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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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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提剑正是情绪激动时候,父亲的剑又过于锋利,所以我没觉得脖子上的伤口有多痛。

这下母亲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我的脸被打得偏过去,扯开了脖子上的伤口,顿时觉得伤口火辣辣疼。

我伸手一抹脖颈,指尖上全是自己的血。

心里忽然觉得怕了,可想一想又觉得委屈,我的眼泪便不争气地从眼眶里争先恐后流下来。

我从小被父母教育得循规蹈矩,以往不曾做过今日这种出格之事。

于是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今日该如何收场。

父亲看不下去了,他眉头紧锁,掏出手绢按住我脖子上的伤口。他扬声叫门外的小厮进来,吩咐小厮去拿处理伤口的金疮药。

莲知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见我受伤瘫坐在地,她顾不得母亲说不准下人进来,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唤我。

我忽然就来了脾气,推开父亲的手,扑进莲知怀里嚎啕大哭。

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莲知一个劲拍我的背安抚我说:“小姐没事了,婢子在这里,您不要哭了。”

听到莲知安慰,我却哭得更凶。

莲知只好先拍拍我的头,再拍拍我的背,就像我小时候她哄我睡觉时那样。

小厮很快拿金疮药和绷带过来,父亲本要伸手去接,却是莲知起身绕过父亲,把东西接过来。

莲知跪坐在我身前,细心替我处理伤口。

我哭得抽抽噎噎,愈发觉得脖子上的伤口疼:“莲知,疼。”

莲知听得红了眼圈,她咬咬牙,继续替我包扎伤口。

泪眼朦胧间,我看见母亲站在屋中,视线盯着屏风出神,似乎在想事情。

父亲站在我身前不远处,皱着眉头看莲知忙前忙后。

待处理好伤口,莲知与父亲一左一右扶我坐在屋里的椅子上。

父亲对莲知说:“下去吧。”

莲知坚持说再等一下,她让小丫头去取脸盆和手巾来,由她替我擦过脸手,方才端着盆子出门。

这中间观晨回来,他回复母亲说,客人已经离去,母亲说知道了。

观晨走到我身边,他抓起我的手切脉,知道我只是伤到油皮。可他还是叹了口气,对我无奈道:“宁宁,你这又是何苦。”

我哭得嗓子哑了,就用嘶哑的声音说:“我不想嫁给庆晖,我不喜欢他。但翠祥女官偏说我是生了庆晖的气,可是我没有。”

默不作声许久的父亲说话了:“宁宁,不想嫁那就不嫁,不必动刀动枪地吓唬家里人。”

我才不信,方才父亲见到景贵妃宫人的喜悦态度我还记得,便问父亲说:“父亲不是属意庆晖吗?”

在父亲书房里不当心翻到景贵妃小像的事我不能讲出来,但用庆晖说事总是可以的。

听闻我所言,父亲脸上神情一时有些不自在,我将父亲的这种表情解读为心虚。

父亲想说些什么:“宁宁,为父对四殿下……唉,罢了……”

他揉一揉额头,露出疲惫的模样:“总之,为父不会将你嫁给庆晖。这几日我若是有机会,便会向陛下说明原委,拒绝陛下赐婚。”

却听母亲嘲讽父亲道:“唐明乔,你当真舍得拒绝江晚韵?”江晚韵便是景贵妃名讳。

听母亲如此说,父亲气得拍案而起:“够了!”

见到父亲发火,观晨不动声色挡在我的身前,他对父亲平静道:“父亲,母亲是您的发妻,是国公府当家主母。因此儿子着实不明白,为何家中人提到景贵妃的时候,您总是要袒护贵妃娘娘,而不是家人。”

父亲不禁被观晨的话噎住,他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见父亲胸膛剧烈起伏,在兀自坐着生闷气。

我想,父亲总不能当着我和观晨的面说,他喜欢景贵妃,不喜欢母亲。

面对自己的子女,父亲还是要面子的。

这时小厮大着胆子过来敲门,打破书房里的紧张气氛:“老、老爷,陛下派人来,说是有急事要请您进宫相商。”

父亲急忙让小厮去回复传话的内侍,说他很快便会换好衣服进宫。

“好了,此事容后再议。你们也听见了,我现在要进宫去见陛下。”父亲说。

“呵,容后再议。老爷若是进宫去,可不要再改了主意,忽然觉得四殿下和景贵妃不错,于是想让宁宁嫁给四殿下、做景贵妃的儿媳。”母亲说。

母亲所言极是。

这么些年来,父亲一直对景贵妃余情未了。我怕他进宫后,万一听景贵妃说上两句话,又会心软答应将我嫁给庆晖。

若是如此,我今日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眼看父亲还想要与母亲争吵几句,我抢先跪在父亲身前斩钉截铁道:“父亲,女儿绝对不会嫁给庆晖,若是父亲不答应,女儿便在此长跪不起。”

父亲伸手想要拉我起来:“宁宁,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心下一横:“我不,女儿非要等到父亲拒绝景贵妃才肯放心。”

那边陛下近前内侍来催父亲进宫,父亲没有法子,他总不能因为我而耽误见陛下的时辰。

“那你便跪着吧,为父要进宫去了。我既已说过,不会让你嫁给四殿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父亲说完拂袖而去。

观晨小心追上父亲脚步,确定父亲是走远了,方才折回身,远远遣开下人,低声说要我起来:“宁宁,还跪着做什么,父亲都走了。”

我犯了倔,只说:“我说了跪便要跪,我不起来。”

还是母亲走过来对我说:“要跪也要等你父亲回来,你父亲现在不在家,你要跪给谁看?”

我还记着母亲刚才给我那一巴掌,没有吭声。

观晨见了对我说:“宁宁,你不会记恨母亲打你吧?”

我没搭理观晨,他明知故问。

观晨夸张地翻个白眼:“宁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母亲若不是对父亲用激将法,打了你这一巴掌,估摸着父亲不会松口,非是要你嫁给四殿下的……”

“观晨!要你多嘴!”母亲怒声打断观晨。

观晨嘴上敷衍着:“哎,行,行,我多嘴,要不母亲责罚我?”

母亲瞪了观晨一眼,观晨笑嘻嘻的不当回事。

母亲走到我的面前,她对我伸出手,说道:“起来吧,这么跪着你膝盖不痛吗?”

许是我当真听进去观晨的话,我抓住母亲的手,站了起来。

观晨拉着我的手,带我坐回椅子上。我心头微动,观晨很久没有这样耐心待我了。

观晨不相信其他下人,他只叫莲知进来侍候我。

我回家时已是黄昏,折腾这一通下来,天都黑透了。

坐在椅子上定定神,我觉得饥肠辘辘,往日我家在黄昏时分便会用饭。

厨房早已做好饭菜,不过是见家中气氛不对,下人们不敢来问用饭一事,饭菜便一直温在炉子上。

观晨也想到用晚饭的事,他叫下人布菜在书房里,于是我、母亲、观晨三人吃了食不知味的一顿晚饭。

晚饭后,观晨细心叫人将书房通风,让饭菜的味道放出去。

那边门房派人传话说,老爷回来了。这边观晨赶紧布置现场,他叫我跪回到原来的地方去,让母亲回到屏风前站着。

故而父亲推开书房的门走进来,他看到的场景是,母亲袖手站在屏风前,我跪在屋子中间,观晨站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劝我起来。

父亲摘下乌纱帽子抱在怀里:“行了,宁宁,起来吧。”

我依旧拒绝父亲:“我不。”

父亲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起来吧,为父已经为你商定好一门亲事,你不会嫁给四殿下了。”

父亲说罢,我、观晨、母亲皆是怔住。

母亲首先提出质疑:“唐明乔,你去宫里是参与议事。天色已晚,你又哪里有工夫去给宁宁定亲?”

见母亲不信,父亲也不恼,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我:“收着罢,这是你未来夫婿送给你的。”

我心中尚有不解,观晨倒是替我问了:“父亲为宁宁定的是哪家的亲?”

“陶然苏家十二郎,苏恒。”父亲说。

我握着手中玉佩,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父亲说:“宁宁,你先起来,此事为父慢慢同你讲。”

话说苏运龄总督多日前入京,他昔日曾任多年京官,在京中尚有好友至交,收到的请帖没有一摞也有一打。

父亲最近见过苏运龄,倒不是父亲同这位总督交情多深,而是父亲早年同苏运龄之子苏宏宣曾是承文阁同窗,二人昔年兴趣相投、交往从密。

即使苏宏宣几年后回到陶然、迎娶荣安长公主为妻,父亲依旧同苏宏宣依旧保持书信往来,这些年未曾间断过。

早在我出生后不久,苏宏宣听到消息,便在信中同父亲提到,想同父亲结为姻亲。

父亲深知这位昔年同窗好友最是爱开玩笑,尤其好讲些不正经的俏皮话,因此他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彼时我还在牙牙学语,父亲想着等我长大些,再去考虑我的亲事。

前几年,父亲在信中见苏宏宣提到他家中近况,说是苏宏宣独子苏恒正在议亲。

父亲想,好友果然是同他随口玩笑,才说要我做苏家的儿媳妇。

后来不知是怎么,苏恒的亲事没有商定下来,至此苏家没再动过给苏恒议亲的心思。

前些日子苏运龄到京城,他与父亲见面时,提起让我做苏家儿媳妇这桩陈年旧事。

苏运龄问父亲,我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及笄,唐家是否愿意同苏家联姻。

父亲只对苏运龄说,他会考虑我与苏恒的婚事,但他不会立刻给苏运龄答复。毕竟我将要及笄的消息传出去后,不少京中世家透露出与我家联姻的意愿。

我竟是不知,自己如此受京中世家欢迎,身边没人告诉我这事。

而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情让父亲觉得异常棘手,是以父亲进宫遇见苏运龄与苏恒爷孙两个,正好想起苏运龄先前的联姻提议。

在议事结束出宫后,父亲叫住苏运龄与苏恒,找了间即将关门的茶楼小坐片刻,同对方谈了谈唐家与苏家联姻的事。

商谈的结果便是我手中这枚玉佩,父亲与苏运龄初步达成两家联姻的共识。

据说,苏恒见他爷爷乐于同我家联姻,并没有表示反对,他只说一切听从祖父安排。

苏恒说罢摘下玉佩递给我的父亲,说今日天色已晚,三书六礼来不及置备,他只此一块贴身玉佩,拜托唐大人转交给唐小姐,算做是见面礼。

父亲说:“我若要拒绝陛下给宁宁赐婚,总要找个有力借口。诸如宁宁不喜欢四殿下一类的理由,想来不足以说服陛下。我想着,倒不如先给宁宁定下一门亲事,如此才好作为拒婚理由。”

“至于宁宁将来要不要嫁到苏家去,那便要从长计议。那个苏恒现在才十七岁,尚未行弱冠之礼。他又要去江姚地方上任,日后想来与宁宁很少见面。待苏恒行弱冠礼的这三年间变数颇多,兴许苏运龄改了主意也说不定。趁着这个空当,我们再给宁宁找一门靠谱亲事就是。”父亲又说。

听罢父亲所言,母亲说:“老爷辛苦。”

父亲别有深意道:“但愿你是真心认同我的辛苦,而非是在嘲讽我。”

观晨低头蹙眉看向我手中玉佩,脸上是若有所思神情。

我掌心里托着那枚玉佩,对于自己忽然间多出个未婚夫这事感到神奇。

父亲摆摆手说:“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日后不许再提。为父乏了,都散了罢,观晨和宁宁各自回房去。”

反正我不用嫁给庆晖了,今日之事我便不算白做。

我攥着玉佩离开父亲书房,观晨也松了口气,他紧随我身后离去。

今天过得乱糟糟的,我躺在房中软塌上,不等莲知端水过来洗脸,便倚靠在榻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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