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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啊,摸到小手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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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黑下来了,白琦兰终于又拎着药箱来到了将军账内。

忙碌了一天的白琦兰此时已显疲惫。虽然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衫,但由于来前不过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就简单拿布巾擦了擦身体,所以当他坐到贺子山身边时白琦兰还是闻到了白琦兰身上的味道。

出来行军打仗条件艰苦,除了贺子山自己有人伺候在账内沐浴,其他人都是在营地附近的小河里洗洗得了。贺子山一想到小白大夫这么白花花的一个人和其他黑黢黢的汉子挤在一条河里然后被人看光光,他就觉得毒气攻心,呼吸不畅。但他也不能直接问:“小白大夫,你和你师傅平日里都怎么洗白白啊?”

于是在白琦兰为贺子山复诊完毕后,贺子山说:“你去把你师傅叫来我有话要问,等我问完话了你再过来。”

白琦兰“是”了声站起来行礼、离去。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白琦兰回到自己的医账里时他师傅正吃饭吃到一半,听说贺子山传他过去问话,老头子只得放下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白琦兰也很饿了,也不讲那么多礼节了,直接自己给自己盛了碗饭就着剩菜剩汤都吃了。

刚吃完,两个兵士就抬了个新木桶进来,说是将军吩咐让小白大夫沐浴更衣之后再去伺候,说完放下桶就走了。其实医帐里有个洗澡的旧木桶,但那是给师傅用的。野外之地洗一次澡烧热水很麻烦,白琦兰又不愿用师傅的剩水洗澡,于是便总是夜半无人的时候跑去附近的小河里洗。现在天气炎热还无所谓,等后面天冷怎么办白琦兰还没想出办法,结果贺子山就帮他解决了。

白琦兰坐在热乎乎盛满热水的新木桶里不禁想:将军这么“不计前嫌”是不是“另有所图”啊?

白琦兰不得不这么想,因为贺子山今天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意味”,他碰到这样的眼神也太多了,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心里是抗拒地,但他又希望贺子山不是那样的人。

在今天之前白琦兰已经见过贺子山很多次,不过都是远远地。贺子山给白琦兰的印象有点复杂。这位将军并没有武人的粗矿,反而带着一丝文人的秀气,他熟读兵书,爱兵如子,平日里并不高傲张扬,但他又不是柔弱地。他严明军纪,奖惩分明。当他披上铠甲,阵前点兵,说出的话又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句都能鼓舞起高昂地士气;而面对真正残酷的厮杀贺子山的冷静自持、指挥若定甚至是一马当先足以让每一个人都无不诚心地跟随他,肝脑涂地,无怨无悔……

今日中箭也是。两军胶着,贺子山原本可以就待在账中的,但他却亲自披挂上阵,带着亲随杀出一条血路,极大的鼓舞了士气这才一举取得了这场战役决定性的胜利。

整个边境甚至整个国家都会因这场胜利和平与安定许久。

说实话白琦兰心里对贺子山也一直是有所敬仰地,在今天为那人疗伤之前。

他是贺子山,贺将军,护国大将,众人心目中的英雄!他怎么能像其他庸俗之人一样也向自己投入那样庸俗的目光?白琦琦想着攥紧了拳头,在水中狠狠地砸了一下。

水花四溅,像白琦兰失望又散乱的心。

此时的贺子山却不知道他早上的“情不自禁”已经完美地破坏掉了自己在小白大夫心中的偶像形象,他正抱着盐水罐子,忍受着咕咕叫的肚饿,有气无力地靠坐在床榻之上想着等他可以进食了,他要如何大吃大喝、暴饮暴食以补偿自己今日所受的苦。然后想着想着他就又想到了小白大夫,也不知道他休息好了没有?

为了能让白琦兰好好休整一下,贺子山特别把小白大夫的师傅叫来说话,甚至他孩子气的想我现在不能吃饭,小老头儿你也陪我饿一顿吧。反正受伤的军士都已安顿好了,明天你就是睡到日上三竿也没关系,但现在你得陪我,谁让你拽?

你拽,你拽得过我吗?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贺老大这样想着便叫小老头儿好好跟他说说箭毒的事儿,一直说到他自己都困了才打发那老头儿回去。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贺子山被自己饿醒了,他坐起来,叫人拿了盐水罐子又给自己灌了个水饱后便靠着床板开始“畅想未来”,然后想着想着他就又想到了白琦兰,跟着他就不知不觉地笑起来。

贺子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笑得傻子一样,只是一想到早上白琦兰早上的种种,他就觉得这小大夫假装冷冰冰的,心性却调皮,这孩子怎么那么可爱啊……

“将军,白大夫来了。”贺子山正笑得眼歪嘴斜,守在外面的亲随忽然进来禀报,贺子山忙正了颜色,老气横秋道:“进来吧。”

其实进来俩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该治的伤都治完了,总不能大眼瞪小眼。于是白琦兰给贺子山又把了一次脉后就坐到桌边继续研究起箭毒。贺子山也不扰他,就靠着床,假惺惺手里握本兵书,眼睛却看着灯火映着那人的侧颜,将他身上的冰冷都柔和了。

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噼噼啪啪。”帐外不知何时落起了雨,雨珠四下蹦落地打在窗子上,白琦兰起身先去关了窗,然后返回来走到贺子山跟前淡淡开口:“将军要盖好被,免得受凉加重伤势。”

贺子山看了白琦兰一眼后便皱起眉,闭上眼,缓缓抬了抬胳膊跟着龇牙咧嘴道:“唔,好疼啊,你扶我躺下吧。”

白琦兰伸手扶住贺子山的肩头,另一手正要去扶贺子山的胳膊,贺子山却手快地一把握住白琦兰的手,嘴里“哎呦哎呦”地叫唤着慢慢朝床铺上躺去。

白琦兰被那宽大手掌中传来的温暖一震,下意识想挣脱,但他刚一动贺子山就“哎呦”得厉害,他便不敢动了,只得先扶贺子山躺好,然后急急撤了手。

啊,摸到小手手了,小白大夫的手好柔软哦。

贺子山心里放起一簇簇小烟花,脸上却还坚持呈痛苦状:“哎呦,好疼,好难受……小白大夫,有劳你帮我盖下被子吧,我实在没力气。”

“听闻将军有次为了夜袭敌军,带伤潜伏在敌军账外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最后还以势如破竹之势将对方一举攻下……现下只是饿了一顿,将军就连被子都没力气盖了?”白琦兰毫不掩饰揭穿对方的把戏,就等着贺子山发怒。

他想,贺子山生气了,把他赶出去,他就不用面对他了。然后他就可以好好平复一下他跳乱的心。

贺子山手心宽大手指却修长,掌中有常年握刀留下的茧纹,指腹却又有细细地横纹,那是抚琴久了留下的薄茧,白琦兰知道因为他也有,而他的慌乱却并不是因为惊讶于贺子山的“文武双全”而是来自于他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的手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这不应该。太不应该。

“那次我可没有中毒啊。”贺子山柔软地声音传来,他没有出现白琦兰想象中的怒气,反而“可怜巴巴”地看向他,一副本将军现在可是病重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白琦兰无话,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太出乎意料,他除了伸手帮那人盖好被也不知还能怎么样。

“地上凉,你多铺层被子也睡下吧,今晚就在我屋里随侍。”贺子山得偿所愿心满意足,于是见好就收很是会拿捏分寸地说了句后就歪头向里闭眼道:“把烛火熄了,好晃眼,我要睡了。”

“是。”白琦兰没再多言,给贺子山放下帐子,自己铺好地铺,又熄了烛火便也躺下了。

夜色渐深,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成为黑暗里唯一的声音。白琦兰紧绷了一天的精神终于松弛下来,他真的很累了,身体的疲累如潮水席卷而来他正要在紧凑的雨声里彻底沉入黑甜梦乡,身后的床板忽然发出了细微地响动。

白琦兰蓦地睁开眼睛,在感觉到贺子山从床上下来后,他又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窸窸窣窣间贺子山蹲下身子靠近了背对他躺着的白琦兰。白琦兰紧张地抓住被角慌乱地想,如果贺子山等下真欲对他无礼他该怎么办?咬他吗?对!咬他!朝他的伤口上咬!也许威慑性不大但也能给自己争取出逃脱的时间……

一袭温暖忽然从天而降盖住了白琦兰削瘦的身体,也打断了他的惊恐忧虑。黑暗中白琦兰感觉一张宽大的毯子覆在了他单薄的被子之上,然后有手仔细地为他掖了掖肩头和后背的缝隙,在确认好他确实被好好的包裹住不会受凉之后,身后的人才又蹑手蹑脚地起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嘶……”低低地疼痛声在账幔之后轻轻飘出随即又消散无踪,很快一切又都沉寂在了沉沉的夜色中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琦兰却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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