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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恩爱两相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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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树浓阴夏日长。

转眼间原本还稀稀拉拉的枝头就长满了各种绿叶,郁郁葱葱,吹来的风也渐渐带了些熏人的暖意。

户部牵头与其他几大部门一起草拟了与东魏的贸易条约,协定试行期内互不加关税,一年后再视双方贸易差额进行协调。

此外,为了尽量将边关贸易的益处导向朝廷而非地方藩王,还制定了一系列对民间商人的监管方式。

最重要的一条是要求出入境的商人们除了持原本从商就需要的玺节之外,还需要公验的过关文书,方可做跨国贸易。

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防止偷税漏税,在税收的基础上希望达成均匀各地财富的效果。

一系列堪称完美又现代化的规则自然是大周那些老顽固官员们想不出来的,与雍久在二十一世纪的耳濡目染有很大干系,而户部侍郎李毅斌就是雍久最好的传声筒。

原本只是个花花公子的李毅斌这一年多来可谓官运亨通。

先是去江南道募资,虽没什么成效,但好歹有苦劳,博了个户部巡官,这里面少不了他父亲的运作。

而这之后,李毅斌搭上雍久这艘大船,根本不需要父亲李峰的运作,不过半年他就从户部巡官坐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因国债一事,皇帝已赏了他户部侍郎的职位,这次边关贸易的策划中,李毅斌又想出许多好点子,皇帝对他更是满意,再给他升迁,那还不得把他老子给撅了?

想来想去,皇帝赐了李毅斌一门婚事,将兵部尚书程然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程然何人?大周兵部尚书,是在沙场上磨炼过的人。妻子授封陇东郡主;大儿子程醇乃左武卫将军,二儿子程贤是右翊卫将军;程家祖辈更是出过三位尚书令。

虽然程家父辈们死得早,但程氏一门的显赫配李家那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还是李毅斌这么个不成材的东西。

皇帝却不这么觉得。

他听闻李毅斌对程家女儿有意思,想成人之美,显示自己礼贤下士,顺道拉拢户部;又想拉拢兵部,毕竟在皇帝眼里,户部迟早会落到李毅斌手上。

将这么前途无量的男儿许给程家,想来程氏不会有什么不满意,陇东郡主也必会对他这个少年皇帝多看一眼,省得这位姑姑眼里只看得见独孤伽罗那个侄女。

皇帝算盘打得极好,高高兴兴给人配了婚,美滋滋地想着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后,他的帝位将会如何如何地更加巩固。

不过,万万没想到程尚书家的女儿非常抵抗这门婚事。

掌上明珠的程氏女在家发脾气,要求父亲请旨取消婚事,程然自然不愿。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怎么可能抗旨不婚?

再说,女大不中留,程氏女儿早已年过十八,始终不肯嫁人,若不是陇东郡主宠着,程然早把女儿嫁出去了。

一个不肯替女儿出面,一个不肯为家族低头。

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程然一气之下甩袖出门,落一句:“嫁与不嫁,你说了不算。两个月后不管活人死人都得给我到李府去。”

就这一句话,程氏女对自己的父亲心灰意冷,程家接了圣旨没几天,程氏女就跳河自尽了。

皇帝好不容易送走东魏使臣和禹王,想搞门亲事冲冲喜,没想到更晦气。

到底是最宠爱的小女儿,程然再忠君爱国,也因此对皇帝没了好脸色,更别提那位吵着闹着差点拆了皇宫的陇东郡主。

头疼,皇帝气得头疼。

福祸相依,这一月内,皇帝沧桑了好几岁,刚想让涂石玉准备御撵去程府探望一番,就有人来报说长乐郡主与两位世子爷安然回府了。

总算,一大警报解除。

皇帝心大,禹王走了,长乐回来了,一切就好了。长公主到底精明,事出蹊跷,还得找长乐问清楚。

长乐一行甫一到家,长公主便找上门来了。

独孤曼将昔君与灵霜匆忙藏起来,又好生交代了两个侄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长公主从长乐郡主那儿打道回府时,雍久也正好刚从宫里回来。她是去宫里同皇帝汇报国债制作与推进一事的,一道回来的还有龙一和龙婆突屠。

“斟老板真是聪慧过人。”

龙婆突屠今日本是进宫同皇帝告别,明日就要启程回焉耆,没想到碰巧让他见识到了斟老板的好口才。

雍久哄骗过了皇帝,却被这异国王子给识破了:“今日恰逢长乐郡主回府,陛下心情好。说起来,我还得谢谢龙婆大人。”

原来,雍久进宫汇报完国债一事后,又说了印刷工坊的事儿,建议皇帝大力发展文化传播事业。

皇帝还是有脑子的,担心印刷技术过于发达后信息传播太快产生负面影响。雍久就用控制出版号和授权一定数量的印刷工坊来说服他。

雍久绘声绘色地描绘了印刷工坊除了出版书籍,更会出版皇帝的至理名言以及丰功伟绩。皇帝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不过残存的理智让他犹豫不决。

好在龙婆突屠这个神助攻出马了,把雍久这个想法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皇帝没做决定呢,已经把皇帝夸得跟千古明君似的。夸着夸着,皇帝就喜不自胜地答应了。

好一招锚定效应!

雍久本就对这位焉耆王子颇为惺惺相惜,当下更是高看一眼。多亏他的仗义直言,最终帮雍久从皇帝那儿拿到了许可。

“哎,小事一桩,不足挂齿。”龙婆突屠摆手,见一旁的龙一不说话,拍拍他肩膀问道,“这位大人是?”

方才在金銮殿上,龙一跟随李毅斌同皇帝汇报了边境贸易诸事。

“龙一,是我的得力助手。”

“噢,难怪!”龙婆突屠恍然大悟,他眼珠一转,“莫不是你们商量好的今日一同进宫面圣?”

雍久与龙一相视一眼,马上又错开。

“边境贸易一事乃户部李大人全权负责,龙一只是从旁协助罢了。何日完成制定、何日进宫都是李大人说了算,龙一可没这本事。”

龙婆突屠点点头,或许是他多虑了。

一行人到公主府邸门口时,恰巧长公主的马车也缓缓停下。

龙婆突屠听过两耳关于长公主与斟老板的传闻,轻咳一声狭促道:“斟老板,你可是我在大周认的第一个朋友,明日有空就来送送我呗。”

“行。到时再给你一份大礼。”

两人笑着道别,龙一也低调地从雍久身边撤走,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长公主逮了个正着。

待两人都走干净了,长公主逮住雍久问:“你们三个一同从宫内回来的?”

今日雍久出门早,不知道独孤伽罗去了哪里。

长公主神色无异,雍久更是毫无所觉,高兴道:“是。今日我进宫同陛下商谈印刷工坊的事,他准了。”

“噢?看来陛下对你越来越信任了。龙一随李毅斌汇报边境贸易的事吗?”

“嗯呐。”连廊下,趁着没人,雍久悄悄拉着独孤伽罗的手,还凑到她耳边,嬉笑道,“殿下可真是个聪明蛋呀!”

“蛋还有聪明与笨的?”

长公主似乎也很高兴,笑眼朦胧地看着雍久,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当然,你就是那个聪明的蛋。”雍久接着道,“不过我也不差,我也是聪明蛋。”

“嘁~”独孤伽罗眉眼一挑,好像在说:你也是聪明的?我不信。

雍久急于证明自己同独孤伽罗一样聪明,拉着她往凉亭中去,还屏退了下人,神秘道:“今日还问陛下求得了另一样好东西。”

如雍久所愿,长公主很配合地做出一副好奇样子问她:“什么?”

“过所。”独孤伽罗如雍久想象中那般微微瞪大了眼,雍久愈加得意,“我们斟氏钱庄出入境东魏的过所文书。”

如此一来,斟氏钱庄就能自由地出入边境,在大周与东魏之间做生意。

大周与东魏断交多年,这边境刚刚开放,多少人抢破头都想要这一纸过所文书。

更何况皇帝曾御口亲言这出入境的过所得他亲自把关,连户部都不一定能拿到几张许可文书。

雍久倒是好本事,进宫一趟,办成了好几件事。

长公主赞叹不已:“阿九真是厉害,一个上午办成了许多人这辈子都办不成的事。”

“哎,”雍久摆摆手,“殿下过奖了。”

话是这么说,雍久的嘴角还是克制不住地往上扬。

“印刷工坊要做起来,少不得得用纸张。目下大周的纸张多用树皮、破渔网制作而成,质量不够好。东魏有大量的麻类植物以及适合书籍出版的杉木,把这些材料加入其中,制作出来的纸张绝对上乘。”

“你就用此来说服皇帝特许你一张过所文书?”

“自然不止。东魏最多最可贵的还属它们当地的细绒棉,比大周现在的粗绒面要好得多,产量高,用处也多。不但适合做擦屁屁用的卷纸,还适合制作信用凭证,国债券自然也适用。”

原来是用这一点,半要挟半打动皇帝。国债的发放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制作券面的材料不好,必然会有隐患。

现下皇帝最重视国债一事,将国债原材料的采购与出入境文书挂钩,皇帝想不同意也难,真是好心思。

独孤伽罗心如明镜,却不点破,只似笑非笑地问道:“阿九去过东魏?”

人得意的时候就容易话多,话多就容易破绽多。

雍久心中咯噔一下,回想自己方才所说是否有不对的地方,又仔细观察长公主神色,没瞧出什么不对劲来。

她挪挪身子,镇定道:“我怎么会去过,是手下有个种棉花的大叔,他同我说的。”

“阿九手下真是能人众多,本宫好羡慕。”

仿佛越说越不对了,雍久眼皮一跳,道:“我手下的人就是你手下的人,你我难道还要分那么清楚?”

“是吗?”

“当然!”

雍久笑着拉过独孤伽罗的手,四周望了一圈,没人看这边,立马飞鸟啄食般亲了亲独孤伽罗的手背。

独孤伽罗却飞快抽回了手:“那便借你的手下们一用吧。”

长公主纤手轻轻一挥,不知何时躲在凉亭草丛后的侍卫们一拥而上,火光电石间就将雍久捆了个结实。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雍久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猎场上那个冷面无情的镇国公主。

长公主大发慈悲地将脸转向她,往日那张温柔动人的脸上满是冰霜:“待本宫查清一切,自会放你出来。眼下多事之际,阿九先呆在府邸,不要随意走动了吧。”

独孤伽罗又是一个手势,春风上前从雍久身上搜出一块令牌,是斟氏钱庄的信物。递给长公主后,春风低头退到一边。

独孤伽罗将令牌前后翻看,确实是雍久日常用到的那块令牌:“没别的了?”

春风摇头。

长公主上前一步,站在跪倒在地的雍久面前,背在身后的右手握紧拳头,过了好一会又松开。

她一把钳住雍久的下巴:“说,寻机阁的信物在哪里?”

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长公主殿下手劲儿还挺大,雍久下巴被捏得生疼,两手又反压在身后,更是难受,面目都显得略带狰狞。

“没有。”

“没有?不可能,没有信物你们如何通信?”

雍久不但没回答她,还趁着独孤伽罗问话时的一时松懈,挣脱了嘴狠狠咬在独孤伽罗虎口处,痛得长公主嘶嘶暗叫。

侍卫们立即摁住雍久脖子,掰她嘴,好不容易吐出来,独孤伽罗的手几乎要冒血珠子。

春风刚要上前打嘴,被雍久爆出的眼珠一瞪,吓得又退了回去。

独孤伽罗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如此紧张,到底与雍久恩/爱一场。

“阿九,你知道本宫很欣赏你,寻机阁一事,我们慢慢再谈。你先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再来找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你我之间的情义。”

接着,这位大周最高掌权者之一的长公主殿下转身施施然地走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

雍久简直要气死,她不服气地在背后喊问:“你今天上午去了哪里?”

独孤伽罗没有转身,只停下脚步,淡淡道:“长乐郡主府。”

艸,雍久心里止不住地骂娘,她下意识地认定是独孤曼那个毒妇出卖了她。

莫说雍久气得骂娘,独孤伽罗又何尝不是心中怒火滔天。

要不是因为雍久是她钟意之人,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将她软禁在府邸,已算得上仁至义尽。

一想到与独孤曼的对话,长公主就坐立难安。她迫不及待地打道回府,打算与雍久对质,却在府门口见到谈笑风生的雍久与龙一、龙婆突屠三人。

雍久是那么自信、那么耀眼,她想做的事似乎就没有做不到过,那么她告诉独孤曼的那句话难道只是儿戏吗?还是,那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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