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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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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两个月前,谢熙收到陈氏分兵三路攻云州的消息,忖度平城那里有八万守军,主将是栾越,应无大碍。晋阳有五万守军,谢熙亲自坐镇,心中有数。唯有上党情势不明,谢熙不欲坐等常赢收复上党,便去信与娄氏父子,令即刻分兵前往上党阻截冀州军。非不信常赢,只她惯常考虑周全,素喜万无一失。

娄彪接到谢熙来信,正欲寻长子娄坚商量一二,便收到娄坚一封手书,手书中提及自己领三万人马先走一步,只带了十日粮草,需娄彪速备粮草辎重,备好即日送来,险将娄彪气出好歹。

带兵从井陉攻上艾威逼晋阳的正是陈鸢长子陈狰,虽号称四十万大军,谢熙猜度最多二十万,五万晋阳守军守城足矣。晋阳军主将是韩犇,云州诸多将领之中,论起冲锋陷阵,出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地的猛将,首屈一指的既不是栾越、平琮,也不是娄彪,而是韩犇。

韩犇带兵冲杀时自然所向披靡,可于兵法谋略却不甚了了,因此栾越、平琮、娄彪皆能在外独当一面,韩犇只领兵守晋阳,算是在谢熙眼皮子底下。在陈狰带大军来攻时,晋阳军名义上的主帅是韩犇,实际上真正的主帅乃是谢熙。

陈狰并不知谢熙才是晋阳军主帅,不过不论知与不知,都不会动摇他全力以赴的决心。他或许不喜谢熙,任谁被人嫌老且被人嫌弃出身,都不会待见那人,但这不代表他会轻视谢熙。一个从一介山匪坐到一州刺史之位的人,不论是男是女,都不能叫人轻视。

陈狰手下的兵马一半以上为青州兵,此次远道而来,山路极难走,补给十分不便,加之现下已是深秋,倘拖到了冬日,更比如今艰难。因此对这陈狰来说,此战若能在第一场冬雪来之前结束再好不过。

谢熙自然知晓青州兵想要速战速决,那么对晋阳军来说最稳妥的方式便应该是守在城中拖延决战时间,最好拖到冬日,让青州人陷入补给不足的困境,要么令其知难而退,要么待时机到时,冒一点风险,派军从小路劫其辎重,或趁其疲敝时袭营。

“拖延的确是是最稳妥的方式。”谢熙看着帐顶出神:“可惜前提是我有足够的时间等!而且我又很贪心,这二十万兵若是不能尽除,即便今年因补给不足退回,明年可以再来,那时我已不在人世,若云州为人所趁,自己恐怕死不瞑目。”

想到这里,谢熙神色蓦然转冷:“所以,还是想个法子,把这二十万人从此留在云州罢!”

晋阳刺史府后院,炉子上正热着谢熙的药。谢熙这些时日病势总是反复,谢兰若素来心思细,每天在谢熙身边,自是能察觉出谢熙比上个月更虚弱,可她追问疾医时那人总是老一套说辞,叫她更是忧心忡忡。此刻谢兰若盯着炉火发呆,心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直到一阵糊味将她惊醒,连忙将糊掉的药倒掉,重新换一锅药,这次再不敢分心。

谢熙此刻正卧床,一旁的疾医替她把脉,眉头紧蹙,待诊完脉,又将药方数次删改。谢熙冷眼旁观,忽问道:“郑医,我还有多少时日?”

郑医闻言笔下一抖,写了一半的字顿时错了一笔。

见郑医久未作答,谢熙换了一个问题:“我还能见到这个冬日的第一场雪么?”

郑医犹豫道:“若使君不再操劳,好生将养,未必不可。”

谢熙似是笑了下,没有作答,又道:“我近来总是精神不济,坐起来都难,听闻郑医有个方子,能叫病人服下药即刻精神焕发?”

郑医慌道:“不可,那药虽能提振精神,却十分伤身,使君不合用!”

谢熙道:“无妨,你且细说下这药功效与与后症。”

郑医道:“这药服下片刻便能起效,能使久病之人正常坐卧行走,可药效只有半日,半日后服药之人轻则精神萎靡,重则昏迷不醒。”

谢熙道:“这药可能制成药丸?”

郑医道:“可以。”

谢熙道:“那便替我制几丸!”

郑医犹疑半晌,见谢熙神色坚决,只好道:“那药性烈,使君一次最多服一丸,万不可多用!”

谢熙道:“我心里有数,你先替我制十丸,这几日便在府中住下,不必回家了!”

郑医应下,待出了门见谢兰若守在门外,一见他便问谢熙身体何时能有起色,郑医只好将那一套说辞原样搬出来,也不管面前的人信不信,说完将药方往她手里一塞,道这是新药方,便离去了。

谢熙随后几日将云州诸事全权托与甘粟并虞婵,自己安心养病,养了约五日,自觉精神好了些,令人探得青州兵近况,随即传令,亲自领兵前往上艾。甘粟劝不住,只好由她去了,谢熙启程时精神尚好,赶了半个时辰路便觉困顿,只好躺在车里闭目养神。

谢熙此次出征,任韩犇为主将,留甘粟在晋阳坐镇后方。亲卫由谢纯钧统领随行,此外原本只打算带谢兰若与郑医,不想虞婵亦坚持一同随军出行,谢熙想了想便同意了。

待到了上艾,谢熙命大军先入城休整,次日便召集众人议事。来议事的虞婵,韩犇以及几位副将谢熙都是熟悉的面孔,唯有一个长相清俊的青年郎君谢熙不认识,遂低声问虞婵,虞婵便告诉她此人便是上艾县令,姓严名宥,字容箴,乃是文仲公的弟子。

谢熙恍然:“原来是他。”

谢熙遂面向严宥问道:“青州军想来不日便到上艾,城中准备的如何了?”

严宥肃然道:“城外八百余户庶民已悉数迁至城内,妥善安置;城外秋麦也已尽数收割;上艾关口并城墙皆已加固,吾等尽可坐等青州军!”

谢熙面露赞许之色,又向众人问道:“青州军号称四十万,领兵之人乃陈鸢长子陈狰,诸位可有退兵良策?”

韩犇道:“青州军远来疲顿,我等以逸待劳,待青州兵至,某愿为先锋,搓其锐气!”

谢熙面无表情,心道:“...韩犇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虞婵道:“不妥,听闻陈狰征战多年,治军颇严,麾下青州军皆是精锐。彼军势大,纵没有四十万,也至少有二十万,不可强攻,不如据关口坚守,伺机而动。”

谢熙未置可否,见严宥一言未发,便问他:“容箴觉得谁说的有道理?”

严宥见躲不过,只好道:“某以为虞令君所言甚是,青州军人多势众,正面相争胜负难料。井陉路窄,不利粮秣,不如先扼守关口,趁其不备,劫其粮秣。”

谢熙遂多看了一眼严宥,觉得此人可堪一用,笑道:“我也有此意,即日起由李副将率五千兵守关口,待青州兵至,便由懿行(韩犇字)亲自领兵断其粮道。”

谢熙估算着自己剩下的时间,自觉守一个月再反攻应是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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