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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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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盍灯买的小吃、菜、衣服等大包小包的回家,纵使还抬了一个行李箱,仍可以说出轻轻松松的话,途中还照顾腿脚不方便的莫食言上楼,打开房间门,提前给莫食言打预防针。

“我在外面不收拾家,要是脏的话别介意,一会儿我打扫干净。”

陆盍灯把一切东西放置好,跟他介绍环境,“一厅一室一卫一厨,租房的那段时间是两室,后来我买下房子,把另一间卧室改成了画室,墙上都是我用健康颜料画的……”

站在正中心,地面是田园、前方是村庄、后面是果园,孩童、大人贯穿其中,天花板是天空,吊灯是羽毛包裹,让人置身于画中的世界。

陆盍灯不好意思,这是五年前画的了,是儿时的记忆。

犹记得,在初春,自己拿着一个蝴蝶风筝奔跑在田野里,身边许多蝴蝶围绕,能将自己裹挟着起飞,在忙碌的人们抬起头,总会说一句。

“灯灯就是从童话书里面走出来的。”

没画出来,害怕被人发现。

“你若是不想留,可以自行装修,我的房间简单,这个床单得洗了,我一会儿换干净的……衣柜里面的衣服你别穿,都是我穿过的……”就算是有没有穿过的,也不敢让他穿,材质不好,容易引起过敏。

“我有打包箱,一会儿全部放进去,放到最上面。”还是会继续穿的,见班长的时候总不能穿着卜撸撸的衣服……过敏……被发现……班长应该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卫生间干湿分离,想洗澡的话打开开关就行了……”陆盍灯给他演示一遍,全部介绍完毕后,吃在外面买的小吃,吃完一块儿清扫。

清理房间是一个细致活,让莫食言坐在沙发上,杜绝他的帮忙,自己一个人习惯了。

房间也不大,半个小时就成功了,后把床单放进洗衣机里,关门,趁着衣服在里面洗,卸妆、卸假发,化陆盍灯的妆。

两个妆容完全不一样,判若两人,陆盍灯的妆容要比卜撸撸的妆容好看上百分之五十,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都是叫人看都不想看的程度。

时间卡的刚好,化完妆也到了晾床单的时候了,抱着床单走出去,和站在卫生间门口的莫食言撞上了,不等他开口,先解释。

“这是我其中一个身份的妆容。”

莫食言见他换了衣服,白色内搭、黑色外套、直筒裤、和卜撸撸的复古五彩斑斓风天差地别,这个很简单,但仍是不理解,握住陆盍灯的手,写字。

——你要去哪里?

“去我丈夫的家中。”

——你!

——你结婚了?

“商业联姻。”

——你开心就是为了他?

陆盍灯:“?”

这和开心有关系吗?

“我的情绪来源是我离想做的事情更进了一步。”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接下来三四天会在他的家中,在去安佛裸山前肯定会来这里一趟,带我的行李和你走。”

“每日三餐我会给你点外卖,你不用出门,一个人在家不要胡思乱想、我一定会来的,也不要出去外面找我,安心等我就好,行吗?”

——行。

——你说的说到做到。

“肯定啊,我把床单晾了,一会儿我走后你洗个澡,换上新买的短袖和短裤,把衣服放到洗衣服里面,等我来了洗。”

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陆盍灯觉得没有了,背上……这个背包……卜撸撸背的……卜撸撸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出现在陆盍灯的身上。

柜子里就没有书包了,都在班长的家中,化妆品……班长家里也有,平板……要带的,不能手里拿着,去下面的文具店买个书包吧,再上来看看有什么需要装的东西。

“莫食言,我下去买个背包,一会儿就上来了,家中只有一把钥匙,我给你发消息,你再给我开门。”

陆盍灯的余光瞥到他点头了,换鞋下楼。

文具店在和谐小区的对面,需要过马路,此时的时机不巧,一直有车辆过,站在路边等着,手机传来提示音,拿出一看,是班长的消息。

——我看到你了。

看到?

怎么会看到自己?

班长要回来吗?

回来为什么不说?

陆盍灯感觉到身后站了人,转身,看到了岑淮甘,顿时,低头盯着地面。

怎么会有些惧怕班长……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来,话也戛然而止了,干巴巴地打了一声招呼,“班,班长,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且,怎么会在和谐……小区?”

“记得我们的关系吗?”

陆盍灯闭眸,顶着很大很大的压力,小声,“夫,夫夫。”

“生我气了吗?”

陆盍灯摇头,内心夸赞,班长这么好,怎么会惹人生气,但嘴上却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不开心吗?”

陆盍灯摇头。

“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吗?”

陆盍灯三个摇头了。

“既然都没有,怎么分居了?”

陆盍灯直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班长问这么多话,不会是以为自己不在家是不想住在他的家里吧?着急地解释,“班长,我是真的有事,不是不想住在你家里。”

“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你过敏了。”

陆盍灯:“!”

这么快?!

之前效果没有这么快的啊,下意识抬起手臂捂住后脖颈,这是过敏的高发位置,冰凉的手指捂住滚烫的皮肤,陆盍灯往后退了一步,想和他扯远点距离,怎么会被撞上过敏。

陆盍灯不想承受无形的压力,呼出一口气,“对不起。”

“给我吗?”

陆盍灯点头。

“你过敏给我道歉?在哄我吗?”

“不是的……”陆盍灯焦急地抬起头,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然后撞到了岑淮甘微红的眼眶和蔓延到眼球里的血丝,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口罩中间夹带着是刺眼的红,此时,哪怕是天底下最亮的灯光打入眼中,陆盍灯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完全愣住了,不知所措。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班长要哭了。

不是因为自己,班长和自己不过是有亲密关系的陌生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过敏而红眼,是因为其他吗?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盍灯不会哄人,只能在这种情况下,顺从他、听他话、“班长……”可他想要自己做什么,陆盍灯不知道啊,低着头,能想出的办法只有……伸出手,卖乖,“我不乖,你打我吧。”

“长记性吗?”

“长!一定长!”陆盍灯为了哄他,掷地有声。

“啪。”

手掌被岑淮甘的手轻轻地打了一下,根本就没有用力气,不疼不麻,只有暖烘烘的掌心。

“夜晚有些凉,现在可以回家吗?”

陆盍灯认命地点头,平板没有拿上、背包没有买,根本就没有想过能在小区门口碰到班长,连备用机都没有拿,全身上下只有自己、衣服、主机……这些很重要,可怎么开这个口?

“有东西没拿的话,我等你,你去吧。”

陆盍灯每次回话都很及时,一旦犹豫就是有事情没有做完,回家是必经之路,只要他不是在迟疑该不该回家,中途的一切,岑淮甘都依他,在他走之前,说,“把外套脱下来。”

他很乖巧,似乎真的长记性了,也很聪明,怎么都能卖乖,接住他脱下的外套,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穿上。”

“谢谢班长。”

“嗯。”

岑淮甘看到他的背影远在了视线外,仍等着,在无风时不曾摆动身影,等风来,让视线蔓延一路,只想等着他出现,踩在视线的范围内,一步步紧盯着,手中粗糙的布料如同陆盍灯皮肤上的红点,让他泛上酸楚。

看到他来,风也来了,吹起了死气沉沉的周围。

岑淮甘率先上车,系上安全带发送车子,迫不及待想要将人带回家,副驾驶门被打开,在他上来后,锁住车门,就像是呼吸一样自如、简单。

陆盍灯系上安全带,怀中抱着平板,鼻尖全是岑淮甘外套的味道,是清香的茶味。

“姚三姚在我回楠怀之前,给我装了一点茶叶,外套上会有茶叶的味道。”

“嗯。”陆盍灯表示知道了。

“吃饭了吗?”

“吃了。”陆盍灯紧张地磕巴,“班,班长,您什么时候来到楠怀的?怎么会来和谐小区?”

“晚上的飞机,刚下飞机不久,碰到了一个艺人,家在这边,我来送他。”

“哦,那您想吃什么?”

“我在控制饮食。”

控制饮食也不能不吃饭……

接下来沉默到岑淮甘放了路河的歌,陆盍灯有了应激反应,请求,“班长,换一首,我近段时间不会听他的歌。”

“他在演唱会上向一个人当众求婚,因为这个吗?”

陆盍灯点头,“嗯。”

“你是男友粉吗?”

“不是,我只是他的听众。”陆盍灯不了解娱乐圈,但是一听男友,也能猜出来大致的意思。

“做听众几年了?”

“八年。”

八年……

然后无话。

陆盍灯听了一路的纯音乐,到达门口,下车,等岑淮甘打开门,进到房间里面,终归还是不自在的。

换上拖鞋,将平板轻轻地放下,脱下外套,“班长,我一会儿给你洗一下。”

“不用。”岑淮甘把衣服接过,“跟我上楼。”

陆盍灯抱着平板跟着他,见他去到房间里面,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走进去放下平板,随后出来,关门。

靠在门上等着他,看到他走过来,直起腰,见他手里端着十个礼物盒,互相之间叠着比人还要高,上前帮他,拿到怀中。

“这是什么?”

“你抱回房间里面,自行查看。”

陆盍灯空出一只手打开门,走进去把礼物盒放到沙发上,转头,对站在门口的岑淮甘说,“班长,请进。”

待他把剩下的礼物盒放到沙发上,陆盍灯拿起一个灰色的礼物盒,干净的没有一点灰尘,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盖住,脸爆红,将脸埋进盒子中,羞愧,“班长……”

“你试试舒服不舒服。”

“我还给你买了一些衣服,给你拿过来。”

“班长……”陆盍灯没脸了。

身旁没声儿了,陆盍灯也不抬头。

“衣服给你放到床上了,都是干净的,一会儿放到你的衣柜里面,洗个澡、换上睡衣,早些休息,要不想下楼吃饭,上次说的方法可行。我帮你把小阳台的窗帘拉下来,我的家里不设监控,你放心。”

“嗯……”

明明是想照顾班长的,真正见了面,全反过来了,这哪是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啊……

“班长,你也早点休息。”

“好。”

陆盍灯听到关门的声音,抬起头,每一块儿地方都找了,不见人,终于放下心,把门上锁,又把沙发摆在门口,恍然瞥到了床上的衣服,惊掉下颚……

快有一个人高了!

打开微信,给岑淮甘打视频,晃得就是床上的一堆,“班长,这太破费了,您怎么买这么多?我穿不完!”

“四季各五件,只是看着多。”

看着……多?

二十件衣服、二十双鞋、四十件裤子……只是看着多?

这得多少钱?

陆盍灯现在极其缺钱,缺钱到能够失眠的程度。

“班长,您挂了吧,我要收拾了。”

“好。”

陆盍灯放下手机,瘫坐在床上,边整理边叹气,收拾好后,已经十二点了,拿上睡衣,去洗澡、卸妆、出来的时候都是懵的,开了床头灯,躺在床上,背靠在床头柜上……

忍不住在想,目前约稿、和主动提出来给《绝迹的罗蝶演绎》嘉宾们画插画图、进行活动,孰轻孰重、熟远熟近。

现在在他的心里,肯定约稿重要,但是先行期迫在眉睫,只能先画插画了,最初定的不收费,随机派送,但现在……

陆盍灯有了一个想法。

打开备用机,跟赵导商量,赵导还需要跟节目组进行商议,才能给自己答复,最迟后天就能收到,现在先画,但忽视不了赵导开心的语气。

“啵啵啵啵啵啵……”个不停。

拿起手机,赵导发来了一串消息。

——赵导:《绝迹的罗蝶演绎》上热搜了。

——赵导:绝大多数都是很期待的,特别是得知是和您的梦幻联动,纷纷进行转发、之前被绝美的头像吸引涨了三十万粉丝,现在即将突破六十万粉丝了。

——赵导:卜老师啊卜老师,实力没话说。

——赵导:节目的保密措施做的好,神秘感几乎让全网都在猜测。

——赵导:等接下来每日嘉宾官宣,一定会步步高升!

——赵导:明天第一个官宣的嘉宾是您,您的生日是一月一号,会在中午一点十分发博。

……

剩下的就是安慰的话,担心自己因为颜值受到攻击、不符合粉丝心目中的画师形象等等言论从而影响到自身,陆盍灯要是在意的话,就不化丑妆了。

开画前,搜索楠怀到安佛裸山所用的时间,判断哪天出发。

在最快的速度下,三天时间到达。

七月三号出发。

在楠怀只能待三天时间了。

给莫食言发过去。

放下手机,眼睛望向的地方是对面……班长的房间,四月十一号领证,今天是六月三十号了,接下来不停地录制节目、见面次数很少,自己也帮助不了他什么……

钱……

陆盍灯了解自己的性子,想让每一个人都拿到便宜价,约稿价钱最高不过万,时间不够用……还有花钱的地方……哪怕是日夜不休的画画,两年下来……连一千万都给不到班长,恐怕连些衣服钱都不足……

挡桃花……

丈夫……

从始至终,得益的只有他们……

班长血亏。

怎么能让班长轻松一点?

陆盍灯放下平板,用手机打开微博,登录上小号,查看岑淮甘的超话,刚点进去,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放下手机,班长从房间出来了吗?

要行动了。

可是自己现在的样子……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哪怕时间赶不上,也要拼一把。

陆盍灯飞速起身,跑到卫生间给自己化妆,还不如抹一把泥土来的划算……

泥土!

对哦!

陆盍灯拉起小阳台的窗帘,看到花盆里面的泥土,突然想到了更便利的方法,这样子的话,直接戴个美瞳、穿上厚重的衣服就好了!

说做就做,为了防止蹭到衣服上,陆盍灯打开衣柜,脱下睡衣,先穿了三层短袖、套了一层单薄的卫衣、穿了一层毛衣,最后穿了加厚版卫衣,裤子、袜子如法炮制,直到与上半身一样臃肿,放心。

去镜子的面前调整,不露出一点异样,戴上美瞳、开始涂抹,一切就绪后,把沙发搬开,打开门,下楼。

岑淮甘在左边的厨房里面,走过去,他亮着一盏小灯,坐在餐凳上,听到声音转过来,陆盍灯才看到了他面前冷着一杯水、放着一颗药。

“你……”岑淮甘欲言又止,看着面前脸部糊泥、只露出眼睛、鼻孔、半边唇瓣的人,想问又不敢问,只能转移视线到衣服上面,“合身。”

“这是泥土面膜。”

陆盍灯特意弄的特别湿,不让它有掉在地上的一幕。

“嗯。”

陆盍灯看到岑淮甘转头,走过去,坐下,“班长,你生病了吗?”

“头有点疼,喝点止痛药。”

“哦……”

“你怎么下来了?”

“想喝水。”陆盍灯也是没理由了,找了一个和岑淮甘相靠的共同点,好能等一等他。

“我去给你找根吸管。”

岑淮甘拿出在剧组喝水的杯子,里面自带吸管,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坐下,等水凉,连续多日未曾得到良好的睡眠,不免背过身打了一个哈欠,被陆盍灯看到了。

不能听到,这听不到。

因为他把耳朵给糊住了。

心里的愧疚很深了。

身为卜撸撸的。

“你喝了药还头疼的话,我可以帮你按摩。”

“行啊。”都已经主动开口要独自相处了,岑淮甘万分的同意。

答应了!

陆盍灯在心里放礼炮,自己终于派上用场了!

按摩……

陆盍灯不会,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看着岑淮甘喝完药、跟着他走到房门口,才问出来,“班长,您……”

“有些疼。”

“好,我可以进去您的房间吗?”陆盍灯心里顾及着泥土面膜,班长不介意,邀请自己入内,在他开床头灯的时候,阻止,“班长,睡觉不能有灯光。”

影响本人的发挥。

毕竟,藏着层层衣服底下的手可没有化妆,是最初的模样,不能被看见。

“行。”

岑淮甘在想,按摩要什么姿势好?躺腿上?亲密了,床头可能不适合,想了想,把头尾调转,躺在床尾,盖上被子。

陆盍灯跪在地毯上,伸出双手互相碰了碰,温度刚刚好,碰到岑淮甘的头发,像是触电了一半收回了手。

碰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毛茸茸的?

又试探地再碰碰,哦,头发……头发!

“班长,您是哪儿疼?”

“你随便揉,都疼。”

岑淮甘除了爱意方面,其余不会对陆盍灯撒谎,是真的疼,感到他的手碰到自己的发丝,手指拨开头发,插进发根里,动作缓慢到令人头皮有些痒,五指轻轻地揉了揉,疼痛的点到了缓解,开口,“再用点力气。”

他微微用力,比之前舒服了,不仅有一处得到了解救了,揉的让人很舒服,或许因为药性,有些犯困,昏昏地睡去。

班长发质很软,发丝里面很暖和,甚至有些高热,高热?

陆盍灯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哦,自己的敷着泥土面膜……

有点热,发烧了吗?

班长向自己介绍家里的时候,说过医药箱在哪里,陆盍灯站起身,起不来,腿跪的有些麻、软,这妨碍不了,他跪、爬着找准了方向,打开了门,站起身揉揉膝盖,隔着五四条裤子的皮肤着实享受不到心意。

陆盍灯跑到客厅里面拿出医药箱,再次烧开水,一次准备齐全,送到岑淮甘的房间,怕灯光晃醒他,用的都是手电筒经过人工调整出现的微弱的灯光。

“的确是发烧了。”

这句话落到了意识模糊的岑淮甘的耳朵里。

“的确是发烧了,岑淮甘,你是笨蛋吗?能不能一起过年有这么重要吗?不分昼夜地学习、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天寒地冻的院子里背书,我现在就应该把你扔到外面,让你清醒清醒。”

岑淮甘拽着他要离去的袖子,脸颊红通,吐出的气息和话语都是热的,灼烧着人脑袋疼,“再陪我一分钟。”

“就差一分,我就超过你了,所以,最后一分钟。”

陆盍灯把他的手塞进被窝里,压好被子,“你安心休息,我向老板请假了,今年过年,咱俩一起过。”

“可是……还差一分。”

“这是你弥补了五十分差距的奖励。”陆盍灯看向外面,大雪纷飞,笑,“我第一次过年这么轻松,谢谢你。”

岑淮甘望着他的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是柔和的、是笑着的,喃喃道,“可是……太安静了。”

“你的病气都在房间里面放鞭炮了,听不到吗?还差最后一挂鞭,等我点燃了它……”

陆盍灯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没有一点回音,岑淮甘睁开眼睛,看到了床边的人,他的眸子,让岑淮甘伸出的手缩回。

这是二十五岁的陆盍灯。

少年时期的陆盍灯,是一天中最炽热的光线,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明媚张扬,站那儿就有清风明月作陪,青春酿制自当独一无二。

青年时期的陆盍灯,是落幕的一抹灰,竭尽全力地奔跑都赶不上、抓不到、只能看着他归于远方,下一秒,面临的就是寒冷的黑暗。

这一切的转换,只因为自己的告白。

该怎么赎罪……让面前人的恢复色彩。

“怎么了?班长还难受吗?”陆盍灯看到他朝自己伸出的手,躲远了些,不明所以,但自己不需要解答,开口,“你昨天晚上发烧了,现在退烧了,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岑淮甘见他还是昨天晚上那身衣服,拒绝,“没胃口、你去休息吧。”

“我不困。”陆盍灯还趁此机会化了个妆,把泥土扔了,精神气非常好,“没胃口的话熬点南瓜粥,行吗?”

“好。”他不休息的话,就做吧。

陆盍灯点头,下去厨房刚打开冰箱,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班长,还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

奇奇怪怪的……

陆盍灯保证在做完饭之后,厨房安然无恙,但既然班长愿意看着,那就看着吧,但是一点都不懂得下来的时候披个衣服,提醒了之后才上去,穿上风衣下来。

“班长,除了南瓜粥,你还想吃什么吗?”

“没有。”

陆盍灯熬南瓜粥,全程一直盯着粥,身后有人盯着自己,粥好了之后,终于解脱了,中午就喝了点粥,喝完洗了碗,和岑淮甘一起上去二楼休息。

把他的手机放在枕边,丢下一句有事打电话,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备用机传来了消息。

——赵导:……别去看微博。

难为赵导还在关心自己。

——BL.L:您放心,我不是一个受外界影响的人。

陆盍灯继续画稿,完成了两张,一看时间十点半了,起身,悄悄打开岑淮甘的房间门看了眼,他正在睡觉,关上门。

如果自己所在的三天内,班长能够好好休息,也算是小收获了。

给莫食言订餐,告诉他迟到的原因,解决了之后,继续画稿子,每时每刻都在画的话,一天能够完成四幅,现在成功了六幅,还剩下最后两幅画……

班长用自己的面貌演了莫厌离,也会有他的一份。

在七月三号凌晨,陆盍灯终于完成了,眼睛是困的、脑子是清醒的,哈欠连连打开房间门,与正要出门的岑淮甘对上视线,把哈欠憋回去。

“饿吗?两天没吃饭了。”

“还行。”

“饭菜在冰箱里面,我下去热一下。”

“多谢,我太困了,去洗把脸。”陆盍灯用冷水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等自然干,出了房间门,不见岑淮甘的影子,寻着楼下的食物找到了厨房,他正在热菜,都是硬菜、高热量的,班长是……为自己做的吗?

那就加油吃!

“好吃。”

“只给你热了两道,两天多未进食,不宜过多。”

吃饭的时候不宜说话,又不想等互相的手里没活儿,干瞪眼的机会说,陆盍灯选择自认为压力比较小的一方站定,开口,“班长,我吃完饭有事出去。”

“嗯,什么时间回来?”

什么时间回来?

不一定清楚……

手中的筷子轻搅着粥,象征着内心的小型波澜,不去夹饭桌上的菜,也是不想触及到班长,沉默……不是一个有效的沟通,但出口的话做不到,又失信了,不是人该做的,除了诚实就没有办法了。

“不知道。”

“刺啦——”

陆盍灯稍稍抬眸,一张卫生纸被抽出,落到岑淮甘的手里,细细地擦着手指,本来就没有脏东西,干擦手……想擦的是什么?不敢想、也不敢看,低头看粥。

“什么时间回来?”

又问了一遍。

陆盍灯要是知道的话,就说了,闭眸,感觉那卫生纸变成绳子捆绑住了自己,动弹不得……顶着压力,“不知道。”

“什么时间回来?”

同样的问题一直问下去收获到的只会是相同的答应,并不会发生任何改变,陆盍灯选择结束这个循环,埋头,求饶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班长。”

放过我吧……

“你没期限的话,就三天。”

“干不完……”路程就有三天了。

“你心里有个估测,最后问你一遍,什么时间回来,回答不上来,我给你定。”

“班长……”

“想清楚了。”

“班长……”陆盍灯又叫了一声,给不出答案就只能叫了,指望叫到他心软?班长能心软?

班长是很好,可他也很坏。

“一直叫下去,你出不了房间门。”

“岑,”陆盍灯卡壳了,认命一推碗,趴到桌子上,将脸全部埋起来,小声反驳,“岑淮甘……你管我……”只有缩进自造的壳子中,才敢亮出爪子小小的耀武扬威一下。

“应尽之责。”

陆盍灯哪能跟他说重话,又叫了一声,“岑淮甘……”

“我需要家里有个人,不是我回来了,他还没有回来,出去不说、回来家不说,对以往的事情报备和说期限,你选择一个。”

“抱歉。”

“我不要事后弥补,你要想解决方法。”

陆盍灯面对岑淮甘的时候没有办法,和人接触……再加上丈夫的这一层身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以往的事情报备是不可能的,期限……

“只要期限吗?”

“十天内,不干涉,超出十天,你想办法从我手里讨天数,讨不到,我去接你。”

果然……班长心里有个期限,十天够吗?先行期录制可是有小两个月,光姚哥点出来的就有七天,加上三天的车程,十天,是远远不够的。

“班长……延时好吗?”

“想办法,自己讨。”

“我现在先讨十天的可以吗?”十天或许有些多了,但是录制节目十天真的不多,加起来共有二十天,能喘气了……期间再想办法。

“我不想逼你太紧,十天已经是极限。”

“岑淮甘,你……欺负人。”陆盍灯倒是想说出,别管我、请尊重我的隐私之类的话,可……可怎么能说出口?领了结婚证的夫夫,十个亿的巨额财产,利益全收了,还想再讨好,哪有这样子的人。

“你觉得我在欺负你?”

陆盍灯摇头,其实没有的,是该过问的,自己刚开始跟他说无业游民,现在刚刚回来家,一走又是二十天,好像是自己在欺负他……

但有不能说的理由……

应该怎么办,苦恼死了。

“班长……”

“嗯。”

“我真的是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不想撒谎骗您,所以,请您宽容,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确实走的有些厉害了,按照录制节目的时间,这两年内都不一定能见到几次面,卜撸撸是天天见,可那只是一层马甲,代表不了陆盍灯。

弥补……

陆盍灯想到了一个办法,但不可行,拉长的时间让人害怕。

“讨一天,还一天。”岑淮甘说出来,“婚姻有效期两年,你向我讨多少天,往后延长多少天。”

……

这也是陆盍灯想出来的办法,哪能这样子,可似乎只有这样子划算,也能让自己慎重,再有时间紧凑的催促,只能同意,“行。”

陆盍灯听到了脚步声,他是离开了、上楼了、后又下来了,“咔哒”什么东西放到了餐桌上,悄悄抬起头,是日历!还有一支笔!

陆盍灯重新将头埋入胳膊里,听他说,“你说,我记,从第一次离家开始。”

陆盍灯认了,吐出离家时间,期间不弄虚作假,只有一次可以,长久以往怕班长会发现端倪,陆盍灯的行程和卜撸撸是一致的,只能后面看情况调整了。

“陆盍灯,你走了快两个月?当我死了吗?”

陆盍灯乖巧不语,任他说。

“抬起头,看着我。”

陆盍灯摇头,不傻,抬起头就是挨训。

“要我帮你吗?”

陆盍灯麻利地抬起头,不看他,盯着自己的手,玩着手指,下巴接触一个冰冷的东西,纸张味道扑鼻,下一秒,下巴处传来力道,失察,被日历抬起了下巴,看到了面前的岑淮甘,不能低头,视线总能下移。

“要我用夹子吗?”

陆盍灯皱着眉头,揉了一把头发,看着他的眼睛,接受他的教训,可他没有说话,仿佛最厉害的话已经说完了,放下日历,陆盍灯快速低头。

“继续吧。”

再继续的话,就是今次了,先申请二十天,随时再加。

岑淮甘记完,看向陆盍灯,有很多的话想说,最终归于一句,“吃饭吧。”

陆盍灯听他的指令,吃完饭洗了碗,上楼拿上平板、手机,站在楼梯口,和岑淮甘告别,“我走了。”

“不需要我送你?”

陆盍灯摇头。

“有钱吗?”

陆盍灯点头,在他不问了,小跑到玄关处换鞋,打开门就往外面跑,想逃离所加的日子,脑子有点乱,需要静一静。

班长的话一直在脑海里驱不散,内心真的有把班长当成丈夫看待吗?

没有想要接触、发生关系、留下故事的,都是陌生人……罢了,可……夫夫……怎么可能按照夫夫的模式相处。

陆盍灯很乱,导致脸上很郁闷,行尸走肉回到家中,手腕被捧起,掌心内出现文字。

——怎么不开心?

去来的情绪差距很大,由此莫食言关心。

——你丈夫,惹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可能是我惹他不开心了。”陆盍灯整理情绪,情绪不能遗留在莫食言这里,笑着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一个令你不开心的人,无需要。

“就是自己有些小纠结,没有大事。”

——你不开心,不用笑的。

陆盍灯蹲下身,背靠在门上,落入了一个怀中,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本能地贴住他的脑袋,“谢谢你,但请别和我亲密接触。”

莫食言听到,就松开了他。

陆盍灯站起身,把平板放到沙发上,走进厨房看看冰箱里面的菜,和他商量中午吃什么,冰箱里面的菜必须要吃完,吃完饭下去拿快递,是给莫食言买的美瞳、衣服、还有给自己买的近视眼镜。

所有的都大功告成后,陆盍灯拿上行李箱、带上莫食言,坐车前往安佛裸山!

刚上车,陆盍灯就抵不住困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身边有人,能放心睡,说完最后一句,“有事叫我。”就睡着了。

睡到中间有些脖子疼,但越往后、越舒服,像是躺在了床上一样,舒心的睡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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