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方婞就打开手机，“唉，太长了，搜不到，先搜强-奸吧。”
“男人梦见自己强-奸别的女人，通常表示会收到好消息，女人梦见自己被强-奸，表示身体健康状况下降，会生病。工作和生活中宜放松心态，注意锻炼和休息。可我梦见的也不是自己被强-奸啊。后面这一大段都跟我的梦不匹配啊，算了算了，查另一个——梦见别人被砍头，预示你会遇到较大的阻力。梦见砍头，表示惩罚，因此它可能是告诉你，你生活中的某种消极模式应得到改善。表示一种从过强的理性下获得自由的需要，所以应给直觉多一点空间。肯定是我爸老跟我吵架，搞得我压力太大了，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
“哎呀，不准不准，再看看下一个。哈哈哈哈哈哈哈……施施你快看快看，姑娘梦见被疯子追杀，会嫁给一个富有、如意的男子，看来我要交好运诶！”
听到这个，施无许穿上白袜看也没看，回道：“你又不缺钱，只要是你如意就好了。”
“说的也是，不过……我不出门怎么遇到如意郎君？快快快！你快刷牙洗脸，然后化个美美的妆出门。”方婞说着就将施无许推到洗漱台。
施无许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了镜子前，拿过一旁的牙刷挤了牙膏，边刷牙边看方婞描眉。
“今天就只化个淡妆了。”方婞颇感惋惜地抿了抿嘴唇。
“OK，化完了。”
“你……这么快啊？”
“咦~你刷完牙再跟我说话，恶心死了。”
“……”
“快洗完脸，来化妆。”
“我懒得化，再说卸起来好麻烦。”尤其是卸睫毛膏的时候。
“我给你化嘛，你嘴唇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你知不知道，再说出门肯定要漂漂亮亮的啊。”
“那我涂个口红吧？”
“好啰嗦，快过来！”
“……好吧。”
准备就绪后她们就一起下楼了，陈妈给她们俩准备了牛奶和吐司。
“诶，陈妈，我爸呢？”方慈总是喜欢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有时也看看电视。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走了就好，舒服了。”方婞说着就呼了一口气，拿起热牛奶喝了一口。
出了门，方婞选了辆白色的车，说是遇男人不能太张扬。
“所以啊，施施，今天我们去不了那个酒吧了，那地方捡到优质男人的概率太低了。”说完她还摸了摸她的碎花裙摆。
“那我们去哪儿？”施无许刚说完，就收到了一个消息。她惊了一下，说道：“大小姐，我差点忘记了，我今天下午有兼职，所以只能陪你逛半天了。”
“不是吧施施，才半天时间有什么可逛的。”方婞哀嚎一声，委屈地说道：“好吧，到点了我送你过去。”
最后破天荒的，方婞带施无许去了图书馆看了半天书。
直到她去兼职了还没有遇到什么如意郎君，哦，方婞也是看到了几个中意的，可那都是成双成对的。
“罪过罪过啊，看个书怎么还一对儿来呢？”到了车上，方婞还在念叨。
“要不大小姐你去撬墙角？”看她一直说，施无许索性提了个建议。
“呸呸呸！我才不干这种事情呢！”说着她就掏出了墨镜戴上。
“你也是好心，用金钱与美貌考验他们嘛！”施无许微微侧身，柔声说道。
“啊啊啊，施施不要说了，不然我可真就这样做了。”
话落，她们就一齐笑了起来。
这是方婞以前说过的话。
大一时，她看上系里一个男生，可人家有女朋友了，她就有意在那男的面前显露她的金钱魅力，结果没过一星期，那男的就搞到了她的微信，暗戳戳地找她聊天。
方婞当时失望不已地感叹了一句，“我都还没充分展示我的美貌呢！”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让那男的女朋友知道了，找了过来，方婞就是这样回的：“我也是好心，用金钱和美貌考验他嘛！”
当时有些围观者，这件事也就传了出去，而她说的那句话也能在许多地方被别人复述出来。
之后方婞跟她说道：“我真的只是考验考验他，当时看见他们俩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男的看我眼神不对头，就为他女朋友感到惋惜。但是她仍是一副热恋中的模样，所以我就出此下策了。”
施无许自然是信她的，方婞从不屑于说假话。
后来过了一年，施无许才从别处知道，原来那个女生是她以前的朋友，不知什么原因闹掰了，而经过那次事件之后关系就更疆了。
笑了许久，方婞又有点感伤，叹了口气说道：“她说我是见不得她过得好，那人这种德行，劈腿不是早晚的事嘛！”
“好了，别想这些了。”
施无许一直不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方婞也从未提起过，只说高中时关系不错。施无许也只见过她一次，看着像是不太自信的样子。
“诶！到了到了。”
下了车，施无许又扭头说了一句：“大小姐，你自己去玩玩吧，我要十点才下班的，那个时候可能没有公交车了，你来接我一下。”
“好，那你今晚去我家睡吗？”
“不了，明天我就在家复习了。”
“好吧好吧，那施施我走了。”
*
“施施！我在这儿！”施无许刚出去就听到方婞的声音。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啊？”本来以为会等个十几分钟的呢。
“怕你久等嘛，不然太晚了，你肯定不舒服。”
上了车，施无许才看到后座上有个人，戴着帽子睡着了。
施无许系上安全带，指了指他，小声地说道：“大小姐，你去跑滴滴了？”
方婞朝她翻了个白眼。
“你不会真拐了个良家少男吧。”这听着离谱，但确实是方婞能做出来的事情。
就着几句话的功夫，那人就悠悠转醒了。
“嗯？施施，你来了啊。”声音乖巧低柔，扭头时有几绺棕色卷发翘了起来。
“袁皞？原来是你啊。”打量了一下，施无许又问道：“你们俩怎么遇上的啊？”
“鬼知道，我看到他可怜兮兮地站在街上就叫他上车了。”方婞哼了一声，扭头说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昨天被我爸骂了一顿。”
“啊？因为我，为什么啊？”袁皞圆圆的眼睛疑惑地看向前方。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妈给我爸告状，说我把你带坏了呗！”方婞瞥了眼镜子中的人，气道：“你又做这副样子干嘛！不是，讲讲理好吧，你自己非得跟着我去夜店，怎么还怪上我了。”
“啊？心心，对不起啊。”
“你啊个屁！”
又开始了，他们一见面就会这样。
“我回去跟我妈说。”
“反正说了还是一样的，你以后可别跟着我了，下次你再这样，我理都不带理的。”
“……不要，心心，我妈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不这样不这样，我才不信。再说你跟在我后面能干啥？这也管那也管！”
“我跟你保证。”说着袁皞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你给谁发信息呢？”方婞见他没说话了，瞥了一眼。
“我妈，我跟她说让她不要跟方叔叔告状了。”
“……”
施无许知道自己插不上嘴，索性闭目养神。
到了小区，方婞仍说个不停。
“我回去了。”
“好，施施，你有事跟我发微信。”
“好。”关上了车门，仍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声。
“你闭嘴，我不想跟你说话！”
“可是我们要回去了，这么晚了不安全。”
“不回去不回去，我要去喝酒。”
“你会喝醉的，到时候又耍酒疯打人了。”
楼梯间的声控灯又坏掉了，这地方偏僻，不过房租也很低就是了。
一进房门，施无许就踢掉鞋子仰倒在床上。
想到昨晚查到的，她又掏出手机查找。
几乎可以肯定小公子就是历史上的商纣王了。
“据《史记》，辛是帝乙的小儿子，兄长为微子启。微子启因母亲地位低贱，不能继承王位，而辛作为嫡子被立为继承人。约帝乙二十六年(约前1076年)，帝乙逝世，辛继位，这就是帝辛，天下都称之为‘纣’。”
那这样的话，王就是帝乙了。
只是不知道小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洗漱完，施无许又躺在床上看了很久的资料。
“帝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读完这几句，施无许笑了一声，低喃道：“小公子确实是这个样子的，言足以饰非，还谁也瞧不上眼。”
看着看着她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施无许嘟囔道：“闹钟怎么没响？”
说完便伸手去摸枕边的手机，却是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她捏了捏，感觉硬邦邦的。
这是什么？
她扭头一看，是一个人裸露的脚踝。
等等，正常人的脚踝怎么可能这么冰冷僵硬。
意识到什么，她倏地爬了起来，定睛观察四周。
周边一片昏暗，墙角横七竖八的，躺了好些人，看着像是死去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皞（音同“浩”）：洁白明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