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呢？！他才十五岁呢！而且我看着他长大的。”方婞这张嘴，能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稀奇了。

这不，她又说了句更离谱的，“反正是在你梦里，这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不通，施无许索性闭嘴了。

眯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已经到了方婞家门口。

“好久没来你家了，你家还是一样的冷清。”方婞父母没什么感情，虽然没有离婚，但是都是各过各的，也就没什么人管她。

“知足吧你，好歹床大一点，比你那儿舒服一点儿。”

“心心，你小声些，你爸爸回来了。”看到二人下车，陈妈忙从门口跑过来小声地对方婞说道。

“他今天回来干嘛？吃饱了撑着了？”方婞翻了个白眼，撇嘴道。

“你小点声儿，被你爸爸听到了，他又要说你了。”陈妈拿过后备箱的几个袋子，说完就又走了进去。

“说就说，我还怕他不成？”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拉着施无许的手进了门，边走边说道：“施施，你不用担心啦，今晚我绝对不跟他吵架，我理都不理他。”

上次施无许来她家过夜，恰好方婞她爸回来了，又从别人那儿知道她去夜店玩，自然是好一顿说教。而方婞又是这样的性格，就回了一句“你能去我就不能去了吗”，之后他们就吵了起来，事后方婞跟施无许说，若不是她在旁边，她免不了被扇一巴掌。

不过自那儿之后，施无许也不大来她这边过夜了，怕又遇到这种情况。

刚进门，就看到方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方婞拉着施无许打了个招呼，正要上楼，就被叫住了。

“你又要干嘛？”听到这话，施无许忙拉拉方婞的衣袖。

怕施无许再被吓到，方婞又缓了缓语气说道：“爸，你今晚怎么回来了？”

“你不要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刚刚你袁阿姨给我发信息了，说你又带着袁皞去夜店。”方慈放下报纸，厉声说道。

“不是你什么意思？说谁不三不四呢？再说是袁皞自己要跟过去，我可没叫他。”感受到手心的力道，方婞揽住施无许就回嘴道。

“我说的可不是施小姐，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每天不是去夜店就是酒吧，要不就是包养女明星，成天没个正行。”

“我哪有包养女明星了？！我就投点钱怎么了？你之前不也这样吗？”顿了顿，方婞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说道：“算了，我今天不想跟你吵。”

说完就搂着施无许上楼了。

“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自己是什么样儿就以为别人也是什么样儿，龌龊！肮脏！”

“不说我不是同性恋，就算是，那又关他什么事？整天没事找事。”

“真的气死我了，施施，要不是你在这儿，我肯定又跟他吵起来了，你听听他讲的都是些什么话？”说完方婞就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棉睡裙放到床上，“你先去洗澡吧，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

施无许坐到床上，将睡裙挪到旁边，说道：“你也不要总是跟你爸吵架，当然，我也不是说和啦，只是你跟他吵架也没什么好处，万一他真跟你断绝关系了怎么办？”

“施施，你放宽心啦，我手头有我奶奶留给我的股份，不过即便这样我也不会便宜了他那几个私生子！”

洗完澡方婞刷了会儿微博就睡着了，施无许闭着眼睛自我催眠了很久还是难以入眠。

想到什么，她索性就打开手机坐了起来。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那就一定能够百度到。

——比干那时的王是谁？

显示的问题是“比干是谁”，接着就是回答。

——比干是纣王的叔父，比干（生卒年不详），沫邑（今河南省淇县）人，封于比邑（今山西省汾阳市），故称比干，也称王子比干，商王文丁的儿子，商王帝乙的弟弟，商纣王帝辛的叔父，殷商王室的重臣。幼年聪慧，勤奋好学。授以少师，辅佐商王帝乙。接受托孤之重，辅佐商纣王帝辛，历经两朝，忠君爱国，为民请命，敢于直言劝谏。从政40多年，主张鼓励发展农牧业生产，提倡冶炼铸造，富国强兵，成为“亘古忠臣”。帝辛二十九年（公元前1047年），去世，终年六十四岁。唐太宗时期，追赠太师，谥号忠烈。

那时的商王原来是帝乙，而帝乙是商纣王的爹。

想着子启的行径，施无许哼了一声，心道：他肯定就是那个暴君了。

——纣王的名字。

——帝辛（？-前1046年？），子姓，名受（一作受德），商朝末代君主，世称“纣”（一说为“受”之音转）、“商纣王”等。夏商周断代工程将其在位时间推定为三十年（前1075年-前1046年）。帝辛是帝乙少子，继位后，在内营建朝歌、加重赋敛、严格周祭制度、改变用人政策、推行严刑峻法，对外屡次发兵攻打东夷诸部落。其种种举措既在统治集团内部引发矛盾，也动摇了商王朝的统治基础。牧野之战，商军被周武王所率诸侯联军击败，帝辛身死，商朝灭亡。在传统史学叙述中，帝辛沉湎酒色、穷兵黩武、重刑厚敛、拒谏饰非，是与夏桀并称“桀纣”的典型暴君，终致众叛亲离、身死国灭，相关典故有酒池肉林、炮烙之刑、牝鸡司晨等。后世就此存在争议。

嗯……？子姓名受？不会吧……

想着施无许又查了他的生平。

——据《史记》记载，辛是帝乙的小儿子，兄长为微子启。微子启因母亲地位低贱，不能继承王位，而辛作为嫡子被立为继承人。约帝乙二十六年(约前1076年，据夏商周断代工程，下同)，帝乙逝世，辛继位，这就是帝辛，天下都称之为“纣”。

这倒确实对得上，他们看重嫡庶，若是不出意外，确实是他继承王位，可……小公子不像会成为暴君啊。

施无许初中时看过封神演义，里面的纣王是个十足的暴君，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敲骨验髓和活取胎儿。

而这也经不起推敲，毕竟《封神演义》只是一本志怪小说，况且商朝仍是甲骨文，没有太多当世记载，即便是诸如《史记》这类书籍，也是后世之物，不会全然真实。

小公子确实没太多同理心，但相处这么多年，施无许却从未见他杀过人，就连处罚奴隶都是少有。

当事人逝去后，就很难知道真相了，无从得知，自然就只能自行揣测了。

这绝对不会是梦，现在越回想，施无许记得越清楚。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长这么细节的梦呢？

既然不是梦，那她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机缘巧合之下才会到那个地方。

正想着，方婞迷迷蒙蒙地就拍了她一下，嘟囔道：“啊……施施，你怎么还在玩手机啊，快睡觉了。”

“好，我就睡了。”

关掉手机缩进被窝，她睁着眼睛仍是睡不着。

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施无许只见到满地黄沙，地上还躺着许多尸体。

这……难道是战场？

“阿许？你怎么在这儿？”声音悠远，像是来自天边。

施无许转头，定睛一看，果真是小公子。

尚不知什么情况，她张口刚要应答，就醒了过来。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住地喘气。

“我艹，吓我一跳，你干嘛？”方婞正在对着镜子拍脸，被吓得一咯噔。

“……抱歉，做梦了。”

“我也做梦了，施施，等我涂完脸跟你说。好长好长的梦呢，吓死我了，你说我怎么老做这种恐怖的梦啊？”

“这个梦真的太恐怖了，开始是我以第三视角在听故事。一个女大学生，幼年时被重男轻女的爸爸下药，因为她不爱吃那种菜的原因，并没有死，后来她爸爸掐着她的脖子吼道:‘你是我唯一一个活到现在的女儿！’哎呀吓死人了，这是什么变态！原来以前生的女儿全部被他毒死了！小女孩一直在挣扎，她爸爸更生气了，将她扔到地上，一脚踩折了她的脖子。

“后来经过救治，小女孩活了过来，只是脖子有点弯曲，她爸爸也毫无悔意地进了监狱。因为脖子的畸形，那个小女孩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些另样的对待，直到大学。在梦里的我听到一声旁观者的叹息：还是不够好看……她的脖子恢复得与常人无异，同学也再不知道她的情况了，但是因为性格原因，她人缘还是不太好，有一次不知道怎么的和一群男生争吵起来了，他们在完成一种高空作业。

“女生就将其中一个的安全绳给剪断了，她心理已经病态了，总觉得周围人还是用异样的眼神看她。那个嘴贱的干瘦男生大叫着掉了下去，女生似乎受到了鼓舞，又剪断了另外一个的绳子，正坠落时，被下面一个很受人爱戴的漂亮女老师救了下来。但因为太高，女老师受了重伤，倒在地上，女生又兴奋又惊恐，她睁大眼睛尖叫着跳了下去。

“后面就是另一个梦了，是我自己啊啊啊啊，吓死我了。在梦里，我跟一个表哥在家附近找了份工作，是制糖的，奇奇怪怪，但是它也是在高空上的。然后我有几天眼睛疼，就一直在摸鱼，制的糖很少，工资也少，老板最后还发了一小袋糖激励我，我对他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想认真也做不了啊！’回去的路上和表哥连连称赞，说这个工作真好，又轻松离家又近，就是工资有点少。他点头，回答道：‘知足了吧，哪有那样十全十美的工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个疯子握着把砍柴的刀来追我们，一路上见人就砍。

“我们俩还有一个同行者，他老是张着嘴憨憨地笑，牙齿白得发亮。结果看到疯子来的时候我和表哥当即就跑，他还在慢悠悠地走，我想起他来，正要扭头叫他，就看到那个疯子一刀砍掉了他的头。我被惊了一跳，心中不由得自责，没有第一时间提醒他，他飞起的头颅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梦里的我我总疑心是在怨我。后来我往右跑，表哥往左跑，那个疯子追到左边那条路去了，将表哥也几下子砍掉了。

“画面一转，这些人又复活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就跟妈妈说起这个事情，她后怕不已。她说那个疯子没人管得了，是个强-奸犯，长期强-奸他家里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然后又变成了第三视角。好像又是之前那个女大学生，那个疯子就住她家隔壁，她好像是因为什么节日才回的家。一天下午，那个疯子以为他们不在家，又开始强-奸那个小女孩，女学生听到了动静，也猜到了情况，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刚缓口气，外面就传来她妈妈的叫唤声，还带着回音，女学生嘟囔着‘她是想害死我！她是想害死我！’果然那个疯子拿着砍刀找了过来，她就赶紧跑，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个疯子居然飞起来了，还有个披风，像个翅膀一样。他的披风下面藏了一只手，那是一个小孩的手掌，沾满了粘液，旁边有人大喊着：‘他把小女孩给吃了！’后来就一直是追追追，女生叫了帮手过来，后来就没了。”

“唉……施施你看这都是啥梦啊这是，我今天还没解梦呢！我压根儿就没有表哥，我妈的样子我都快忘记了，找工作就更是离谱了，不过之前高中跟我爸吵架，确实兼职过一个月啦。”说完这一大段话，方婞渴得不行，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