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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逼宫废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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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久三人顺利进宫后,由一小太监领着她们往章宁宫去。一路上,殿堂楼宇应接不暇、福瑞神兽飞檐走壁,端的是皇家气派,威武非凡。

途径太极广场时,雍久随意一瞥,见那炎炎夏日照射下的一片空旷静谧无声,远远看去,似乎有一阵阵透明的蒸汽在升腾。

今儿这天闷热得要命,没有一点风。

即便走在阴凉的宫廊之下,也挡不住那热浪袭来,让人心跳加速、额头不由自主就会沁出几滴汗珠来。

“公公,擦擦吧?”雍久从袖中拿出一块绢帕,递给领路的小太监。

小太监受宠若惊,这位斟老板可是最近陛下面前的红人,还曾为他们这些下/贱人申请了宫内多一处茅房,哪里好意思要他的绢帕。

那绢帕看着就是料作极好的,小太监自觉自己不配,连忙摆手。

“公公如此汗淋淋的,一会见了陛下可是失态之过。若是连累公公被罚,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雍久拿着那绢帕,语气平和、眉语目笑。

小太监不好再推拒:“多谢斟老板。”取过绢帕,小太监擦了擦额角,发现这绢帕里似乎有些文章。

擦完后,他悄悄将绢帕塞入自己袖中。

素闻斟老板为人和善,大方慷慨,小太监有些期待这绢帕里会塞多大面值的银票。一会回了自己屋,可得好好看看。

“斟老板,陛下正召见长公主殿下,二人似乎有些不愉快。您三位今儿个可得悠着点。”

小太监机灵得很,晓得拿人钱财,给人办事的理儿。

“多谢公公提点。”

一行人很快到达章宁宫外,门口还等着另一官员模样的人。小太监临走前,特意给这一行人找了个阴凉点的地方等着。

“我已与那章宁宫今日当值的姑姑说了,几位再等等吧。”小太监舔舔唇,“一会儿我再给几位拿点水来解解渴。咳咳,那边等着的是宗正寺寺卿独孤大人。”

雍久点头,拱手送走小太监。她望了眼那位寺卿大人,可不就是当初宫宴时坐在御座下首位的独孤长风嘛。

两鬓斑白的独孤氏大长辈就这么光秃秃地站在烈烈骄阳下,没个遮阳的东西,没张座椅,也不知独孤长风已经侯了多少时辰。

“天这么热,那位大人怎地不来此地避避暑。”梁桐对宫廷事务了解不多,只道那老人家似乎比她父亲年纪还要大些,看着有些过意不去。

“独孤大人向来遵法守礼,照理说那儿才是我们应当等的地方。”秦歌替梁桐解惑。

谁知梁桐更加不解:“那怎地我们可等在这儿?一会陛下若治我们的罪该怎么办?”

秦歌轻轻一笑:“哪个地儿都有明着的规矩和暗里的章法。”

梁桐不明,但秦歌这种官宦之家出来的孩子哪里不知雍久方才的行为到底意义何在。

梁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待再问,章宁宫内突然传来一声暴怒。

“独孤伽罗,你这个逆臣贼子,朕今日就砍了你,砍了你!”

紧接着,章宁宫内的下人们各个面如土色,纷纷跑出。

雍久三人趁乱跑进去一看,这可怎么了得——章宁宫内一片狼藉,少年皇帝正拿着尚方剑追着长公主满殿跑。

雍久一把抓住一个小太监:“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知道,奴才不知道。陛下疯了,陛下疯了。”

雍久手一松,这小太监就趁机跑了。

两大神仙在殿内打架,哪个敢劝,哪个敢管?还是涂石玉眼尖,见到门口的雍久,双眼放光,仿佛来了个大救星。

“斟老板来了,陛下,斟老板来了!”

皇帝与长公主二人,一个扔了手中宝剑,一个也停了奔逃的步子。

“斟爱卿!”少年皇帝见了雍久非常激动,长姐处处压他一头,政事堂的三个老家伙没一个听皇帝的。

在皇帝的认知中,眼下只有斟九这个出身微末的商人才是真正为他所掌控的。

“草民参见陛下、参见长公主殿下。”

自那夜恩爱后,雍久悄悄离开公主府,两人已有小半个月没见过面了。这次晃一照面,又是在章宁宫内,两人之间微妙地多了一分陌生感。

小半月来,奎老大一直密切监视着雍久的一举一动,她一步也没踏出过梧恒院。

此人狡诈。自己不出去,但这梧恒院进进出出的人可不少,印刷工坊、国债发售、以及斟氏钱庄打进东魏市场的动作一个都没停下来。

“爱卿快快请起。”皇帝不惜屈尊去扶雍久,“爱卿来得正是时候,可有喜讯要报?”

几近疯魔的皇帝亟需一些好消息来重塑他的威严,好叫那些反对他的人看看自己的成就。

“是。”

雍久拿出一份报告交给皇帝。

“托陛下的福,户部拟定的国债券已全部发售完毕。各大钱庄、各地乡绅都积极响应,纷纷抢购,根本不愁卖,反倒有些供不应求。”

“是吗?”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推行国债时,一堆人说这说那,说得困难重重,那七州商会更是毫无兴趣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受欢迎。

皇帝赶忙将这报告一目十行地看完,随后在殿中仰天长啸:“哈哈哈,爱卿实乃奇人也。不赏不行,斟爱卿,你说说,朕该赏你什么才好?”

这份报告是户部写的,有各地户部官员的盖章认证,做不得假。无论是斟九想办法强制摊派了这些国债,还是动用个人关系将这些国债销售了出去。总之,大周国库是实打实地多了许多白花花的银子。

国库空虚的危机过去了。

“谢主隆恩。不过,草民以为国债销售之顺利仰赖的是……”雍久抬头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长公主,笑得意味深长。

少年皇帝脸色突变,真担心这斟老板说出什么不识趣的话来。这么一说,皇帝倒是想起来斟老板与皇姐之间的桃色传闻,心下更加忐忑。

最终,雍久对着御座上的帝王深深一揖。

“这一切的顺利全都仰赖陛下的英明抉择,陛下对草民的信任、对国债推行一事的全力支持,以及我大周繁荣富强的大好底子。”

皇帝听完,高兴得哈哈大笑,与方才的狼狈截然不同。

他得意地瞥眼长公主,仿佛在说:皇姐,你真可怜,你喜欢的、你豢养的,最终统统都会臣服于朕,而不是你。

“佞臣贼子!”长公主根本不屑多看弟弟一眼,他愚蠢又自大的模样叫独孤伽罗对他失去了信心。

长公主拾起地上的尚方剑,直直指向大殿中央的雍久。

少年皇帝得意不过几分钟,就又刷地一下站起来,哆嗦着手斥问独孤伽罗:“放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剑放下。”

现在的雍久可是皇帝捧在手心的人,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独孤伽罗依然没鸟皇帝。

她额角的血已干,印挂在半边左脸显得有几分惨烈。再配上长公主肃穆神情以及一身正气,手持尚方剑,倒真有几分上斩昏君、下斩谄臣的气概。

“梧恒院谢小小可是你的人?”

长公主拿剑指着雍久的时候,雍久波澜不惊;而听到这句话时,雍久却脸色突变。稍作思考,她立马明白其中关窍,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原来,那一晚,你是故意放我走的。”甚至不惜以色/诱她。

“斟老板老奸巨猾,本宫自愧不如。”独孤伽罗见雍久已然想明白当初放她离开公主府是一个圈套,心虚地移开双眸。不过一瞬,独孤伽罗又直直盯回雍久,“若不如此,怎能放长线钓大鱼?”

雍久气急:“好一个放长线钓大鱼!草民原以为殿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原来情意也是可以被你随意利用的。”

独孤伽罗怒极反笑:“是谁利用本宫在先?本宫尚未与你分说,你倒好,恶人先告状。”

两人扯皮,其余殿中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皇帝更是心惊胆战:小小是斟九的人?

他冲下御台,手指雍久:“爱卿,你与小小是什么关系?快快与朕从实招来。”

雍久用余光扫了眼身后的秦歌与梁桐,耳尖的她似乎还听到了殿外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她重扫满脸阴霾,笑吟吟地大声反问道:“敢问陛下,举世皆知的名/妓谢小小、现居京都梧恒院的小小姑娘与您又是什么关系?”

“朕…朕的事无须向任何人交代。”皇帝心虚得很,但在雍久面前,他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谁知,他仅剩的那点底气被一道呼啸而来、雷霆般的声音彻底粉碎。

“豢养仙女于宫外兹事体大,我朝历代尚未出过这样的荒唐事。陛下当给宗正寺一个合理的解释。”

来人声若洪钟、告示阔步,正是宗正寺寺卿独孤长风。

宗正寺掌皇族属籍,除了承接一些陵庙祭祀之事,还起着监督皇室成员的重要责任,主管申教诫、议赏罚,是每个皇室成员见了都要绕路走的部门。

“寺卿勿要听信小人谗言。”皇帝对着独孤长风恭敬行礼。

方才皇帝还斟爱卿斟爱卿地热络称呼,一转眼雍久又成了“小人”,雍久对这皇帝的尿路有所了解,但还是为他的无耻而刮目相看。

雍久不语,倒想看看这位少年天子该怎么自圆其说。

独孤长风得体回礼后,不卑不亢道:“臣并非听信他人之言,只是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陛下请看。”

独孤长风将手中字条递给皇帝,正是皇帝这一月来的出宫记录。

皇帝匆匆一瞥,记录准确无误,顿时脸如菜色。独孤长风看皇帝如此颜色,心中又是信了几分。

“大…大人,何来此物?”

“此物乃方才臣下枯等于章宁宫外之际,一小太监塞入臣下手中。”

“混账!小小阉人,竟敢诬蔑朕,朕非得……”

皇帝的咒骂尚未完结,独孤长风大掌一挥,打断道:“陛下的出入行程都是有迹可查的。方才臣已派人去四大宫门拿进出记录,只要查看这进出记录与涂公公手中陛下的记事行程是否匹配,便知此事是确有其事还是空穴来风。”

话音刚落,四大宫门处就交来了出入宫的记录副本。

宗正寺虽无甚实权,但在礼教上向来是皇室成员头顶的达摩克斯利剑,皇帝也不例外。

“涂公公,陛下的行程记录还请拿来一校吧?”

涂石玉早就吓得瘫倒在地,被独孤长风这突然一cue,吓得慌忙从地上爬起。

他看眼皇帝,看眼长公主,又看眼威严肃穆的独孤长风,犹豫着将随身带着的记录本递了过去。

“涂石玉!”

皇帝怒瞪涂公公一眼,紧接着狠狠一脚揣在涂石玉的屁股上。虽知涂石玉也是无可奈何,但皇帝还是气得要命。

独孤长风一目十行,不过对了本月皇帝的出行记录就发现有好几处有出入:“本月初一、初六、初十,陛下在宫内的夜事记录怎地不见了?”

涂石玉连连叩头请罪:“是奴才偷懒,忘了记上去了。陛下那三夜都休息在章宁宫,并未去后宫妃嫔处过夜。”

“噢?是吗?怎地如此巧合,这三日午后陛下都自太极门而出,又从东华门落日而归,晚上还都无人侍夜。涂公公,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皇室宗族虽显贵,但也常有犯错之人,独孤长风审问皇室中人时都不曾畏惧过分毫,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内廷太监。最后一句喝问着实将涂石玉吓得不轻。

“奴才…奴才不敢……”

“皇叔公,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朕那几日身子不适,在章宁宫休养生息,难道也不行吗?”

皇帝适时出声,挡在涂石玉与独孤长风之间。

他看了看独孤长风,又瞥瞥独孤伽罗:“是不是非要找朕的茬,屈打成招了,你们才满意?此乃朕的章宁宫,容不得你们如此放肆!”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在此情此景下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此等忤逆叛上之臣,陛下早该好好训一训了。天下皆知,陛下势弱,不过依草民今日所见,陛下虽势弱却不失男儿气概,是真天子、真男儿。小小有福了。”

雍久边说边观察三人脸色,果然她话音刚落,长公主和独孤长风的面色就极为难看。

皇帝虽喜听好话,但这最后一句若是不加,那就更舒服一些。

不等有人驳斥,雍久又朗声道:“不瞒陛下,草民与谢小小确有几分交情,但绝非有人所想的那么龌龊。小小虽流落风尘,但心性高洁,出淤泥而不染,任何人见了她一定是心疼多过心动、怜惜多过怜悯。不过,”

雍久话锋一转,“近日来小小身体不适,吃不香,睡不好。”

皇帝一听谢小小身子不好,关心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但好歹还是忍住了。

“时有呕吐之状,常常感到疲乏。”雍久见皇帝听得认真,知这鱼儿已上钩,微咳两声,极有意味地缓慢说道,“此月葵水也迟迟未来。”

到底是当了父亲的人,皇帝一听这暗示性极强的话,立马反应过来:“小小有孕了?”

皇帝虽极力克制,但脸上的兴奋、惊讶之情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随着他上前抓住雍久双臂后的小心揣问,左脸也招来一记强有力的暴击。

“混账,原来陛下是因那宫外的妓子而不愿立孝儿为储君。枉我小姑姑待你一往情深,没想到你竟如此负心薄幸。”

秦歌一直默默站在章宁宫的角落里静观其变,没想到这大周天子竟如此荒诞□□。

后宫那么多妃嫔不够他狎亵,还要出去放荡,现更因一娼/妓的贱种而辜负她的小姑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挨了一拳的皇帝这才睁眼看清楚,原来这大殿之上,竟还有另外两人。梁桐,他虽不识,但秦歌,他很清楚是何方神圣。

作者有话要说:99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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