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何煜双手紧握车把，撅起屁股，上半身几乎趴着骑回去的。
被曹继盛笑了一路。
洗澡的时候，何煜特意对着镜子看了，屁股上像是被棍子横甩了一道，两瓣青紫的很对称。
穿好衣服出来，曹西辞拿着跌打药酒，笑眯眯地问：“需要帮忙吗？”
这是赤.裸.裸的嘲笑，何煜宁痛不屈，“我好着呢。”
“那你明天坐不下去的话，别喊疼。”
说罢就要走，“哎哎哎---”何煜的气势瞬间蔫吧，“都送上门来了，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曹西辞笑，“你说你好着。”
何煜哼了声，“你再多说几句，我就不好了。”
“行了，别贫。”曹西辞径直朝卧室走，何煜岔开腿，哼哼唧唧紧随其后。
趴在床上又扭扭捏捏不愿意脱，曹西辞坐在床边，好笑道：“我又不是没给你搓过屁股蛋。”
何煜紧拽着内裤边，“那是在澡堂子，情况不同。”
“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不然让你姥姥进来给你揉？”
“别别别。”少年郎很爱面子，慢悠悠脱了内裤，整张脸都埋进枕头。
直到感觉屁股蛋快被搓起火，他才把头抬起来，“你就不能轻点。”
“太轻了没效果。”
何煜撩眼看向紧闭的门窗，把这里当禁室，想问点别的。
悄声说：“我感觉这两年，我这个地方猛长。”
曹西辞正往手上倒药酒，随口道：“什么地方？”
何煜：“鸡嘎子。”
曹西辞手一抖，倒偏了，药酒滴在床单上，他赶忙拿纸来擦。
“以前也就泥鳅那么大。”何煜自顾自道：“现在嘛，真是不得了，太大会不会不好。”
曹西辞顺便擦手，不揉了，帮他提上内裤，“生物书上那章你没看？”
“看了，可我没有毛毛，会不会不正常。”
“……”曹西辞收起瓶子，起身，“我走了。”
“哎，你别走。”何煜拽住他，“让我看下你的，冬天在澡堂子里我都没注意。”
曹西辞扯开他的手，打开门，飞快地跑了。
竖日下午。
平静的校园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谣言打破。
曹继盛从外面跑进来，小声问何煜，“你跟韩思宜没谈吧？”
何煜摇头，“没有。”
曹继盛眉头紧锁，他极少露出这种表情，“你两的事，你还告诉过别人吗？”
何煜：“我只跟你们说过，怎么了？”
曹倩倩和曹壮走进来，脸色都不太好。
“韩思宜被造谣了，很难听。”曹倩倩直白道。
曹壮：“好像跟七班的人有关，她正在那闹。”
话音一落，何煜登时往外跑。
曹继盛拽着曹倩倩，快速跟曹壮说：“你去老师办公室把曹西辞叫过来，今天估计得干一架。”
七班和八班紧挨着，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不少学生在七班门口张望。
吵嚷声与议论声糅杂在一起。
“李贺，你真不要脸。”韩思宜红着眼，指着他的手都在抖。
坐在班里的学生不多，不想惹火烧身，自觉散开旁观。
李贺嘴角下撇，耸了耸肩，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关我屁事，不要脸的是你，现在谁不知道你跟何煜钻一个被窝。”
接着，视线落在韩思宜的肚子上，“我建议你趁早去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再过几个月，你肚子都大了。”
周遭哗然，时不时发出恶劣的低笑。
“嘘---”门外看戏的人中响起口哨声，流里流气地问：“在哪睡的？滋味怎么样？”
有男生笑着接话，“镇上哪有地方睡觉，不会是在网吧包间吧。”
“说不定都带到家里了。”
“哈哈哈哈，快去医院检查吧，看看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你们跑偏了，重点不是在哪睡的，是滋味怎么样，韩思宜你给我们说说呗。”
……
李贺噗笑，“这可不是我说的。”
韩思宜强忍的眼泪立时落下，委屈地擦了擦，哭道：“我不同意你的追求，你就胡说八道，我是喜欢何煜，那又怎么了。”
“大家听听，她自己都承认了。”李贺立马大声宣扬。
“可我跟他清清白白。”韩思宜崩溃大吼，“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样，说话要讲证据。”
李贺：“那你现在去医院做个检查，我们就相信你。”
检查又能证明什么？
证明没怀孕？
那就正好坐实了她跟何煜不清不白。
造谣者掌握主动权，被造谣者要自证清白。
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贺抖着腿，胜券在握，阴阳怪气道：“你平时看着挺乖，没想到骨子里这么浪.荡，啧，人不可貌相。”
何煜赶到门口，恰好听见这句话。
“操你妈，你吃屎啦。”他挤进去，抄起凳子往李贺头上砸。
李贺一惊，及时矮身闪躲，‘砰---’凳子砸到桌上，又掉在地面。
韩思宜也被吓到，担心闹出事，想去拉何煜。
被曹倩倩拽住，“别管，你先回去。”
她拉着韩思宜出去，曹继盛从侧边挤进去，帮何煜。
惊叫四起，班里的同学纷纷往外跑。
“你们以多欺少，实话还不让人说啦。”门外有个好事的男生，替李贺打抱不平。
曹倩倩停下脚步，冷冰冰地盯着他，“什么实话？哪来的实话？他胡编乱造你们他妈听不出来？”
男生嗤笑，“你说胡说就胡说？你谁啊。”
曹倩倩把泣不成声的韩思宜往旁边推，接着撸起袖子，一把拽住男生的衣领，拉进班里。
另一只手迅速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头往桌上磕。
‘砰---’
“啊啊啊---”
桌子侧翻，男生肚子铬在桌边，痛苦地唉叫，曹倩倩拎起凳子往他背上砸。
另一边，曹继盛搂住李贺的脖子，把他摔倒在地，何煜恼怒地往他脸上挥拳头。
这时，曹壮带着曹西辞匆忙赶到。
男生抬脚想踹曹倩倩，动作快于大脑，曹壮立马压在他身上，吨位占据很大优势，男生立马偃旗息鼓，颤抖着嚎叫。
曹西辞则迅速往里面窜，看了眼战况，李贺的颧骨和眼睛已经肿起来，鼻孔流血。
何煜和曹继盛倒是看起来毫发无损。
他又扭头看向教室外，估摸了下时间，赶紧把两人扯开，“停手，老师来了。”
刚说完，就听见吴亮才嘹亮的怒吼声。
曹继盛登时松开，何煜也后退几步。
李贺躺在地上哭嚎。
曹西辞当即踢倒一排桌子，其中一张正好砸在李贺腿上。
又拽了几个书包扔他脸上。
碰到痛处，李贺的哀嚎声更大了。
“你俩躺下。”曹西辞沉声道。
曹继盛会意，迅速躺倒，下半身往倒下的桌腿缝里塞，哀叫声轻松盖过李贺。
何煜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痛的弹起，改成侧坐，捂着肚子哭泣。
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