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学校的安排,周六那天下午,兰海高中的学生放了假。
高一和高二的一起放的,道路被堵的寸步难行,推着车子的张梵希一声声的哀怨着。
王皖泽也被热烦了,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前面有一对母女挡住了去路,俩人在道路中间相谈甚欢,谈着不久那个女孩就哭了,哭的老委屈了。
一声一声的,哭的可慎人了。
张梵希从她身边走过都觉得麻烦的很,她也算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哭了,就因为学校的饭不好吃,想家。
张梵希心想:真矫情,想家我能理解,吃个饭还能哭,有饭吃就不错了。
最终也没能说出口,毕竟没人愿意趟这趟浑水。
本来十二三分钟可以到家的路程,今天愣是被堵的走了二十多分钟。
王皖泽回了自己的家。张梵希在小区超市买了一个冰激凌,王皖泽来了那个,她也不好在王皖泽面前吃,生怕张梵希不给她吃,她就给张梵希打起来。
毕竟这件事不是出现了一两次了,在补习班都已经见过了。
张梵希被王皖泽打时也不敢还手,她知道在那期间脾气会有些暴躁,但没想到王皖泽更暴躁。
那个时候张梵希是有求必应。
张梵希也给张景阳买了一个,回到家发现家里安静的很,张梵希试探性的叫了两声:“爸?妈?有人吗?”
没有回答,张梵希努努嘴,边吃冰激凌边小声的嘟囔着:“羊肉串,这可是你没有福气了,你不在家只能我替你吃了。”
她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跑回她的房间去玩手机去了。
这才看见江文给她发的微信:我和你弟你爸回老家了,饭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弄吧
张梵希简直服了,他们每个人的放假时间都比张梵希放假时间多一天,干什么都不带着她。张梵希觉得自己心里委屈的很。
风情万种的大波浪:知道了
她刚给江文发完信息,张陵的红包就过来了,不用猜就知道里面有两百块钱。
因为张陵有个强迫症,就是发钱必须发整百的,而张梵希很好的遗传了这一点强迫症,那就是每次出门必须是整点出门,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可行的。
果然不出所料,张梵希点开,二百块钱。
接着张陵又弹出了一个红包,张梵希点开是一块钱。
紧接着张陵的信息也发了过来:去帮我把快递拿了,我给了你一元跑腿费
张梵希假模假样的回了过去:知道了,谢谢老爸二百零一,我好想问问你的小金库还有多少钱?
张陵:这是你老子的事,你别管老子
风情万种的大波浪:行,老爸,你有种,你就不怕我妈发现了,全部都给你收了
张陵:你不说,我不说,我看谁能知道
风情万种的大波浪:如果我要是说了呢?
张陵:有种
张陵又给张梵希发了一个红包,19元:凑整
风情万种的大波浪:谢老爸
张陵没有继续回复。张梵希把冰激凌吃完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去楼下拿了快递顺便买了三根烤肠。
那快递怎说也得有三四公斤重,搬着箱子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她把快递放进家里时,手抖的都已经不成样子了。
但还是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给王皖泽发了信息:干什么呢?
那边很快秒回:收拾东西
风情万种的大波浪:成,待会儿我去你们家找你玩会儿
王皖泽回:嗯,来吧
张梵希洗了手,稍微缓了缓,动身去了她家。
她到时,门已经打开了,她谨慎的看了看门牌号,以防自己走错家门丢人。
王皖泽的家里一尘不染,房间物品摆放的都井井有条,但家里安安静静的:“皖泽?”
王皖泽的头从她的卧室里探了出来:“我在这儿。”
张梵希进了屋子,她看了一圈,才看清全貌,书架上不是小说的实体书,就是辅导书。
“我天,这么多小说,花了不少钱吧!”
王皖泽正在擦拭书架上的灰尘:“是啊,花了不下大几千了。”
“厉害啊!”
张梵希每句都带着惊叹,王皖泽说话时也带着骄傲:“是,有的书已经绝版了,我找书买书都浪费了不少钱和时间。”
“你看看,你看上哪本了,你自己拿就可以了。”
张梵希不聊时也会从手机看些小说,她想了一本自己最喜欢的,问了出来:“这本书有吗?”
“有,前几个星期才出了实体书,你挺幸运。”说话间,王皖泽已经走到了那本书的面前,她把书从书架上抽了出来。
“给你。”
书用自封袋包着,八个角都方方正正的,没有一点磕碰。
张梵希小心翼翼的拿着:“谢谢啊。”
“没想到,你也喜欢看双女主的小说?!”
“是啊,我觉得挺好看的。”
王皖泽的脸色有些变态,她朝张梵希走过去,盯着张梵希的眼镜,问着:“你不会是个女同吧!”
张梵希的耳朵瞬间就红了,就连说话都打着磕巴:“不……不至于吧。”
王皖泽用肩膀碰了一下张梵希:“看给你吓的。”
张梵希没有接话,气氛变的有些尴尬。
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张梵希把三根烤肠拿了出来,还是热乎的:“给你买的。”
王皖泽自然的接过:“谢谢。”
这两人的尴尬气氛才有些消散,张梵希问:“你妈呢?”
“回她娘家了。”
张梵希过了那个尴尬劲,又开始了嘴贫:“呦,我妈她们也回去了,真是两个小可怜呀。”
张梵希把书放到桌子上,走去了王皖泽家冰箱的面前,她连打开都没打开,直接问:“你家有吃的吗?”
“没有。”王皖泽回答的超快。
“你把衣服穿上,去我家吧,我家东西老多了。”
张梵希已经把王皖泽当成她们家的一份子了。
“走吧。”王皖泽已经把衣服穿好,拿着炸肠和小说站在了门口等着她。
“挺利索。”
出了电梯张梵希拉着王皖泽的手去了超市:“老板,肠在哪里啊?”
“你在往前走三步左右,第二排就是。”
张梵希拿了三根散装的,走到柜台前又拿了根蓝莓味的棒棒糖:“结账。”
“十块。”
她问王皖泽:“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
张梵希这才把账结了。
回到家,她把电视打开:“你先看电视吧,我去做饭。”
“你能吃方便面不?羊肉?”
“能吃。”
问完这些,张梵希就钻进了厨房,给自己带上了厨房专用衣,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把水烧上后,又拿着个盆出来了,她从冰箱的冷冻区抓了四大把羊肉卷和几把鱼丸,她多拿了几个撒尿牛丸。
又拿了包辛辣蘸料和一包麻酱的,就连火锅底料都拿的不辣的。
折腾了好半天才把饭做好,她拿了个隔热垫放到了王皖泽的面前,接着去端饭端碗。
张梵希坐好后说道:“类似火锅的泡面。”
王皖泽看了眼给了她一个爱称:“泡面一姐。”
“挺会起名啊。”
“那是,我可是牛逼。”
俩人边吃边侃侃而谈,吃得那叫一个快活。
张梵希正在厨房刷晚,听到敲门声,王皖泽先她一步去开门。
开门是一个陌生人,王皖泽先开口问道:“你找谁?”
“你是谁?”那个陌生人开了口。
张梵希拿着刷了一半的碗就冲了过去:“老五,你怎么来了。”王皖泽躲在张梵希身后。
老五一看张梵希出来了,连忙叫人:“道儿爷,我来看看你。”
张梵希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让他进了门。老五招呼着其他人也进来了。
“道儿爷我们还用换鞋吗?”
“不用,就这样进来就可以了。”
王皖泽缩在张梵希身后,看着进来的十几个男生,个个身高180+,长得一个比一个帅。
那些人进了屋,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站在原地,都有点不知所措,张梵希见没人来了就把门关上。
看见他们站的一个比一个拘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找地方坐吧,别傻站着了。”
她走到王皖泽身前:“皖泽你还看电视吗?”
王皖泽摇了摇头。
“那你先回屋子里待会儿,好不好?”
王皖泽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你说你们,又不是第一次来了,那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几个人笑了笑。
“你们吃了饭没?要不要喝点水?”张梵希关心的问。
还是老五说的话:“不了不了道儿爷,我们就是来看看你。”
“好吧,那我先刷碗,你们自己坐会儿。”张梵希这才想起她手里还有一个碗。
那些人听见要刷碗,都抢着来,张梵希也没客气,就由着他们去了。
张梵希把厨房专用衣脱了,洗干净了手她把电视关了,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洗完。
厨房地小,那几个男生往里面一站显得地方更小了。
别看是男生,收拾厨房收拾的蛮利索的,他们出来,看着乌泱泱黑压压的,他们个个全身都穿着黑色。
张梵希起身:“你们拿着东西跟我来。”
张梵希他们拿着东西出了门,去了另一个房子,就是在张梵希楼下。
这回是老三开的口:“道儿爷,你还有房啊。”
张梵希点了点头:“嗯,刚才的是我们一家住的,我们现在去的,房产在我名下。懂?”
“懂。”十几个人异口同声。
二把手说:“老大牛逼。”
电梯到了,张梵希输入指纹让他们进去了。
“不是我牛逼,是爸我妈给了我一个好的生活,这些都是他们的,都是他们厉害。”
张梵希的房,已经装修完成了,就差安装空调了。
张梵希嫌屋里有些闷,“老三,去把阳台上的窗户开开,透透气,太闷了。”
“好的,道儿爷。”
张梵希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块儿布,把桌子上的灰尘擦了擦,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一次性桌布,铺在了上边。
“都把零食,酒们摆上来吧,我看你们的眼神都没离开过那些袋子。”
把东西都弄完之后,铺了满满一桌子,二把手说了一声:“开饭了,兄弟们。”
他们都乖乖的吃起了饭。
有人喝多了,也就放松了,都唠了起来,有一个人提议完真心话大冒险:“同意的举手。”
所有人都把左手举了起来。
第一个就是张梵希,那些人看着闭目养神的张梵希:“道儿爷,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张梵希想了想,觉得大冒险会玩的有点大:“真心话吧。”
二把手和老三相视一笑,老三给大眼的耳朵上说了什么,大眼也笑了出来:“道儿爷,我们都知道,你和安和先生的关系,那么安和先生是同性恋,你呢?”
张梵希认真的想了想:“我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说完后周围起哄声一片。
张梵希有点害羞了,端起桌上的啤酒喝了几口,催促道:“快点,下一个。”
没想到张梵希今天点特背,又是她,张梵希骂了一句:“操。”
“道儿爷,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你和刚才的女生是什么关系?”
“朋友。”
“真的?我们可不相信,我们都看的出来,你看她的时候那眼神,好家伙,多温柔,你给我们说话都没看着我们,一直盯着她。”
老三接话:“道儿爷,做人没有诚信可不行,这局必须罚酒。”
张梵希忍着想揍死他们的冲动,咬了咬牙:“几杯?”
那些人一个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五杯。”
张梵希听完拿起啤酒就要往杯子里面倒,坐在她旁边的二把手捂住了杯口。
“道儿爷,这得我们给你倒。”
“行,你们都他妈有种。”
从二把手那开始,有五个人给她倒了差不多有五种不同的酒。
张梵希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喝的有点迷糊,使劲眯了眯眼,头脑才清晰一点。
窗外大雨瓢泼,雷声闪电交织着。
屋内充斥着笑声。
楼上传来“咚”一声,正在说话的张梵希停了下来,其他人也停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张梵希飞奔出门,跑楼梯上了楼。二把手也跟出了门。
张梵希心神不定的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张梵希打开灯,发现王皖泽正在地上趴着。
张梵希赶忙走上前,扶起王皖泽,只见王皖泽的鼻血血流不止。
“二,给我拿纸来。”
二把手拿着整包纸抽走了过去,递给了张梵希,张梵希把王皖泽的鼻子堵上,急切的问道:“皖泽,摔到哪了没有?磕到哪了没?”
王皖泽说话有气无力的:“头,我头撞到了凳子腿上,头晕。”
张梵希让二把手扶着她,她给她到了杯水给她给了下去。
张梵希想到楼下还有人,就轻轻的把王皖泽抱了起来给二把手说:“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在回楼下。”
“好,道儿爷。”
张梵希在等电梯时询问:“皖泽需不需要去医院?好点了没?”
王皖泽似乎好点了:“不用了,好多了。”
张梵希走的太急,门都没关,张梵希直接抱着王皖泽走了进去。
再进来,屋内没有了笑声,只有着沉重的气氛。
老三抬头看着那个场面,有点说不出话来,张梵希的嘴唇快要亲上王皖泽的额头了。
张梵希把王皖泽轻轻的放到了沙发上,又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个干净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老三看着她俩无奈的翻着白眼。
二把手回来,轻轻的把门带上。
王皖泽从沙发上又坐到了张梵希的身边,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张梵希愣了两秒,又把毯子盖好,手放在王皖泽的腰部,一搭没一搭的摸着。
张梵希心想:卧槽,这腰是真他妈的软,又细又软。
安抚好王皖泽,张梵希才问:“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他们默不作声,还是大眼开的口:“道儿爷,老四他进了戒毒所。”
这对张梵希来说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但还是故作冷静:“什么时候的事?”
“半月前。”
张梵希深吸了一口气:“张暻辰知道吗?”
大眼也僵了下:“就是安和先生自己举报的。”
“为什么?”
“警察告诉我们说,老四的母亲被检查出了尿毒症,他为了挣钱就去KTV那边打工,他去给一个包厢送酒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瘾君子正在吸毒,那个瘾君子吸的上头,就性侵了他,还给他也注射了,那一晚他没有回家。”
“安和先生找到他时,他正毒瘾发作,所以安和先生就报了警。”
张梵希听完心脏一阵阵抽痛,老四是个孝顺又幽默的孩子,比张梵希小一岁,成绩还可以,只不过家庭不富裕,上完初中就辍了学。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张梵希的声线有点发抖:“老四的母亲怎么样了?”
“死了,在得知这件消息的那天心脏受不了,那一晚没熬过去,死了。”
“那性侵和让老四吸毒的是一个人吗?他现在被警察找到了吗?”
“是一个人,那个人被判了死刑,昨天执行的死刑。”
大眼说着说着就哭了,其余人也不例外脸色忧郁,包阔张梵希。
张梵希闷了酒:“事情已经发生了,节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