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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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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歆离开之后过了一天,傍晚之前我和小葉说想要回去看一下,本来她想要陪我一起的,我说不用,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就暂时离开了她家。总而言之,人在外面心里就有一点不安心,好像家里面的窗都不记得有没有关好,水龙头也不知道关了没有。

这样那样的事倒是没有发生,只不过奶奶给我捞的那两个河蚌像是快要不行了。离开家之前我还给它们换过水,然而现在水都有点发黄浑浊。肌肉的动作已经不再灵敏,从前听见声音或者是被触碰到,河蚌就会飞快地收起斧足。如今我戳了它几下,它也只是动作迟缓地缩动了。我觉得有一点悲伤,世间万物不是我想留就能留得住的。那么还是放它们走吧,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不知道作为一只河蚌,是否也会想念自己的故乡?

在家检查了一下水龙头和窗户还有开关,给奶奶敬了香。天色已是黄昏过后,时候不早了,我准备把河蚌放回河水里。踩着旧拖鞋,我端着盆慢慢踏上石板铺成的下河道。秋风吹来一阵独特的萧瑟,我听见草叶间窸窸窣窣的声音,浑身打了个哆嗦。此时远处的夕阳已经将天空渲染成紫红色,突然有一个很隐秘的声音贯穿了我的耳道,警惕性降低下我被打乱思绪,脚下一滑,猝不及防地落了水。

喉咙像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惊呼和求救的声音,水淹没了我,冰凉刺骨。我的双手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住。当我试着去睁开眼睛,河水里面的绿色藻荇就在我的头顶,寒冷和黑暗将我吞噬,意识逐渐不明确,水流撞击耳膜,清脆的振动好像石块落入大海。可我一下子觉得身体好轻松,好像往事都随水流包裹着远去了,痛苦和温柔的情绪不断的在额头中心盘旋,灵魂突然间脱离了身体,像是能看见正在落入黑暗的我。

这短短的一瞬,却仿佛使我陷入了漫长的沉睡,沉溺下来。背部忽然间被什么猛烈撞击了一下,我的精神由此转回了身体,那东西仓促着游走,我的视线恍惚间捕捉到那背影,似乎是一尾白鲢。我猛地睁开眼睛,灵魂就此回到身体,意识清明了,却不大能用得上力。正在这时,突然有人从河水上方向我游过来,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的头发在水中如藻类一般飘逸柔顺,不过颜色比起来亮眼了一些。他架住我的胳膊,借力给我向上游。

我突然向后回头望一眼河底,河床上的泥土湿润,覆盖了沉睡在这里的物体,有破碎的瓦罐、依旧亮闪闪的硬币、家里缺少的象棋子“車”,一座棺材躺在河床底部,水藻在上面寄生覆盖。依稀间我看到一座菩萨像,河底淤泥遮掩了其半身,不知经历了多少水流侵蚀,仍旧不改慈眉善目。

不待我思考更多,就被拖出了水面。呛了一些水,我躺倒在河边的灌木丛,又跌落至草地上猛烈地咳嗽。他先是皱着眉看我,然后无奈地过来给我拍背。“你还好吧?”修让的声音让我感到宽慰,空气里有种甜蜜的果汁味道。

“麻烦你带我回家,去二楼。”我一边激烈地咳嗽,一边说出这句话,一股更为强大的意志力促使我做出以下行为。修让扶着我从那些扎人的灌木上站起来,衣服浸透了河水,我好冷,踉跄着跑进屋子里。拖鞋湿滑,上楼的过程中,不小心绊了两次,有一回正巧摔倒在楼梯下,骨头磕到冰凉的地面,剧烈的疼痛让我怀疑胳膊肘是不是流血了。我倒吸一口凉气,摸着被撞痛的地方,看了一眼,没做任何停留。

我拿出了那幅画,要给秦韵歆的那一幅,早已经画好了却总是感觉哪里还不够。我想我知道了不足的地方。我拿出小刀把画上面的一些颜料刮掉,不合适宜的颜色总是不能构建优秀的作品。以普遍的认知,虚伪的话术,来构造那些思想上认为的完美的集成作品,然而它们并不能代表时光所经历的任何事情的背面,叙述的那些被伪释的,是假象。

记得某一天,秦韵歆跟我说,她想要去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去看不同的风景,不过只能安心地呆在一个地方。她不能远去,这个世界给她的枷锁她必须承受,即便明明让她见识到如此的不同。

那时候我跟她说,可以幻想,只要你感觉得到,那么你就会在你心里的那个地方了。她问我,那你想过要去什么地方吗?我说我想去威廉古堡。她笑了一下,说那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黑色的颜料布满了画布的一大片,背景却是用绿色,有一点鲜嫩的黄绿色点缀在画布中间。原本还没想好用什么颜色作为边缘,我低头沉思,看着自己的衣摆,白色衬衫不知道从哪里沾染上了紫黑色的液体,和修让的头发颜色差不多。汁液散发酸甜的果香,想起屋后面有两棵桃金娘树,刚刚倒下的那片灌木上有它们的果实,其中染了一些在我的衣服上。现在正是成熟的时候,往年奶奶都会把它们摘下来晒干泡酒,或者是做成蜜饯。这给了我灵感,我便用那样的紫黑色来作为边缘。

接下来就是一些细致的完成工作了,修让一直在我旁边看着我做这些事情。他说:“你终于要完成这一幅作品了。”我心头一震暂停动作,遂又继续。

“多谢你刚刚救了我。”我回头,他的双眼澄净漆黑,带着少年特有的忧郁和倔强。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我。

“邀请你一起吃饭,可以吗?”

他摇了摇头,紫黑色的头发湿透了,少年的脸显得更加白净。

我把这幅画放在架子上面。“真的不一起喝一杯吗?”

“不用了,我走了。”他捡起刚刚因为救我而脱下的外套,转身离去,我没问他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附近,说不定是因为巧合吧。

一个人走着回到了小葉家,她看到我落汤鸡的样子,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她正在做饭,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快去!赶紧去洗个澡!”她把我推进浴室,然后去给我拿衣服,过了一会儿我就听见她在厨房里叫了起来:“哎呀,这菜要糊了。”

我在莲蓬头下冲了一个热水澡,浴室里的水蒸气升腾,很暖和。洗了好一会儿,因为没及时取暖,身体因为过度寒冷而有些发抖。小葉做好了饭过来喊我,我擦干了身体穿上衣服,她敲门,来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我让她进来。

“怎么连头发都不吹干就穿衣服呢?”她微微气恼,然后无奈地拿过吹风机给我吹头发。“今天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成那样,你掉进河里去了啊。”

“嗯?你怎么知道的?”我稍微回头,跟她四目相对。

“少开玩笑了。”她皱了皱鼻子,拳头捶了几下我的肩膀。

“我没有说谎啊。”我摊了摊手,表示无辜。

“嗯嗯,好,你没有说谎。”她微微地笑了一下,吹风机在头顶慢慢地轻柔地吹着我的头发,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份的悠闲,上一次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吹好咯,我把衣服拿去洗,你记得下来吃饭哦,不然菜就要凉了。”她把吹风机关掉,带着我换下来的衣服下楼。我随即换好了衣服,站在镜子面前,似乎现在的脸色看上去才像是有了点人样。

晚饭她煮了丝瓜鸡蛋汤,还有一个拍黄瓜和芹菜炒鸡丝,我吃了两碗饭,小葉去给我盛饭。

“我来洗碗啊一会儿。”吃完了我跟她说。

“不用,我来洗。”她很快地收拾起了碗筷。我也没闲着,在旁边给她烧水洗碗。

吃完饭之后,她还用哈密瓜和葡萄做水果拼盘。那天晚上我们在电视上看了一场格斗比赛,她挺开心,我也是。

最近,阿正一直感觉很颓废,好像事事都不是很顺心,没有向着预期的地方发展,有些挫折。大大小小的事堆积在一处,明明知道应该要相信自己,然而他却提不起任何兴致。

他喝了一点酒,不过是啤酒,冰镇过的。月亮出奇的圆,他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月半啊,难怪呢。他只亮了一盏很小的灯,在那栋房子里面,好让灯光不会喧宾夺主,打扰他赏月的心意。他有点忧愁,跟青春期的时候一样,不知道该向何人诉说。

他想,阿洵应该也需要别人安慰。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无力感,当初奶奶去世的时候,他难过也是忍着熬过来的。他就联系了小葉,让她帮忙照顾阿洵。阿洵很瘦,苍白无力,很让人担心。那种时候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呆着,有人陪着才不容易察觉寒冷。

除此之外,他自己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去料理。乐队的事,吉他的事,爸妈的想法,还有更多的一些。这段时间他越来越空虚了,好像生活中一个不如意,紧接着都会开始变得不顺。在空荡的房子里,乏味和孤独他居然开始体会到了,这是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或许是从前年轻,热血足以抵挡很多。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房间的墙,上面挂着阿洵送给他的画。用蓝色作为基底,白色作为辅助,波光粼粼的海面、湛蓝的天空、帆船,这让他想起来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老人说:“谁能吃这条鱼呢?岸上的人都不配吃它”。

他心里想:我不会被打败的!我的分分秒秒都是于毁灭之中不断重生的!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小葉说终于没有在半夜听见我无意识痛哭,听她说之前每天晚上摸我的背都是湿的。其次就是我也能开始试着好好吃饭,作息也跟着规律起来,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中午十二点吃饭,晚上十点钟就上床睡觉,对比之前的作息简直是不可思议。

“朋友们都有打电话来找过你。”她一边择菜,一边对我说,“你要不要回一下他们?不回也没关系,他们会理解的,我只是告诉你一下哦。”

“嗯哪,我知道了,有空会回他们的。”我停止写字,放下笔,站到她旁边。又到了夜升的时候了。“诶,今天的月亮怎么这么圆?”窗外的月硕大温白,我不禁又多看了一会儿。

“我还没注意看呢,是很圆。对了,今天是十五诶,怪不得月亮这么圆。”她卷起袖子翻看了一下日历。

“把茼蒿炒好,我们就吃饭吧。”“行,那我去削点荸荠一会儿吃。”

刚炒好的茼蒿很下饭,新鲜可口。快要把饭吃完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凶狠猛烈的狗吠。

“出什么事儿了这是?”“不知道啊,要去看看嘛?”

“再说吧,先吃饭。”还没等我们吃完,一个经常在杂货店卖东西的大婶过来了。

“怎么回事儿啊?”小葉跟她询问。

“没什么,就是人家卖狗。”

“谁家的狗啊?”

“就是阿洵家旁边那个人家栓着的黄狗啊,嫌太老了,正好有个新狗,就把这个老的给卖了。”

“这狗叫的这么惨烈啊?”

“唉,用铁链子都拴不走,硬是咬着链子,把牙都咬出血来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在阿洵家玩,那时候看见他家就有黄狗了,还是那条?”

“对呀,就是那条。”

“都这么多年了,要不就别卖了,养着呗,都帮着看家看了这么多年。”

“唉,说是这狗肉五块钱一斤,他们一称,这狗能卖个几十块钱儿呢,在家里养着还浪费粮食,卖了不正好?”

小葉叹了一口气,把钱找给了大婶。“慢走啊。”她又回到餐桌。

“这狗也真是伤心。”

“嗯,是啊。”我点了点头,又夹了一筷子翠绿的茼蒿。

几天之后,小葉告诉我,有林业局的人在我家找我有事,我就回去了一趟,几个人就在我家门口等着。一问,说是我家院子里面那颗银杏树挡到电线了,要把它伐掉。我也不好拒绝,这是规定。我说能不能把它挖出来,重新找个地方再栽呢?他们说这随你,不过也没有地方栽吧,这么大的树,从院子里拿出去也困难。费了老半天功夫,我给他们倒了茶,最后还是商量下来做个记号,他们过几天来把它伐掉。

工人在树上涂了黄色的油漆,另一个人点了根烟在旁边抽,我看着他们,觉得有点心慌。银杏树的叶片在风中卷起叶浪,那个人呛了一口。我说:“你们先弄吧,我出去有点事。”

离开家门之后,我反而喘了一口气。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事,就是不想跟他们长时间呆在一起。场面有点让人疲倦,这还是我第一次处理家里的事情,虽然平时水电费我都有交过。

我在附近逛了一下,看见邻居家的狗屋里面又有了一只黄狗。那狗不如老狗凶,看见了我也不叫,可能是刚刚被栓上链子没几天,凶性还没被练出来。

时候差不多,就回家去看了看,那些人把标记做好,收拾了东西准备要走,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要处理,给秦韵歆的画,已经风干得差不多了。我带上家里的零食,又回到了小葉家。

晚上吃完了饭,我躺在她房间里的沙发上吃鹰嘴豆。她在收拾东西,把衣服都铺在床上,距离她回澳洲没有多少时间了,每一天都在倒数。

“今天那些人找你干什么呀?”她一边叠衣服,一边问我。

“我们家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长得太高了,挡到电线,他们来说需要把它伐掉。”

“啊,那好可惜啊,那棵树长的不是很多年了吗?从我小时候我记得就有。”

“对啊,没几年就三十年了。我们两个没出生之前,它就已经在了。”

“哎,你知道吗?你邻居家里又有了只新的黄狗,也是这附近人家养的,说是小孩儿不高兴要就给他养了。”她这样一描述,我就想起来了,家蛇被那群小孩弄死的那一天,也是有这样一只黄狗。

“嗯啊,我今天看到了,的确是有。”

“哎,人啊,怎么能忍心把养了十几年的狗说卖就卖呢?”

“谁说不是呢?”

“你要不要喝点茶?光吃豆子会不会太干了?”

“嗯,好啊,茶在哪里?我自己来泡。”

“就在桌子第二格的抽屉里面。”

好久没去灵卉那里了,没想到再去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了。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我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不知不觉地变了模样。灵卉上一次把酒吧的备用钥匙给了我,也许是想让我还能有一个地方来纪念吧。不过,这样隐约中也留给了我一点希望,想着她是不是可能还会回来呢?

庭院里面的植物有雨水的滋润,还是生机勃勃。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来这里,她不在,显得这里更加孤寂。我走进酒吧内部,若有若无的香气,好像沉浸在木桶里很多年的红酒。

这里就是酿造她的香气的木桶,而她也的确如酒一般,宁静,甘醇,浓烈。她的芳香醉人,刚入口时,便侵略性地占领味蕾,她站在高高的塔尖之上,轻轻抚过红色的裙摆,让你为她而倾倒。倘若你静下来慢慢靠近她,她会在你的耳畔边轻轻哼唱一曲安静的童谣,哄你进入安睡的时光。而当你慢慢陷入她的温暖,也许她就会消失不见。不是唐突的离别,香气和景象是她留念的线索。或许会回来吧,但如果不回来的话,什么都说不定呢。她是随风而过的蒲公英,在哪里降落,只有风知道。

我看着这房子里留下的一切,她的痕迹无处不在,房子的气味跟主人一样,只是如果时间长了没有人住,就会慢慢被青苔和灰尘同化。我有些后悔没有问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喷的是什么香水。躺在她的床上,听着附近街市的喧闹,能让人觉得不那么安静,有点人的烟火气儿。

她还把我送给她的伞带走了。这样就不仅仅是单方面给予的留念了。

斜阳落下,我走出房间,庭院里的植物被夕阳照得很漂亮。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猫叫。被吸引了注意力,放下了盆栽,果然是那只灵卉给它取名碳碳的黑猫。

好久都没看到它了,上一次看见,还是灵卉在这里的时候。我找来了剩余的猫罐头和猫粮给它。近距离看,它好像比以前胖了,看来最近这个世道,还是有很多善良的人的。这样也好,不用太担心它了,就不像某人一样。我开始莫名奇妙地生气,这有点不可思议。

我去了The Saint-Lazare Station,跟我的朋友们见了个面,他们没有说太多的话,让我解释、受伤,又回想起痛苦的场面,而是拥抱了我。我对他们很感激,总是体贴照顾我,甚至会让我感觉是不是应该早点来找他们诉说一起分担痛苦,或许就不会一个人过的那么伤心了。

随后他们跟我讲了,这段时间我不在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Sam说,前段时间Qurius突然间急急忙忙地出去了,还带着行李,然后就没回来过。Morick和杜先生也一直联系不上,发了信息都不回,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国际通信消息不大灵通。回去之后他们家里有很多事要处理吧,最近黎叔也都没怎么过来。Natalie一个人做事觉得有点累,每天只有Sam和阿杰两个人过来,别的人都不怎么来,生意都快要被周边蹦迪的地方抢光了。她明里暗里的只讲了James和阿正的坏话。

“诶,姐姐,阿正那是因为吉他坏了,所以才没能来的嘛。”“对啊,而且James要回去照顾老婆跟小孩耶。” Sam和阿杰为他们打抱不平。

“哎呀,我不管,反正他们就是不够义气,朋友之间见个面,哪需要那么多借口啊。”Natalie摆了摆手,“算了,阿洵,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们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我们会很担心的。能互相帮助支撑的话,那朋友才有存在的意义呀,有事的话一定要来找我们哦。”她转而面向着我说话,看着她真挚的眼神,我不禁眼眶有一点湿润。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在乎我,这样的情谊多珍贵,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吧。那天晚上我点了一杯酒,温过的很小一杯棕色的酒液,滑过我的喉咙,有咖啡和牛奶的香气,我感觉到一阵轻轻地发烫,这让我的精神更加放松。

没过多久,小葉过来了,我跟她发消息说,我在The Saint-Lazare Station,问她有没有空也来这里,也有一段日子没和大家聚一聚了。我们在吧台聊天,不过好像还是缺了点什么,阿杰一开始说是不是因为没有花生米,他被Sam敲了一下头,Sam说,是因为人太少了,难道没有发现吗?气氛沉了下来,大家都沉默了,想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习惯了聚在一起都会变成超大型聚会,像这样几个人对话,也显得空荡了很多。

聊一聊,我们就各自回去了。路上一群刚放学的小学生,背着书包一边嬉闹一边走。我从小就一直很好奇,学校周边真的是有这么多人家里都有小孩吗?每一届就起码一两百个孩子。这么多孩子,这么多的嘴,聚在一起的时候叽叽喳喳的,整个学校就热烘烘的。

终于等到这群小孩儿走过去了,脑子里面才得清明。经过我经常去的卤菜店,我说要不要进去买点什么?小葉说好啊,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说买点荤菜,然后回去我们炒个茼蒿或者豌豆头。她说好啊。

卤菜店里养了一只白棕色的小狗,在店门口游离,摇头晃脑,肉滚滚的,非常可爱。小葉蹲下来逗它玩,店家已经和我混的有点熟了,他说那只小狗奇怪得很呢,不喜欢吃肉,只喜欢吃鱼,而且只吃小鱼。幸亏是养在他家,应该什么东西都可以满足它吧。

我们买了点东西回去,一路上空气很清新,傍晚还吃了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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