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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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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所走廊往日的安静被一声声尖锐的叫骂刺破,两位雌虫左右架着挣扎不止的雄虫,拖拽着,脚下的地板好似一年到头都能冒出冷气,冻得踏出的每一步都如同脚踝拴上沉重的铁链,而雌虫们拽着不安分的雄虫,脚步就愈发沉重。

哈迪医生受到休伊特的消息,特地在走廊尽头等,见他们来了,互换了一个眼神后,面带微笑:“跟我来。”

纳比托见他就跟见鬼了似的,因为当初他的主治医生就是哈迪!对方不是在他出院后,辞职回乡了吗?怎么会在雄虫监狱里?!

“哈迪?!”纳比托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后脑勺,像要盯穿个洞来,“你怎么在这?!”

哈迪回头看那张让他的职业生涯非常受挫的脸,笑容愈发灿烂,他啊了一下,又转了回去,“托您的福,我才辗转得到这份差事,唔差不多有五年了吧,再次见到您这张俊美的脸,真是我的荣幸。”

因为职业需要的原因,哈迪的笑容时常能让病患放下警戒交心,但除了纳比托。

笑话,给你注.射麻醉,笑着掐你脖子问“你到底是谁”的疯子,纳比托能放下警惕心就怪了。

当初纳比托出事,被卡涅斯接回主星治疗,经过医生们不遗余力的救治,他在治疗的半个月后就苏醒了,可哈迪却对卡涅斯说他仍在昏迷之中。

而纳比托也因为哈迪常在他的饮食里下药而整日意识浑浑噩噩,根本不能跟每日来探望他的卡涅斯告状,最后还是因为他的治疗久久不见效果,卡涅斯才忍无可忍,不顾哈迪所谓的“医嘱”,拿枪对准对方的脑袋,强势把他接了回去,换了一批新的医生给他治疗。

没了哈迪,他自然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卡涅斯告状,结果却得到哈迪辞职离开的消息,后来因卡涅斯派虫掘地三尺也没在哈迪的原住星球寻到对方而不了了之。

但那段时光太憋屈了,纳比托怎么也忘不了。

哈迪的帝国通缉令至今还挂着,怎么能在雄虫监狱的医务所里任职医生?纳比托瞪眼看距离越来越近的目的地,他只能匆匆将这与休伊特联系起来,再多的他没那心情想了。

因为——

救命啊!

纳比托挣扎的动作更加剧烈,连手带脚的挥动晃动,“这家伙是通缉犯!你们居然让帝国通缉犯在雄虫监狱担任医生?喂!你们听见我说话了吗?我说这家伙是通缉犯!他曾经想害我!!休伊特怎么能让他给我看病?!我要见卡涅斯!我要见休伊特!”

纳比托的要求从“看病?我没病!”变成“看病?可以!但换医生!”。

然而军雌们像是眼瞎耳聋,既认不出由卡涅斯特地发出通缉令的哈迪,也听不见纳比托的指认,像是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智能管家,又或许是早有勾结。

纳比托更倾向于后者,雄虫们对他一路上的反抗与叫骂已经忍耐到极限,加上眼看离任务完成就几步之距,其中一位受不了了,“阁下,您再挣动,我或许会选择打断您的腿,将您抬进去。”

不愧是休伊特的手下,那口吻,真是傲慢无礼!

纳比托气呼呼,但在绝对实力压制下,他的举动徒劳无获,只能被强行押进病房。

他们清楚雄虫不会安分,于是把雄虫按着坐下。左右手,包括两只脚,都牢牢地绑在椅子上,他们齐齐忽略雄虫在耳边的大喊大闹,“哈迪医生,中将说,给他看看脑子,特别是检查精神状态。”

哈迪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嘴角含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好,你们放心,我曾经负责过阁下的治疗,嗯……同阁下关系还算不错。”

“算是朋友。”

他看向纳比托的眼眸意味深长,唇畔的弧度渐渐变大,看起来还真像有那么几分情谊的样子,但……如果纳比托不瞪着他就更像了。

雌虫们转达完上司的命令后,便带门离开了。而纳比托闹了一路也累了,见门彻底被合上,什么求救的心思都断绝了。

他不吵也不闹,视线往下看,绳索在他的手腕处磨出红痕,想来是他趁着哈迪与军雌交谈时弄出来的。

哈迪忽然还有些不习惯对方的安静,他耸肩自嘲,啊,这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撇了撇嘴,旋即继续如方才那般笑,指着纳比托的手腕,假惺惺地关心问:“阁下的手怎么红了?身娇体贵的雄虫阁下,这点擦伤需要我帮您上药吗?”

他的视线由上及下,看起来完全没有拿药的意思,纳比托也不需要,谁知道药里有没有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当够了砧板上任对方宰割的鱼肉,那种明知道饮食里加了东西,为了活着,只能俯仰由人的感觉,光是想一想,血脉都在膨胀犹如火烧般难受。

纳比托目光认真、仔细地描过哈迪那张假面笑容,像是终于确定什么,唇角溢出两声笑,“哈迪,你为什么要害我?”

哈迪张嘴想随口说一句或是假仁假义,或是阴阳怪气的话搪塞,然却猝不及防被雄虫接下来的话给堵死了。

“你不是说我对你有知遇之恩,以后会报答我吗?这就是你的报答?”

面对纳比托的质问,哈迪脑子宕机一瞬,旋即眼眸一凝的同时,笑意渐渐从那张脸撤去,露出原本的模样。

当赫瑞希从尤安口中得知纳比托被押进病房里的消息时,他就明白机会来了。

赫瑞希捏紧水杯,一口口饮尽已然冷掉的白开水,被水润湿的唇抿着,看上去像是有心事。这份情绪汹涌而至,连他都难以细细辨清。

他蹙眉想,大概是多日等待时机的焦灼忽然化解,而成功近在咫尺心生的惶然。

尤安刚端着两杯咖啡回来见状在门口站定,门虽是虚掩的,但以他们的防备程度不至于连他推开门的动静都没发现。

他想不明白,在雄虫监狱这种地方,赫瑞希怎么反而呆着呆着就放松了警惕,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个好征兆。

刀尖舔血的生活,只要走神一秒,都意味着是在向敌人献上头颅。

于是尤安故意多使了力道把门踹合上。赫瑞希注意到他,故而看了过去,在他靠近的时,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接过咖啡。

尤安却躲开赫瑞希的动作,绕去他的对面沙发坐下,在他面前捧着咖啡各喝了一口后,装模作样地发出舒服般的叹谓。

赫瑞希睨他一眼,“你发什么疯?”

“你猜我刚刚看见了谁?”

尤安像是得了乐子,撇下咖啡,兴致勃勃地问。

赫瑞希:“……”

他不大想搭理他这种幼稚的“我问你猜”游戏。

尤安指尖敲了两下桌面,明明是该习以为常的事,但他这些年似乎一直会对此不满,“你猜一下怎么了?会少块肉吗?”

“你已经不是虫崽了,尤安,别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

赫瑞希先是表达对尤安的嫌弃,然后才回答:“岐舟。”

“……”

这是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得出的答案,但真当赫瑞希猜对时,尤安顿时觉得没了乐趣。

“怀孕的虫可不能多喝咖啡,”他吨吨吨喝完属于赫瑞希的那杯咖啡,随后往衣兜里掏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稍扁的盒子,他扣在桌上一把推了出去,“你要的东西。”

作为多年的对手兼好友,尤安自认为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因为职业需要的原因,作息不规律的他们同是咖啡爱好者,尤其钟爱某一款价格不菲的咖啡豆。

但都说是对手了,尤安还是特别喜欢给赫瑞希找不痛快,大至那日报复性地让赫瑞希在岐舟面前险些暴露,小至在赫瑞希面前喝完他最爱的那款咖啡,简直乐此不疲。

而赫瑞希多是被动接受尤安的麻烦,记仇但不现场报,而是等哪天来了兴致再以其他方式还回去。

赫瑞希则是按住盒子,反推了回去,蓝色眼眸透彻却一眼望不到底,像大海深处能吞噬一切的怪物,“明天就能走了,没必要再给他注.射。”

没错,赫瑞希决定明天趁着孕检的时间,找到尤安拿到药剂,然后给纳比托注.射——如此没有痛苦的死亡。

他只会在享乐中一点一点消亡,毕竟对于雄虫来说,雌虫的痛苦会让他们快乐。

同理之,自己的痛苦也应该感到快乐,这才公平。

他会恐慌于身体的不对劲,但没有任何一位医生能够为他提供治疗方案,每一位像他这样的雄虫都应该得到消亡的下场。

办公室外。

岐舟不知道为什么,匆忙用完午餐便想见一见赫瑞希,按理说共用午餐这一项在他每日渐增的高强度体能训练开始的第四日便由赫瑞希提出取消了。

现在赫瑞希是同尤安一并用三餐。

他们每日见面的时间唯有晚上,如此短暂,这本应该是岐舟所期待的,但……

奇怪的感觉。

走过十几遍的走廊,走至一半,岐舟忽而转身往回走。

他刚转了个身,那扇禁闭的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雌虫欢快的声音飞快地扫过走廊:“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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