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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二】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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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想错了些事情。

譬如说,当庆晖撞见苏恒,四殿下不会对苏十二郎阴阳怪气,二人交流客气有加。

再如,玉笙和观晨之间不是我所想的那种关系,至少玉笙是不喜欢观晨的。

许是行过成人礼后懂了事,以往碰见类似情形,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倒是如今思及至此,我忍不住唉声叹气,连戏台上刀马旦亮出背旗挑枪的绝活,亦不能消减我愁绪半分。

茶楼小厮送来蜜饯坚果等吃食,坐在我身旁的莲知起身去接东西。

见我愁眉不展,莲知贴心递上颗蜜饯到我嘴边,我就着莲知的手吃下蜜饯,嘴里下意识地咀嚼,真叫个食不知味。

“小姐,这些日子您好容易得空出来听戏。不如先放下烦心事,把这戏听完,好好养一养精神。待会回家去,夫人说不定还是要叫您过去看账本的。”莲知宽慰我道。

我叹了口气,对莲知说:“莲知,不是我想发愁,实在是我这回丢脸丢大了。”

莲知知我所言何事,她握住我的手说:“小姐,一切事情有婢子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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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天,我回到太后宫中继续参加寿宴时,我同苏恒不巧撞到庆晖。

路过庆晖身边,我很快调整情绪,对他敛衽一礼,说了句“见过四殿下”。

庆晖用他那清冷犹如瓷器碰撞的声音说:“唐小姐贵人多忘事,父皇上月刚封了我做扬王,你该称呼我一声‘扬王殿下’了。”

苏恒和玉笙还在旁边,我不想横生枝节,便从善如流道:“见过扬王殿下。”

庆晖语气冷淡:“唐小姐倒是听话。”

这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不怎么好听。我咬紧牙关,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打定主意不理会庆晖。

我选择保持沉默,庆晖总不好当着他人的面,继续挑我的不是。

在我以为庆晖同样会对苏恒发难时,庆晖倒是对苏恒露出个温和笑容。

只见庆晖姿态熟络地同苏恒客套:“蓝骞表弟也在,多日不见,表弟愈发丰神俊朗。”

苏恒亦是笑着回话:“见过四殿下,不知您今日回京,微臣有失远迎。”

接下来我就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旁边,听庆晖和苏恒三言两语客套朝政。

我自幼时起在书房旁听父亲与观晨议事,但是庆晖和苏恒兜着圈子的有问有答,让我像在听天书一样,着实令人摸不到头脑。

庆晖同苏恒说完话便离开永寿宫,他一个实权皇子,又在近日获封亲王,平日里公务缠身,着实忙得紧。

苏恒见我魂不守舍模样,出言提醒说:“唐小姐散步累了罢,我们不如回去宴席上坐一坐。”

盯着庆晖远去背影的我如梦方醒,收敛心中万千思绪,转身回到宴席上,找到位子端正坐好。

苏恒此行本就是别有用意,见过想见之人,他在永寿宫不过再留了半柱香工夫,便要随着前来敷衍了事的宾客一同离去。

我才懒得去送苏恒,装作没瞧见他离席模样,顾着低头小口喝炖蛊里的汤食。

还是令颜忙于送同太后关系不错的杜太妃离开,她让随身女使过来传话给我,说拜托我送苏恒离开。

令颜的面子我得给,我只好放下手中汤匙,起身亲送苏恒离开永寿宫。

苏恒离开时意有所指地对我说:“有劳唐小姐。”

这话在旁人听来是苏恒谢我送他出门,我却知,苏恒是谢我让他得以与周侧妃相见。

我今次答应帮助苏恒自有思忖,当下对他皮笑肉不笑道:“苏公子记得就好。”

与精明人讲话无需多言,苏恒眯起眼睛,露出一副了然于心模样:“唐小姐说得是。”

说来也是巧合,我在这边送苏恒出门,那边令颜前脚送过杜太妃、后脚又在送煜王一家子出门。

煜王妃身着红衣盛装,模样光彩照人,她的怀里抱着不满一岁的幼子。煜王妃身侧是小步前行的煜王,煜王特地放缓脚步紧跟在妻子身边。

而周侧妃走在煜王夫妇后面,竟是同随行的丫鬟婆子走在一处。若是不仔细去瞧,周侧妃的身影远远看去在仆役堆里无处可寻。

我顿时觉得传言讲得委婉,周侧妃的日子比外界所言还要难过。

周侧妃好歹一个周家小姐,乃是陛下亲自下旨赐婚给煜王的侧妃,总是煜王府里的半个主子,煜王府的仆从居然要和周侧妃抢路走。

仆从最是会看主人脸色,若是主人不许,仆从们岂敢为难周侧妃。想来周侧妃如此境遇,不止有王妃为难,煜王对周侧妃也是不甚在意的。

难怪苏恒急着见周侧妃一面,他为了见周侧妃,甚至来求我这个外人。

苏恒的目光自然落在周侧妃身上,他遥遥看着煜王府出行一幕,脸上神色如常,放在身前那只手却是紧握成拳露出青筋,暴露他此刻愤怒心情。

见此情景,我笑自己多管闲事担心周侧妃,人家自有苏恒惦记。

苏恒不惜千里迢迢来京,看来不止是为了家族和前程,竟有风流韵事之缘故。

我心说,好一个多情种子。

今日知晓苏恒和周侧妃不可言说的关系,我心里忽觉轻松。

我想,这样我就不必对苏恒解释,我方才为何会盯着庆晖远去的背影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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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于我来说是尴尬至极的。

话说傍晚寿宴散去,我同玉笙女官一左一右扶着忙碌整天的令颜回到太后宫中歇息。

永寿宫里常年为太后心尖上疼爱的令颜备有休息房间,房内陈设一应俱全,方便令颜随时在永寿宫中住下。

令颜让人半扶半抱着坐在妆台锦凳上,她的贴身女使立刻走过来,替她解开厚重宫装外套,又为她拆下头上琳琅满目的钗环首饰。

我说,令颜你好好休息。

令颜挣扎着要站起来,想让她的女使送我出门。

我拍拍令颜的手,特意说:“有劳玉笙姐姐送我就好,让你的女使留下来侍奉。”

令颜抬手示意玉笙,玉笙屈膝行礼应下。

我是特地叫玉笙出来的,此刻永寿宫里宴席散去,白日人来人往的宫殿此刻陷入黄昏带来的安静中。

趁着四下无人,我悄悄对玉笙说:“战报是昨日送来的,上面说观晨一切都好。”

谁知玉笙听后脸上不见喜色,却是蹙眉困惑的模样。

我本就是个笨嘴拙舌的,见玉笙不接话,当即支支吾吾起来:“那个,就是……呃,观晨,他一切都好。”

玉笙眨眨眼:“唐小姐可是在说唐侍卫的事?”

我心中不解:“是啊……我想,玉笙姐姐会想知道观晨的事情,你们不是……”

我点到即止,没再说下去。

半晌,玉笙对我露出宫中女官独有的礼貌疏远笑容:“唐小姐可把奴婢搞糊涂了,唐侍卫贵为国公之子,奴不过是宫中下人,岂敢与唐侍卫攀上关系?”

玉笙这话让我一时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接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

观晨说过,让我瞒着家里他和玉笙的关系。怎么到玉笙这边,她会矢口否认同观晨亲近?

我小心翼翼道:“玉笙姐姐,我是兄长的亲妹妹,姐姐可以信任我,不必对我避讳你同观晨的事情。”

玉笙笑着摇头:“唐小姐怕是误会了什么,奴婢承蒙贵人青睐,自幼时起行走宫中,方能有机会认得唐侍卫。只是奴婢不仅认得唐侍卫,也认得陛下身侧侍奉的王侍卫、胡侍卫等人。”

我还想说些什么,玉笙摆出冷淡态度,对我恭敬行礼道:“奴婢还有差事要忙,今日先送唐小姐到此处。”

说罢玉笙转身离去,她的冷淡态度让我觉得尴尬不已。

我一人站在永寿宫门口许久,后来还是相熟内侍路过,不解地询问我发生何事。

我勉强对来人挽起个笑容,只说一整天呆在宴席上发闷,想站在宫门口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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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想当日之事,我恨不能在地板上挖出个洞,把头埋进去。

我怪叫一声抱住莲知,也顾不得台上唱得是什么戏,直把自己的头往莲知怀里钻去。

总之今天这戏我是听不下去了,胡乱同玉笙讲话的事情让我觉得丢死人了。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莲知多年以来早已习惯。她抱住我的头,用手轻拍我的后背,安抚我的古怪脾气。

莲知的身上有好闻的脂粉气味,是那种亲切的香味,并不如宫人们的香粉那般呛人。

嗅着这股亲切的脂粉味道,我仔细回想观晨往日所说过的话。

观晨说过他认识玉笙不假,但他并没有说过,他同玉笙有男女之情。

也许,真的是我误会了观晨和玉笙的关系?

我抓起面前盘子里的吃食,胡乱塞了几颗到嘴里。

转念一想还是罢了,我不如想想家中之事,少去关心别人为妙。

我同莲知瓜分盘中吃食,吩咐小厮拿来毛巾擦了手,准备离开茶楼回家去。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走到楼梯拐角时,我眼尖地看见,煜王府的周侧妃坐在楼梯旁的包间里。

有一人自楼梯上来,疾步走进周侧妃所在的包间。

多亏我多年习武养成的反应力,我拉起莲知,飞快闪身躲进楼梯的阴影里。

此处茶楼规模可观,内部楼梯纵横交错,白日里须得点起灯笼照明,因此楼梯拐角及背阴地方光线昏暗。

所以急匆匆上楼、来见周侧妃的苏恒,不曾注意到我在暗处与他打了照面。

我觉得如此也好,避免三人见面尴尬。

虽说我与苏恒是未婚夫妻,但那不过是名义上的婚约,我毫无兴趣理会苏恒心仪于谁。

苏恒进了包间以后,包间的门立刻从里面关上,我准备趁机带着莲知悄悄离开。

木质楼梯隔音极差,楼梯上响起咚咚的急促脚步声,显然是有人上楼来。

我只好在狭窄的楼梯拐角暂避,给亟亟上楼的人先行让路。

来人脚步不停地走到苏恒同周侧妃所在的包间门口,借助门外那不甚明亮的灯笼光线,我看见对方是一位带着年迈仆从的老者。

老者呛咳两声,那声音好似摧枯拉朽的破旧风箱,他瘦削的身躯随着咳嗽前后摇摆,亦如寒风中挣扎的老树。

许是我多心,就在老者发出咳嗽声以后,周侧妃包间里的说话声当即停了下来。

年迈的仆从佝偻着身子上前叩门,包间里无人应答。

老者清清嗓子,他眯起眼睛负手而立,那姿态看得我莫名眼熟。

老者说:“蓝骞,你若是还顾及周家姑娘的名声,就自己走出门来随我离开,祖父不会硬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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