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姜凌最新的工作安排是话剧演出，陆琰愉悦了好几天，甚至快把解约带来的努力都平衡了。

现下时代讲究流量为王，哪怕演技好、有众多专业人士认可，没有流量就不会吸引大众的目光。就不会有人去请你出演角色，不会有人请你去参加节目，更不要提各种品牌代言了。

在这个行业里要想发展得好，不仅是钱的问题，还需要资源和人脉。

一个演员要是无法把自己变现，在这个行业存活都是问题。

姜凌宁居然以为成立工作室就能随心所欲了，真是天真。

可他不知道，在工作室忙碌的姜凌宁，正身体力行地证明：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今天又得安排大家加班了，有时间的小伙伴们先吃饭。”姜凌宁让人把飘着食物香气的餐盒一字铺开，“只要这周把局面控制住了，后面就轻松一些。到时候带你们去吃大餐。”

“明白！”

“收到！”

……

在来到这个小说世界后，姜凌宁制定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北城行业里内的营销高手。

经过沟通后，她直接签下了号称“八百万水军教头”的Alan和他的团队。

而之前在网上的各种热度和讨论，都是现在办公室这群年轻人的杰作。

加油打气操作完成，姜凌宁迈步走向最靠里的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和外面嘻嘻闹闹的环境不同，这里安静得只有键盘的敲击声。

办公室门没有关，姜凌宁推门就进。

“石头，和牛饭和龙虾焗饭，想吃哪个？”她把手上两个盒子放上办公桌，“从今儿开始，顿顿都得给你准备好吃的，免得爸说我虐待你。”

“昨天就是凑巧就在外面拿了碗泡面，刚好干爹就来了。”萧寒砚微微皱眉，“我解释过了，这不是你的责任。”

“开玩笑呢，没说你打小报告了。你现在为我工作，不仅没有工资和加班费，要一日三餐连顿好的都吃不上，我做人也太不厚道了。”姜凌宁把两个餐盒打开，“来，选一个。”

随意选了一个，两人对坐着开始吃饭。

“直播平台那边怎么样了？”姜凌宁看着对面的人飞速地扒饭，“吃这么快对胃不好。”

“习惯了。”萧寒砚停下筷子，“报价基本谈妥了，我在等一个股东的个人负债调查情况，如果他没有拿股份做过抵押，明后天就可以签约了。”

“还是你厉害，神速！”

回答了姜凌宁的问题，萧寒砚倒也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最近在我这边也待了有半个月了吧，感觉怎么样？”姜凌宁试探道，“比在我爸那边轻松吧？”

萧寒砚挑挑眉，往门外看了一眼。

外面办公室的团队最近跟打仗似的，还有人干脆就没回家。

这叫轻松？

姜凌宁瞬间接收到对方表情下的含义，“哈哈哈”笑了好几声。

“你也知道我之前在网上风评不太好，现在要想改观，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姜凌宁语气肯定，“但再等一个月，等有些信息放出去了，我们就能变被动为主动，也不会受这些窝囊气了。”

萧寒砚点点头：“那就好。”

“你也觉得不错，对吧？”姜凌宁开门见山，“那你来我这边吧，直播平台收购后，你来管理。”

萧寒砚：？？？

他哪里说觉得不错了？

“娱乐圈的这些东西我也不懂。”萧寒砚说，“需要我帮忙，我随时可以过来。”

姜凌宁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签约之后你就直接入驻公司。新话剧下周第一次完整的彩排……”

姜凌宁直接开始讲后面的安排，萧寒砚捏着筷子的手一顿。

他只是在吃盒饭而已，怎么就要管理一个公司？

虽然觉得突兀，她也没打断姜凌宁的话，静静地等她把计划说完。

“这家直播平台，将是我事业真正的转折点，需要一个靠谱的人来为我掌管。”姜凌宁的眼里充满了光，“这样我在前面冲锋的时候，不用担心后院起火。”

萧寒衍：……

后院起火，这个词也不适用于两人都关系吧。

如此赶鸭子上架的行径，要放到普通环境都可以说叫职场霸凌了。

可萧寒砚和姜凌宁的关系太特别了。

没有血缘的一家人，需要的时候怎么会推辞？

萧寒砚皱着眉：“但是我完全都不懂这些该怎么运作。”

“公司收购过来之后还需要有大的人员调整，这些不需要你来担心。我已经给你找好副手了。她对所有的业务都非常熟悉，会负责完成现在需要的主要岗位的招聘。”

“那我需要做什么？”

“需要你的判断力决策力。”姜凌宁解释道，“这个行业不缺懂行会做事的人，但是你有的能力那些人都没有。现在我们先完成直播平台公司的收购，剩下的后面再讨论。”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向萧寒砚，眼里全是自信的光芒：“石头，我们是要打造自己时代的，不要被传统的概念禁锢了。”

两人继续吃饭，剩下的时间把还需要处理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刚讨论完就有人来敲门。

“姜总，新的粉丝群人数已经达到预期数字了，按计划需要放新的视频了，今天放吗？”

“你来了刚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姜凌宁起身，把来人引到萧寒砚面前，“这是我们今后的营销部经理Alan，最近网上的风评走向都是他在把控。”随即她又转向另一边继续介绍，“这是咱们磐石直播的负责人萧寒砚。”

“萧总好，以后就请您多多关照了。”Alan上前握手，“我有信心可以把姜总的工作室还有直播平台的舆论风险值保持全网最低。”

萧寒砚点头和对方握手。

Alan找姜凌宁是有急事，简单认识完两人便往外去到了营销部的工作区域。

“周一到现在，我们团队分成三组，发文的、控评和举报的，以及审核和组织粉丝群的。”Alan摸了摸鼻子，“我以为这个新建的核心成员群要到周五才能满员，没想到提前了两天完成了。”

原身从大学开始拍戏到正式出道，实际参演过的作品也不算少。

最早也是有官方粉丝群的，只是疏于打理，官方群早就变成·死·群了。

现在Alan安排人把这下年剩下的铁粉筛选出来，然后在最近评论中坚定支持姜凌宁的新粉合在一起，创建了一个全新的粉丝群。

派专人打理，准备在这个核心群开始粉丝运营。

在姜凌宁宣布解约后，团队就开始把之前踩过原身的那些艺人的黑料全部整理出来，分不同时间放到网上去。

把解约事件当作导火索，同时引导网友们把过去的事情一件件地挖掘出来做对比。

在这样的累积铺垫下，再集合起来这群坚决相信姜凌宁的粉丝。

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那趁着大家现在想看惊爆的，就都扔出去。”姜凌宁说，“一件事反反复复地拿出来说，时间久了招人烦。后面我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事业上，现在先集中都处理了吧。”

Alan立刻点头：“明白，我现在就安排。”

姜凌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辛苦你了，再坚持一天。我找了个人来帮你。”

Alan：？？？

当初说好的过来以后，我负责的工作由我自己安排，怎么没几天就开始给我塞人了？

“是个很厉害的黑客，以前石头……哦，萧总帮过他。”姜凌宁笑眯眯地说，“据他所说，可以帮我们定制一套系统来监控各类数据，包括像你说的举报、禁言这些事情，他都可以训练系统自动完成。”

Alan：！！！

这是什么神仙老板？不仅给梦想的薪资，还给你梦想的配置！

这样的人多塞一点可好！

Alan立刻有一种预感，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团队里。

当天晚上八点多，也就是大家拿着手机最闲的时候。

北城某豪车品牌车友群，一个平日里潜水的网友在群里发了一段视频。

往事随风：【真相视频.mp4】

往事随风：【吃了个大瓜，趁着还没和谐前，赶紧看看。】

人性就是很奇妙。

告诉你非常重要不一定有人看，但要告诉你这东西马上就没了，手指自动就会点开。

而看完这个视频的人都会忍住说一句“我艹”。

群友1：【太尼玛鬼扯了，这还隔了一大截距离呢，一根头发都没碰到，自己摔的！】

群友2：【从这个角度看得清清楚楚，姜00就是就是被冤枉的。】

群友3：【拍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有“借位”的情况吗？姜00明显就是被人给利用，当了流量的炮灰。】

群友4：【明星艺人要是没选对公司，要想发展真的太难了。这么不要脸的操作，怪不得要解约。】

群友5：【这跟公司没关系，你看星言旗下的其他艺人，好几个都发展得不错。视频里这个杨薇，不是科班出身都演不少电视剧了。所以关键还是得看有没有背景。】

群友6：【哎，你是说杨薇有背景？谁呀？】

群友5：【我不知道，瞎猜的。嘻嘻……】

……

豪车群多是一群二代，除了钱多就是朋友多。

于是这个群的聊天记录，以离弦的速度飞快在转向一个又一个的新群。

结果比Alan想的还要快，十分钟不到，某博知名娱乐大V在某博上po出了聊天截屏和那段视频。

文字说明也很简单。

老王隔壁还有邻居：

我真是服了，经纪公司好好培养自己的艺人就这么难吗？

非要捧这个或者踩那个，才能显得你们懂规则会营销是吧？

明明知道真相却不出来第一时间澄清，这种方式骗来的流量和关注，是把粉丝都当傻子了！

我很生气。

另外我想说，@姜凌宁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姜凌宁对不起# #星言娱乐SSB#

看到有大V站了出来，Alan迅速跟上。

把早就准备好的水军放了出去，之前就联系好的营销同行也通知对方可以下场了。

惊人的转发评论量爆发在寂寞星期三的夜晚，某博热搜榜单突然空降一个新的词条：姜凌宁对不起。

热搜上了榜单之后，姜凌宁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

不断跳出的信息和打进来的电话，纷纷问她是怎么回事。

姜凌宁并没有借机吐苦水或是说任何前任东家星言的坏话，反倒是安慰起众人来。

“我没有事……真的……”

“……能这么快解约我就很开心了……”

“……我现在工作重心都在以后的工作上，对，工作的邀约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工作室，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

“……谢谢，谢谢关心，……那太好了，是的，话剧首场的票已经售完了，但是我自己留了几张，明天我让人送过来……”

原身读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陆琰，那时候除了学校上课，剩下的时间都花在追男朋友身上了。

而后来她出道后，招黑的气质也没交到很好的朋友。

今天这一条有着“平·反”意味的热搜，倒是把通讯录里平躺的人都复活了。

而最让姜凌宁没想到的是，夏雪直接拉了一个群，里面不仅有之前剧组的演员，还有一些行业里的前辈。

当然，是没有杨薇的。

夏雪：【气死气死我了！这个星言真的不干人事。】

夏雪：【宁姐，我已经转发那条微博了，真相摆在面前，我看那些人还怎么狡辩！】

姜凌宁：【？】

姜凌宁：【大家好。】

夏雪：【宁姐你放心，这个群里都是我朋友，自己人。视频我已经看到了，你真的好冤啊！】

夏雪：【放心，一会儿大家都去转发，按照他们的粉丝量，很快全网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了。】

姜凌宁：……

原本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控中，难怪今天数据上这么快，原来是有夏雪这个热心肠好帮忙的小姑娘在扑腾。

她马上点开私聊对话框。

姜凌宁：【小雪，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相信我。】

姜凌宁：【但是你的朋友不认识我，还有很多前辈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公众人物，有那么多粉丝是因为那么多粉丝喜欢他们，相信他们。要是为了我自己的私事，让大家去消费粉丝对他们的信任，我觉得不是太好。】

姜凌宁：【听姐姐的，这件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好吗？】

夏雪：【宁宁姐……】

姜凌宁看着夏雪的对话框顶端，状态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等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收到回复。

夏雪：【好吧，我听你的。】

姜凌宁长舒一口气，回到夏雪的群里回复好奇者的疑问，同时感谢大家对自己的关心。

聊得正热闹呢，突然手机抖动，微信置顶联系人里弹出一条新的信息。

刘容：【小宁，休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叙述不太完整，重新调了下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