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繁体版 简体版
趣书吧 > 传闻中的小师妹 > 第11章 第011章

第11章 第011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大名鼎鼎的尉迟家,乃仙门六大家族之一,以炼丹见长,故丹宗与其乃相依相附的关系。

试问仙门之中,有谁不需要灵丹妙药的助益?

是以六大家族,谁都会卖他们家一份薄面。

如此,若他日此事真瞒不住,她也不怕尉迟洇因她受牵连,毕竟事因她起。

而许乘月掩在心底的这份轻松欣喜,除了这还更因为“尉迟洇”这三个字。

她涉猎过的典籍之中有所记载,尉迟洇乃尉迟家出的几百年难遇的炼丹奇才,为尉迟家在昭初时代的历史上,划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典籍中也说其头脑简单,思想单纯,如此一看,倒是能瞧出些端倪。

不过老天真是待她极好呢,她正想在将来结实这位炼丹师,好一起谋事,老天却早早将人送到了她的面前,都不必她再费心寻觅想辙了。

对方打从一开始便表现出了性格中耿直的一面,谈及石郎刈,也是恨恨,想来也是个爱憎分明之人,与自己还挺合。言谈举止间,未见深沉,难掩童趣。

巧了,师父也曾道她始终是个小娃娃心性。身有童趣者与小娃娃,势必能玩到一处去。

这么一看,她便更加觉得两人臭味相投。

无他,唯那一本本署了“尉迟洇”三字的野史歪传尔。

末世的生活太苦,她身子不好师父从不让她出去,在涉猎正经典籍之余,尉迟洇书就的那些本子,是她枯燥生活中的唯一乐趣。

两人还不失默契,她有心攀结对方,对方倒先看她对了眼,此事再好也没有了。

许乘月亦不失干脆道:“如此,小女许乘月便恬颜高攀一回了。”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跪倒义结金兰。

就在两人互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洇姊、月妹的相亲相爱,又互赠宝贝之时,小道上却突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乘月刚表示完自己也没什么好相送的,唯一份研究出的秘辛可誊抄一份送之,忽然得了尉迟洇的示意,她当即噤声,与尉迟洇互使一个眼色,她便由尉迟洇捉住手臂双双消失于当下。

作为不靠谱尉迟大小姐暂时的看护,这善后之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管南悬的身上。

他不仅前调换了尉迟洇丢石公子的去处,故意将其丢在许乘月回偏峰会途经的主峰后山上,后又现身好意将石公子的去向透露给来寻人的石家侍从。

那侍从千恩万谢,沿着不同于他来时的另一条路寻过去,去到了那后山一看,果见自家公子,但他整个人直接当场崩溃。

他家公子的模样,实在太过不堪。

身缠数条多足长虫的形如柳条的腿,人迷迷幻幻的不知是碰了甚东西,脸上嫣红古怪,像喝醉了,就连呼吸也粗重得很,像是正做着那回事一脸的享受,叫人……叫人不忍直视。

侍从也是个机灵的,看了看自家公子跌落的那丛陌生草丛,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马不停蹄去寻了起灵宗里与自己相熟又口风紧的可靠之人来相帮。

那可靠之人赶到,才以得当之法从那多足长虫的身下救出人来。

“此处乃是迷离草的生长之地,这草本无害,但坏就坏在它甚得一多足长虫咕驹的喜爱,咕驹在发|情|期时爱以唾沫爱|抚迷离草,两者一合,就成了助那什么的药,不仅生那什么幻还助……助兴致,这才坏了事。”

“所以,现在正是这咕驹的发|情|期?”

并不是的。

大抵是隔绝那咕驹的护阵又失效了,以前也曾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后来符宗神华门派人前来维护过之后,便没再发生过这类事情。

算算时间,也到了该再一次维护护阵的时候了。

侍从熟人想说实话,但是又恐会给本宗门惹下麻烦事,他只能违心地艰难又不失郑重肯定地点头。

一时之间,侍从和侍从的熟人,两人直面了一出人兽那什么,心情都相当复杂。

此事甚是微妙。

事关石家公子的清誉,虽然修真界无人不知他是个什么德性,但此番实在太过不堪入目,两人又未亲眼目睹他到底是如何跌入这草丛之中,因而起灵宗也说不清。

合计来合计去,各执立场,互相晓以了利弊的两人,最终决定先隐下不报,只当石公子是自己不胜酒力醉了一场,待恢复正常之后再行回家便是。

石郎刈是个满脑子□□的庸才,不过他身边这个侍从,却不是个愚忠的蠢材,而是个有些心眼子,懂得权衡利弊的聪明人,石家人待人出了名的不宽厚,难保人不会生出利己的心思。

而起灵宗一宗上下,又是出了名的团结和护短,那相熟之人一定不会如他自己所说会隐下不报。

自会有人去知会起灵宗的主事人,怎么来护短地圆那对小姊妹搞出来的这个事,自会有人去费心,这倒省了管南悬不少事。

人是头疼难当的沉重,他则是事了拂衣去的轻松。

而早早离开了那处的一对令人头疼的小姊妹,此时正在许乘月暂居的洞府内忙着誊抄秘辛。

初为姊妹,起先两人还有些拘束,只是许乘月写尉迟洇在一旁看。

可不过一会儿,小姊妹二人就为两人如出一辙鸡抓般的书法,笑得前仰后合;一会儿又就生灵和炼丹的糗事互换,笑得喷茶;一会儿再合力画就一幅美男图,你一笔我一笔,给人的满脸满身画蛇添足……

时间就这么打发得差不多了,眼看外面渐渐日暮,享了一份难得的快活的尉迟洇,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先是来干嘛的。

于是,两人就此别过。

临别前,尉迟洇询问许乘月一月后的六宗合练盛会她可会去。

许乘月还未回答,尉迟洇先想起那新弟子入门一年的“禁闭”,于是安慰道来日方长。

许乘月只笑着冲尉迟洇耸了耸肩。

但两人仍是约定若是能在会上见面,两人定要各施所长,好好合作一回。

这厢她刚送走了新得的阿姊,那厢就见步师父火急火燎地从主殿赶了回来。

“有事儿吗?没事儿吧?”

面对师父的询问,许乘月思索着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好。

想是步师父嫌弃她反应给得太慢,于是兀自绕着她打转,亲自确认着她的安危。

“师父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许乘月心里发慌,弱弱地试探。

步千阳动了动唇,终是碍于那石公子的荒唐行径,让他对着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娃娃不好启齿。于是他随便应付了过去,转而去询问小徒弟方才回来洞府的全部经过。

许乘月自是不会如实以告。

她编了一套自己是如何费力地爬回了偏峰,中间发现了什么灵草,钜细靡遗地告知了师父。

为了显真,她还欢喜地掏出那灵草给师父看。

其实,那不过是她一早便想好的计划,并做下的准备。

步千阳思及小徒弟对山中各处都不熟悉,加之还无从得知只他们本宗人才知晓的迷离草和咕驹之间的联系,故而深信不疑。

又再关切了下徒弟的修炼,他这才风风火火地走了。

当天宾客散去不久,许乘月便发现宗内忽然发布了一则通告,道那正阳主峰回朔阳峰的左道上,有一丛三枝九叶的迷离草,因多足的长虫咕驹习性突然改变,切记遇之绕行。

许乘月通读之下仍不得要领,于是询问正好来确认自己安危的兄长许乘风。

“那不过是宗门内打的掩语,其实是隔绝咕驹提前霍霍迷牡草的护阵失效了。”兄长如是解释给她听,她方明白过来。

只是这通告发布得这样急,叫她不得不联想到石郎刈身上。

如此惶惶了一夜,还发了场噩梦。

许乘月梦见自己和尉迟洇被人拎小鸡一样提去问罪,尉迟洇是个讲义气的,奈何她身后的尉迟家权衡利弊。于是睁眼说瞎话地将一切都推她身上,害她被丢进迷离草中,被那未曾谋面的多足长虫五花大绑着一直拖行,却不知要拖去何处。

她在梦里惨叫了一夜,忒累。

翌日,她继续惶惶又因未休息好而昏昏沉沉,连惶惶都会走神。

就是在她不知第几次走神之时,忽然来人传话要她去主殿回话。

许乘月脑内白光一闪,回过神来,先抬手左右夹击,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

待勉力找回些精神头后,她这才跟着来人前往正阳峰。

该来的总会来。

那原本紫绿色双生的灵槐,就这么摆在主殿的上首跟前,明摆着的问罪,都不必许乘月惺惺作态故作那不知为何被召见的疑惑与惶恐之姿。

但该装的还得装到位。

许乘月到了主殿门前就给自己的面上带上诧色,打从入殿就一直盯着自己生灵而来的那株灵槐,“忘我”地走到跟前才在宗主身边侍从的一声呵斥里“反应”过来,她需要跪下。

“此灵植,由你生灵,你可知晓生变的原因?”比起那气势十足的侍从,师姓宗主的态度就温和多了,像个问话晚辈的心慈长辈,耐着性子。

许乘月缩在袖中的手,指甲用力地掐进掌心里。痛得她两个眼眶都迸出了眼泪,许乘月才咬着嘴唇摇头。

这个世界的许乘月的长相是属于柔弱感十足的一类,她再作这副形容,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孩子,你莫哭,且说明白就好。”师宗主越发放柔声音劝哄道。

许乘月却如开了闸口泄洪一般,眼泪越发汹涌。好一会儿,她才收住情绪开口说话,说的却是:“说不清的!”

师宗主真不愧是师家人,将仁慈刻在了骨血里,愣是循循善诱地“帮”许乘月厘清了来龙去脉。

因为是师宗主帮的忙,许乘月那套“自己是将错就错,也不知其理纯粹误打误撞罢了”的说辞,终于是顺利站住了脚。

而她,在宗内的形象,也从一个未来可期了不得的天才,变成了一个不是那么懂事,而害怕被从宗门内赶出去的,亟需被呵护的小可怜。

这世上有人慕强,便也不缺人怜弱。

特别是在这上下一片和气的起灵宗里,当宗主因错怪了她而自责,于是承诺要予她以补偿,只是这补偿宗主言自己还没想好,先欠着。

而许乘月也因祸得福,很快从门前冷落的境地,转入了隔三差五便能收获一堆同门师兄师姐关爱投喂的境况。

与此同时,许乘月也收获了不少传闻,当然都是关于她的。

什么她除了一副好皮相外,一无是处,整天惹是生非。

什么她性格暴烈至极,稍有不顺心就打骂身边人。

什么她有被爱妄想症,今日锦灵城王公子看她一眼定然是思慕她,明日平津城刘公子好意扶了她一把定然是瞧上了她,后日来他们家送信的桓城陈家已娶二公子,与她错身而过了下,隔日就流言四起,说陈二公子要休妻再娶她……

这一条条一桩桩,煞有介事,许乘月惊得一个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太荒唐了!

所以这些传闻直接影响了门内弟子们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导致都没什么人想,甚至是不敢主动与她接触,生怕被狗都嫌的她给缠上。

当然最离谱,离谱到令她震惊得眼珠都要夺眶而出的一个传闻,则是关于她与问剑宗大弟子管南悬的。

传闻道,她曾放言要管大公子入赘许家,并豪放地还写了封信托人带给管南悬,气得管南悬直接外出云游,到外头躲清静躲了好几年才回来。

难怪了,她就说管南悬一开始对她的态度,怎么那么莫名其妙。

有果必有因,原来因都在这里。

好在自家兄长也在门内,她有没有做那些荒唐事,一经求证便知真假。

许乘风老实巴交的印象深入人心,是以当他面对问题答得十分笃定,没有半点闪烁,不能不叫人深信不疑。

而且加上许乘月如今只为灵痴不问闲事的行事作风,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力破谣言那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是,她想不明白,这些传闻的线头到底在何处?是谁与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思索间,她不由自主想起那秘境之中遇见的怪事。

那个黄衫女子,她曾道其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而且细想起来,那女子与她如今的长相确有几分神似。

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她总觉这两件事或许有着某种关联,但她当初只是一介凡人,多么的无足轻重,如何能让人如此大费周章?

她越发的想不明白了,只成日里道:“怪哉!怪哉!”

此事叫她劳神了几日,但终归是刀没架在脖子上,加上几日之后,步师父突然盯她盯得极紧,她忙着过每日的考核,导致她压根就腾不出多余的精力来胡思乱想,她便将此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后来呢?后来她就越发腾不出空了,因为六宗弟子合练盛会就要来了。

答应让她前去一观,以长长见识,便是宗主的补偿了。

回想当日,她如泣如诉,顺着师宗主那番“你既实现过双生灵,往后便往此方向使使力气”的教诲,讨了那顿“往后定当努力增长见识”的巧,卖了那份“莫敢懈怠”的乖,没有白费。

她心甚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