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苏越知晓,此去敌国也算冒着生命危险,他问兵部借了武艺高强之人到随行的队伍中保护自己,又为了让佝国觉得樑国很有诚意,便又带了许多贵重的礼物以及随行之人。
佝国路途遥远,要想到达佝国使团要经历半月之久。
自李仙知晓妹妹李钕要远嫁敌国之事,便心中难过,她知道,即便她去求李满,李满也不会改变他的决定,她要去皇后处探望李钕。
李钕自国破后便一直养在皇后膝下,李满攻破皇城时,李钕只有七岁。
李仙这位妹妹识时务的很,她从没怨恨过李满一家任何人,她只想保全自己的性命与富贵,自她父皇死后,她便投靠皇后膝下,每日逢迎讨好,也不与李仙亲近。
李仙自明白李钕不愿背负家仇后,只当没有这个妹妹,两人虽然都记在皇后名下,但两人在皇帝皇后那里的待遇却天差地别。
这些年,李钕的阿谀奉承深得皇后喜爱,李满也会不时去看她,相比之下,李仙几乎不与李满见面,除了必要的请安之外,李仙也不与皇后亲近。
来到皇后殿前,新婚不久的李仙携着程清,久违的来给皇后请安,李钕也在,李钕笑容灿烂的在皇后身边,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远嫁敌国的事情。
李仙请过安后,有些心疼的看着皇后身边的李钕,李钕只觉得李仙有些奇怪,但为了与皇后亲近,也未过多理睬她眼前这位,她如今真正的唯一的亲人。
青河水患不绝。
这边礼部尚书刚刚出发去佝国,工部又来禀报大河决堤日益严重,雨水还未停息。
司天监长史借机又提出让李仙远离京都之事。
程清休了三日婚假,便来上朝,她听到司天监的话便进言道:“启禀陛下,我与公主的婚期是司天监选的,司天监如此断言公主喜事有违天道,那司天监选定的喜日变成凶日,他司天监是否又是司天凶监,是否也该驱逐出京?”
司天监长史闻言喊到:“混账!黄口小儿,如何敢在大殿之上,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程清说道:“回陛下,在长史大人看来,他污蔑公主殿下就是大人说大话,小臣为公主殿下争辩,揭穿他给公主选大凶之日为婚期便是黄口小儿胡言乱语,这世上的道理都被长史大人说了算了,还请陛下您评评理。”
这长史大人还不死心的说:“无知竖子!你可知道,当年册封公主之时,也是凉州被攻破之时,两次灾祸都与她有关,你还为公主狡辩?”
程清不理他,又对李满说:“回陛下,两次日期都是司天监选择的,司天监身负卜算吉凶之能,却将公主两次人生大事都选在了大凶之日,还请陛下降罪司天监!”
李满并未开口。
长史大人闻言立刻跪倒在地大喊着:“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微臣没有!”良久长史似乎想到了新的思路,立即说道:“公主星命太硬,自己可以躲过大灾大难,但公主是绝对的天煞孤星,她可以将大吉之日变成大凶之日,这实非司天监之过失啊!”
程清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长史的狡辩也有些无力,他想知道李满此刻怎么想。
良久,李满开口道:“那长史觉得,朕应该怎么做呢?”
长史立刻笑开了花,随即站起身说道:“回陛下,现在应该立刻送公主离京,岭州灾情严重,公主应该到岭州的河神庙前忏悔己过。”
不等程清说什么,李满就开口道:“准!”
程清惊呆了,这难道,不过就是皇帝与长史唱的双簧罢了?
程清见此也不多做挣扎,只说:“陛下圣心裁决,臣不敢不从,只是岭州正在发大水,微臣身为驸马,理应守护在公主身边,还请陛下允准微臣与公主同去。”
“准奏。”
程清又说:“陛下虽已裁决,但臣依旧不服司天监的说法,臣请奏,岭州水患得治之时,陛下可以恩准公主与臣还朝,另外,臣祈求陛下,允许微臣参与此次救灾。”
“也好,若你可以让灾情得到控制,朕便准你们夫妻还朝,朕封你为此次赈灾的钦差大臣,全权负责此次赈灾之事,若你能成功,朕重重有赏。”
谢陛下。
圣旨已下,李仙一日后便要离京。李仙得知后,对李钕更是放心不下,次日,她一早就入宫见了李钕。
在李钕的寝宫,李仙看着妹妹眼神中尽是不舍,李仙明白,这有可能是姐妹俩最后一次见面了。
李钕不明白的问:“二姐今日为何这样看着我?”李满的女儿里面李仙排第二。
李仙答道:“舍不得你罢了,姐姐就要离京了。”
“二姐为何离京?早上听四哥说你要离京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前日四妹也说我会离开京都,不会也是真的吧?”
李仙靠近李钕的耳边说:“你的确也要离京,咱们这位父皇,他想你去佝国和亲,为此前去佝国的使团已经出发了。”
李钕蹬大双眼看着李仙说:“真的?父皇母后当真如此狠心?”
李仙道:“我们终究不是他们亲生的,我知道,你在皇后身边也不容易,我马上就要离京了,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想嫁到佝国的话,姐姐可以豁出去带你离开。”
闻言,李钕露出慌张的神色说:“带我出去?我如何出的了这深宫高墙?”
“我今夜带了个侍女进宫,若你们调换,我可以带你离开,我可以保证,三日内你就可以到达陈王的领地,他们会保全你。”
“你与陈王有联络?”
“你是我的亲妹妹,为了你,我已经将自己可以丢掉性命的事情告诉了你,如今我只问你,走还是不走?明天我就要离京了,今天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李钕闻言一改刚刚的慌张道:“你一直没有放弃以往的仇恨吗?”
李仙:“你为何一直盯着这个问题不放?你难道真的不顾念亲情,只想着告发我吗?”
李钕看着李仙,绕到李仙身后靠近李仙的耳旁说:“姐姐,你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妹妹我也不该藏着掖着。”
李仙不解的看着李钕。
只听李钕继续说:“其实,我是愿意去佝国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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