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公主府内。
程清推开房门,瑞瑞不安的走了进去,众人退去,她坐到公主的身旁,久未言语。
李仙也不理他。
程清知道,这样一直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儿,于是站起身道:“公主殿下,我们还未见过,但盖头总是要掀的,冒犯之处,公主勿怪。”
见公主不说话,程清又说:“公主殿下不说话,许是觉得我陌生,你我如今即是夫妻也是君臣,若公主不愿亲近,我今晚可以睡在地上,公主不必担心。”
闻言李仙心中到有些缓和,她不明白为何林青要来接绣球,而且一连两日都不离开,那日又是大雨。
想到这里,她问程清:“驸马,你为何要来选驸马?”
“公主尊贵,天下没有那个男人会不想娶你。”
“那,在此之前,你可有过心怡的女子。”
程清见这公主有此一问,便觉得若是与她说自己有心爱之人,也许就可以与她保持距离,那自己短时间里也许就不会被拆穿。
便试探着问道:“公主问这个做什么?若说有,岂不是会被公主赐死,任谁也不会说有啊!”
“那你真的有吗?”
程清没有搭话。
李仙又说:“放心,若驸马有心怡之人便说,我不会如此小气的。”
“公主此话当真?”
“当真。”
“可若我说了,你不赐死,却把我打个半死怎么办?”
“这么说你是有了?”
“没有。”
“你安心说,本公主保证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程清忽然意识到,公主的声音与李仙特别的像,她看着那盖头,又看了看公主的身形,接着俯下身子去偷看盖头下的脸,程清刚看到下巴立刻直起身子。
心想:“她怎么会是公主殿下!”
大脑飞速运转之间,下意识向后移动,公主催促的声音又响起:“你说是不说?”
“我……我只是遇见过一位有些好感的女子,但算不得喜欢,我与她是朋友。”
“只是朋友而已吗?”
程清心想,若说对她有邪念,一会儿是不就得洞房穿帮呀?
遇事不决,岔开话题!
“那公主可有心悦之人?”
“是本公主在问你!你怎么反问起我来?”
“我只是想与公主殿下聊聊天,聊聊天。”
“林青你个混蛋!你给本公主滚回来把盖头掀开!”
“是!……是!”
程清走上前,一点点将李仙的盖头掀开!
随着盖头被掀起,程清尴尬的笑着说“公……公主怎么是你啊!”
李仙一把夺过程清的喜秤说:“你是不是一早就听出来是我了?你慢吞吞的说那些话是诚心要气我吗?”
“既然公主知道是我,那你还问那些话做什么?”
“本公主乐意!今晚你给我滚到地上去睡,别想睡在本公主的床上!”说完将床上的枕头扔到了地上。
“是!是!”程清狼狈的接过枕头,心想她咋生这么大气呢?
程清又想到今夜可以蒙混过关,便也没多想,拿着枕头便睡了。
李仙见此人真拿着个枕头就睡在地上,心里更气不打一处来。
不多时李仙走下床,发现程清居然真的睡着了!气的也不管他,直接回床上睡了。
公主府的地上有地毯,程清睡过大街的人,在地毯上睡一晚还是很轻松的。
次日,程清依旧早早起来练剑,辰时要去宫中给皇帝皇后请安。
李满嘱咐了两句便没再说什么,就去上朝了,皇后娘娘握着李仙的手道:“这些年本宫也未曾管过你什么,但看着你出嫁,又觅得此良人,做母亲的也深感欣慰。”
两人聊着些家常,程清敬过茶后也没多说什么。
这边在请安,早朝这边却不得安宁。
工部尚书在大殿之上汇报着灾情,说是岭州的灾情又严重了,大雨连着下了七天,青河决堤,沿途三州五府十六县都受灾了,灾民人数达到了百万之众。
武道元提前回京本是为了报告岭州之事,因为做了丞相的人,回来的理由就变成了不忍看岭州百姓疾苦,特意提前结束省亲回来,皇帝并未多加怪罪。
都察院的人提出:“陛下,昨日公主大婚,青河也于昨日决堤,民间已有传言,是公主与驸马引来天灾,当年佝国入侵也是岭阳公主受封前不久,公主或许是不详之人啊!”
礼部司天监又提出:“公主殿下八字带凶或为不详之人。”
李满良久开口道:“那依诸位爱卿之意当如何呀?”
工部侍郎回道:“启奏陛下,赈灾刻不容缓,需要钱粮,公主若是不详之人或许该送公主远离京都,远离陛下身边,如此或可减少其对天下百姓的损害。”
大皇子听着这些言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说:“一国之大事,却要怨到一个小女子的头上,装神弄鬼之事,竟然惹得几位大臣这般认真的议论,岂不可笑?”
李满听着李义的话,面露些许不悦。
刑部尚书立刻接过话说:“为今之计应当筹措粮款尽快解决赈灾之事才对。”
李满说道:“户部。”
户部尚书走上前:“臣在。”
“国库还有多少余钱?”
“不足五十万两。”
“只有这些了?”
“回陛下,前方战事吃紧,每年军费开支庞大,账上只有这些了。”
“好,这五十万两都拨给灾区,朕再拿出十万两银子,一并给灾区应急。”
工部尚书又站了出来说:“启奏陛下,堤坝冲塌也需要银两修复呀!”
“那你需要多少银子?”
“至少也要八十万两啊!”
“八十万两?”李满闻言有些怒气 继续说:“你刚刚也听到了,户部只有那五十万两,哪里还有银子?”
“但灾区已经刻不容缓若不修复堤坝 大雨不停,以后会波及更多的人啊!”
“众卿家,你们再想一想,还有什么办法!”李满只觉得脑壳疼。
此时鸦雀无声,这时角落里响起来一个人的声音,便是新晋探花都察院经历司的蔺海楼:“启禀陛下,户部开支多用于北方的军费支出,或许可以通过议和来减少军费的开支,然后将此费用用来赈灾,等水灾平息,再去争回失地也不迟。”
此时一名官员站出道:“陛下,经历司主事的意见可行,我们派出使者表达诚意,或可议和成功。”
刑部尚书接过话语:“陛下,若说议和,并非咱们不想,是他佝国多次骚扰,若要议和,谈何容易。”
李满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倒是商量出个可行的主意来!”
这时丞相李玮开口道:“陛下,这些年,边军一直努力的在北边防守,冀州与徽州连年遭佝国侵犯,敌攻我守,自四年前我们失去十六城始,四年来他们又夺走了五座城池,与我们缠斗,他们也耗费很大,这许多年下来他们也应该疲惫了,若我们拿出诚意或许可以换得几年太平。”
“那丞相觉得,如何才算诚意?”
“老臣以为,若派公主和亲,加之厚重的嫁妆,或许可以。”
“什么?宰相大人要让朕把女儿嫁过去?”
“陛下,老臣想不到别的办法。”
“可如今朕并无适婚的女儿,朕的女儿才14岁!”
“婚期拖到明年,公主便15岁了。”
“可朕的女儿们,大女儿已经嫁人,朕是最疼爱这个二女儿的。”
“若陛下舍不得二公主,那便嫁三公主吧!”
三公主是李仙的亲妹李钕,前朝的公主。自来女子出阁都要年满15,将14岁的女孩嫁给别人是不合常理的。
李满思考着,若将前朝公主嫁过去,佝国可会同意?但一想到他李钕一直养在皇后这里,一直乖巧,从她七岁养到现在也已经很多年了,虽是养女,但也是亲侄女,也许佝国不会介意,便说:“就如此办吧,礼部尚书,和谈之事你亲自去吧,以显本国诚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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