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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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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月家再次邀请风随肆同他们一起吃晚饭。

晚上的宴没有中午豪奢,但是周围没有仆人伺候,只有月家五人和风随肆,更显得温馨和睦,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结束一天劳累后的恬淡晚饭。

风随肆也明显感觉到晚饭与午饭席间气氛的不同,班雅的笑容和语气都有一些僵硬,月城萋和月咏一直盯着他看,尤其是与他们交谈时的对视,风随肆觉得头皮发凉。

他突然后悔到月家蹭饭。他信任月天清,但月家却不一定可信。

他几乎想逃走了,或许周围已经埋伏了四方天的人!他才刚刚达到消融期,顶多和一个月空落打成平手。更何况月咏和月城萋!

班雅看见风随肆挑起的菜抖了一下,一滴油溅落到桌面。她感觉不对,向月咏传音:【我们是不是吓着这孩子了?】

月咏:【风愉和鸿客没有向他提起我们么?】

话刚说完,他也沉默了。

照风愉和鸿客不想给他们招来麻烦的性子,定是不会提的,也不可能让这孩子来投奔月家。

月天清看着桌上吃饭的人神色都不正常,回想起小肆说名字时的掩盖,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

月空落看了一眼不安的风随肆和脸色有些沉重的月天清,又扫了目光相接的班雅、月咏和月城萋,轻哼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班雅月咏和月城萋传音交流完毕,确定了随肆就是风风。

月城萋开口试探:“随肆,你刚才说自己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就留在月家?”

见风随肆脸色一变,月城萋欣赏地、笑眯眯地看着他,“以天儿的伴读的身份如何?明面上说是伴读,但我们会把你当第三个儿子看待。”

月空落夹断了筷子上的粉条。班雅期待地看着风随肆。月咏也欣赏地看着他。

风随肆心中动摇,道:“容我考虑一下。”

月空落见他神情,一挑眉,嗤笑:真能装。

月天清吐出一口气,他知道风随肆已经答应了。月天清笑盈盈地看风随肆:“以后请多多指教,伴读?”

风随肆脸一红:“我说考虑一下还没答应呢!”

班雅打趣一句:“考虑一下也是答应嘛。”

吃完饭,月空落和月天清被班雅带走。风随肆正欲告辞回去休息,无意看见月咏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心中一跳。见月咏道:“月家与风家世代为友,断不会背叛风家。期望能得到小友的信任。”

风随肆一惊,沉默许久,“……您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原来月家和风家还有这层关系在。

“你和你父亲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父母从来没有说过。”

“他们都是良善之人,不愿牵连好友……”月咏苦笑,“自从出事后,他们便很少和以往的朋友联络。在你满一岁时你父母倒是来过月家一次,不过当时你太小,什么也不记得。班雅和你母亲关系好,后面又联系了几次。”

看着风随肆,月咏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风愉。

“唉,”月咏不想再回想那些事徒增伤感,“好好在月家过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好,谢谢。”

月咏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问风随肆:“你父母曾预留了牌位在月家,你和我去看看吧。”

“所、所以随肆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魔王转世?”

班雅不悦地看向月空落,伸手敲他一下,“说什么呢?不许说人家是魔王转世。魔王早就魂飞魄散了,没有转世一说。”

月天清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想:怪不得不敢随意动用本命剑,原来是怕被人认出来。

那他在茶楼听到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月天清斟酌片刻还是决定问一下,“我在外时听说……”

班雅看向他,“听说什么?”

“听说四方天抓走哥哥要挟我们说出风家最后的藏匿之地,这是真的吗?”

班雅的表情很复杂,月天清只看得出痛苦。

一时屋内安静,月天清后悔不已。

出乎意料地,是月空落低沉着脸替班雅答“不是”。

月天清骤然放下一口气。班雅看着不甘的月空落,怜爱地抱住他,摸摸他的头。月空落握紧的手这才慢慢松开。班雅对月天清道:“现在不要谈论这些,以后我们会告诉你。”

月天清不敢再多问,说好。

班雅也伸手将他抱住,她紧紧地抱着两个失而复得的儿子,流下眼泪。

良久,她突然想起什么,对月天清道:“天儿,奶奶走了。我们去看看她吧。”

月天清原本只以为奶奶生病了,才没在桌子上看见她。

班雅笑容苦涩,“你丢了之后奶奶身体便不是很好,空儿被抓走之后,奶奶便大病一场。她说将来要是你回来了,就把山客书斋给你。要是你及冠也没回来,书斋就给哥哥。”

月空落看见月天清落泪,道:“奶奶偏心你,我都嫉妒了。哭什么。”

如果他自己没有说着说着就哭起来的话,这话也勉强有一丝可信。

奶奶的骨灰埋在郊外凌波别院旁的月家墓地,而她的牌位有两份,一个放在祠堂,一个埋在月城萋窗外的梨花树下。

风随肆祭奠了父母的牌位,感到一丝难以置信。他们,居然那么多年前就预料到自己的横死吗?

他坐在门槛上,看着高处摇动的灯笼,发呆。

过了一会儿,月天清和月空落出来,他和月天清打了声招呼便一言不发跟在两人身后。

夜深了。月家的灯火不算明亮,只是看得清路,不会绊倒。风随肆亦步亦趋跟在交谈的月家兄弟身后。又经过一片昏暗,光线透过路旁树枝投下,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他忽而释怀了。

他们现在都不在了,什么事都难以考察,沉溺在过去那些事里有什么用?明天更重要,好好活着最重要。现在何苦自寻烦恼?

告别月空落,两人回到月天清的小院。

月天清笑着和风随肆开玩笑,“随伴读可识字?”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说不定我认识的字比你都多呢。”

“看,我说和我一块儿回来吧,你也找到地方住了。”

“是是是,月少爷做得对,都是小人没有见识,一开始拒绝了大人。”

“哈哈哈哈。”

两人又打闹一阵,让仆人搬来被褥,两人一同睡在月天清的床上。

“还是家里的床软。”

“嗯,价格都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也没有那么贵吧?”月天清在外流落一年知道物价

“逗你的。这被褥普通修仙者攒个一年半载就买得下。”

但被褥只是被褥。这看似普通的小院里的聚灵阵,各处灵石,包括此刻自己枕着的灵玉枕,普通修仙者怕是攒一辈子钱都没机会碰到。风随肆感受着传送过来的灵气,暗叹一句月家不愧是千年老家族。

两人渐渐没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月天清感觉身侧一动,他下意识清醒过来,随后意识到是风随肆起来了。

月天清含含糊糊问:“怎么……”

“去趟茅房。”

月天清模模糊糊中觉得微弱月光下的影子有点胖,但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便又睡去。

风随肆看见月天清重新睡着,眼神示意月空落,两人便一同出去。

约莫一刻钟后,月空落的院子。

月空落在油灯下看着这一颗小小的魂珠。

傻死了,他说什么就信什么,任由他取了魂。

“风随肆,我好讨厌你。我好讨厌风家。爹娘明明知道风家的位置,却一直不说,你可知我在四方天过得是什么日子?

“只是身体受苦也罢,但是知道爹娘的犹豫,在朋友和亲儿子之间犹豫……”月空落低声笑起来,“我真是被伤到心。”

月空落提起朱砂笔,想要在魂珠上画契约。

不知为何,风随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嗯?魂灯的魂是由你来取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是。”

“唔……好罢。”风随肆坐下,闭眼,扬起头对月空落露出额头。

傻子!

不对!不用心软!即便不说是他害得自己受苦,他也该想办法控制风随肆,万一四方天找来,他要把风随肆推出去!

他不该欺骗风随肆!

不!不用愧疚!

月空落心烦意乱,把朱砂笔砸到地上,随手找了个盒子把魂珠收起来装进乾坤袋。

眼不见为净,之后再试探一下天清的看法好了!

月天清的院子。

风随肆对着虚空道:“您是?”

一道冰冷嘶哑的女音淡淡道:“我是你本命剑盘桓的剑灵。”

风随肆不解:“之前我流落的两三个月,您为什么不出现帮我?”

“没必要。何况我年纪很大了,魂体不稳,需要休息。事先说好,我经常沉睡,你不要老想着靠我。刚才的事情把我弄醒了。他心虚成那样,你也敢让他抽你的魂。”

风随肆想起月空落嫉恨的眼神,笑了,“一点点魂,随他吧。”

“冷成这样还嘴硬。罢了,还好我刚才为你挡了一下。风家的法术可以养魂,等我日后来教导你吧,你如今修为真是说不过去。剑灵和主人可以传音,我们以后传音说话。”

【这样么?】

【对。我要休息了,你也去睡吧。】

【好,前辈。】

【前辈?哈哈哈……叫我绵魅便是。】

风随肆却不改口,问道:【为何剑名盘桓,前辈的名字却是绵魅呢?】

【盘桓是拿断剑重铸的,我是那些断剑中的一个,最终成为盘桓的剑灵。】

是上位,但也证明了绵魅的本事。

风随肆表示了解,而后回屋。

他手脚冰凉,月天清被冰得下意识躲开。风随肆无奈一笑,发狠抓住他的手。月天清无意识几声哼哼表示不满,但手最后也没抽出去。

风家古谱有抽魂结契一法,他看书背书时也没有在意过。结果抽魂这么不好受,寒气沁入肺腑,他用尽全力感受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月天清的火灵力很暖和,他只觉得身体渐渐热起来,意识一点点模糊。

来年开春,牙行的头儿正准备补货,忽然看见一脸冷意的月咏和班雅,还不待他叫救命,两人便将其制服。月家虽然没什么权势,但收拾一个牙行头头易如反掌。

从此,这家牙行便悄然换了主人,改了规矩。

月家是音修大家,家中只有班雅修的是剑道。

但班雅有伤在身,不便与月空落月天清风随肆对打过招。长辈们准备让月空落和月天清进入门派。

月空落月天清先后去青锋剑山,天机派等门派试过,对方均表示只收月空落一人。因为月天清水火双灵根修剑道,灵力堵塞,于修行不利。

月天清有些动摇,想着要不改修符阵或音术算了。

班雅知道所有门派都拒收月天清后,大怒,难得说了脏话,“狗眼看人低!”而后她鼓励月天清,“你是有天赋的,你学剑比你哥哥和小肆都快,不要因为灵根气馁。”

月天清低着头,“可是他们说我没办法用灵技,战场上没人陪我只过剑招。”

“没关系,会有办法的。”

月家商量后,决定只让月空落和月天清再尝试参加崇德门十年一次的收弟子。因为崇德门是出了名的公正,要是他们也不收,便再也没人收月天清。

如果几年后崇德门也不能收下月天清,月天清便只能成为散修。

灵根相克者很难施展灵技,但月天清的情况较一般人更特殊。

月天清不能单独分离水火灵力。假若他扔出一道水龙,水龙还没飞出一米远,便被如影随形的火灵力烧了个干净,一丝不剩。使用火灵力亦是如此。

为了尝试分离灵力,月天清时常控制灵力做些浇花烧茶的小事。但结果皆不如人意。

月咏见状,告诉月家兄弟,两人到了习乐的年纪,让两人挑选八音。月空落看懂月咏的眼色,选了箫。月天清没有犹豫地选了瑟。

“为什么要学瑟呢?”月城萋见状劝他,“瑟长难拿,当乐修都不方便。”

他可把计划暴露了。班雅和月咏偷偷瞪他一眼,而后去看月天清神情。

月天清没有计较三人的小心思,而是笑道:“我答应给一个人和歌。”

这回答出乎意料。

月空落问:“是谁?”

月天清向院中墙头望去,往上是白云悠然,蓝天如酒,醉人心魂。

“一个路上遇到的朋友。”

他记起乐州那个放牛的小童,小童偷了邻居家牛的绳子,差点弄丢了牛,只为把摔下暗井的他救上来。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小童常常坐在牛背上放声歌唱。唱着唱着,小童扭头对他说,他一个人唱很寂寞,想要乐声和歌。月天清答应了,说等他回家就学,学成了找他,给他伴奏。

小童觉得瑟又长又大,一定比常见的琴厉害,就问他学瑟怎么样。月天清哭笑不得地答应了。

就算是童言儿戏,也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月城萋无法阻止,叹气后离开了。但在月天清练习鼓瑟时,他时常偷偷来听。

月天清也是在好几年后才知道为什么爷爷不希望自己学瑟。

晏历1019年五月初七,月城萋的两百岁大寿。

另一个用瑟的月家人,悄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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