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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二代他爹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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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枳心里远没有面上来的平静。

有些逃窜似的奔回三层,背靠着浴室,仰着头喘息。

刚才的一幕在他脑海中不断重演,自己竟然真对陈相屿做了这种事。

快速地冲洗全身,林枳又换了套干净衣服,站在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

几个深呼吸之后,林枳才恢复了如常的面色,回去重新找陈相屿。

那边陈相屿也收拾了一番在三层露台等林枳。

林枳一推开门就被候在门口的侍者带去露台。

远远看着陈相屿单薄的背影,林枳快步过去给他披了件衣服。

“今天怎么样?”陈相屿说。

林枳回忆了片刻,今天发生的事也太多了。

“挺顺利的,比我想象的顺利多了,多亏了韩先生。”

两人都没提刚才的事。

“有什么就找他,他熟悉这些。”

林枳沉默片刻:“那我以后还效力第二军部吗?”

“如果海格力斯顺利的话就专注那边吧,你的军衔暂时会先保留。”

林枳闻言还是有些落寞,他本志不在此。

他低着头,眼睛往楼下瞟不看陈相屿。

他知道陈相屿也在关注着他的情绪。

陈相屿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落寞。

他仍旧没有半点动摇,转而也看着楼下,就算下面黑漆漆一片。

主人的突然到来,大家都没来得及布置。

可能是刚刚亲密接触过的缘故,林枳忽然不想委屈了。

“可是我想在军部。”

话一出口,林枳就后悔了,他经营这么久,明里暗里让别人说了多少闲话,受了那么多磋磨,就是为了让陈相屿自然的放心的用它,和他交心,要是能真的爱上他就更好更方便了。

他一向不敢寄希望于这种飘摇的感情。

“那您可得记得我啊。”林枳装作玩笑得打趣一句,把上一句变作了玩笑话。

他怕陈相屿厌烦。

其实是怕回到原点,怕一场空,怕大梦骤醒。

陈越喜欢和陈相屿说话没把门,是他不怕陈相屿会生他气,或者说他从没想过陈相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离开。

陈相屿不再像以前一样安慰林枳或者调笑回去。

他只说,“你且看吧。”

看见露台桌子上有半空的酒瓶,林枳换了个话题道:“哥,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

陈相屿直接拿起瓶子喝了一口,静谧的夜只有酒液晃动的声音是生动的。

“清醒的时候会想东西停不下来。”

“想什么?”

“想谁?”

微凉的晚风吹起林枳这些日子留起的短发,回答声像是从远方传来般不真切。

“人。”

“什么人?”

陈相屿似乎想从夜色里看到什么人。

“各种各样的人。”

“外面凉,你刚受了伤。”林枳道。

“没事。”

陈相屿指着南边的方向说:“那边的执政官宅邸里,韩诚给我父亲修了座楼。”

林枳顺着他看,夜里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陈相屿家周围几乎没有人烟,也就没有所谓灯光。

“三层四檐,歇山顶,层层围栏阻隔,斗拱翻飞,翼角申挑,二三层绕楼回廊,雕花彩绘,遐标碧空,影倒横流。”

“韩先生很爱重执政官阁下啊。”

“那是他为了讨好父亲才做的,这是鹳雀楼的建制,鹳雀楼是北周时的权臣宇文护建造的,有人说他是为了登高瞭望军情,也有人说他是为了彰显自己位极人臣的地位,不管是哪种说法,都正合我父亲的心意。”

林枳道:“可我听说却不然,彼时宇文护权倾朝野做蒲州太守,但母亲仍在长安宫中为质,他日夜思念不得解,所以建了鹳雀楼北望,他相信只要高过秦岭,就能望见远方的母亲。”

“可小诚母亲对他并不好,他为什么还要望她?”

“那就是为了您的父亲了?”

“可我的父亲对他也不好。”

“大家都说执政官待韩诚如亲子。”

“你信吗。”

“我信您,您说我就信。”

“我不信。”

“那我也不信。”

“可能,韩先生是因为您?”

“我吗?”

林枳总是不知道陈相屿到底想从黑夜里看到什么。

这一夜,陈相屿向林枳说了执政官的很多事。

年轻的男人爱慕着中央元帅的女儿,他一心想让心上人的目光多流连在自己身上一刻。

她是众人的中心,让人移不开眼,她的不问世事,清冷出尘被大家认为是理所当然。

对前途和心爱姑娘的渴望是青年的整个世界,他义无反顾的加入全盛一时的萨尔菲德。

在萨尔菲德的队伍中他英勇非常,一骑当千。

不要命似的为萨尔菲德作战。

那天在教堂身穿古典礼服半跪在地,教父注视着,十字架高悬教堂之上,奥塞塔尖的卑尔维斯.萨尔菲德庄重地用光荣选帝侯之剑抵在他的颈侧为他,为这位勇士受爵。

他向萨尔菲德宣誓他的忠诚,诉说着如果背叛就永不往生,灵魂游荡在这片他罪过的土地上。

和平鸽飞而又回,神父说上帝已经接受了你的誓言。

整个奥塞为这位年轻的勋爵观礼。

陈持和是传统的东方人,用他们的话说是。

少年义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斤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

可渐渐地青年忽然发现这样的自己,在姑娘身边竟然连名字都没有被记住。

时间马不停蹄的往前被糟践,勤勉的青年发现无论自己付诸何等努力,做出何等贡献,在这个被圣维殖民的国度里他的奖赏永远都是荣誉。

那个夜,那个浓重而深刻,奥塞打响独立的夜里。

青年带领着萨尔菲德的军队,背叛了萨尔菲德,他把萨尔菲德筹划在奥塞继续帝制的计划公之于众。

一夜之隔,他受着民众的信任拥兵自重,数不清的母亲把儿子送进了陈持和那根本没有后勤和医务保障的军队里。

反对压迫的声讨中,萨尔菲德承认了陈持和行为的合法。

片刻的不安和愧怍,和春风得意权力在手里流淌的感觉相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保卫国家的勇士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他得以单独和那位姑娘见面。

清冷的眸子把青年心里的燥热全部融化,青年看着她,就像是一块琉璃,折射出惊艳的似乎不属于世界上的光。

被她青睐,青年登时死了也愿意。

以奥塞中央军为首,萨尔菲德,陈持和,和一位□□信仰者分别带领的三支队伍最为壮大,余下还有四支奥塞的地方武装共同反抗奥塞。

最后卑利维斯.萨尔菲德和他昔日的得力部下陈持和一起在班多尼亚港口卸下了圣维的旗帜,剥夺了圣维航舰在班多尼亚的自由停泊权。

奥塞共和制建立后,陈持和拿到了第二军部的属权,维尔特星系是奥塞给他的奖赏。

国务卿的位置他唾手可得。

他向女孩表达了自己炽热的爱意,姑娘没有回应他。

她目下无尘,就像没有人世间的感情。

女孩的父亲深知女儿的秉性,中央元帅看到陈持和十数年的爱慕不减,同意了这门亲事。

父亲什么都不害怕,他只担心女儿的性格以后会不幸福,元帅毫不吝惜的给予青年自己能给的所有帮助。

这让本来远不能和萨尔菲德相提并论的陈持和霎时间名声鹊起。

年轻气盛,前途无量的陈持和没有像背叛萨尔菲德那样,像俗套抛妻弃子的小说那样在岁月不留中模糊爱人的美好。

他一日比一日爱着他的恋人,即使爱人依旧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也他越发得不择手段。

为民请命的誓言抛诸脑后,大把的人为了虚无缥缈的位置上赶着替他卖命担名。

只需要稍稍表达意思,哪怕是前一天睡觉做的梦也能在第二天实现。

无需愧疚,他已经不用再直视他人被剥夺之后的痛苦了,因为有人会帮他把事做好。

摆在面前的只有歌舞升平,黄裳元吉。

他们在一起又是十余年,才有了一个孩子。

陈持和欣喜欲狂,他和姑娘有了羁绊,更像是一家人了。

孩子还没有满月,陈持和就放弃了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身份。

他要他的孩子只要开心做什么都可以,没有人可以以任何形式限制他,哪怕是名义都不可以,哪怕是自己都不可以。

陈持和兴奋的把自己的一半的便利签署给懵懂的孩子,不住地幻想这个兼具自己和爱人基因的孩子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到陈相屿十七岁那一年,国务卿宅邸和平常一样来往着不同目的的人。

“当年您忧心上下腐败,让我去清查挪用情况的,现在调查组也成立了,您看这具体......”那男人是陈持和远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前几年刚调来奥塞,背景清白的很。

几个月前陈持和为了和萨尔菲德竞争国民满意度希望找到些萨尔菲德的丑闻来趁机让几位萨尔菲德下台,这男人心思敏捷,立马成立调查组,拿了不少确凿的证据,也把萨尔菲德得罪了个干净。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名单中的几位萨尔菲德有所察觉后转而投向陈持和。

这就成了一份形同废纸的名单。

“我从没说过要查什么,你倒是比我像国务卿。”

陈持和向来只说意思,不直接表达具体,为的就是日后反悔不留话柄。

“可成立调查组的时候各部门也没有阻拦不是吗?”男人问。

“但各部门似乎也没有同意吧。”

“连特许证都没有,你就敢把寻衅滋事说成调查。”

陈持和抿了口茶,对男人遥遥说道。

“我要是没记错,名单里有几位是要明年和你竞争的吧。”

“你知道,我最讨厌心口不一。”

五十年一梦,男人知道自己走到头了。

他抬头看着陈持和,国务卿宅邸是传统的中国建筑,有着珠帘阻碍。

只能远远看到陈持和的下半张脸。

他在笑。

男人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宅邸的院子是苏州园林的风格,一步一景,曲折回环,人只能看得到眼前,亭阁花草一派祥和不过是迷惑的假象,永远不知道影壁后,树后,栏杆后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男人的喘气声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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