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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0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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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眼光独到!”

这句话里的“他”,许乘月一直以为是指步千阳步师父。因那男子前一刻还在询问着她与步师父的关系。

可当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醒来后,花了点时间才明白过来,那个“他”,分明另有所指。

只是她没明白,她好意救人,怎的反遭人劈颈致晕?

说到她醒转的地方,那个房间,从陈设到色调,无一不简,不过简约中又透着高雅,就连窗外那棵亭亭玉立的海棠,都在不断溢着仙气,肖极了薄雾,越发衬得周遭不甚真实,梦境一般。

而空气中又时时充盈着某种清淡的花香,令人闻之心神清明,清醒地意识到,眼前所见所感,脚下踩着的硬石地,都是真实存在的。

许乘月便是闻着这股花香离开屋子的窗前,在熹微的晨光中行至门外。

一个人都没有。

房间内外皆是。

但四下里并不安静,她能隐约听见哗哗的水声,像是附近有至少一挂瀑布,也有风吹林叶的沙沙声,还有清脆的鹤叫鸟啼,更有……人声。

“可不敢怠慢,据说这位是咱大公子瞧准了的。”

“我怎么瞅着,这位比起杜家那位嫡小姐,也不过……”

“嘘!”

“这话你可别浑说,仔细传到杜小姐或者大公子耳中,那可没好果子吃。”

悉悉索索的交谈声,到此戛然而止。

许乘月凝神内视,只觉身体较之从前轻盈许多,所感之域更加宽广,她再一凝聚灵力,果真更加丰沛。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睡了一觉,竟是直接从练气九层冲至练气十层,再上两层,那便可以为筑基做准备了。

不过,眼下,她得先弄清楚这是何地,何人何故要将其打晕了弄到此处来。

许乘月这么一想,人已经提步行过一方院子,出了垂花门。

许是时辰尚早,她左拐右拐竟是没遇见什么人,直至行出这别苑的大门,她才瞧见了几个正在采露的活人。

四下里都是陌生的面孔,有眼尖的远远见着她,便与旁边同样丫头打扮的小姑娘耳语两句,随即二人分开,一人朝她行来,一声“许姑娘”唤住她,一人则快步行开。

这快步行开的,八成是去将她醒转的消息禀报主子的,她随着小丫头行进的路线,望向右侧,落在较她所处之处,更加高处的一座悬浮山,定格在那琼楼玉宇之上。

别苑清幽雅致,主庭可说气派无两,无形中就给人以压迫感。也难怪那行开的小丫头,下摆都行得拖出了一个长尾,却愣是一步都未跑动起来,此处规矩之严格,由此可窥得一斑。

恐使人为难,许乘月扼制住想发问的冲动,只朝眼前小丫头点点头,随即移步至脚下这片浮山的悬崖边处。

她听得不错,瀑布确有,就在离得较远的对面,挂在另一座高处的浮山之上,飞流直下不知多少尺,溅起的烟雾,缭绕出了一片云海,让人瞧不清这浮山、这云海之下,究竟是何种景象,仿佛当真飘于云端,令人生出种已然成神成仙的错觉。

此处美则美矣,就是少了几分入尘的真实感,许乘月四下里寻了寻,只觉草木单调得似是有人特意管制,除了他们想其留下的海棠和几种姿态绰约的灵草外,再寻不见旁的。

不止别苑如此,主庭里也相差无几。

只是主树各有不同,比如楸树、月桂、菩提、凤栖梧桐、蟠桃树不等。无不名贵,树龄也皆是极老之类。

这些都是许乘月被带往主庭之时,大致一瞧所得。

而主庭内里,较之外表所见,则更简约雅致,就如别苑的布置一般,未见多少累赘的饰物,处处能见主人家的空广心境。

许乘月被带至一间茶室,才被安置在胡椅上不久,就打外头来了一马大的男子,不是那恩将仇报的劈颈者又是何人。

许乘月静静抿着茶水,只觉这露水泡出的茶真有几分甘甜。便听对面落座的男子笑言:“你倒真沉得住气。”

搁下茶盏,许乘月亦是一笑。

她晓得对方说的是她被人“闲置”于此好几日,日日都该吃吃该喝喝,日暮便歇下,末了不是吸收此处充盈灵力修炼,就是在纸上写写画画,愣是未踏出这别苑一步,甚至连一句探问都无。

此处看似守备松懈,实则被结界围得十分森严,她一个筑基都未到的小修,何苦去自讨苦吃。

再者,这些被打发来别苑的丫头,个个如受惊的兔子,但凡发现她的视线落在她们身上超过两息,便下意识躲闪,真要问想必也问不出什么,她又何必去寻无趣,没的叫人厌烦。

“这几日在此处住得如何,可还习惯?”男子客气道,一对桃花眼在瞧人时,流光浅浅。

许乘月瞥了眼他身上的蓝衣,只觉灵气四溢又纹饰华丽,披在其身上,令男子像极一只开了屏的孔雀,衬着男子那张被桃花眼点缀着的俊颜,美得强势又张扬,一点也不见管南悬身上的内敛。

她的一应情况,侍女定是日日回禀,这人跑来她跟前儿装什么装。

许乘月腹诽一句,碍于人在篱下,仍是再次弯弯嘴角:“习惯。”

这小丫头虽笑着,可这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反倒是一对鹿眼里,薄薄地似结了一层冰霜。

看来对于自己施恩反遭“雷劈”,心里暗暗有着气。

可她这副样子,越发引得人想笑,男子于是又哼哼笑了两声,再问道:“你可知我为何带你来此地?”

许乘月抠着袖口的一朵海棠花饰,带着点漫不经心道:“总不至于为色!”

男子被这噎人的话弄得一愣,随即又爆出一声大笑。

大言不惭要人入赘;

为了点灵植次次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薅人圣山里的灵植如羊过境;

近段时间,在人别宫里与几个小姐打架斗法,放蜜鹰将人个个挠成花脸猫,自己也被人燎得头发又焦又卷。事后大抵是越想越气,便将对方喷火燎了自己的灵宠,捉来驯鹰,驯得那些个长毛的灵宠,周身光秃秃,又在其奄奄一息之时,将其五花大绑了又丢回其主子的院子,就因为人毁了她那个临时的灵药园。

……

男子默数眼前小姑娘的“光辉”事迹,心道能干出这些事儿的人,能是什么温婉的无趣闺秀。

原本还拿捏姿态坐得直挺挺的男子,往椅背上闲闲一靠,道:“想必你已知晓这是何处了?”

“开明神山。”许乘月并未叫他失望。

他越发露出一抹兴味,眉一挑再问道:“那我呢?”

许乘月动作轻缓,给二人都空了的茶盏里,倒上茶水,这才轻抬眼皮:“管家家主。”

男子听到这四个字轻笑着摇了摇头。

却听许乘月只是顿了顿又道:“据说是一位并不苟言笑的尊长,而管二爷,”许乘月直直看向对面的男子,“性子却是大相径庭。”

被言中的开明山管家二爷管云诏,与这小辈对视一瞬,被其眼中隐忍未发的一抹烦躁一惹,忽地又爆出一笑。

笑笑笑,到底有甚这般好笑?

许乘月不由蹙了蹙眉,道:“我好心看顾二爷一回,不知管二爷将我‘掳’来此处,有何见教?”

“掳”?

刚行至门口的管南悬,与屋内的管云诏,皆是一愣,前者顿步牵动唇角,后者略一扶额,亦是掩不住地弯起眼睛。

管二爷扫一眼门口,忽正色道:“听闻,你曾放言要我家南悬入赘你许家?”

许乘月眉眼一跳。

那一瞬间,她想过对方或许要给她以颜色瞧瞧,但若真要给以颜色,又何必大张旗鼓将她弄到跟前儿来,于是她又否定了这点。

可短时间内,她也不知对方忽然提及此事的目的,于是老实道:“传闻确有这么个传闻,也传了多年,可我与您家大公子,却不曾有半点逾矩,甚至这几年见面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二爷这是还不能断其真假,是故特地将我‘掳’来当面对峙一番?”

她的言外之意,“您这不等于除裤放屁么?”

品了品她的阴阳怪气儿,管云诏又忍了忍笑,轻咳一声,做一副苦恼的模样道:“你二人的传闻,多年不歇,前些时日,还耽了南悬议的一门亲事。”

管南悬议过亲?

许乘月一怔,心里似乎还有个别的滋味儿,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又紧着时间回想了下对方口中的“前些时日”。

思来想去,她只想起自己与管南悬之间,除了在廊下逗了一下那只金贵的天龟外,貌似再无旁的接触,如何就耽得了对方的婚事?

对方把这罪名扣在她身上,就不觉牵强?

管云诏未错过她脸上的那丝茫然和恼烦,又继续道:“我料想,他一个男子尚且如此,更遑论你一个女儿家,往后旁人谁还敢求娶到你们许家。”

许乘月一句“不劳烦尊长忧心”尚卡在喉咙里,便又听对面道,“既然声名已在外,莫不如干脆坐实了吧,一举两得。”

许乘月:“!!”一举两得还能这么用的?

门外,管南悬默默听了阵动静,最后竟是在许乘月的静默里掉转了脚尖,大步流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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