他一直伪装无情,却其实一直在给公冶江舟机会。因为一旦事实揭开,公冶江舟的这一生就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他信念崩坍,便没有了再活下去的勇气。

“不…呜呜..”

他死死的攥着那薄薄的书信,血色的泪水滴滴滑落。

——咯吱~!

隐秘的声响从天际传来。

黑曜石忽然不安抬起头来,苏诺顺着它视线看去,天际缓缓的开始龟裂,秘境以缓慢的速度开始寸寸坍塌,从一条细缝,慢慢变成一道天堑。

紧接着,秘境开始急速摇晃,迅速坍塌。

公冶江舟却一直颓然坐在那里,在天崩地裂中瑟缩,什么也听不见…只有万物摇晃中一个孤独的背影…

他不再控制秘境,或者是说他不想再控制秘境。

“快走!”

电光火石之间,快到看不清身影,强劲的双手揽着她的腰,朝着那天缝飞去,轰的一声,两人从漩涡之中飞了出来,摔在地上。

“尊上!阿诺姐姐!”

眼前竹林重现。

公冶江雪看到两人冲了过来:“你们去哪了?…没事吧?”

霍决扶着苏诺站起来,两人看去,那秘境之门还未关闭,凌空立于林间,搅动着深蓝的光芒,宛如深海中心的漩涡,不断旋转。

公冶江雪疑惑抬头,只一眼,便看到了里面满头白发的公冶江舟。

少女顿时慌乱起来,大喊:“哥哥!哥哥!”

天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秘境之中佝偻着身子满头白发的男子,艰难的抬起头来:“小雪…你安然无恙,真好…”

公冶江雪疯了一般冲过去,苏诺死死拉住她,抱着她,她哭泣嚎叫:“哥哥!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在里面!?你快出来啊!”

公冶江舟抬头看向天空,他真的老了,小雪第一次看见他眼角的皱纹,隔着空间,都那么清晰。

他虚弱道:“…我已经活不了多少时间了….”

或者说,他不愿意再活了…

那秘境越来越暗淡,哥哥的身影越来越透明。她拍打着虚无的空气,徒劳挣扎:“不!呜呜…你出来啊!”

公冶江舟抿着唇,他此刻的遗憾是临死都无法看见妹妹,只能隔着秘境听到她颤抖的声音:“对不起…小雪….”

公冶江雪双肩颤抖,泪如雨下:“我不怪你…呜呜哥哥…”

公冶江舟抬头看着天际,秘境之中不断搅动,片片坍塌,目光逐渐涣散,思绪飘到遥远的虚空:“哥哥这一辈子,错的太多,错的也太离谱了….哥哥早就该死了…”

公冶江雪哭到力竭:“不…”

“你跟着尊上,会平安顺遂的。”霍决没有伤她,他不过是在骗自己,临到死前,公冶江舟才发现以前多么容易被蒙蔽,他忽然释然了,看着天空轻轻的笑了下:“尊上…谢谢你…”

他感觉自己置于一片混沌之中。

记不清多久了,每分每秒,反复凌迟,反复肝肠寸断,时而抽丝剥茧的割去血肉,时而狂风暴雨的承受天刑。

毕竟,要溶掉魔的情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他别无选择。

情魄,是他最憎恶的东西,也是他认为人间最愚蠢最丑陋的东西。

所有的邪魔不过是人类的定义,而定义本身便是邪魔。没有了七情六欲,虚伪便是真实,罪恶也是美好。

在无边的痛楚之中,记忆碎片若漫天冰晶,寸寸割裂脑海。

他想到了他曾经的痛楚。

为了让情魄消失,人人皆是魔也皆非魔,为了这个计划,无论是亲人,无论是爱人,无论是钱财,还是地位,包括他自己,都可以舍弃。

大多数人都是愚蠢的,至少是没那么聪明,他们并不配参与他的计划,甚至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就像,酆潇潇,他的母亲,明明是个卑弱的魔,却因为徐万里的体贴爱护,为了所谓的爱情,想要弃暗投明,放弃做酆帝的内应,想要向徐万里坦白一切。

坦白自己是魔,坦白自己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骨肉。

简直是愚蠢不堪。

如此愚蠢的女人,不配活着。

杀她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大概已经忘记了,但酆潇潇死前的眼神,是难以置信,还有深深的绝望。

那时候,他好像心痛过一次。

心痛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痛了很久,以至于没有力气再去杀掉那个抚养他长大的榕弗。

而这次,他痛了更久,记不清多少个日日夜夜。

终于…..

潮水一般的痛楚褪去,他睁开了眼睛。

“公子…您….”

青年男子从竹屋中缓缓出来,阳光寸寸洒在身上,两位少女立刻迎了上去。他只抬指在唇上比划了下,少女们立刻禁声。

好久未曾见过太阳,阳光竟然如此耀眼。

他抬手挡了挡阳光,强烈的光线透过指缝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上,额头的魔纹若烈焰灼灼。

五官明明没有丝毫改变,但周身散发的气场却已经浑然不同,是给人强大震慑力的森然之感,浑身好似笼罩这无边的阴云,甚至连陪伴了他十多年的朝霜晚云都不由的心生惧意。

他嘴唇翕动,用以往一般温和淡然的语调说:“多久了?”

“三十日了公子。”

“三十日了…”

和他预料的一样,却和很多人以为的不一样,习惯说话留一些空白,也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叙述白眯着双眼,等瞳孔习惯了这强烈的光线,他发觉,天空中那重重的白云消失了。

牧云阵,破了。

他波澜不惊:“他死了…”

牧云阵的阵眼是公冶江舟,阵破了,他自然便是死了。

朝霜晚云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他说的是谁,然后顿了顿道:“公子,秦楼来过好几次,非…非要见您。”

“去沏盏茶吧。”叙述白的嗓音若和风徐徐,站得久了,可能是累了,他转过身去,优雅的掀起竹帘要进入内室:“这林中,也该热闹了。”

“宗主?!”

一声呼唤喊住了他的背影,眨眼间,那人快步过来,叙述白脚步停了停,身后人欢喜雀跃:“真的是宗主!赶紧去找云霄君,我们找到宗主了!”

叙述白转过身来,阴影覆在他身上,半个身子隐在竹帘之中。

曲长风看见徐述白,欣喜不已:“宗主!我们找到了夫人,她被霍决那魔头劫持,就在这竹林之中!”

徐述白淡淡的应了声:“哦?”

他开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更多的人,是因为看见宗主而大受鼓舞,因为,诛杀魔头的胜券又多了几分。

没过多久,人群熙攘而至。看见徐述白,均是兴奋不已。

“述白!”秦楼惊喜大喊一声,二话不说就要走上前来,一股强大的气流骤然而起,将他身体弹开,他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站稳身子,秦楼面色疑惑:“….述白?”

徐述白温和道:“师父,喝盏茶吧。”然后,朝霜晚云诺了声,去侧屋沏了一盏茶,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苗嘉禾看这气氛很是古怪,疑惑的皱着眉,刚刚赶到的万俟游、尤翠云也是一声不吭。

苗嘉禾想,幸好刚才老齐和老秦又大吵了一架,分道扬镳,若是一起到了这里,齐无恙定然要当面把这盏茶给掀了,责问宗主到底搞什么古怪。

秦楼沉默了会,终究是接过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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