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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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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悬望草的力量,只是暂时被压制在许乘月的身体里,并不能清除。

步千阳之所以大部分时间留她一人静养,便是要她以平和的心境,学会与悬望草的力量和谐共处。

至少是在想到彻底解决的办法之前。

许乘月对感情的事向来迟钝,加之往常也不是个会揪着什么不放的人,除了灵植。

不过近段时间,一应灵植都被她兄长许乘风代为打理,并且打理得很好,安心之下,许乘月的心绪便一直很平稳。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她只要一想到他心里有别人,便不大想与他多说话,甚至看都不想多看他两眼,更不想听他多管闲事地叮嘱自己什么,整个人拧巴潮湿的,就像一条刚从水里捞起的巾帕。

气性一下子就上来了。

“管师兄若无别的事,还是尽早离去吧,我有伤在身,就不留你了,”许乘月下逐客令,语气里,是那种,但凡是个人便可察觉的冷淡,还有点阴阳怪气儿,“如果你是想多钓一条鱼,我劝你不必费这心思了。”

所谓“钓鱼”,乃是源于人界。

她在坑底养伤的这段时间,为着一个古丹方和几味灵植的养护,一直在互通鹤信,因都是正常研究,也不怕影响心境,步师父便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步千阳不知道的是,偶尔尉迟洇会同她分享些趣事,其中一个便是人界精彩绝伦的各种话本子。

这“钓鱼”啊,就是来自这话本子,说人界呢,将那种四处留情的富家公子哥的行为,就亲切地称为“钓鱼”。

许乘月讽刺完人,忽然想到这一点,怀疑对方到底能不能听懂,方才讽刺人找回的一点快感,一下子就消失得七七八八了。

更糟糕的是,她心绪连续起伏,身上的痛感加剧,脸色在对方看来,实在算不上好,也就比纸白强上那么一点儿。

就这样吧。

许乘月顶着一额头的冷汗想。

暂时不能再惹她了。

管南悬抿紧了唇,心道。

她最终丢下他踏进了灵湖,像往日一样需要静心时,就默诵起灵宗人手一本的《起灵经》。

“药性有宜丸者,宜散者,宜水煮者,宜酒渍者……”

继续养着。

而他只得不舍地飞身上了峭壁,没两日便被罗海楼提回了昆仑问剑宗,又过了几日,更是直接被送往了驰山的天衍宗,吃着尉迟晟炼制的丹药养伤度日。

在坑底的日子,过得很缓慢,许乘月一边养伤,一边整理出了两本游记。

那游记图文并茂,步千阳见了,都被勾出许多回忆来,当即借走,说要拿去哄哄他家阿汝。

许乘月也是许久未见过师娘了,不免关切两句近来可好。

一提起这个,步千阳的面上就闪过一丝沉重,不过他很快掩饰过去,只说都好,叫许乘月不要挂心。

许乘月凝眸久久看自己师父一眼,忽调皮一笑称自己想要几张符箓,劳烦师父帮自己跟师娘要了,下次带来。

她要的是节气转换符。

这符箓,使之,能将所见的景色进行暂时移转,比如当下为春,用符后,可见夏之景色。

且使用之时,不需费什么心神,对此时的她来说,想要两张很合情合理。

毕竟坑底光景万年不变,常瞅着也无聊。

但步千阳晓得,这小狐狸就是在试探他。

这符箓是江汝因着好玩自创而来,早前画就的那些,已经用完了,眼下并无现成的,若要只能再画。

可以江汝现如今的身体,只怕……

步千阳明白江汝身体之事,迟早瞒不住这小狐狸,可瞒一时是一时,他应了她,又补充道:“你师娘近来不在宗门里,有位老友得了张上古符箓,她起了兴趣,去寻那老友去了,等过些时候她回来,我再帮你要。”

许乘月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只抿着唇点头。

可步千阳匆匆离去之时,她却望着他的背影出了阵神。

-

这日,泡了半日的灵湖水。

许乘月像这半月以来所做的一般,尝试着聚灵于掌,强忍着那股煎肉刮骨之痛,她将丹田处的小部分灵力,扭成一股,随着那悬望草的力量,在身体各处游走。

这么横冲直撞几趟下来,她仍是抓它不住,只觉全身筋脉火烧一般,烧得她昏昏沉沉,终是疲惫地爬出湖来,就仰躺在一块巨石上,望了阵阴沉的天后,她才闭目养神。

那负责送信的仙鹤,落在她头边的地上之时,许乘月正要入定。

听到“叩叩”两下啄石的声音,许乘月艰难地掀开眼皮,与那狭长的鹤眼对视。

谁也没动。

两息之后,许乘月见它往天上翻了翻眼皮,最后干脆将头扬起,一副懒得看再看她,似是有很大不满的样子。

许乘月打量着它纤长的鸟脖子。

目光定格在上头的两朵小金花上,一朵是梅花,规规矩矩十分写实,另一朵还是梅花,却潦草随性很是写意。

两朵放在一起,风格迥异却又分外特别,特别道竟有点和谐,和谐得令人想要发笑。

也难怪这仙鹤是这么个死样子。

当日被她捆头捆翅定脚以作画时,它就一副不想活了的形容,想必被不拘小节的尉迟洇抓着脖子往上作画,也不是甚太愉快的经历,当时定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的吧。

“你现在是在怪我咯?”许乘月盘着双|腿坐起身来,与仙鹤平视而对。

以她的身量,要与一般的仙鹤视线平行,还是有难度的。

不过这只生得比一般仙鹤要小,配她倒是刚刚好。

程二长老当初因它个小,总被别的仙鹤啄伤,便生了要驱逐于它的心思。

许乘月碰巧在场便要了它来,驯过之后,专程用来与尉迟洇传信了。

起灵宗传信的仙鹤很多,为了方便区分,就有了许乘月的那朵小金花。

那朵小金花不仅可供一眼辨认,还有加密灵信防止他人偷阅的小把戏在里头。这小把戏目前只得她与尉迟洇晓得。

没想到,尉迟洇心血来潮,竟会这般调皮给她“回个礼”。

“丑是丑了点,我想洇阿姊定是已经尽力了。”许乘月忍住促狭,以术法点自己画的那朵小金花的蕊后,这才顺利拆下信来。

看过信后,许乘月愣了阵神。

信上说,尉迟洇试验古丹方的尝试,被迫暂停,往后的打算是先尽可能多的凑够所需的灵植,有一些灵植还少不得要找她帮忙,她先送上谢礼。

尉迟洇信中提到的谢礼,也就比仙鹤送来的信慢上小半日。

来的是问剑宗的某位弟子,说是路过,平日里与尉迟洇关系还不错,就顺便送了来。

这种情况从前也有过。

尉迟洇的那几个姊妹,一直视许乘月如眼中钉肉中刺,尉迟洇便因此从不放心天衍宗的人,故而若是有东西想给许乘月,尉迟洇自己不亲自来,便会劳烦其他宗门路过的弟子帮忙捎带。

许乘月就相继见过拔山宗、长秋山、神华门还有问剑宗的好几位弟子。

故此,再次见到问剑宗弟子之时,许乘月便一如往常地不会多想。

只是待接过那个锦盒之后,许乘月心下忽地升腾起一丝丝猜疑。

众所周知,尉迟洇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往日给她送什么东西,都是随手抓到什么就用什么装盛。

比如一方小盖毯,一只小仙竹篓子,一个食盒,一个小陶钵子……最随性的一次,她还收到过一片仙荷叶子包装的东西,外面仅是扎了一根草绳封口。

尉迟洇真就从没用过锦盒,还是紫檀木这么正式的东西,给她装过甚物什过来。

这样的形式和手笔,怎么看都像是管南悬这等才会的,可这锦盒里头装的,分明又只是一两本无足轻重的人界话本子,还有一个瞧着就极为复杂的木色孔明锁。

这种打发时间解闷的小玩意儿,她确实有在尉迟洇的手里瞧见过,如无意外,这孔明锁里,定然还藏着个甚东西,等待人开锁而取。

思及此,许乘月心底的那点疑虑,这才渐渐褪|去。

收了锦盒,许乘月又以手为笔,以灵为墨,写了一封回信。

信上,她询问了尉迟洇手里那株灵雎草的近况,她以为这次回信尉迟洇会带来关于它的消息。

上一次,尉迟洇已经在信上说过,她再一次试验那残破的古丹方时,没想到新加入了灵雎草后,反应会这么强烈,竟将尉迟宗主的丹炉房都炸了。

炸声震天,整个天衍宗都为之抖了两抖。所幸尉迟宗主最爱的那个丹炉完好无损,仅是熏黑了一些,尉迟洇为此被罚刷洗了十来遍那丹炉。

幸而是尉迟洇去刷洗的丹炉,否则就生错过那株异化的灵雎草了。那灵雎草由蓝和绿转为通体黑金色,实在太像烧得焦糊的药草,若不是她有心寻找,保不齐早被人当作废物处理了。

仙鹤带着回信飞往驰山时,驰山上尉迟洇的住处,潜入了贼人。

那贼人身手极为敏捷,修为也颇深,尉迟璜远远不是对手,追出去时,竟连人的一点气息都没再抓到。

不过在下一个拐角处,尉迟璜却意外地瞧见了一袭深蓝长袍的管南悬。

“管师兄,再往前乃家姐的院子,已没有旁的地方可通了。”尉迟璜以为他是迷了路,便好意提醒。

况且,他阿姐洗完丹炉之后,他们的宗主老爹因使着那原本极顺手的丹炉不顺手了,一怒之下又将他姐丢去后山的思过洞里思过去了,现下这院儿里并无主人。

再就是,方才里头遭了贼人,他还没仔细检查过有没有丢东西,更不好叫外人知晓入了贼人,显得他们天衍宗防御松懈,叫人觉得势弱好欺。

尉迟璜自有打算计较,却见管南悬点点头,还难得柔和道:“我正是要去你姐的院子,她去思过洞前将仙鹤托付给了我,我去捉它出来。”

他说话时,未有太多血色的脸上,罕见地噙着笑,给人感觉心情很好的样子。

再后来,他当着尉迟璜的面,捉了那只刚刚落地的仙鹤,装入笼子里拎着带走时,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尉迟璜挠头不解,想了半天得出个结论——

看来,传说不喜任何灵物的管大公子,分明真的很喜欢仙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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