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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汝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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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鹤他们的确寻了不少的东西回来,除了柴火还有野果和……野兔,看着陆由尧手中的野兔,谢免挑眉看向他,却得到陆由尧一段理直气壮的话:“我们妖族向来都是弱肉强食好吧,我吃野兔怎么了?!谢老大你自己还不是抓了鱼,吃肉考虑妖族的话,吃素不也得考虑考虑精族的人?”

他在抓野兔时,花鹤就对他一个妖族吃同族的表示不解,虽说这不解在论芜时就有,但当时没问,他也没在意,而如今这话他当时也是原封不动的甩给了花鹤。

这话说得。

谢免的确没考虑过这种事情,他辟谷后根本没像其他修仙者一般不进食,平日里吸吸灵气就完事,而是如同没辟谷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起初老头子看到还会说几句,后面就只是让他收敛点,别带坏了师弟师妹。

他倒是没觉得自己这事有什么不妥,如今通过陆由尧这么一说,唯一不妥之处大概就在没想过其他族的人,惭愧啊。

“你吃得好就行。”谢免点了点头,余光撇向佘岁,却发觉佘岁已经走到一旁的河边,重睛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

“谢老大方才和大佬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感觉大佬兴致不高的模样?”陆由尧顺着谢免的目光望去,在看见佘岁时凑到谢免的跟前,开口。

谢免淡淡的看向他:“他才醒,你指望一个才醒的人有什么兴致?”

“师兄貌似也不是初次这般吧?小陆你没同师兄待过,师兄他一直都是这样。”就花鹤与佘岁相处的那段时间,佘岁就没对什么东西有兴趣过,人就更不用说了。

“有……有吗?”陆由尧还未说些什么,谢免就很是茫然的看向花鹤。

他怎么觉得佘岁还是会对一些东西感兴趣的?否则佘岁怎会与他们同行?难不成是因为花鹤是佘岁唯一弟子的缘由?

见谢免都这般反应,陆由尧难免有些意外:“谢老大,你怎么比花小鹤还不了解大佬?”

就谢免与佘岁时不时黏在一起那样,他还以为谢免对佘岁知根知底,原来还不如身为佘岁师弟的花鹤吗?一时间他竟不知是否该同情谢免。

谢免一把夺过陆由尧手中的野兔,饶有兴致的将野兔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言道:“嗯,还是一只雄的。”

“我的兔子!”陆由尧起身去抢。

谢免将木棍塞给花鹤,连忙起身,伸手制止住了陆由尧,提着野兔的手将其拿远了些,不怀好意的笑道:“吃什么兔子啊?你吃吃鱼和野果就行,光吃荤长不高,别等你及冠还没年年高。”

“你……”

陆由尧咬牙,但在听到谢免最后一句话时双眸瞬间积满了泪,转过身跑到佘岁的跟前,伸手扯了扯佘岁的衣袖,在佘岁低头时抬头,泪光在眼中打转,委屈的开口:“大佬……”

陆由尧长得虽不是可爱的那一挂,但也算是眉眼张开后长相貌美的,如今又是孩童样,金色的双眸含着泪,一整副委屈模样,看着也叫人心疼。

见此,佘岁还未开口,身为长辈的重睛就说话了:“小鸟,这是谁欺负你了?”

“前辈大佬,我的野兔……”陆由尧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伸手指向正抓着野兔耳朵思绪该拿野兔如何的谢免。

闻言,佘岁与重睛抬眸向谢免看去,在看见谢免手中的的确确提着陆由尧方才抓回来的野兔时,重睛冷哼一声飞了过去,一翅膀向谢免打去。

谢免还没思绪到究竟是将这野兔放走,还是将其还给陆由尧,就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扯,随后便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白玉兰的气息,是佘岁。

“前辈,他如今受不住。”佘岁看着拍空的重睛,轻声提醒。

什么什么?

谢免不解的从佘岁怀中抬出头,就见重睛正默默的将翅膀收回,而重睛所在的地方正是他方才站着的后面,根据重睛之前做过的事,他多多少少也有了几分了然,但为什么?

“他净干缺德事,不教训教训岂不是无法无天了。”见佘岁有意护着谢免,重睛虽没说些什么,但还是对谢免的作为很是不满。

“不是。”谢免稳住身形,很是自然的搂过佘岁的肩,转身看向重睛,“我什么时候干缺德事了?”

他寻思着这一路而来他的的确确没干什么缺德事,怎么重睛还打算正大光明的杀他了?就重睛那力气,那一翅膀下来他最少都得整个人跌进溪流,在此之前还会磕到头,到时候整个……尸体就随着溪流漂走了。

重睛冷冷的开口:“那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

谢免看了眼佘岁,随后又看向提着野兔的手,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前辈,这野兔又不是我抓的,我怎么干缺德事了?难不成你想吃?”

重睛想吃直接说不就行了?怎么还说他缺德了?!等等刚才陆由尧……

“小陆!”

陆由尧刚轻手轻脚,不吸引任何人的目光走到花鹤身旁打算当一个隐形人时,谢免就开口叫住了他,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目光灼灼,再加上重睛身上那让他不得不动用不属于他的灵力才能压制住自己不会逃走的气息,他着实有些受不住,但这事明明不是他的错,都是谢免突然抢他的野兔。

想到此处,陆由尧便不由得有些委屈,他本就饿,好不容易抓到一只野兔却被谢免给抢了,如今谢免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陆由尧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眸,目光落在谢免手中的野兔上:“那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野兔。”

“……”谢免有些无语的看着他那拙劣的模样,余光瞥到花鹤那满脸的同情,又感觉到自己身旁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谁教这小子跑到年年他们跟前告状的?!看来得让鹤松离这小子远点,可别被带坏了。

“欺负小辈,你这家伙也真的是干得出来。”重睛阴森森的开口。

“哪有!”谢免连忙否认,将野兔塞进佘岁的怀里,“这兔子长得倒是不错,就想帮小陆斟酌一下怎么吃才好吃。”

佘岁用灵力提着野兔将其放在了陆由尧的手中,一拿到野兔陆由尧面上的悲伤便散去,抱着野兔就往一旁的河边跑,生怕谢免又来抢。

“哼。”重睛冷哼飞到花鹤跟前催促他别再发神,否则鱼都要烤焦了。

重睛不在,谢免才松了口气,刚想将手收回时,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这时佘岁悄声开口:“那孩子你最好别招惹,他的身上有不属于他的气息。”

不属于陆由尧的气息?果然是鬼族在找的那只小鸟吗?

“和鬼族有关?”谢免对此也只是猜测,而这猜测的对错他还需从佘岁口中证实。

佘岁看他,谢免满眼求知的回看过去,谢免并不是每次的眼神都是这般,在谢免眼中更多的是不达眼底的笑意,还有眼底那阴暗不明的神色,而像如今这般的眼神他只在谢免看未幽仙君时看见过。

那时候距离至今已有五百多年之久,而他们二人也有五百多年未见。

与其他几族而言五百年只不过是转瞬即逝,但对于人族而言却是几个转世投胎,于人族中的修仙者而言则是看着身边的人远离仙逝,真的很久很久。

“年年近日看我所停留的时刻倒是越来越多,是我越来越顺眼,还是年年在透过我想着谁呢?”

席今朝曾说过,自己曾想对佘岁表达爱意,但师尊却制止了他并同他说佘岁似是已有心上人,这话的真假席今朝并未去核实,同他说是也只是因为心中不高兴。

可是,佘岁不是从未下过岙谷吗?那佘岁心悦之人要么是岙谷的,要么就是其他进过岙谷的人,就连是何族的也无法确定。

一般看人停留的时刻越来越长分两种,要么是想看清楚这人如何,要么就是在透过这人看其他的人,而这其他的人则有很多,可谢免觉得佘岁应当不是透过他在看佘岁的哪一位师弟,那就只有在意之人了。

“你谁也不像,那孩子……”佘岁的话语停顿,思绪了片刻才找到合适的说辞,“你不知是最好不过,你也不必过于忍让,忍不了就算了,我会担着。”

“呀!”谢免放在佘岁肩上的手离开了一瞬,随后又放了回去,心中不免觉得有趣,“岙谷大长老为我撑腰,我何德何能啊。”

岙谷大长老虽不是岙谷的谷主,但能力自然也是不差的,不过若是陆由尧真是鬼王的金丝雀,那这事佘岁还当真不能掺合进来,得罪鬼王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八荒之中无人想去得罪那位阴晴不定的鬼王,谁让生死簿就在鬼王的手上呢,虽说这鬼王干不出看谁不爽就在生死簿上将其名讳划去的事情,但其余的事情还当真不一定,他还挺记仇的,就陆由尧那胆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去招惹鬼王的人,更不会去自投罗网。

鬼王他倒是见过几次,只不过两人合不来,而且鬼王实在与其他几族的不一样,或许是鬼族本就与几族不同的缘故,怎么看也不会因为一鸟族的驱动整个鬼族去找。

除非那鸟儿对鬼族有利,亦或者对鬼王有利,毕竟就他与鬼王的那几次见面也只能看出这些,虽与鬼王深交有益,但持剑者的身份可不是让他做这个的。

谢免悄无声息的看了正在河边拔鸡毛的陆由尧一眼,就陆由尧这胆量怎么可能与鬼王有交集?妖族毕竟是六族中对气息最敏感的存在,哪怕鬼王再怎么遮掩也总会有破绽,况且鬼王那性子怎么看也不是会遮掩自己气息的人。

“若是你能独自面对他,我也不是很介意。”他倒是尊重谢免的决定,若是谢免不喜他这般说一声便是。

说着佘岁便往谢免的另一边移了点,似是想脱离谢免的手。

谢免默不作声的将其搂了回来,见佘岁并无任何反应,又将其放开,拉着佘岁在火堆前坐下,重新烤起了鱼。

而佘岁所布下的小结界也在他们二人走动时散去,虽说此处只有他们几人,但妖族的听力向来都好,在别人身后说他的事情也不对,便只好布下一个结界。

花鹤一边吃着鱼,一边看着两人从消失到出现,然后坐在了火堆前,将用水洗干净的野果塞进了二人的手中:“这果子还挺好吃的,老大和师兄也尝尝。”

谢免看着手中多出的几种不同的野果,伸手拿起其中一颗全体通红尾部有着蓝色斑点的果子,脸上不见丝毫神色,问道:“鹤松,这果子你吃过?”

“吃了,这个果子格外的好吃,就是长得很奇怪。”刚才吃的时候他都怀疑不能吃,但味道却是所有野果中最好的。

“那你师叔可有同你说过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别碰,指不定有问题或者有毒。”说着,谢免的眉头一皱,有些担忧的看着花鹤,这果子花鹤应当没吃多少吧?用灵力逼自然是能将毒素逼出来的。

花鹤面上的笑停了一瞬,迟疑道:“那这果子是有毒吗?”

谢免笑笑:“你吃了多少?”

“吃了十几个,问题大吗?”问题应该不大的吧?否则他怎么会至今都没什么中毒的感觉?

“你吃了问题不大,其他人吃了问题大。”佘岁将毒果一个个用灵力挑出,把毒果全部还了回去。

闻言,谢免将目光落在了佘岁的身上,随后又颇为认真的看了看,伸手抓住花鹤的手腕,为他把脉。

脉象平稳无异,根本不见任何中毒的迹象,甚至还格外的神气,他应当感慨年少就是好吗?吃了这么多毒果都无事。

听到佘岁说无事他还是有些庆幸的,但看着谢免眉头皱了又散,神色有些莫名时,花鹤的心还是不免有些担忧:“老大,我是有其他的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你身子挺好,看来岙谷挺养人的。”之前他学医术时,席今朝总会来寻他,他便拿席今朝练手,当时他只觉得是席今朝身子好,如今看来是岙谷适合养人。

不愧是最古老的仙门,也难怪守阵人只会在岙谷出现。

谢免如今倒是能明白老头子那句岙谷中人绝无等闲之辈,岙谷的选弟子方式已经表明了岙谷与其他几派仙门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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