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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汝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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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年年兄相处如此之久,还不知年年兄姓氏,难不成年年兄当真姓年?若不是不知年年兄可否能将姓氏告知?”

暮色落下,离开曲欲的谢免一行人便在小溪边落了脚,在重睛带着花鹤和陆由尧去捡柴火找其他吃的之际,半路上睡过去的佘岁也渐渐的苏醒,刚一醒就听见坐在火堆旁烤鱼的谢免的一番话。

“佘。姓佘名岁,字年年。”佘岁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兴许是才醒人还未彻底清醒过来,谢免问了什么他便答了什么。

“蛇……佘?佘岁……佘年年……”

不知为何谢免明明从未听过这个姓氏,但却在听到佘岁的名字时心中泛起了一阵熟悉感,甚至连面上的笑意都有些挂不住。

年年……有点熟悉,在他昏倒之前他是不是有叫过这个名字?

谢免虽太远的事情记不住,但不久前都有事情还是能记住,比如他昏倒之前,明明那时候他只是在打坐,突然间就说了什么,然后小师弟便推门而入……

“名字怎么了吗?”佘岁听到谢免的声音有些不对,便停下了揉脖颈,向谢免看去。

火焰照亮了一小片的天地,同样照亮了正在烤鱼的谢免,泛黄的火光照在谢免的脸上,为谢免脸上那阴暗不明的神色增添了几分暖意。

谢免抬眸,透过火光对上了佘岁的眼,笑道:“无事,只不过是佘兄这姓氏我还从未听过,所以有些震惊,还望佘兄切勿见怪。”

佘岁的姓氏他的确是初次听,只不过这个字还有待思绪,叫年年的又不止他,而且他的佩剑也叫这个,他当时应当是在叫佩剑才对,毕竟他至今也不知那佩剑去了何处。

“没事,那你呢?你之前说你叫谢兔?你也是这般对重睛前辈说的。”佘岁看着谢免烤的鱼,感觉有些饿了。

“重睛前辈倒是什么都会告诉你。”好在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否则那还得了。

对于佘岁念出他的假名,谢免心中还是愉悦的,毕竟知道他是至云仙门门主的人越少越好,他可不想惹来什么杀身之祸,尤其是如今。

佘岁微微点头,声音比方才清晰了不少:“前辈是继师尊之后待我最好的,前辈是师尊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在我入岙谷时便于前辈结识。”

那时候重睛还嫌他太小,说什么人族的小孩都很容易死掉来着,但重睛总是口是心非,说着不喜,其实还是会关心安危。

“佘兄在岙谷的地位定当不凡,否则又怎会与重睛前辈这般厉害的待在一起。”重睛给谢免的感觉就是看谁都觉得弱,唯独对于佘岁却是一副长辈对小辈的姿态,处处关切。

“啊?”佘岁抬头。

谢免眉眼带笑,见佘岁眼中带着茫然,便道:“佘兄在岙谷是何身份呢?哪位仙尊?亦或者岙谷的哪一位长老?反正不是门主就是了。”

但若是长老的话,身为岙谷弟子的花鹤不可能认不出来,除了花鹤那家伙的师尊……也就是花鹤口中那位是女子的岙谷大长老以外。

“嗯,不过你好像已经猜出来了。”

“有吗?我这只不过是猜测,究竟是不是……我这不是在等佘兄给个确定的答复吗?”谢免将烤好的鱼递给了佘岁,还不忘说了一句,“小心烫。”

佘岁接过烤鱼,但因为谢免说的话而没有动嘴,只是说道:“我的确是岙谷的大长老,也是花鹤的师尊。不过,对于有一个弟子这事,我也是出关之后才知晓的,等我知道后,花鹤已经在岙谷待了几年了。”

所以,他也不好将不认这个弟子的话说出口,听席今朝说,花鹤特别受岙谷弟子的喜欢,做什么事情都十分主动,和所有人都混得来。

而他在岙谷也只算是挂着一个身份,别说与那些弟子了,他与自己的师弟师妹交际都不深,在岙谷除了师尊和重睛前辈以外,他也就与身为他二师弟的席今朝会有一些交谈。

“你不会是在担心把鹤松赶出岙谷后,岙谷的弟子会对你抱有不满吧?”见佘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免忍不住猜测。

佘岁摇头:“也不算。”

谢免起身,拿着串鱼的棍子走到佘岁挨着坐下,继续烤鱼:“你是岙谷的大长老,你有自己收徒的想法,何必为了一个硬塞给你的弟子而发愁?鹤松的确很讨人喜欢,但这不能成为你不忍心之由。若是做什么事情都这般优柔寡断,那我可真好好好想想在初阳和论芜时,那般强硬对敌的人究竟是不是你了,亦或者当时是不是我被迷惑住了,错将他人看做了你。”

要知道当时的佘岁可是什么话都不说就直接上前了,虽说佘岁与黑蛟对打是如何他没看到,但就黑蛟那模样定是可怕的。

佘岁反驳:“这不一样,师尊说待同门弟子,不能如同待其他人一般,应当要多几分宽容。”

“宽容?一众仙门与大族都扬言着众生平等,可是在遇事的方面我倒是没看见任何的众生平等。因为,无论是谁都会无条件的偏向离自己最近之人的方向。”

虽说,此事他早已知晓,他如今也不期望任何人能做到,与其将希望寄托于他人,倒不如自己做到。

佘岁看向他,火光若有若无的照在谢免的脸上,本就阴沉的脸,如今看起来还增添了几分怒意。

“怎么了?”察觉到佘岁的目光,谢免侧目看向他。

“你的字是什么?我又该如何称呼你?”佘岁思绪了片刻,也没找到应当如何称呼谢免的方法。

谢免一愣。

他的字……佘岁既然是岙谷的大长老,又是席今朝的大师兄,席今朝之前就听他说过,他在大师兄的耳边天天念叨他,念的也都是他的字……

“子跃,就兔子跳跃的跃,应当很好理解,对吧?”居然名都是兔了,字是跃也没毛病吧?

佘岁轻笑:“你喜欢兔子?”

“嗯?”谢免不明白佘岁为何会想到这里。

随之,佘岁又摇头:“没什么。”

“我不喜欢兔子,但我喜欢吃兔子,味道可好了,下次有机会我做给佘兄吃啊!”说完,谢免还对佘岁笑了笑,兔子他还是会做的,若是佘岁喜欢也不是很难。

佘岁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免见佘岁不语,便想了想佘岁的身份,想起佘岁常说的一些话,便道:“之前总是听佘兄说‘师尊说过’,便一直以为佘兄口中的师尊是一个老头子,想不到竟是女子,还是传闻中那位冷艳绝世的抚祸仙君。”

那位扬言天下祸事一日未抚平,自己便一日不会顾自己感情的抚祸仙君。

真伟大啊!看来只有我没这种胸怀。

想当初他取自己的法号时就没其他的什么,看看别人的都是什么为天下平安的说法,就他一个希望自己有归处的,说起这个……

“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佘兄有什么法号啊?难不成是因为不外传?所以,佘兄你法号是?”他终于想起为什么自己对岙谷这次的大长老没什么影响了,就是因为没听过法号,所以才一直对岙谷大长老的存在很模糊。

想来他对佘岁唯一的记忆就只存在于席今朝的口中,之前席今朝总是对他说大师兄怎么怎么样的,听得他都会背了。

佘岁有些茫然的看向他,轻声道:“我没有法号,你并没有记错,我一直都没有这东西。”

法号这东西没有不是更好?反正于他而言是很好的。

“为何?你已经是岙谷的大长老,应当有的。”没这东西的话,平日里得怎么称呼啊?难不成大长老大长老的叫?

“没必要,我的存在本就淡,若是有了那东西只会增加存在,还不如没有。”佘岁低头吃起了鱼,尝了一口后,便道,“谢谢,鱼很好吃。”

这话谢免喜欢听:“那是当然,这世上就没有我不会的东西,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同我说,我下厨做给佘兄吃,就当佘兄这一路来保护我们的报答了。”

佘岁摇头:“我不需要报答。”

“那我就没办法做吃的给佘兄你了。”

“那还是报答吧。”他想吃。

“这不就对了,乖乖等吃就行。”谢免最擅长治佘岁这种犹犹豫豫之辈。

佘岁正了正身子,想起之前听到的话看向谢免,意有所指的开口:“你之前不是说爱谁伺候谁伺候吗?”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熟悉?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谢免一事有些出神,但思绪了片刻又反应了过来,这话不是他当时在亦珑坊说的吗?佘岁怎么会知道,对了,佘岁貌似才醒来会读心来着,那如今岂不是也……

谢免默不作声的往佘岁身旁近了点,试探道:“不知佘兄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你说的是你心中那一大堆话吗?”佘岁对此倒无丝毫忌讳,况且谢免离他如此之近,他就是不想听也没办法。

果然。

“其实心口不一的也不止你一个,你不必担忧你心中所言对我会如何,毕竟听了你们的心中话本就是我的不对。”早知就该向重睛前辈问问有没有什么术法可压制,也不至于让谢免这般心惊胆战。

“你……算了,也不是什么不能听的,但你可别将此事随意说。”否则席今朝绝对会连夜下岙谷来把佘岁带回去,到时候佘岁还能不能下山都是问题,一直待在山上的日子可不好受,谢免深有体会。

佘岁将嘴里的鱼肉咽下,言道:“此行你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他此行决定去汝漠只是因为汝漠的路程最近,但若说打算他的确是想去乐门寻一人,只望这次去不会等些时日。

“看来是有的。”佘岁也没问谢免要找谁,毕竟谢免有自己认识的人。

谢免心思一动,凑到佘岁跟前,蓝色的双眸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佘兄可想一同去见见?她也是法修,还会预知呢,佘兄想问什么都可以,比如说自己的道侣在何处什么的。”

对上谢免含笑的双眸,佘岁微微一愣,一张带着少年气的俊美面容与眼前的谢免逐渐重叠:“你之前说会来岙谷找……”

“老大师兄,我们找到了好多吃的。”花鹤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佘岁的话打断。

谢免抬眸看过去,就见花鹤他们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正在往这边过来,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佘岁那句未完的话。

往往这种被打断的话都会成为一个伏笔,亦或者他日后后悔没听到的存在:“年年,你方才说什么岙谷?我之前说会去岙谷找谁?”

他去岙谷若是找席今朝根本不会同谁说,除非他要找的是守阵人,否则他怎会提前说起,守阵人是谁他着实不好猜测,至今他都记得老头子问他可知道上一个守阵人在岙谷是做什么时得到的答复。

扫地的外门弟子。扫地他能理解,但人家都是守阵人了怎么还是个外门弟子?这搁谁谁猜得出?!简直离谱。

不过,佘岁又怎会说他曾经说过?难不成佘岁已经猜出他是谁了?但这也不是特别重要,佘岁猜出来也就猜出来了,正好他不用每次面对佘岁都慌慌张张的,也算是了了他一个心结。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若是忘了便忘了。”佘岁看向走过来的人,若是谢免忘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只是过去的事,过往只会是过往。

“不是大事你记如此清楚,你真当我好骗?”谁会没事找事把一个人的话记如此清楚?难不成在佘岁眼中他是个傻子?

见佘岁起身,谢免直接伸手抓住佘岁的手腕,在佘岁低眸看他时开口:“我们曾经见过,对吗?”

火光灼灼,映出谢免那显不出什么神情的面容,也同样能看出谢免那双带着迷茫无措与期待的眼眸,而他的一句话则能决定这双眼眸过后的神色。

手心的手腕还留有睡时的温,让一时全身泛冷的谢免多了依赖,也不知他们这般僵持了多久,但在花鹤他们走近前他便见佘岁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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