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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继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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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三叔时,她还年幼,不知战事为何物,更不明白到剑风关意味着什么。

那时她只问三叔还能不能陪她玩,三叔说能,可惜陪她玩的便只剩每年从平州寄来的小物件。

从前两世,她困居深宫,到死都未再见活着的三叔一面,甚至根本不知这遥远的剑风关竟也危机四伏,要裴倾那样的人亲自来处理。

这一世,她终于自己来了。

“将军,那位小姐到了。”

大帐内,站在一幅地图面前的高大男人转过身来,肤色黝黑,脸上满是胡茬,却忽然笑起来。

沈明嫣视线一片模糊,她走上前去,开口却道:“几年不见,三叔竟果真成了乡野糙汉。”

当年离家时,祖母含泪打趣,说一去经年,不知回来的会不会成了个只会打仗的莽夫,她那时并不知祖母说出这句话时到底是怎样心情。

只是那时面若白玉,手执银枪的年轻公子,而今被北地风霜真的雕琢成“粗蛮武夫”,她方知祖母那日眸中的泪,到底是因为什么。

沈继业愣了一下,盯了她看了良久,才似终于愿意相认般开口:“你个丫头,都长这么高了。”

“三叔。”她分明没想哭的,可脑海中想到的,却是前世剑风关平定,她三叔棺椁回京的场景。

那时她不知什么鸟尽弓藏,不知此处还有内贼,只以为人是当真战死,今生方知,那为国为北疆,抛却故土亲人,终身未娶的武将,竟是死于他所要保护的大梁之手,何其荒唐。

“傻丫头,这么大了还哭。”沈继业走过来,抬手想给她擦擦泪,却想到侄女如今大了,不能像从前哄小姑娘那样了,又见自己是一双粗粝之手,抬了手又放了下去。

“我听闻周将军说,你跟着上京的商队来了,我还不太信,你一个丫头,母亲怎么会放你来,想不到你本事倒大,还真来了?怎么,想着三叔带你骑大马了?”

沈明嫣破涕为笑:“那都是多大时候的事了。”

“是啊。”沈继业轻轻叹了口气,“那会你还没我腿高,扎着两个小辫,走起路来一摇一摇的,你爹忙着朝廷里的事,只有我陪你玩。转眼,都长这么高,长成大姑娘了。”

“周将军说你得了圣上赏识,还入了上宫擢选,果真和二嫂一样,都是有才之人。”

沈明嫣擦掉眼泪,好好的日子,不想提祁珩那个晦气人,于是道:“我自然有本事,不然怎么来剑风关找三叔呢。三叔,你放心,我有办法把关外那些苍戎人都赶回老家去!”

沈继业并不当真,却还是很配合地道:“哦?你有什么办法?”

沈明嫣自然看出三叔不信,只是东西摆在他眼前,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她朝帐内瞧了一眼,见方才引她来的兵士已经退了出去,才走上前来,小声道:“我给三叔送了个大礼。”

“卖什么关子呢?”沈继业还装出一副真的很好奇的样子。

沈明嫣抬手将脖子上挂着的虎符拽了出来,摊开手掌,呈到沈继业眼前:“三叔想必应该认识这是什么吧?”

沈继业原本并不认真,只是视线落过去,瞧清楚那东西的一瞬间,当即面色大变。

“你这东西是哪来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若不知道,怎会拿来给三叔?若调幽州、平州乃至北定的北军,剑风关之困自然得解。”

“胡闹!”沈继业抬手便将她的手按了下去。

沈明嫣吓了一跳,有些愣住了:“这怎么是胡闹,三叔,这可是……”

“这东西你从哪得来,速速归还,若令朝廷知道,便是掉脑袋的大罪。你一个姑娘,何必卷进这种事里。”

“还是还不回去了,若能还回去,我也不会来剑风关。”沈明嫣垂下眼帘,“三叔,这就是当年祖父交给我的东西。”

沈继业目光微变。父亲仙逝前,确实曾单独叫了沈明嫣到跟前,当时只有母亲在旁,他们这些儿子都不知道父亲母亲与一个才几岁的小姑娘说了些什么。

若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要交给当时年纪只有那么大点的沈明嫣?这样东西,又是怎么会到了父亲一个太师手中呢?

哪有让文官拿着虎符调兵的道理?

“祖父和祖母都说,这是救命的东西,也是要命的东西,三叔,剑风关的百姓,平州的百姓都在你身后,难道只凭那五千精锐,便可退关外的苍戎大军吗?”

前世祁珩可是拿着她送去的真虎符,调了两万人,才把剑风关守住,就算周将军的精锐以一当十,可剑风关地势就摆在这里,不管是奇袭还是包夹,总得有人可用才行啊。

沈继业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可私自调兵,还是用一块来路不明的虎符,若是传到京城,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三叔……”

“嫣儿,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吧?这些事,我会和周将军商量,你就不要劳心了。我让人找个营帐给你,等明天就送你回平州城。”

“可是三叔……”沈明嫣还想说什么。

可沈继业已喊了人进来,着人将她带到外头一处营帐内,她纵有再多话,总不能当着兵士的面说,只得悉数咽了回去。

她明白三叔的犹豫,就像她来这里,也是在赌,赌她能赢了祁珩,赢了那原本钉死的命运。

*

业已入夏,只是北地的夜晚却仍微凉。

此处大营,沈明嫣一个女子行走自不方便,便与疏夏一道在营中,瞧着好似是消停了,其实她心里还想着怎么才能让三叔接受这事。

若不拿虎符调兵,剑风关就是朝廷的弃子。祁珩就是知道这里有关口,所以准备拿此处驻守北军的命去填,才只派五千精锐。

她不想那样,拒苍戎于关外,不是一定要有那么多的牺牲。

“水没了,姑娘,我出去找些水来。”疏夏摇了摇他们带来的水袋,开口说道。

沈明嫣心里想着事,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疏夏拎着水袋便往帐外走去,只是她刚出去,沈明嫣便听见外面“咚”的一声。

她立时回了神,起身小心朝大帐门口走去:“疏夏,疏夏?”

外头无人回应,天色已晚,只有帐内灯火映在被风吹动的门帘上。

“疏夏,你在外面吗?”沈明嫣觉出不对,停下脚步来。

她对这剑风关大营,可以说人生地不熟,加之此前裴倾提过,这营中是有叛徒在的,白日里她刚见过三叔,又是个女子,若叛徒当真想拿她开刀,也不是不可能。

沈明嫣四下瞧瞧,毕竟是北军营内,想来这多余的帐子此前并没有什么人居住,除却给她腾出的睡觉之处,旁边堆了许多闲置东西,里头就有些用坏了的兵刃。

坏了就坏了,反正她也只是想弄出些动静,于是沈明嫣踮着脚走过去,拿起一把断剑来。

她力气算不得大,反而剑断了才趁手。

瞧着帐外仍旧没一点动静,她举着那柄断剑朝着营帐门口走去。

沈明嫣想着是直接从那门帘分开处的缝隙刺出去,假如真是叛徒要动手,她正好借机撞出营帐,引来巡逻士兵的注意。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什么技巧都是花架子。

她那断剑才刚探出个头去,便有一只有力大手直接伸了进来,沈明嫣刚张开嘴,外头那人已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推着她的胳膊,生生将她推进帐内。

咚!

沉闷的一声,沈明嫣被人推倒按在铺盖上,帐中床榻简陋,木头边缘磕得她腰背生疼。

只是她现在却顾不得疼了,来人穿了一身北军衣裳,可那脸她再认识不过,竟是李况!

若说前世裴倾尚且是称病告假,有段时日没出现在朝堂官署里,所以很有可能是秘密来了剑风关,可这李况,前世这个时候,她可是明明白白在宫里见过的!

分明该出现在上京的人,怎么会突然到了平州,还混进了剑风关的大营里!

难不成,眼前这人就是叛徒?

可冷静下来沈明嫣便知,能让裴倾秘密来查的,必然不会是原本在上京的人。

“嘘。沈三小姐想必不想让人知道吧?”那人捂着她的嘴,低声开口。

沈明嫣很想翻个白眼,她现在动也动不了,想让人知道又有什么办法?况且谁会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和个阉人有来往?

她眨了眨眼,希望这位九千岁能明白她的意思。

李况抬手,给她放进一股新鲜空气来。

“李司长难不成就想这样和我说话?”

李况笑了一下,起身站好,看她忙不迭爬起来,还要把那断剑捡起来:“非常之时应非常之法,还请沈三小姐理解一二。”

“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李司长好好的上京不去,跑来剑风关做什么?就不怕圣上知道,怪罪于你?”

李况抱着胳膊站着,一双风流眼眸好似狐狸般透着狡猾:“这也是我想问沈三姑娘的。皇宫不好吗?又得圣上宠爱,又得大长公主欣赏,沈三姑娘可是目今上京的红人,怎么想不开跑来这等破烂之处?”

“这和李司长有关吗?”

“自然有关。”李况上前一步,沈明嫣立时举起断剑。

那人抬手,两根手指压在剑身上,缓缓朝一边拨开:“沈三姑娘,圣上知道你偷跑出上京的事,很是不悦,我就是奉命来护送沈三姑娘回京的。”

“这里是剑风关,明镜司行事难道要管到剑风关的头上?”

“哎呀,我都忘了,沈三姑娘有个三叔,可是大将军。只是他如今自身难保,果真有空护着沈三姑娘吗?更不要说,方才我还意外得知了一个大消息,一个足以让沈家都十不存一的大消息。”

沈明嫣眸光微变:“你想说什么?”

“我本来好奇,是什么让沈三小姐愿意冒着触怒圣上的风险前来剑风关,如今才知,原来沈三小姐手中竟然还有虎符这样的好东西。”他说着,目光落在沈明嫣的脖颈上,似乎隐约瞧见了那根挂着虎符的红绳,目光狡黠。

沈明嫣握紧断剑:“你敢在大营外偷听。”

“是光明正大地听,谁让这剑风关打了这么久,已经不剩几个人呢?全是漏洞,想不来都难。”

“所以你打晕疏夏,跑来找我,想做什么?”

李况更往前两步,仿佛势在必得:“沈三小姐与我回京,我想办法解释虎符,保住沈姑娘和沈家人的性命,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老时间更新~

*

感谢小天使 一只苏木、ctqj 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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