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繁体版 简体版
趣书吧 > 传闻中的小师妹 > 第72章 第72章

第72章 第72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天衍宗的嫡公子尉迟璜,会因为家中遭贼,而防着管南悬这个客人,以维持住天衍宗那点岌岌可危的宗门尊严。

但尉迟洇就不同,她不会想这么许多。

尉迟洇临去思过洞,放着整个天衍宗的人不托付,非要将负责送信的仙鹤交于管南悬,便是晓得自家的那些个姨娘妹妹们,没一个磊落清白的。

管南悬待许乘月的不同,早已是人尽皆知,惹得多少思慕管南悬的女子肝肠寸断,又生红眼病,恨不得饮许乘月的血啖许乘月的肉。

财狼虎豹环视,她焉敢将属于许乘月的仙鹤,没个可靠的看顾,就放在这些女子的眼皮子底下?

谁要是想看天衍宗的笑话,便去笑话好了,反正这孽呀,也是她这位多情的爹造出来的。

而她这位多情的爹,在她入思过洞的第三日,又派人给她送来了天衍宗的宗规。

“又加一罚?”抄宗规,一抄抄数百遍,尉迟洇自是不服,“为什么呀?”

她正发作欲将那展开有数尺的宗规卷轴丢于地上,见眼前的弟子乃是刚入门不久的生面孔,怕吓着人家,一时又忍住了。

“不知,只说与那炼丹炉有关,”那小弟子盯了下这位大小姐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的细指,“好像是宗主炼制的什么丹药出了岔子,各种一查,发现是丹炉的问题。”老实的小弟子未打算隐瞒,如实以告。

尉迟洇想着自己擦洗完丹炉之后,手都抖了几日,现在听到“丹炉”两个字只觉头疼,她扶一扶额,问:“丹药?什么丹药?”

上头的事,他这个小人物哪里晓得,这问题小弟子委实答不上来。

尉迟洇知道再同他纠结也没个结果,于是很快便将人放走了。

待到独坐洞中,她心想,最近尉迟老头怎么炼丹这么频繁?她又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撞在了枪口上?

抄宗规是不可能立马乖乖抄的。

尉迟洇将自己瘫在一块石头上,就掏出人界的话本子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翻了不知几页后,看到书上说人有本命年之说,时逢本命之年,便像被人下了降头,扎了小人一般,各种不顺。

尉迟洇恍然大悟,觉得自己该是进了本命年了。

“本命年?你何时信上人界的这套了?”尉迟晟不可置信道,“你呀你,你就是关心则乱,你可放宽心吧,那丹药我家璜儿也服了,”尉迟璜也受了剑气损伤,当日给管南悬送丹药时,他也要了两颗服下,“真要有什么,璜儿没南悬修为深厚,必定会先发作的。”

听了尉迟晟这话,罗海楼直接惊住了。

要是没记错,尉迟璜是他尉迟晟的亲生儿子吧,也是他尉迟晟的独子吧,还是……

罗海楼不由试探性一问:“敢问尉迟兄,你这两年身体可是大盛从前,瞒着我们大家又多添了儿子?”

尉迟晟脸色一沉:“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怎的专捡人痛处戳?”

听他这话,罗海楼才算放下心来。

尉迟晟自己的儿子也受丹药所害,他尚且如此淡定,想必那丹药出的岔子,也不过只是无伤大雅的。

可他尉迟晟的儿子,资质顶多算中等偏上,怎么能跟他的天之骄子徒弟相比呢?

罗海楼就这么纠纠结结地,走出了尉迟晟的会客大厅。

他身形一远,尉迟晟才惊觉自己满手心出的都是冷汗,他当即火烧屁|股似的,往尉迟璜住的院子奔去。

这可是他们尉迟家唯一的男丁呀,丹药的问题可千万不能伤及性命才是呀!

尉迟晟火急火燎去了尉迟璜的院子,不想扑了空,听下头的人说是提了刀剑去了客居的五鼎居。

“那不就是管大公子住的院子吗?”

“胡闹!”尉迟晟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这又狂风扫落叶地卷出门去,奔往五鼎居。

尉迟璜很小的时候,被他爹带去看过一次比剑。

那年管南悬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站在比试台上,以稚嫩之躯接下了当时剑修高手榜上第二名白戚风的一剑,虽口吐鲜血但仍然屹立不倒。

那一幕打那时起,便深深印在了尉迟璜的心里,也直接影响了尉迟璜选剑不选丹的决心。

尉迟晟自是不同意的。

自家儿孙辈中唯一的男儿郎,怎可不接他的衣钵?

于是撂下狠话练剑可以,但得先学好丹道,还同修剑的各位打好招呼,不许收他这不争气的儿子为徒。

被逼无奈,尉迟璜只得自己私底下偷偷地修,第一对照之人,就是管南悬。

这么多年,他心里一直揣着个心愿,便是有朝一日同管南悬打一场,让管南悬当面指教他一番。

尉迟璜气势汹汹杀到五鼎居时,没立即见到管南悬,而是先瞧见了立在院子里的一只小小的炉子。

这炉色为乌金,周身盘龙,瞧着就不是凡物,再一端详,尉迟璜惊得手里的剑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这这这,这不是传说中的乌金盘龙炉么?

据说内爆也悄无声息,是炼丹人都渴望一试的远古神炉。

尉迟璜刚进院子时,屋子里对坐饮茶的二人,就齐齐朝竹帘外的院子里望去。

“炼丹的人,来了。”只听管南悬道。

许乘风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回头再瞧着身前的茶桌。

上面搁着一张残破的古丹方,和一株蓝得纯正、绿得稳重的灵雎草,一瞧就知是上品。

尉迟宗主赶来之时,瞧见一方茶台,一炉熏香,一壶茶三个盏。茶台旁的三人,聊丹道,聊剑道,又聊灵植,瞧着仙门师兄师弟交流心得和谐得很,让人欣慰至极。

看着管南悬听那二人说话,不时脸上露出的笑容,他想了想,莫不是那丹药因丹炉出的岔子,作用在人身上,其实是天性释放?!

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突然间这么爱笑,确实让人觉得有些不适应。

别说旁人不适应了,看得出来,管南悬也觉得不大自在,有时刚露出一个笑,他又急急地敛去,瞧着面部跟抽筋似的,有时想对什么东西抒发一下的自己的看法,抬起手来他又僵硬放下,似在自我控制拉扯着。

难怪罗海楼这么大反应,说是诡异得很。

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不是,给管南悬与尉迟璜诊断一番,未瞧出有甚不对劲,尉迟晟才终于大松一口气离开了五鼎居。

_

许乘月在五日后,才再次收到仙鹤带来的回信。

她彼时正忙着研究那孔明锁。

一般解孔明锁的方法,都要先找到可以自由移动的环,然后再以特定的顺序和角度进行操作,并尝试不同的组合和移动方式,探索出可能的解法。

若这只是一般的孔明锁,许乘月也不会花大力气去研究。

这孔明锁妙在解锁需用到灵力,而这五日下来,受了连同孔明锁一起送来的那两本话本里,关于修道情节的启发,她发现以里头的练气法,再结合解孔明锁的思路,竟神奇地能短暂抓住悬望草留在她体内的力量。

她也只是闲得,想那话本里写得这样逼真和详细,便随便试了试,没想到无心插柳,她相信假以时日,她即便不能彻底控制悬望草的力量,起码让它不至于太过影响自己,让步师父放心,那么她出坑,便指日可待了。

许乘月想着,颇为轻快地点了下小金花的花蕊,然后取下信来展开。

这是封很长的信。

信里先说起那株灵雎草的近况,她兄长正在帮忙做进一步定性,也谈及定性的大概方向,问她有没有什么建议。

许乘月正打算认真想一想,视线却不经意瞄到了最后那句话。

“当初你与管师兄的流言四起,受了那般委屈,如今可还有气?”

许乘月怔了一瞬。

恰巧一只飞虫飞来停在了信纸上,那伴在身旁的仙鹤一附头啄了一下,便将信纸啄走。

许乘月一时竟有些不信自己的双眼,赶忙去夺回那信再瞧一眼。

若不是信上的言语习惯,一直延续了尉迟洇的浅显直白,这么突然的发问,她都要怀疑对面是不是换了个人。

气,自然是气的。

前两日主峰的大师姐带着一小师妹路过此处来瞧她,那小师妹没心没肺的,一时口快说漏嘴,还说起又在外面听了点关于她和管南悬的风言风语,说甚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过是听人以讹传讹,再以讹传讹的随波逐流之辈,这样的话许乘月听得多了,心底的波澜都懒得再起。

这事儿,她想得明白,晓得能让人闭嘴的法子,还是得自己有真本事。而且她即便像大师姐玩笑的那样,就是跟管南悬真的坐实传言好事既成,别人要说的,也依然有的说。

就像江汝师娘。

在符箓一道上,师娘也是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可仍有那么些人,传她与步师父不般配。

想到这里,许乘月撇嘴,给了大师姐一个“可别”的表情后,探问了两句江汝师娘的近况。

大师姐的回答同步师父的大差不差。

许乘月最后却多留了个心眼,找了个借口暂时支走大师姐,这才拉着那心直口快的小师妹套话。

“其实江汝师娘一直在宗门里,她似乎身子不大好,步师叔一直频繁忘返天衍宗与起灵宗,好像就是为了给师娘治什么病。”

难怪了,她就说步师父近来怎么清减了这么多。

三人又玩笑了一阵,大师姐临走才想起来一个新近听说的传闻。

“仙门中如今出了个顶稀奇的传闻,据说玄黄之体可被消陨。”

许乘月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稳了稳心神才道:“竟有这样的奇事!”

然这传闻在后一日,她又从步师父的口中再度听说。

“传闻一张古卷现世,上头清晰地记录了消陨玄黄之体的法子。”

许乘月想到玄黄之体和寂灭之体之间的关系,一时也不知说甚,便沉默着。

紧接着步师父又说出了一个猜想:“近日盘桓在仙瞳坑周围的东西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我想大抵也是因着这个传闻。”

许乘月不解。

步千阳敲了两下石桌:“你身上不是有斑纹花芍、离朱神枝和天神果臝么?”

他再解释,这三样加上建木枝、山兮,并几味并不稀奇的妖物丹或者血为药引,玄黄之体就可被无痛消陨。

据可靠消息称,那古卷上就是如此记录的。

知道她身上有这几样东西的人并不多,离朱神枝和天神果臝,二者皆知的人,除了步师父就只有管家人了。

所以,许乘月有理由相信曾在附近一直监视她的,就是管家派来的人。

看来他们还没有放弃确认她的玄黄之体血脉,如今出了个这样的古卷,风向大转,对方是怕她兔子急了咬人所以赶紧撤控么?

“师父怎知道得这般详细,可是知道这古卷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步千阳点头:“这人,你也认识。”

他似乎对放出消息的人十分满意,说话时,脸上难得的带上了几分笑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