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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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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许乘月他们一行人来到的是一处幽深的竹林,就在过了那个有头骨飞出的山洞后不久。

枯竹叶被踩后发出的悉索声响,此起彼伏,尉迟璜和两个女子的背上,均已是汗毛根根倒立。

这竹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若只是瞧,林中所植之竹子,也就比普通所见的竹子粗一些,高些许,但无风吹送,头顶的竹叶却总是沙沙作响,令人不明所以而心里生寒。

偏生尉迟璜还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你们可相信这世上有鬼魂?”

“我们家中有个表妹,就经常能见到,说鬼魂是蓝幽幽的透明体状,她天生异瞳,即便是那占了人身体的龌龊恶灵,也能瞧得出来。”

龌龊……

恶灵……

许乘月心下一凛,垂眼瞧了自己身上一眼,当即攒眉,在管南悬偏头扫向她时,越发地抿紧了双唇。

管南悬轻笑一声:“你表妹的瞳色,可是一灰一黑?”

“管师兄怎知?”尉迟璜之所以这么惊讶,乃是他家那位表妹,打小就没出过家门,因她能见鬼魂被视为不祥,家里人在外面都甚少提及她。

他方才也是一时嘴快。

“肤白少血色,身形异常娇小,较常人畏寒?”

“真神了!”尉迟璜惊叹,他表妹即便是炎炎夏日,穿得也比一般人多两三件衣裳。

管南悬未直接指出的,是异瞳见灵的说法纯属瞎编乱造。

出于好心,林风致接过话头提醒道:“相信异瞳之说不若让你家里人,请一位懂驱灵收灵的高人去瞧瞧你那位表妹吧!”她说话时,一瞬不瞬地望着最前面的人。

行在队首的墨灵申,微微向后侧了一下目。

从前没听说过什么精怪还能附身修士后人的身上,尉迟璜正陷于莫大的震惊之中,压根没接收到林风致的信号,不时还在心中默念“这样的高人要去何处寻”。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彼时,他们行至竹海的深处,一棵茂盛的大榕树在林中异军突起,向外发散着阵阵幽幽的绿色气韵,令人望之生寒。

有人绕着那棵树不停打量,只许乘月在离那树十来步的位置,定定站着。

她很是奇怪,为何自己仅能见到尉迟璜等人不断张合的嘴,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灵枫,就是你吧,神霄玉清府前的那棵枫树?”

一个老者的声音遽然出现在她右耳畔。

许乘月偏头往右,视线步入幽深竹林之时,那个苍老的男声又蓦然附在她左耳边。

“唔,你身上这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就是神霄梵气吗?”

“虽只有一丝,但已足够叫人失控了啊。”

这老者说着些她听不懂的话。

他声音发颤,似当真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枫树?

神霄玉清府?

随着额前一寒,隐隐生痛的刹那,似被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的她,便觉朦胧似罩了层轻纱薄雾的脑海里,当真出现了一处气质不凡的院落,一棵婀娜多姿的枫树就生于庭台阶前。

阶上的庭门,很高很高。她仰望庭门,看到门庭外被风吹得轻舞的红色枫叶轻拂过屋檐之时,身前蓦地抬起一只纤细的手,似最为微末的白羽所汇,略显透明,翩然间捉住了落下的一片红叶。

红似火的枫叶在这只手的指间被慢慢捻着,一束金色的阳光在其上跳跃旋转,似活了一般,转而这只手又捏着枫叶伸向门框的另一边,继续捻着靠近几根流光翻动的白须,调皮地碰了碰。

这几根胡须一颤,带着同一边的这只小尖角耳朵也懒懒扇了扇,趴在门边睡觉的这只俊俏白狐,像是早已习惯了这只手主人的逗弄,动这两下,就又静了。

如此唯美恣意又温馨的画面,她不知是听了那老者的话,生出了想象,还是这似曾相识的画面本就深植于她的脑海。

正不解间,一股涩意又直冲鼻端,顶得她两个眼角都泛了酸。

这股莫名想哭的冲动,似暌违许久的悲伤,到底为何而来?

许乘月努力压了压这奇怪的感觉。

头上猛地被什么轻轻敲了两下,她登时大梦初醒,疑惑抬首,额头又被一根落下的枝条敲中。

倒是不疼,只有点痒,弄得她想抬手去挠。睁眼认出那被移走的枝条,是一根苍翠的柳枝,而握着柳枝的那只手来自于管南悬时,她终是忍住了。

“辟邪驱祟,当心了。”管南悬收起柳枝,不忘细声叮嘱一句。

许乘月听他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没来由地联想到那只趴在门框边睡觉的俊俏白狐。

“这棵细叶榕,树龄有数千年了,若以它的树浆做纸,必定细腻耐久还防虫。”管南悬又道,话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耐久”。

“防虫”。

许乘月哪里听得这两点,方才的思绪瞬间被她抛诸脑后,当即以灵化冰砍了这棵老榕树的分枝叉条,宝贝地收入了囊中。

尉迟璜也凑上前来砍了一些枝条,说是榕树的叶、皮和浆既可以入药也可以炼丹。

林风致觉得尉迟璜说得在理,也上前来取走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砍树取枝的人多出两个,许乘月默念一句:“树都是要经常修剪的,这样才能长得更高些。”

她不知是期望那个苍老的声音能听得见,还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拿出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是不可能听的。

榕树下一个白发灰衫的小老儿,是由这榕树吸收天地精华,千年后才幻化出人形的榕鬼,他“哎哟,我的仙人板板哟”个不停,正撒泼打着滚儿。

只可惜这几个小鬼里,除了许乘月不知何故能诈尸一般地感应到丁点声音外,其余人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望着清减了一大圈,像只被拔了鸟头上毛的古榕树,许乘月低首在乾坤袋里翻了翻,掏出一株上品的韭兰,在榕树底下挖了个坑种下去。

典籍上说,榕树底下常生韭兰、玉龙草、沿阶草、蟛蜞菊、大叶油草。

“这样,就不会寂寞了吧!”许乘月心想。

片刻,耳边又听见那个苍老的声音气哼哼道:“谁稀罕!”

许乘月弯了弯嘴角,专注地去搓手上的污泥。

榕鬼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又附在她耳边小声提醒:“这竹林再往前可就不太平了。”

许乘月抬首望着榕树粗壮的根部,这话倒是解了她心中的疑惑。

灵植修炼成精,身上少说也有些斗法的本事,可这老者却只是摇晃树枝刮了阵风,未曾真的对他们发难,原因就是怕会招来某种东西的迫害么?

许乘月将老者的话以密语传给大家。

有人心中质疑她这话的可靠性,比如汪尔声,他对她素有看法;

有人暗暗好奇她从何得知,比如尉迟璜;

当然也有人选择无理由相信,比如林风致;

而管南悬的相信则是建立在了解之上的,只墨灵申注意力都在许乘月本人身上。

她可与灵植修成的精怪通灵?

榕树枝被瓜分之时刮的那阵风,他可不认为是寻常现象。

可能与灵精鬼怪通灵的,向来只有同类,以及少部分灵智高又修炼得道的灵兽。

这样说,她也像他们家族一样,身负灵植或灵兽的部分血脉?

一束光,趁他不备照进他的心海,墨灵申只觉呼吸都顺畅了少许,可转瞬他又觉得别扭,自顾朝前走了。

他们往前行出几里,那种树叶的沙沙声便又响起。

许乘月乍然想起遇见那只三不像时的情形,那个山洞里,蛇腹摩擦地面的声响,与此时耳边的沙沙声莫名重合,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恰此时,头顶片片竹叶下雨似的落下,许乘月大喝一声:“当心蛇。”

她话音刚落,率先落下的那片翠绿色的竹叶,便陡然一变成了一条幽诡的竹叶青小蛇,正张大了嘴露出尖寒的毒牙,朝汪尔声咬去。

因离得太近,召灵力已来不及,汪尔声本能地拿手腕去挡。

好在他腕上有刀剑难入的拳套,才没让这条竹叶青占了便宜。

但反应慢了一些的尉迟璜就没这么幸运。

他肩上被落下化蛇的那条竹叶青咬了一口,毒液蔓延比秘境外的普通竹叶青快。

许乘月以灵化冰钉死几条蛇的间隙,扫向他那眼,瞧见他已是眼白多过黑色的瞳仁,已有要晕过去的迹象。

“他怕蛇。”林风致点一句道。

方才许乘月发愣的时候,尉迟璜便瞅着竹林四下略带惊恐地问,林中可有蛇,言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蛇这种阴毒的东西。

好在许乘月平日里积攒的丹药够全,在管南悬的帮助下,将丹药顺利丢进了尉迟璜的口中,至于划开他肩膀逼出毒液的事儿,许乘月这个姑娘家自然被推到了一边。

尉迟璜若知道是管南悬替他疗的伤,只怕要高兴得晕过去。

太多蛇了。

偏生此地诡异,结界无用。

许乘月在他们周围扔下几颗小葫芦一样黑乎乎的灵种,决定赌上一把。

靠着墨灵申手里的几只灵猫呀、豹呀之类的,玩蛇玩到烦,吃蛇吃到撑,坚持了一阵后,许乘月的灵植才终于破了土。

随着那绿油油的三叶青草藤成形,并开始从他们四周向中间以环形之势合围,最终收结成一个倒扣的绿钟,将他们团团护在其中。

头顶仍旧不时有“沓沓”的东西落砸声,可落下的那瞬间,又能听见悉索一阵急擦过叶丛的声音。

可见,这蛇附子对驱蛇还是起了作用的。

为了不使被群蛇攻击的藤罩破洞,许乘月还得不断注入灵力进行修复。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期间,许乘月被一只修长的手,喂了两次补充灵力的丹药,才不至于落入强撑的尴尬境地。

不过那只手在往她口中送药之时,微凉的指腹擦过她的下嘴唇,弄得她走了两次神,灵力几欲中断。

对方在她耳边柔声一句:“专心。”

许乘月:“……”

其余人在此期间也没闲着,都在做着调整和准备。

以这样大数量的蛇群作为前菜,背后不可能没有难缠的大家伙。

届时她这小“钟罩”,就是再有驱蛇的功效,只怕也挡不住多久。

想到被放大不知多少倍的蛇纹,阴森而巨大的竖瞳,粗长的蛇信,随着吞吐发出“嘶嘶”的阴间声音,许乘月这头皮就开始发麻。

她不是简单的怕蛇,小的东西她不怕,但是一旦它们变大,称得她如蝼蚁般渺小时,她心上便会像压了个巨物一般,有些喘不上气来还有些厌烦。

从前不这样的,自打筑基那日被雷劈过之后,这种感觉就似觉醒一样生了出来。

不过要来的始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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