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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咬我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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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回来贺子山一晚上没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吃小馄饨的时候白琦兰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夏天天气热,大家都衣衫单薄,贺子山便衣出行,裤子布料就那么一层,白琦兰的手掐他的腿时那人手掌的温度就那么无遮无拦地从那一小方地方传遍了贺子山的全身。

好像被雷电击中,整个人都麻了。不,是酥麻。

贺子山又翻了个身,然后就着月光从床上坐了起来。

如果当时不是在大街上的馄饨摊儿,而是在客栈的某间客房里,白琦兰这样“非礼”他,他应该直接把他压到床上处置了。

而且白琦兰还没有一如既往地“拒绝”他,还反握住了他的手。那小白大夫是……也愿意了?

贺子山从床上站了起来,第无数次悔恨这大好的夜晚,他为什么要拉白琦兰出去逛街,留在客房里谈人生不好吗?

屋里通风良好,但贺子山觉得现在的自己需要冲个凉水澡。

“啪啪”摸到桌子上的打火夹子贺子山打着了火,点亮了蜡烛,然后拿过桌子上他已经把玩儿了一个晚上的小盒子再次打开,拿出里面一个做工精巧的剃须刀,那是白琦兰给他买的。

贺子山看着那个小剃须刀傻呵呵地笑起来。当时白琦兰挑的时候问他觉得哪个好?他还以为是白琦兰给自己选的。他还纳闷儿呢,那孩子白白净净地汗毛都细得看不到,胡子也没几根,买什么剃须刀啊?又不是他贺子山,早上刮完了小胡子,到晚上若不收拾就又跟野人一样了,刀片费得像不要钱一样,搞得他义父每次给他寄家书都得附上好几把刀片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贺公对他这个“不孝子”有多恨铁不成钢。

没想到白琦兰也注意到了他的需求,还特意送了他这么个小剃须刀……看看这小东西做得这么精细搞得他都舍不得使了,虽然里面还附赠了二十个小刀片足够他使到回京还有富裕。

贺子山拿着那小剃须刀在灯下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它又放回了盒子里。

反正贺子山给他的东西他都舍不得使,帕子也是,剃须刀也是……也许他也应该给自己买个八宝盒,就像今晚他送白琦兰的那个一样,以后那小家伙儿再送他什么东西他就都收到那盒子里,保存到老。

贺子山对着灯火咧着嘴又傻笑了一阵,然后又闭上了。

想什么呢?也许白琦兰并不会再送他什么东西。

将脸埋进手掌中使劲搓了搓,贺子山站起身决定出去走走。

夜已经很深了,子时过半,客栈里都静悄悄地,每一个房间都没有声音,每一个人都在沉睡。

白琦兰的房间就在贺子山房间的旁边,贺子山出来后在白琦兰的房门口站了半天才转身离开。白琦兰的屋里没有半点光透出来,想来他已经睡熟了。

轻手轻脚下了楼,贺子山绕过客栈大堂的柜台,小心地没有惊动趴在台子上微微打鼾熟睡的看店伙计,再绕过大堂里的桌子椅子走到门口,他将门缓缓拉开一些,然后猫一样闪了出去。

月光如许,贺子山站在前院感受了下越发不凉快的夏夜,然后他背起手溜溜达达往后院马棚走去。实在是闲得慌,不如去看看马。贺子山这么想着,就迈步往那里去,结果他刚进到后院就看到一个身影正举着一盏微弱地烛火往马槽里撒什么东西。

什么贼人?!贺子山心里一惊,脚下急走几步,跟着纵身一跃一下子落到那人身后直接伸手按住那人的肩头。

那人原本是弯着腰,突然被人抓住肩头,一般人会下意识向前挣扎努力挣开钳制,那人却顺着贺子山的力道将身子往后缩,再趁着贺子山的手一空,一下子没扣住,那人就鱼一样滑溜溜地擦着贺子山的衣服从他跟前迅速就地一滚挣脱开了。

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贺子山顿时绷紧了神经,凭着感觉一个凌厉的掌风又冲那人劈了过去。

人在危急中的第一反应都是身体本能反应,这个人却能反其道而行之说明他受过特殊训练,而且是长期的训练,这样才能把不可能化为可能,在紧要关头自救于危难。

而且此人身手这样灵活应该是学了缩骨功这一类的功夫。这玩意儿是童子功,自小三四岁上就得受拆筋拉骨之苦,一般孩子根本就受不住,这人已是成人身形行动又如此丝滑说明他功力深厚而且心志极其坚毅,这种人若铁了心要做什么事绝不可能半途而废。

就怕他要做的是坏事。

贺子山不敢深想,一掌下去用了七八成的力,这要是打在石头上都能拍出几道裂纹,贺子山就是打算将人打伤再活捉,不然他真怕自己擒不住这人。

“贺子山!”地上的贼人突然喊了一声,他手里的烛火在他翻滚落地时被撞到地上熄灭了,遥远天边的月光并不能将后院景物人形照得有多清楚,但贺子山还是因着这一声辨认出了那人:“琦兰?”

“啪!”地上的尘土因为强劲地掌风蹦起了几颗碎石子,白琦兰险险侧身躲开却还是被碎石粒子崩到了面皮:“啊!”

“天凌!”贺子山忙不迭蹲下身子去扶白琦兰,他半路突然改变出击的方向胳膊连骨头带筋都被抻到了,此时一动也是噌噌地疼,但他都顾不上只想赶紧看看白琦兰有没有被他伤到。

“我没事。”白琦兰捂着半边脸站起来,手去搭贺子山胳膊的时候感觉到了他肌肉的紧绷,他忙小心扶住贺子山的胳膊说了声:“别动!你抻到了,我给你揉揉。”

“我没事,你的脸怎么样?”贺子山就着模糊的月光想伸手去摸白琦兰的脸,白琦兰一把挥开他的手半命令半玩笑道:“好好待着。我的脸没事,就是破相了,后半辈子得你负责了。”

“好,我负责。”贺子山愣都没打直接说道:“从现在到以后,养你一辈子,没问题。”

白琦兰扶着贺子山的手顿了顿然后慢慢给他活动了下胳膊,轻声说:“我一个男人,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用别人养。”

“反正后面我负责你,你想怎么活都没问题。”贺子山觉得胳膊好多了,马上伸手捏住白琦兰的下巴凑近他:“赶紧让我看看你的脸。”

他真的离他太近了。白琦兰下意识后退一步,贺子山却更快地揽住他的腰,将他囚禁在了自己怀里:“别动。”贺子山的气息轻浮过白琦兰的鼻端,跟着柔声开口:“还疼吗?”

崩到脸上的碎石子不大,也就划破点儿皮,白琦兰那时不过是自然反应才叫了声,这会儿早不疼了。他正想开口说:“不疼。”一个轻柔地吻忽然落在了他的小伤口上。

“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出来做什么?”贺子山的唇瓣小心地碰了碰破皮处,然后向下移了移停留在一处更柔软地地方,语气温柔问题不善地问道。

白琦兰没说话,他瞪着眼越过贺子山的肩膀看向模糊的黑暗处,开始身体紧绷后来就觉得两腿有些发软。

“问你呢。”贺子山微凉地鼻尖蹭过他的下颌骨,白琦兰忽然伸手抓紧了贺子山的衣襟闭上眼:“睡不着,出来走走。”

贺子山歪了歪头,将吻印在了白琦兰的脖子上,同时箍紧了怀抱。

白琦兰在发抖。这么热的天,他却在发抖,但他也没有推开贺子山。

贺子山几乎将白琦兰揉碎在自己的怀抱里。

“为什么睡不着?”贺子山在黑暗中睁开眼,他停住了动作,只是抱着白琦兰。白琦兰在害怕,在他的怀里害怕。一个深藏不露、心志坚毅的人,在他轻易就可挣脱的怀抱里对着陌生的那股悸动害怕,但他却没有跑,他留在了这里,贺子山明白,因为白琦兰信任他。

所以贺子山不动了。他想自己好更想白琦兰好,即使他现在都快被自己心里的那把火烧糊了,但如果白琦兰没有准备好,他也不会勉强他。

“为什么睡不着?嗯?”贺子山又开口问,声音柔软地像是在哄靠在肩头缓缓入睡的小婴儿。

“你为什么睡不着?”白琦兰慢慢开口,似乎是感觉到了安全,他睁开眼,心里紧绷的弦也松了一点点。

贺子山低低笑了声,并不回答又问:“你往马槽里撒什么呢?”

“鼠尾草。”白琦兰的声音明显放松了很多:“天气热,马也会中暑。”

贺子山知道鼠尾草,营地的马夫也常在夏天给马吃这种东西清热解暑。贺子山呼出口气跟着抬头稍微直了直身子:“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小骗子?”

白琦兰知道贺子山是在说他会功夫却从来没显露出来的事,他于是嘟了嘟嘴,小手不自觉地抠了抠贺子山衣襟上的花纹:“你也没问过我啊。”

“嗯,那这是我的错了。”贺子山站好身子和白琦兰稍稍拉开些距离看向他:“得受罚。”

白琦兰的眸子亮得像天幕上的星子,他看向贺子山问:“怎么罚?”

贺子山歪歪头,然后看着白琦兰一本正经道:“要不,你咬我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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