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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翠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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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长公主府一别后,庆晖出奇地安静,他不曾再来寻我。

庆晖按兵不动,我的心里倒是惴惴不安起来。

若说庆晖就此断了对我的念想,我会觉得不错。

我只怕眼前宁静是某种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以我对庆晖的了解,他不是轻易善罢甘休之人。

好在我及笄的日子快要到了,眼下为掩饰我的内心不安,我去向母亲询问自己素来讨厌的繁文缛节之事。

见我难得过问及笄相关事情,母亲大为惊讶,她还以为我是长大了,终于知道学习操持家业,便开始教我如何打理府中诸事。

左右我也是心烦,便顺着母亲的意思,学她口中那些打理府邸的正经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想着庆晖许是就此把我忘在脑后,继续忙着在朝堂上同他三哥争权夺势,便逐渐放松警惕。

这天我下学回家,看见碧盈姑姑站在大门口左右张望。

见到我回来,碧盈姑姑抓住我的手臂急急道:“傍晚时候宫里突然来了人,少爷先一步得到消息,已经出门去找夫人了。小姐出门去躲一躲,待夫人回来了再……”

不等碧盈姑姑说完,父亲的贴身侍从从影壁后面闪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小姐,老爷吩咐过了,您回来以后要去书房见老爷。”

碧盈脸色一变,她走过来挡在我的身前,压低声音急切道:“来不及了,小姐快去宝临茶楼寻夫人,这里有婢子挡着。”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碧盈,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见碧盈神色焦灼不似作伪,我直觉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决定依碧盈所言去找母亲。

我前脚刚跨门槛,父亲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宁宁,同我到书房来。”

我停住脚步,不是因为父亲呼唤,而是我看见街角停着辆马车,车旁有身着统一服饰的宫人卫戍。

我心头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心知今日自己是走不开了。

背对着父亲,我抓住莲知的手,小声吩咐她:“快去宝临茶楼找母亲,哥哥应该也在那里,他们会有办法的。”

莲知对我眨眨眼,她站在原地,等待机会离开。

我转过身来,面对父亲行礼:“见过父亲。”

递给碧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跟随父亲去到他的书房。

的确是宫里来人到我家,确切地说,是景贵妃的贴身女官翠祥带着琳琅满目的礼物前来拜访。

翠祥热切地迎上来,她先将我夸赞了一通,直把我夸成天上有地下无的神仙妃子。

翠祥又说,知道我喜欢她做得点心,于是特意带了一盒子过来送给我。除了点心,景贵妃娘娘还让翠祥带了琳琅满目的礼物过来,礼物盒子上扎着喜庆的红色绸缎作为装饰。

我听着听着就有些不耐烦了,都是些无聊的场面话,渐渐有些走神。

这时父亲清清嗓子,我回过神来,端正坐好。

翠祥也意识到自己的喋喋不休,终于开始说正事。

翠祥说,我不日将会及笄,而庆晖也会在今年行冠礼。陛下最近在考虑给庆晖议亲,首要考虑的对象便是与庆晖青梅竹马的我。

翠祥还说,景贵妃娘娘很喜欢我,想要我做她的儿媳妇。

而后翠祥亲热地拉起我的手,说:“实是奴婢看着小姐与我们殿下一块长大,这么些年来二位同进同出的,可谓感情甚笃。”

这话翠祥说得不假,我与庆晖过去的确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与庆晖已经生分,我以后不会与他有什么干系了。

我皱眉摇头,反驳翠祥说:“翠祥姑姑,我与四殿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翠祥笑着打断我:“奴婢心里早就将小姐当成了我们殿下身边不可或缺的那个人。特别是殿下,他最近同陛下和贵妃娘娘说过,自己心仪小姐多年。殿下只等着小姐及笄了,才好开口问定安公大人,求娶小姐做他的妻子。”

翠祥说罢也不管我想要说什么,便直接询问父亲:“定安公大人,关于四殿下与令媛这桩亲事,您意下如何?”

我心里顿觉恼火起来,碍于父亲在场不好发作。

翠祥还真是同景贵妃如出一辙,她们静春宫的人都喜欢自顾自地说话,完全不管我会拒绝。

“烦请转告景贵妃娘娘,既然小女同殿下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此事我会认真考虑。”父亲听翠祥所言很快回答。

我急得起身开口:“父亲,我……”

翠祥立刻起身走到屋子中央,面对父亲跪拜下去,她用身子遮挡住坐在下首的我,飞快道:“奴婢就代陛下和娘娘,先谢过定安公了。”

我深吸一口气,愈发认识到翠祥三番两次打断我说话是故意的。

想来翠祥得到过景贵妃叮嘱,知道我不喜争执,更不喜与人抢话说,便以此种法子瞒天过海,只想让父亲松口答应我嫁给庆晖。

景贵妃知道,只要她差人来对父亲说,她想请求父亲让我嫁给庆晖,父亲几乎不会拒绝她。

“啪”的一声响,翠祥放在小几上的点心盒子被我打翻在地。

我说:“我不嫁。”

跪在地上的翠祥顿了顿,下一刻,她起身面对我笑言:“小姐,奴婢已经听殿下说了,这几日您同他有些误会。奴婢想着,既是误会,讲开了便是。殿下说,请您不要生殿下的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我怒极反笑,庆晖还你真是谋划得周全,连我直言拒绝以后,翠祥该如何应对都做好准备。

父亲拍案而起,他压抑着怒火斥责我:“宁宁,你这是在做什么,怎可在翠祥女官面前如此无礼?还不快向翠祥女官道歉?”

“翠祥女官,让您见笑了,宁宁她还是小孩子心性,我这就让她给您赔不是。”父亲立刻对翠祥解释道。

我当然不可能道歉,反而是大声强调说:“我不喜欢庆晖,我也没有生庆晖的气,我是真的不想嫁给庆晖。”

此事若是放在往日,我是不会当面忤逆父亲的,毕竟眼下有外人在场。

可是如今,我知道父亲与景贵妃有私,自然晓得父亲有意偏向那个女人。

母亲说得对,父亲迟早会为了他那份私情牺牲我,去成全他与景贵妃的所谓情谊。

而翠祥见我如此,只是笑说:“小姐果然在生殿下的气。”

看见翠祥脸上的笑容,我怎么看怎么像在嘲讽。

我求助似的看向父亲,他却是难掩怒色地看着我,以眼神示意我尽快给翠祥道歉。

心里对父亲的那点希冀瞬间烟消云散,我想,今日我只能依靠自己了。

我知道,与翠祥这种擅长口舌之争的宫人继续纠缠下去,于我非常不利。

精明的宫人最是擅长把死的东西说成活的,何况翠祥在景贵妃身边历练多年,平日里不知应对过多少妃子的唇枪舌剑。无论我说些什么,翠祥都能将事情定性成,我在与庆晖置气。

既然不便多言,那我便要采取实际行动来让父亲意识到,我是真心不想嫁给庆晖。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抓起父亲摆放在书房中的佩剑,抽出剑身横放在自己的脖子前。

父亲当即变了脸色:“宁宁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剑放下来!”

我说:“翠祥女官今日是不肯让女儿讲话的,我说什么,女官便要打断什么。既然如此,女儿便只好想这种法子,让女官听我讲话。”

说罢我便将父亲的佩剑向前递送几寸,不用看镜子我便知道,我的脖子上定是见了细细一线血迹。

此剑乃是父亲上阵杀敌所用,是饮过无数戎人鲜血的凶器,当真锋利无比。

我倒没打算自尽,日常习剑让我手上有分寸,知道什么样子的伤看起来吓人,实则不会伤及性命。

还不是庆晖吩咐翠祥将我逼得太紧,父亲一颗心又扑在景贵妃那女人身上。

若不是让自己见了血,今天这事恐怕难以收场。父亲脑子一热没准真会答应景贵妃,让我嫁给庆晖。

我上前几步,面对翠祥说:“烦请女官回去转告庆晖,从今以后我同他恩断义绝。凭他这几日对我耍过的阴险手段,我已对他厌倦至极。如若庆晖还是不肯罢休,仅凭围猎当日他所做之事,我倒是不介意告诉太后娘娘,他是如何威逼利诱昌裕郡主父亲梁少卿的。”

听我提到围猎那件事,这下翠祥女官笑不出来了。

眼角余光瞄到父亲要上来夺剑,我侧身躲开父亲攻势,继续对翠祥说:“也请女官转告景贵妃,请贵妃不要再迂回着让昌裕郡主带我去静春宫。娘娘宫里的客人位子,唐映情愿留给她未来的儿媳妇去坐。若是说贵妃娘娘非要我做她的儿媳妇,那就请女官带着唐映的尸身回去。”

听我说要自戕,父亲勃然大怒道:“逆子,还不快把剑放下!”

翠祥眯起眼睛,她陷入沉默之中,活脱脱失了方才的伶牙俐齿。她怕是知道,如若她继续对我步步紧逼,我今日当真会做出些事来。

偏就在这时,母亲推门而入,她面色铁青地走到我的面前。

母亲身后跟着观晨,见我脖颈上横着利剑,观晨吓得脸色都变了。

观晨焦急问我:“宁宁你这是做什么?”

还是父亲看准时机,冲上来夺了我手里宝剑,他又伸手点了我的穴位。

我一时不防,觉得全身气力顿失,头晕目眩间瘫坐在地。

见此情景,母亲扬声吩咐道:“碧盈!送客!”

翠祥脸上赔了个笑,连忙上前解释:“国公夫人,今日唐小姐怕是对奴婢来意有些误会,这才一气之下动了兵刃……”

母亲气势凛然地瞪翠祥一眼,她拿出国公夫人的架势呵斥对方:“这又是哪里来的奴才,胆敢妄议我国公府家事。景贵妃究竟是怎样管束宫人的,你这奴才真是不懂规矩礼数。观晨,今日就当国公府替静春宫管教奴才,还不把这僭越多嘴的奴才丢出去?”

观晨是御前侍卫,自然学过拿人的法子。

只见他从背后剪住翠祥双手,又用另一只手拿捏住翠祥脖后死穴,将人提起来带出去了。

父亲却叫住观晨:“观晨!不可对景贵妃宫中女官无礼!”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观晨听到父亲这话,反而钳制翠祥更紧。他提起轻功,一溜烟地挟持翠祥离开。

眼看翠祥带来的宫人追在她身后离开书房,母亲屏退左右,吩咐碧盈关上书房的门。

响亮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我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母亲。

母亲收回手,对我怒声道:“宁宁,你今日可是闹够了?”

从小到大,不曾有人如此打过我巴掌,今天还是第一次。

母亲以往惩罚我,要么是罚跪,要么让碧盈用戒尺或板子打我手心,她从不会亲自动手。

父亲更是没打过我,他或是耐心同我讲道理,或是让我抄书。

我心里委屈至极,眼中迅速浮上一层水雾。今日我正常下学归家,还不是庆晖和景贵妃派翠祥过来,这才搅和出一连串事情来。

那一刻,我坐在地上捂住脸,心里恨透了庆晖。

我想,我怎么如此倒霉,竟与他是青梅竹马。

我实在是想不通,庆晖都不曾同我山盟海誓过,怎么就如此兴师动众说要娶我?

庆晖堂堂一位皇子,多少世家巴不得将自家女儿嫁给他,他怎么非要抓着我这个不乐意进宫的人不放手?

父亲起身挡在我身前,他对母亲又惊又怒道:“胡思棠,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冷笑:“我能做什么?还不是宁宁在外人面前大吵大闹,整个国公府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尽了!”

父亲反驳:“就算如此,你又何必打宁宁巴掌,她本就受着伤!”

母亲笑得不屑:“唐明乔,你倒是不错,还知道宁宁受了伤。那你不妨告诉我,为何我与宁宁一块在家的时候,她便是好端端的。我方才不过离开一会,留你同宁宁在家,她怎么就变成这幅模样了?”

父亲自知理亏,他不由得默然,母亲见父亲如此只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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