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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寻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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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酒吧别有洞天,在长廊的最末一间房,许初一听到虚掩的房门里边传来一声顾深的脏话。

“操,在我的地盘闹事,我管你是谁!”

紧接着,是一个陌生男声的更为轻狂的挑衅。

“方时绪,你有本事最好打死我,你敢让我活着出去我明天就先端了你的律所。”

许初一透过门缝看到,那男人挡住视线里的方时绪,单看背影就壮实得像头发疯的牛。

阿鸿居然也跟过来了,她把许初一拉到走廊另一侧:“我叫阿鸿,鸿鹄的鸿。”

“许初一,初一初二的初一。”她问:“那是谁?”

“隋瑞,一个富二代,狗仗人势的王八蛋,你去搜搜新闻。”阿鸿咬了咬下唇:“深哥早劝过方律师不要接这个案子,看,惹祸上身了吧。”

“什么案子?”

“你们圈子不都知道吗?”阿鸿奇怪了,上下打量眼前穿着素朴的人:“等等,你是方律师的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包间里传来酒杯碎裂的声音,许初一条件反射地立即推门而入。第一判断是不能让隋瑞的拳头落到方时绪脸上,于是她拿起茶几上的话筒朝隋瑞砸过去,话筒刮过方时绪的头发击中隋瑞的颧骨。

“你疯了,他连他老婆都打的。”阿鸿一瘸一拐地把她护在身后,又走上前去给隋瑞赔笑:“刚来面试的大学生,不识相,一根筋。”

“哦,你哪个学校的?”隋瑞捂着眼睛,与每个陌生女人的第一面他都足够伪善。

方时绪也只站在一旁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许初一早不需要这种保护:“安贵理工大学,你要去端了我的学校还是要让学校开除我学籍?”

隋瑞没听过这学校:“骗我?你是来帮这两个怂货中的谁?”

方时绪终于装不下去了:“你再……”

“方时绪,过来,走了。”许初一不保证第二只话筒也能扔得那样准。

隋瑞冲上来:“谁准你走的?”

“怎么?你哪位?我爹?我妈?我死了的祖宗?”许初一气势逼人,她又很大方地对在沙发上的顾深说道:“顾深,那只话筒的赔偿我到时候会让方时绪转交给你,毕竟,谁干的事,是你的店,你的监控可录得一清二楚。”

阿鸿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隋总,您看看我这脚伤得花多少钱能治好?”

……

隋瑞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被全世界惯着太多了,许初一没蠢到觉得隋瑞会善罢甘。她只是受不了所谓的卧薪尝胆,有些能在当下便大快人心的时刻应该不论后果地好好把握,因为事情到最后不一定会因为容忍太多而有好结局。

她没有太多快乐,没有太多可以失去的,于是这样做了。

而方时绪跟她不是同一类人,在他眼里,她做了一件不太明智甚至愚蠢的事。

“许初一,谢谢,但你下次别这么做了。”简单到挑不出语病的一句话。

她很少信服他口中的“喜欢”二字,却无法不总是想到生分这个词。

“客气了。”她彬彬有礼地回。

车里陷入空前的沉默,这种默契的沉默总是横贯在他们之间。

许初一陷入懊恼,她看着车外的车水马龙有很多想说的话,泪水很快糊住双眼,她很想说:方时绪,你知道吗?当我还只有十几岁时,你对我最好的时候就是这样对我的。

青春里,互相都极力撇清,最好不与对方有一丝瓜葛,连眼神无意的对视都不恰当。

方时绪当然不知道她住哪里,他缄默到底,把车停在她不知名的地点。

“谢谢。”许初一拿起包下车,什么也不问。该死的凌晨,地铁早就停运,泪水早就干透,她脚一着地就感觉要倒下去。

她走出不过十来米时,方时绪的手不说分明握在她湿了半截的长袖上。他带她重新走回到停车的这栋大楼前,指着高处说:“我的律所在18楼,那一整层都是。我助理叫小刘,染个白毛,穿得很骚包,比前台还喜欢混迹在前台。当你经过前台,往右边走,走到尽头再往右转,就能看到我的办公室。”

“前两年在城西我买了套房但早租出去了,我工作的地方,我家,我的公寓,你现在都知道在哪了。隋瑞如果去找你的麻烦,你打不通我的电话,打不通日白的电话,打不通安康的电话,甚至连念时的电话都打不通,你就来这里找我。”

许初一除了看着他,一时讲不出任何话来。她很想问清楚他,他是担心自己所以希望没有下一次,还是把她看做麻烦所以希望没有下一次。或者,两者兼有,就像喜欢和不喜欢,理性和感性,能同时存在。

“你想听吗?隋瑞的案子。”

有了火就有了光,许初一掉进了他炽热的眼神:“方时绪,我请你吃那顿饭吧,就现在。”

她没带他去夜市,在那附近随便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咖啡加三明治的搭配跟她烤串配汽水的风格迥异。

“隋瑞的妻子李枝静是我大学同班同学,人生本该没有任何槽点,除了跟隋瑞结婚这件事。”

“怎么会看上隋瑞?轻佻、暴力。”冰汽水冰得她牙疼。

“爱情从不是研究表明,没人知道她为什么非得在前途无限的时候选择这样一个毫无希望的人。几个月前,她找我说想跟隋瑞离婚。自从结婚后她就一直没工作,不过她这次终于清醒了一回想要分到应得的财产。”方时绪继续说:“这是件很难的事,当婚姻双方的家庭背景差异过大时。况且她那时候刚毕业,她太急了太天真了,大概觉得隋瑞是能托付终生的人,只有真正尝尽了苦头才知道进的是什么龙潭虎穴。”

“你们应该有很多同学都能帮她?”

“基本上都断了联系。”方时绪回忆起来:“当时我们还在忙着投简历熬实习期,他们的婚礼算风光无限。”

“你不是最擅长打离婚官司了吗?”她对他的这点了解还来源于向勤对她的洗脑。

“钱和孩子她都要,钱和孩子隋家都不给。”

“那你跟隋瑞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他个王八蛋一直在外界散播我的谣言,说我破坏他婚姻,编得有模有样。”

“仅此而已?”许初一还是觉得他不太是这种冲动的人。

“最近,李枝静要撤诉,我们律所的男人、女人、成家的、恋爱的、新来的,没人劝得动她。她撤诉的心意已决,但你知道吗,可我总觉得她现在不再是那种愚昧到头的人了,但我没有证据。而且,隋瑞今天身边那两姑娘其中有个还是念时的大学舍友。”

“那你以后还帮她吗?”

“我手下那么多人要养,有钱赚的工作我就接。”

如果不讨论私人情感,只讨论人生作为,许初一心中方时绪是值得仰望的同龄人。她不认识李枝静,但她情愿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既然已经耗过了那么多青春,懊悔挽不回失去的一切,但跌过深渊何尝惧怕。她希望她是在卧薪尝胆,为了大快人心的结局。

“如果我以后也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帮我吗?”这问题突兀,她尝试语气轻快点但藏不住眼神的殷切,像在期待什么重要的东西。

恰好一辆救护车鸣笛而过,他没听见她的问话,扭头只看到她在灯光下明亮的眼眸。

“你以后也怎么?”他问。

“如果我以后结婚,结婚前,你能当我的法律顾问吗?”

方时绪很好奇地问她:“许初一,你说,我们以后会结婚吗?”

许初一惶恐地岔开目光:“我,我……。”

她结巴,眼神飘忽,双手慌乱。

他不强词夺理,不甜言蜜语,不偷换概念。

“行啊,以后我给你当法律顾问,不过,那算分手后的代价。”

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们能面对同一件事,能给出同样迷茫的答案,这不确定的回答里蕴藏着无穷的确定性。他不是俯下身来,也不是抬举她,他们是真正同样的人。

这可以只是场恋爱,没有向勤说的那样严重,需要一定终生。

许初一强装淡定地喝完最后一口汽水,消泡后的汽水,她不太喜欢那种甜蜜素的味道,余甜会拼命齁住嗓子眼,哪哪都不痛快。她不常喝咖啡,那天因为他,喝了四杯咖啡。许安康曾“好言相劝”:喝点好东西吧。她回忆起来只记得,苦、苦、甜、喝过最好喝的咖啡。那咖啡是她对他丧失理性的味道,她忘记了嗓子里那种黏糊的不爽快。

“好,那我到时候请你喝咖啡。”许初一对他第一次有了私心,因为他知道怎么点到世界上最好喝的咖啡。

……

方时绪提防着把车拐进许初一报上的地址,降到龟速都没能避免拐弯时车头撞上了一侧的砖墙。许初一没说,下次别再来了。而是安慰他说,之前帮她拖行李的司机,朝着这堵墙骂了两分钟的祖宗。

“说是这个月的第二次了,每年要撞上7、8次,以后要过这条巷子的单他再接就是脑子被墙撞了。你知道吗,那位大哥很像个被烫到屁股但摆脱不了座位引力的跳跳虎,还好这墙是死的,不然墙都一定得把他屁股上的弹簧拔了。”

“你还笑人家!我还记得,几年前安康有场比赛,你来给他送参赛证,开着他当时新买的车,倒车时撞在广场的台阶上。不过很好玩,安康那天比赛像个煤球王子。你算帮从欢出了口气,他当时创业穷到理直气壮发配我们当免费司机差遣。但每次一到安康,他都只肯开着你妈那辆旧车。”

“叶从欢?穷?”

“怎么?你想听从欢的事吗?他八字不合的创业史?从欢和日白命中注定的革命友谊?还是从欢和简叶的爱恨情仇?或者其它任何你好奇的事情。”

“方时绪,不过我还真有一件很想要你解答的事。”她从大笑变得一时难掩失落。

“什么?”他发现端倪,有种想要转移话题的冲动,但她几乎不这样跟自己讲话,几近恳求的真切。

“高三那年,在一条比这还窄的巷子里,我爸妈说是你把我背出来送进的医院,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决定好背我的人选的。”

她难道还喜欢段天吗?方时绪很想求证,他突然想不通许初一夏天为什么要去参加段天的婚礼了?明明她有一百个拒绝的理由,像每一次想法设法逃避自己一般。但她背着自己早跟霍日白不计前嫌,但她从没当着自己的面对段天旁敲侧击过。他实在看不出端倪,方念时的电话恰好打进来,打断了一切猜测的意图。

方时绪匆忙离去,没留下答案,只留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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