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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没缘法,转眼分离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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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贺子山没有像来时策马疾驰,而是松松拉着缰绳让马儿缓步溜达着往回走。白琦兰坐在贺子山身前也不说话,只目视前方也不知在看什么,贺子山自己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不管他看向哪里最后他的目光总是又会落在白琦兰的身上。

为了日常起居方便,军营中所有人都是束发出行,白琦兰也不例外。他将一头光亮乌黑的长发束起,用一条普通的青色布带绑住,露出一截儿漂亮优长的天鹅颈,在日光下泛着微微诱人的光。

好想亲一口啊。贺子山瞪着那脖子想。也不知嘴巴贴上去会感受到一种怎样的细腻与柔软……

正在贺子山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之际坐在前面的白琦兰突然身体很大幅度地动了下,随即开口道:“你什么东西戳到我的腰上了?”

贺子山一愣,低头一看随即腾上个大红脸说:“那个,是我随身带的短刃,你忽略它。”

白琦兰不适地又动了下但也没再说什么。习武之人除了会佩刀佩剑之外确实还是会再带一个方便短小的短刃或袖剑之类的东西,给自己多一层保护。不过这类小兵器大都会藏在袖中或绑在腿上,白琦兰不明白贺子山怎么明明腰上挂个剑腰间还能再塞个短刃? 他不硌得慌吗?

贺子山硌不硌得慌白琦兰不知道,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比较硌得慌。来时大概是马跑得快他没觉得,现在慢下来就感觉越发明显了。不过还好兵营就在前面了,贺子山被他这样一问大概也觉得不合适就提前下了马牵着马下地去走。白琦兰顿时舒畅很多,虽然觉得将军牵马他骑马不太好,但贺子山执意让他坐着,白琦兰便也再好推辞了。

贺子山这人其实挺好的。

白琦兰这样一想就忍不住去偷看牵马的贺子山,觉得他不苟言笑时眉眼之间就会透出一股武人的肃杀之气,好像只有看向他的时候才会柔和了表情,微微笑着和他打趣。

他,在将军心里是很特殊的吗?白琦兰低头沉默,将军现在这样待他好只是因为他这幅美好的皮相吧?

“将军。”临近兵营守营的兵士见贺子山过来忙低头行礼,白琦兰见状忙收了心思翻身下马,暗怪自己临近兵营了还没早早下来,这不是等着别人嚼舌根么。

“嗯,把马牵回去。”贺子山却不在意地将马缰绳随意丢给一个兵士,然后拉过白琦兰的手腕就往兵营里走:“饿死老子了,琦兰你也没吃早饭呢吧,不如一起。”

白琦兰被皓都拉着走了两步就挣开他的手:“我还没洗漱呢,你先去吧。”

贺子山驻足看向白琦兰,似乎对于他没有称呼自己将军感到高兴,他走近白琦兰一个勾肩将白琦兰拉进怀里低头说道:“正好,我也没洗脸呢咱们一块儿去。”

其实时间还早。

贺子山带白琦兰去看的战场距离兵营不是很远,那良驹脚程又快,两人往返一趟也不过一两柱香的时间,这会儿兵将们也就都刚用过早饭去到教练场上列队,河边正好没人适合低调人士迅速洗漱。

贺子山出外打仗艰苦惯了,人到了河边手伸到河里直接泼了水到脸上抹一抹就当洗脸了。白琦兰却是更讲究些,他将毛巾从袖袋里取出,浸到河水里沾了沾,接着缓慢仔细的将自己的脸擦了一遍,然后拧干了毛巾又擦了一遍。

贺子山满脸水的从湿漉漉的手掌里抬起头来,看到身边人这么斯文,他也想斯文一下但随即又想到他可没带什么毛巾擦脸,只得勉强拎起袖子往脸上抹。不过袖管刚碰到脸颊擦了没两下,一条手帕就塞了过来。

贺子山接过手帕看向白琦兰,白琦兰却低下头去不看他,好像那条帕子不是他塞过去的。贺子山微微一笑拿过帕子好好叠起来,揣到了自己的衣袋里,然后用袖子随便把脸呼噜了个干净。

白琦兰见状正要开口,抬头却见远处急急走来一个兵士,对着贺子山一行礼恭敬道:“将军,陈都督请您去操练场。”贺子山却不急只站起来对着白琦兰说道:“你回去后等我通知,操练后咱们一起进城。”

“是。”白琦兰应了一声又喊住贺子山:“等等。”跟着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露出几片嫩绿叶子递到贺子山面前:“薄荷叶子,嚼一片清爽口气,在大都督跟前也不会失礼。”

贺子山弯了眉眼,伸手拿了一片丢进嘴里然后对着等在一边的兵士挥了挥手:“走了!”白琦兰望着贺子山远去的背影出了会儿神儿,然后又蹲回水边继续洗漱。

洗漱完毕之后贺子山回到自己的医帐用早饭,然后去看了眼昨天奄奄一息的小武。就见那只鹦鹉已经活过来可以站到鸟笼里的架子上了,就是整只鸟还蔫蔫儿的,不动也不叫,闭着眼缩着脖儿,给的鸟食和水也只吃了一点儿。

“这小畜生没事儿,应该是昨儿个在林子里晒过了头了,所以现在有点儿厌食。让它再缓缓就好了。”白琦兰的师父见白琦兰过去看鸟儿便走到他跟前说:“你一大早跑出去看什么马?就留我老头子一个人在这里对付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烦死人了。”

“陈姑娘来过了?”白琦兰愣了下回身看向师父。

“来过了。”师父顿了顿说:“那小姑娘说贺将军过两天就会和他们回京城面圣,然后应该就留在那里当官不回来了。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回去?”

“不回来了?”白琦兰愣愣地看着师父:“那这里谁来管?”

“听说都归方将军统一辖制了。”师父回了句又说:“哎呀,别人的事你就别管了,你自己要不要回京城你想明白了没有?我觉得你离开家也真是挺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我回去了师父您呢?”白琦兰忽然问道。

“我就不走了,留在这里。”师父道:“边疆劳苦生活不易,这里的百姓和将士们需要一个好大夫照看他们。我老头子行走江湖大半辈子了,现在想停下来了。反正都是为人看病,在哪里看不是看。”

“那师父留下我也留下。”白琦兰拉住师父的手:“我还想再和您多学几年医术呢。还有攻克敌人的箭毒我们也还没研究出来……”

“你这孩子聪慧又勤奋,随我出来这两年已尽得我真传,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师父拍了拍白琦兰的手:“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以后想要再精进医术得靠你自己多实践多研究多多造访名家医者,跟着我老头子已学不了什么了。再说,我看得出你在这里待的并不愉快,现在有贺将军罩着你还好,以后他走了,你怎么办……”

“没有他罩着我也会很好。”白琦兰打断师父的话:“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师父再让我跟你两年吧。”

师父看着白琦兰顿了顿说:“还有两天他们才启程呢,不急,你再想想。”

贺子山从营地出发进城的时候就发现白琦兰不对劲。早起和他一起出去骑马还意气丰发的人这会儿却显得心事重重地,连叽叽喳喳和他说话的陈姑娘都引发不起他多大的兴趣,整个人精神恹恹地和笼子里那只鸟儿差不多。

“贺将军好像很在意那个小大夫。”在贺子山第N次忍不住回头望向骑马跟在他们身后的白琦兰时陈都督忽然开口道:“听说早上就是为了跟他去骑马连操练场都不来了。”

“哦,是我之前听他说起有种草药可以有效缓解敌军的箭毒,所以一早便拉了他出去找找看。”贺子山听着陈都督这话意思不对忙解释道:“都是卑职的错,小白大夫仁心仁术救治了兵营中很多我们的兄弟,还请大都督有事责罚我一个就好,不要迁怒他。”

“贺将军果然对这个小大夫很上心啊,我不过问了你一句,瞧你竟然说出这么多。”陈都督直言不讳道:“你可知这江大夫的出身是何处?”

“听他师父说他家父是在做皇商的。”贺子山看着陈都督:“大都督莫非是知道些什么?”

“知道一点儿也不多。”陈都督说:“白家原本由小白大夫的父亲和大伯一起打理生意,后来他们先后去世,两位夫人也亡故了,现在他家就有个奶奶和一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堂哥。这个堂哥叫白琦玉之前接管了家里的生意,今年中了科举谋了个户部的差事。我从京城出来前白琦玉特地到我府上拜见我,希望我这次过来能帮忙他这个弟弟稍个信回去。他说白琦兰受父亲去世的打击很大所以跟随了一位医家前辈离开京城出外游历学习医术,一走两年多,现在他和奶奶都非常希望白琦兰可以回家去。老太太年纪大了,没了儿子,一个孙子还漂泊在外,日日牵挂,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这让白琦玉很担忧。”

说着陈都督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贺子山:“我这里还有一封白家的家书,我昨儿还想着今儿怎么找个机会把信给他。正好,你跟他这么熟,你给他好了,也省的我这笨嘴拙舌的不知道怎么劝人回家。”

贺子山:……陈都督啊,我看你这嘴一点都不笨且心眼儿真多,绕了一大圈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只是没想到白琦兰这孩子心里还藏了这么多事,怪不得平日里难得有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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