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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0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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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株绿紫两色的双生灵槐!”

“奇异,奇异,真是好生奇异!”

“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哪个连连朗声赞叹。

自此,又掀起了一阵惊叹。

当然也有理智之人发出质疑,不知这双生灵魂有何妙用,莫不只是绣花枕头。

闻言,许乘月仅是心虚地皱了皱鼻子。

这两色伴生的灵槐,是昭昊时代的产物,是能治愈一切灵力损伤的妙物。

可她方才生出的这株,不过是不得要领整出的“赝品”,徒有其表也就罢了,灵株能维持的时间也不长,仅仅一日。

倒是已足够她将这场面功夫应付过去。

待到明日宾客散尽,她尽可以托词自己是将错就错,也不知其理纯粹误打误撞罢了。

事后,她倒是可以试着研究研究怎么真的种出双生灵槐来,弥补一二。

而当下,只这一点投机取巧,便能让她顺利蒙混,又能满足步师父妄想扳回一城,也扬眉吐气一回的私心。

那点旧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许乘月一早就从旁的弟子口中得知了,也就是想收的高资质徒弟没收成,转头就见其入了对头的门下那么一档子事儿。

不过论谁遇到了此事都要好生气上一回的,步师父气性高,更是气得不轻。

这口气愣是顺了好几个月,才终于顺回来一点儿,但后来每回见到那位“高资质”,他也难免又再生气闷,气闷自己贻笑了大方。

再到后来步师父倒是不气了。

那位“高资质”所在的门派因为某种原因灭了派,“高资质”为人高傲,不接受任何一派明里暗里的招徕,没多久便出走,云游四方,彻底成了一个无牵无挂的散仙。

所以有些事该配合一下,她便也是会配合的。

这件事从侧面看,也正说明步师父对自己寄予了厚望。

只是她却不知,自己将来会不会辜负对方,并再将对方气得死去活来一回。

起灵宗今日,因为许乘月可说长了不少面子。

宗主加之各大长老被人一夸,都不免喜形于色,于是,许乘月正式拜师入门见礼之后,门内的这一应老人们手都忒松,给的都是上得台面的宝贝。

她被人高看,就等于步千阳自己被人高看一眼。

步千阳欣喜之下更是大方,在门内其他弟子的羡慕眼光中,直接将自己手中的四大宝贝之一的神千索赏给了许乘月。

不同于旁人的艳羡,许乘月收礼却收得冷汗涔涔。

捧着这一堆“烫手的山芋”,她当下在心里又将研究出真正的双色灵槐此一事,认真划归入自己的待办事项之中。

自此,旁人眼中热热闹闹的赏灵槐兼之新弟子的入门盛典,许乘月眼中哗众取宠的表演,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许乘月功成身退,着急回暂居的洞府松松紧绷的筋骨,顺便散一散汗,没曾想半路里却杀出个陈咬金,吓了她一哆嗦。

“方才得见姑娘,真真是美得我神魂颠倒,在下石郎刈,不知可有如此荣幸,就灵植之事,能与姑娘促膝长谈?”

来的这个陌生男子,脸色发白一脸肾虚样,话说得好生露骨,表情亦是轻佻。

“姑娘莫要害怕,我不是歹人。只是今日在下属实大开了眼界,十分仰慕姑娘罢了。”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歹人,却不守分寸地一步步逼近。

“诚然小道友今日得了这许多的宝贝,但终归是初入仙门,遇事难免束手束脚,现儿我处倒是有一良机,能助小道友得到更多更好的宝贝,小道友何不给个机会好好了解了解?”

他的“了解”二字说得很是不怀好意,许乘月周身为之寒了一寒。

想他以利诱之举,做得这样冷静娴熟,八成是个惯犯。

许乘月在末世修仙之人的影子都不曾见过几个,哪里见过如此明目张胆要对她偷香窃玉的登徒子。

她心里怒极,又难免顾及着对方的姓氏。

“石”姓,在昭初时代抛出来,还是有些分量的。

昭初时代,仙家之中有六大家族,底蕴丰厚且追随者众,其中之一便是长于垄断性资源的石家。

其背靠远古神山长秋山,山中多灵宝。可山里燥热难当仿若异世,进山不易,灵宝难得。

不过石家人却因体质上的特殊,耐受力异于旁人,得宝并不算太难。

只是,成也体质,败也体质。

石家人人均寿命较之旁人低了许多,于是石家人采出各类绝无仅有的灵宝灵植,都拿来供应其余的几大家族,以此换取灵丹妙药、灵器名剑、强体术法、符箓阵法等,来延年益寿,好继续享这盛世。

许乘月未免自己露怯便立在原地未动,顺便端详起眼前男子。

只见其穿的戴的也算不凡,虽不知其在石家是何等的地位,但她想他既敢在他宗地盘上胡来,想必即使真闯了祸也有亲长能替他兜得住底。

有条件若此,干点什么不好?

过过苦日子的许乘月一阵鄙夷,转念又想到石家长秋山上那些稀之又稀的灵植,心驰神往的她摸向腰间乾坤袋的手终是顿了一顿。

再一想她一无大姓家族做底,得罪了这样的人,恐累及许家兄长许乘风甚至是整个许家;二身无几点能力,在不知对方深浅的情况下,一旦真打起来,自己难保不会落了下乘。

只是打输了还好,若是发生点别的,她往后还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毕竟此时,旁人皆在主峰的主殿享受盛会,她可说处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被动境地。

但她也定是要叫他知晓,自己并非好惹之辈。

她生于并长于末世,从来莫敢轻忽,身上随时都会带些防身之物。

比如,在男子更加得寸进尺之后,她撒了一把微如粉末的种子在他与自己中间的地面上。

只要他敢轻举妄动,她一定毫不犹豫催动种子还以颜色,再叫他十天半月哀嚎不止甚至一段时日内都不敢再出门见人。

只要他能守住分寸,定然没事。

事实证明,有些人吧,就是禁不起期待。

尉迟洇追着汪尔声误入此处,便见到那石郎刈如个被八爪鱼紧紧裹覆住的条虫一样,在地上不停蠕动,被堵住的口中还“呜呜呜”地发出不悦之声,八成也没呜什么好话。

石家这不务正业的嫡出小公子,仗着石家家大业大,还有个同样出自大族惯于溺爱孩子的母亲,会毫无原则且千方百计地替他兜底,使得他是打出生起就没干过甚好事。

其有一大癖好,就是专挑各宗门里刚入门的貌美女弟子下手。

遭他辣手摧花的没有百数,也有八十。

此时见他如此吃瘪,被绑得如此有趣,倒还是第一次。

尉迟洇便也不急着找寻汪尔声了,而是端着臂膀在暗处默默欣赏。

她盼着女子能说点什么,比如在恐吓下地上这条虫的同时,介绍下用于捆人的这妙物。

但女子酷极了,什么都不说,只是盘坐在一边,对着一株灵植,掐着个什么诀,持续地用着灵力。

片刻之后,便见一滴紫黑色亮如猫瞳的水珠,打那灵植之中析出。

女子这副认真的模样,在白色灵光的映照下更加美得泛光,就连地上的石郎刈一时都看得发呆,竟然忘记了要嚎叫。

可不过一刹那间,他便发现了不妙之处。

原来女子当场析出的这滴不知是何物的东西,不为别的,是拿来对付他的。

于是,在那滴东西飞至他面门,停留了片刻后竟沿着他的唇角挤进他口中时,他又再度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呃。”

尉迟洇亲眼目睹了女子“行凶”的全过程,以及地上那条虫怎么在短时间内变作一两眼呆滞的木偶模样,彻底偃旗息了鼓。

据她所知,这小道友并非出自仙门中的大族,如此乱来,当真不怕惹祸上身,自己收不了场么?

尉迟洇好奇之下现出身形,她怎么想的,便怎么问出了口。

于是二人引发了如下的一问一答。

“小友可知他乃何人?”

“大抵知晓。”

“那小友下毒谋害,可想过后果?”

“人死不了,故算不得下毒谋害,我只是叫他不记得今日所历。”

“哦?”

“嗯。”

“如此甚好,我就欣赏小友这样的性情中人!”

“?!”

片刻之后,两个交流了一番爱憎分明的性情中人,便一道蹲在地上那条双眼发直的石郎刈跟前,开始了进一步的研究交流。

但多是尉迟洇好奇发问,她不外乎问那捆人的妙物为何物,以及那滴紫黑色的液体为何,有什么妙用。

许乘月毫无保留一一作答——

“牛伤和荼焉的种子相食相合,最后便得出了这陀魔的粉种。”

“迷牡草着以特殊的提取之法,能于其花蕊之中析出一滴猫瞳。”

“猫瞳可做迷幻之用,让人的一段记忆混乱不堪,自己也不甚清楚是梦是真。”

期间,尉迟洇听见猫瞳此名,觉得玄妙,再一瞧旁边石郎刈这对死鱼眼,觉得甚是碍观瞻,便以一块白绢覆住了其眼。

“还是道友想得周到。”许乘月也瞧此人的这双眼分外不喜,便对此举由衷赞道。

两人好笑的行径,已然够令人笑得满地找头。未料她竟会爆此一言,隐在一旁的尉迟洇的看顾者管南悬,好不容易才关住了那声即将脱口的笑声。

尉迟洇见女子对自己知无不言,这般的讲义气,只觉甚合其味,拍拍手立起身来言道:“世人行事讲究个全套,我既得了小友的秘辛,作为投桃报李,接下来便由我替小友收尾好了。”

许乘月欣然道谢。

她对这山中地势还不够了解,直至方才都没想好自己该将人丢去何处,才能撇清自己。

眼前的道友主动提出相帮,真乃及时雨。

尉迟洇施了一法将人“咻”一下,丢得远远的,丢完人她还一拍胸脯保证兼宽慰道:“放心吧,这平天山我常来,角角落落我基本都跑遍了的,知道哪里才是他的最佳去处。”

不知这最佳去处是何处,是否真的妥当,又会否给起灵宗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许乘月只得将信将疑。

就目前而言,她一来各种不熟,二来灵力稀松,就是晓得人被丢去了甚不妥当之处,恐怕也察觉不出,且也做不了什么。

那便就如此吧,两人一个行凶一个帮凶,已然绑在了同一条麻绳上了,且信对方一回。

许乘月不甚安心地冲对方拱手抱拳:“如此,便多谢道友了。”

此地终归乃是非之地,她还是先走为上,正欲顺着话头继续告个别,却被对方豪气一挥给打断。

“唉,好说好说,”尉迟洇粗着嗓子,继续豪气干云,“我观小友如此爱憎分明,又诡计多端,总之甚对我味,不知可否交个朋友。”

“爱憎分明”她认,但“诡计多端”大可不必。

受人这样一番夸,许乘月的嘴角肉不受控制地跳了一跳。

而那隐在暗处的人,却噙了一抹笑暗道一句:“实至名归!”

不知被人称道“实至名归”的许乘月,只觉眼前女子是如此……如此“个性”,许乘月方才就悬着的一颗心,此时又往上悬了几分,并对石公子的去处感到万分担忧。

不过这担忧进维持了两息之长,许乘月便似被喂下了一颗定心丸似的,突然轻松下来。

只因她面前这锦衣女子自报了家门。

其乃尉迟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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