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李长音惊呼一声。
晏殊点了点头,回头对李长音说。
“非非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位救命恩人。”
李长音恍然道。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白大侠。”
然后颇为郑重的对白非非道谢。
“白姑娘,谢谢你救了晏姐姐。”
“不然,我怕是没机会遇见晏姐姐了。”
林啸月也感慨道。
“你们原来还有这般缘分。”
白非非点了点头。
“嗯,也是机缘巧合。”
这时,一直被忽略的温易岚主动开口。
“那看来就只有我和这位姑娘不认识了,在下温易岚,幸会。”
显然已经接受刚刚的冲击,此时温易岚已经恢复状态了,落落大方起来。
晏殊也回道。
“晏殊,太子妃。”
太子妃?怪不得会在这里见到晏殊。
温易岚听说过一些传言,原来这位便是那位嫁了病弱太子的邻国公主。据说,两人成亲后仅一年,太子便去世了。年纪轻轻便要为太子守寡,也是个可怜人。
温易岚脸色有些惋惜地道。
“那你们叙旧,我去看看那边投壶的。”
倒是李长音听到这话,眼里闪起光来,看向晏殊。
晏殊对上李长音的视线,笑了笑,说着。
“去吧,不过,只得看。公主在外要保持皇家仪态。”
白非非未想到,这话竟也会从晏殊口中说出来,白非非心里,晏殊还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三年里,她变了许多。
不能动手有什么意思嘛。
李长音瞬时有些丧气地垂下头。
“等下次,我陪公主玩。”
听到晏殊的下一句话,李长音脸上的失落立刻一扫而空,开心道。
“谢谢晏姐姐!那我去了。”
说完就与温易岚一起,往投壶的地方去了。
接着林啸月见到了老朋友,也去说话了。
只剩下了季倾、白非非、晏殊三个人。
三人在晏殊刚刚坐的茶座上入座。
白非非与季倾并排坐着,晏殊坐在二人对面。
“非非,你们这是已经在一起了?”
白非非有些惊讶地问。
“如何看出来的?”
时隔多年,晏殊看穿人心事的本事倒是有增无减。
晏殊笑道。
“你们眼睛里有彼此。”
季倾和白非非虽未对视,一颗心却都在对方身上。会不时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被对方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绪,这是做不了假的。
“最明显的是,季姑娘对我,没了当时的敌意。”
晏殊的话让白非非心中一讶,忽然意识到什么。
是不是,季倾早在那时候,就喜欢她了。
季倾如今和当时看她的眼神太过不一样。晏殊到了现在才能确定,当时每天都能感觉到的敌意真的不是她的错觉。接着说。
“看来我当时的助攻还是有用的。当时季姑娘神色如常,我还以为没成功呢。”
白非非却是不以为然道。
“倾儿当时就看出来了。”
季倾面上一哂道。
“都是些小朋友的把戏。”
心里却在说:成功了。
若不是她当时看穿了破绽,晏殊如今怕是不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季倾呷了口茶,问。
“晏姑娘呢,五公主看起来很喜欢你。”
晏殊闻言,笑容变得有些苦涩,道。
“我和长音不一样。”
“太子身子不好,我与他成婚后,一年他便逝了。太子是长音的哥哥,她对我只是觉得愧疚,所以才常来陪我说说话,想替她哥哥补偿一些。”
白非非能听出来,这话,是晏殊说给自己听的,而不是她们。
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晏殊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不想将话说明白罢了。
晏殊眼底浮现出些落寞。
不是所有人都像白非非与季倾那般幸运的。
横亘在她们中间的不止是性别,还有伦理,皇权。
李长音是公主,与她一样。最终,逃不过联姻的宿命。她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
眼看气氛有些低沉,晏殊笑了笑,开口说。
“就不打扰你们二人温情蜜意了,我也去看看投壶。”
两人对吟诗作对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便坐在茶台上饮茶、看风景。
茶台正对着就是窗,白非非觉得从这五层小楼向外看到的风景,要比在现代登那些瞭望塔看到的还要美的多。
当然,外面的风景,在怎样也比不过她身旁的风景就是了。
白非非将刚刚就盘桓在心底的疑问问出。
“倾儿,你当时是不是没喝醉?”
白非非说的是当时温泉池的时候。
季倾若是那时候便喜欢她了,那依季倾强烈的占有欲,当时,很可能是在装醉。
季倾没有否认,从鼻间“嗯”了一声,反倒有些嫌怨地反问。
“现在才明白?”
当时温泉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白非非耳尖有些红,道。
“所以倾儿当时是在,□□我?”
季倾笑了笑,调侃道。
“可某人当时可真是坐怀不乱,把持得住。”
白非非忽地后悔起来,早知道便不忍了,天知道她当时忍得有多辛苦。又忍不住想,若是当时便表明心意,她们是不是便不会白白浪费掉过去那三年。
不过,现在这样便很好了,白非非很知足。
“倾儿,可我现在把持不住了,想吻你。”
望着白非非满眼情意的眼眸,季倾也有些心痒。可现在终究是在外面,她提醒白非非。
“这里可是有许多人。”
白非非看了眼周边来来往往的人群,道。
“我可以用梦幻铃将她们都迷晕。”
要同时迷晕这么多人,幻术虽坚持不了太久,但一个吻的时间还是充足的。
正好,也帮晏殊一把,让她看清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季倾失笑道。
“我倒不知,梦幻铃便是这么用的。”
季倾没有拒绝,便是默许。白非非遂也不再忍着,将灵力大量注入进手腕上的铃铛。
叮当!
随着清透的一声铃铛响,世界忽然便进入了一片寂静。
其实也不算完全寂静,还有一阵阵扑通的倒地声。
只是某人吻的动情,只能专注于眼前的甜美,察觉不到罢了。
当日夜半。
迎着夜色,白非非化成了猫。
白猫迈着轻盈的步子,没有在路上有任何逗留,而是直直地往目的地蹿去。
它轻手轻脚的潜入了季倾所在的房间,穿过了一张刀芽条案,又绕过一扇点翠曲屏,来到季倾的床前。
床上的女子正安静的睡着,头发散落枕边,眉目温和,睡着的样子看起来更是温柔乖顺。
白非非看痴了眼,不由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一个采花大盗一般。
看了会儿,想起来正事,白非非重新变成人形。
白非非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细绳,轻手轻脚地坐在季倾身旁,用细绳在季倾漏出来的左手无名指上绕了一圈,然后做好标记,心满意足的收了起来。
嘴角不自觉扬起,随后轻轻地在季倾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虽然白非非敛去了气息,也是尽量的放轻了动作。却仍是觉得,季倾的防范心未免弱了些,若真有不怀好意的人进来,该多危险。
又欣赏了会儿美色,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忽然听到了一声机关撬动的声音。
咔哒。
季倾身下的床板忽然从中间断开,塌了下去。
白非非几乎是下意识地,瞬时间飞身到床上,抱起床上的人。
而这样的动静季倾都没有醒过来,看来是被人下了药了,这是一早就设下的陷阱。
来不及多想,眼看两人就要一块落下去,白非非只来得及双手用力一推,将季倾推了出去。
随后自己也更快的沉了下去。
但看着季倾总归是落到了视线之外,白非非才微微放下了些心。
几息后,还算是安稳的落到地上。
甬道不算高,但也有个一二十米。白非非越发庆幸,今晚她来了。若是季倾在昏迷状态下,从上面落下来,定是会受伤。
也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别的埋伏,她要快点出去才行。
若是以人眼来看,这下面就是无尽的黑暗,四周没有一点有光亮的地方。
不过白非非有着猫一般的夜视能力,黑暗对她的影响不大。
白非非向上看去,刚刚进来的地方已经关上了。
那张床显然就是一个准备充分的精巧的机关,若是想暴力破开,并不容易。何况甬道壁光滑,根本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
只能找找其他出口了。
这下面是一个不太大的石室,四周都是墙壁,只有一条通道可以通向其他地方。
白非非走到通道前,这个通道很窄,只够一个人勉强站立,而且挖的不直,弯弯曲曲的,看不清前方是什么。
没有别的选择,白非非只得谨慎的向前走去。
这条通道很长,约莫走了有半个时辰,才看到了尽头。
依旧没有光,看起来还是一间石室。
白非非握紧了手中的剑,慢慢向前踱步。
一只脚刚卖出洞口,一道带着狠辣杀气的剑气就直逼过来。
白非非本能的躲闪,朝外跳出来。
此人的实力不在她之下。
未等她反击,就被接着的一阵粉末遮住了双眼,同时还带着接二连三的袭击。
白非非未带蓝冰,只能先躲过这接踵而至的袭击,可脚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缓,有些力不从心。
不好!
粉末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