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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镜花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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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样的少爷,天天蹲守在祁府门口,不实在。我的行踪又是不固定,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你也不可能知道我的日程。难不成祁府有你的眼线?可是这么快就通报你,信家离这里又不是很近,区区一个祁府犯不着你安插个武功高强的人,让我想想,还有什么。”

文羡卿毫不见外地在信璨面前列数种种可能,信璨面无表情地垂头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文羡卿继续闲的没事,排列其他可能:“难不成祁大哥将我卖了?还是……”

“停。”信璨制止住她的浮想联翩,再说下去,也不知她能编排出什么奇异的剧情来,“我没做那些,就是今天想去买东西,准备找你,遇见了。”

“哦。”文羡卿冷漠道:“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同一个地儿。信璨你当我傻呢!”

信璨顺顺她的毛:“别这么说自己。”

文羡卿忍不了了,一下把他的手扒拉下去,“去去去,自己去。”

见她要走,信璨立刻换了副表情,“走吧,上次失约,这次请你吃饭。”

誓死不食嗟来之食,文羡卿义正言辞道:“不,吃!”

“金门酒楼?可比临安楼还要奢华,金秋时节,肥蟹正美,真不去?”

文羡卿没出息的在脑海中起了画面,然后吞了吞口水。

“不去!”她继续倔强。

“那……”每次停顿,文羡卿都害怕他下一句。信璨接着说道:“不然你做饭?我还没有尝过周国的菜呢。”

文羡卿停了下来,认真思考其中因果关系,信璨也跟着停在她身边,看她思考。“所以,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文羡卿说。

信璨直言:“我请你你又不去。”

所以两者有什么关系?

文羡卿挤出一个笑容,对信璨认真说道:“可惜,我不会做饭。”

“真的?”信璨突然怀疑起来,似乎对文羡卿不会做饭的事尤为惊讶。文羡卿看不得他这幅表情,冷哼了声,怪气道:“不然呢?我不会,我不请,我不做。”

信璨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张了张口,最后气弱地妥协道:“那…好吧。”就在文羡卿以为他要放弃了的时候,这个人的兴致卷土重来,“没事,我带你去吃。”

文羡卿:……

她站住,认真盯着他审度了一番,这个人,虽然没有恶意,但他好像每次打算让文羡卿做什么,几经拉锯,最后,貌似都成功了!

信璨眨了眨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文羡卿展颜一笑,“吃。”

“你要买什么?”信璨帮她列举:“首饰,字画,奇珍异宝,瓷器……额,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但我知道几家店。所以你要买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要买东西。”文羡卿的表情和语气,冷淡默然极了。好在信璨也是个没心没肺地,自个决定道:“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吗。万宝斋,走。”

文羡卿跟在他身后,眯了眯眼。

万宝斋的老板几乎将镇店之宝全部摆在陈列在他面前,信璨咬着手指,装作思考人生大事般,对着那一堆琳琅满目的花里胡哨的东西,蹙眉沉思。

文羡卿绕了一圈,回到他面前,问:“看中哪一个了?”

掌柜的立刻谄媚地跟上来,等着信璨一声令下挥手全包!

信璨挥开掌柜的,压低了声音,面露难色在文羡卿耳边道:“其实吧,我家里有,但我觉得那些东西都是京都里惯常见的,拿出手着实没诚意,这就想着来民间瞧瞧。可我看这一片,这都是些什么玩......”

文羡卿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好在掌柜的离得远,但信璨总归也没个官职,被人打出去有些不太好。

文羡卿轻喝了他一下,把手掌顺着他的胳膊擦了擦,信璨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胳膊,离她远了几分。

文羡卿一把拉过他:“这是你的口水!”然后对着掌柜的一阵假笑,凑近了信璨皮笑肉不笑道:“我看不挺好的吗?你哪看不上了?”

信璨大少爷的做派又来了,左右看不上眼,却又说不上为什么,只含糊着说:“你看那个簪子,宝石五颜六色跟不要钱似的,你看那个墨砚,这什么?这刻地是几家的作风?还有……”

忽然信璨不说了,迎上文羡卿了然般的眼神。文羡卿一挑眉毛,嘲道:“你是挑不好吧?”

信璨清了清嗓子,转头不理她。文羡卿无奈地将他再次拖回来,“行了,我帮你看看。你要送谁啊?女朋友?”

“我没有!”信璨几乎是立刻否认,将掌柜的和文羡卿下了一跳。文羡卿垂下脑袋,嘟囔道:“没有就没有呗。”

信璨见她这个样子,以为是自己吓了她,可当着掌柜的面,一时半刻又不知说什么。只好重复着解释:“不是,没有,就,送个小姑娘,很小的。”

“哦。”文羡卿可有可无地应下,拿起一只状似玉笛的乐器兴趣缺缺的把玩着。气氛一下僵住了。掌柜的察言观色,立刻借着给二位沏茶遁走了。信璨试探着想要说些什么,可看了她一眼,干脆转了身,自个较起劲来。

文羡卿拿起一面镜子,那镜子背后刻得四神兽主纹,间以云纹修饰。文羡卿反转镜子,平铺掌上,在那面光滑可鉴的镜中,正巧,她看见了信璨的侧眼。此人隐于镜中,窥不得其貌,似乎只要镜中人一个转身或者文羡卿一个倾覆,全然具现。

她收了镜子,等着掌柜的来,对他说:“镜子多少钱,我要了。”

没想到让她来帮自己选东西,却是她自个先挑好了。信璨好奇地走过来,拿着那面镜子,反复看了个边,问:“这镜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啊。”文羡卿理直气壮的说。

信璨:“那?”

文羡卿笑着将镜子拿回,交给掌柜,然后对信璨说:“我送给一个孩子,和心意就好,镜花水月,也是合适。”

“你要送给谁?”没细究其中含义,信璨突然问。文羡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付了银子接过镜子,对他说:“姚青见啊,她生辰。”

信璨:“你也要去?”

“所以?”文羡卿终于领悟:“你也是要送给她的?”

信璨沉默不语,不论文羡卿怎么试探着找他说话,他就是咬着唇决计不开口。自出了万宝斋就是如此,赌气般带着她去金门酒楼。文羡卿一时半刻不知如何哄他,他这番样子,倒不是因为文羡卿瞒着他,而是——明明是信璨领着她来帮他给姚青见选礼品,他对着那些东西犯愁,她倒是先选好了!还是送给同一个人的!

信璨决定回家从库房随意挑个算了。

其实文羡卿也不知二人为何这么巧,不仅都是要去赴宴,居然直到现如今,二人的交流像刻意躲闪般,居然一句将情况说明的话都没有。

“换一家就好了,那家店没什么好东西。乱七八糟都是些不入眼的!”文羡卿第五次试图与他说上话。信璨没说话,低头看了下她手中提的东西。文羡卿心虚地将东西往身后藏了藏,“先吃饭?下午我没事,陪你慢慢逛。这个我挑得太草率了,下午我认真选。”

信璨终于开了口,可文羡卿一听就知道他在赌气。

“有事。”

文羡卿:“什么事?我帮你。”

“……”信璨:“没事了。”

“走吧走吧,那是酒楼了吧,你快些。”

信璨突然止住脚,抱着臂看她,道:“我突然不想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文羡卿也只是看了看宾客如云的酒楼,又回望了眼闷着的信璨,又贪恋地看了眼近在眼前的酒楼,颇为惋惜道:“那走吧,回去。”

文羡卿这个态度令信璨有些莫名其妙,他指了指哪里,不确定地问:“你不去?”

熟料文羡卿笑了下,晃着手中钱袋:“说来惭愧,买了镜子,在下现在,哦不,以后就是身无分文,两袖空空了。”

没想到这点的信璨,脱口而出:“问你家里要些不就行了。”说完才想起文羡卿现在的境况,立刻闭口不言。文羡卿听出了门道,登时笑着反问:“哦,你还在问你哥哥要银子呢?”

言外之意,信璨莫名听着耳热。他即刻反驳:“并不,我自己也是有事做的好吗?”

想起她听闻李七说,信璨一直云游在外,师从遁世高人,不知做些什么,文羡卿随即问:“你在外面做什么?”

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信璨偏不说,将话头反推给文羡卿:“怎么,想打听我啊?”

文羡卿冷哼一声,这个人就是配不得一点正经:“我好无聊。算了,不吃就回去逛。”文羡卿往回走,与信璨擦肩而过,却被拉个正着。

信璨:“走,我请你。”

文羡卿无奈地跟着他进了酒楼——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信璨教她剃着蟹肉,还不忘先前的话:“真不打算做些什么?你真没钱了?”

文羡卿想喝黄酒,却被信璨拦住了,只好在心里骂这人大煞风景。她问了,她也不嫌丢人,直言道:“被人偷光了。”

对那事有几分印象的信璨,万万没想到那人居然偷了她所有的家当。早知道当初自己给她留些银子了……

“哎,说来也巧,那日我追小偷,还撞见你了呢,你有印象不?”趁他思考,文羡卿问了话,偷偷将酒盅往她那方挪了挪。

“好像有,当初你怎么不找我帮你。”信璨不等声色地挪了回来。

文羡卿不放弃,开始打酒杯的主意,她病好了之后还没尝过酒呢,而且黄酒到底什么滋味,着实令她好奇。

“你还别说,那天我差点把你当同伙了。”文羡卿拿到了酒杯。

“那你可真是看错了,还白丢了那么多银子。”信璨给她酒杯倒了一杯茶水。

文羡卿:……

文羡卿怒掀…杯子。信璨一脸天真地看她:“怎么了?”

吃人嘴软,万一这人劣性根起,将她卖了,她可掏不出银子。

“我拿茶……”

信璨好心地给她递过去:“我来。”

“你想去哪买东西?”酒足饭饱后,两人休息在酒楼,却也耽搁许久。信璨看了眼天色,担心她的身体没有恢复,只说:“不用了,不想看那些,回家挑一两件算了。”

文羡卿也同意他的想法。这些玩物再不济,府里的自然也是比市井里得好。只是她不便择祁家的东西,这才出来自己瞧瞧。

自早上出来,文羡卿也有些乏了。板子的上含含糊糊地养着,文羡卿自不疼后也就没太计较。既然信璨放了话,她打着哈欠说:“那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哎。”看出她精力不济,信璨没有勉强,喊住她后,信璨说:“那到时候我去找你,一起去姚府?”

文羡卿摆摆手转身就走:“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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