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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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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典型恋爱脑式、平时绝不会出自季宣之口的发言显然让齐铮有点不可置信,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后,那边才重新有了动静。

齐铮:可是你总要顾及前途的,以你们家里的条件,如果你考不上个好大学,将来要比别人多奋斗很久才能让爷爷奶奶过上好日子吧?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还能等你几年,你也不想想吗。

相处了整整一个学期,齐铮也大概摸清楚季宣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知道他最在意的人只有爷爷奶奶,所以故意利用这一点来拿捏他的死穴。

季宣的目光在屏幕上短暂停留了片刻,终于被“爷爷”“奶奶”这两个词唤回了神,逐渐淡了继续跟齐铮废话的心思。在不触及他的底线之前,季宣还可以把齐铮当个乐子,陪齐铮演一演,可是齐铮竟然把季爷爷和季奶奶的生老病死当作说动他跟“早恋对象”分手的筹码,他就实在没办法继续对这个人保持耐心了。

随便敷衍了句“再说吧,我困了”后,季宣关掉了手机,不再理会齐铮的回复,重新侧躺回去,盯着黑暗里挂在架子上那件于知微的校服,出神间,终于又有了点睡意。

这次是一夜沉眠,周末季宣不习惯早起,季爷爷季奶奶也不叫他,他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中午了。

季爷爷季奶奶上了年纪,胃口常年都不是很好,季宣跟着他们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假期时间每天只吃两顿,这个时间季爷爷季奶奶已经吃过早饭出门很久了,季宣右手受伤也懒得再开火,于是随便洗了个苹果,草草垫了个肚子就出了门。

下午江口区公安局来了消息,昨天那几个混混被逮住了,季宣到场走了个流程。在警察们面前,混混们倒是都装得悔不当初,但这种程度的事件,在东城时有发生,也上升不到需要刑事法庭开庭审判的程度,最后的处理结果,也只是让黑衬衫赔点医药费,蹲两天局子。

季宣已经基本猜到了幕后主使就是齐铮,对黑衬衫的下场倒是没什么多余的兴趣,走完流程就离开了,好在到最后也没碰见谢珩,倒是免除了许多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联系他的麻烦。

因为不打算写作业,又怕回家跟爷爷奶奶待在一个空间里太久被看出点什么,季宣出了公安局以后没有立时回家,在而是家周围的巷道里转了一下午,难得度过了一整个闲散的周日。

第二天上学,季宣如约用环保袋包好了清洗干净的校服,和教材一起背回了学校。

今天于知微来得比往常要早,季宣推开后门进入七班教室后,于知微已经坐在座位上了。见季宣到校,正在写什么的于知微抬了下眼,淡笑着跟他说了声“早”。

“早。”这个时间七班教室里还没几个人,但勤奋的学生差不多也吃完饭提前开始早读了,季宣在零零散散一些高中英语必背词汇和必背古诗词的朗读声中拉开书包拉链,把从于知微手里借来的那件校服还了回去。

因为不想打扰到其他同学早读,也不希望把自己找于知微借衣服这种无聊的小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全班都知道,季宣压低了点声调才提醒于知微:“洗好了。”

原本大多数注意力还在习题册身上的于知微顿了一下,被他唤回了神才注意到他递过来的袋子,于是放下笔伸手接过:“其实也不用这么急着还。”

似乎是因为发现季宣的气色有点差,于知微抬眸间皱了下眉,目光在他脸上停住了:“你怎么脸色煞白的,早饭吃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季宣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阖眸趴到了桌子上:“吃了,可能是没睡好,没事。”不舒服确实是有点不舒服,但他觉得前段时间的旧伤都没好全,又被那个混混拍了一板砖,这两天有点头晕挺正常的,当时诊所里那个医生都没说什么,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于知微皱着眉看了他好一会,欲言又止,但最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到底是没有开口。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评讲之前的作文,季宣打起精神听了一会,见老师始终不走下讲台,他又渐渐头晕得厉害,索性在老师开始读同学的高分文章后,枕着语文课本放空起精神来。

这一放空,意识就开始有点模糊,季宣努力撑了会想保持清醒,但最后还是没撑住,渐渐在语文老师声情并茂的朗读声中睡了过去。

东城这个时节已经入了秋,晴天里虽然残留着不少热气,但天气只要转阴了,雨水便能一夜之间把暖意冲刷个干干净净,季宣迷迷瞪瞪中,听到右手边的窗户被水滴敲打得噼啪作响起来。

“小宣,我终于找到你了,谢辞果然没有骗我,你真的在这里,”和耳边雨声一块靠近的,是西装革履的齐铮,二十多岁的齐铮,“你这两年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把整个东城和西城都翻遍了!”

季宣侧了下头避开齐铮的目光,有些淡漠地看向了右边窗外的街道:“于知微毕业回国了,你见过他了没有?”

玻璃窗上映出了齐铮有些怔愣的神色,他像是不太明白季宣的意思似的,好半晌才略显犹豫地接上季宣的话:“提他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们不应该谈谈别的事情吗?两年前你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我问遍了所有人,甚至找到了你A大的老师同学打听,他们也只知道你办理了休学,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这两年,我一直……”

“你见过他了没有?”季宣似乎没什么耐心听他叙述这两年寻找自己的艰辛,没等齐铮说完就打断了他,加重语气再次重复刚刚的问话。

没能把话说完的齐铮又愣了一下,兴许是季宣对于知微回国这个话题的执着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忍不住皱了下眉,片刻后才回神,像是明白了什么:“你这次是因为于知微回国,才决定出现在西城的?”

季宣依然没有接他话的意思,甚至仿佛耐心告罄,如同下达最后通碟般,第三遍重复刚刚的问话:“我问你见过他了没有,回答。”

像是终于意识到了季宣不得到答案不会多给他一句话的事实,齐铮深吸一口气,似乎隐忍下了什么情绪,才看了一眼季宣终于转向他的眸子:“还没有。”

“那就好,”季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终于收敛了冷然的神色,却也站起身来,似乎不准备继续陪齐铮聊天,“以后你也少出现在他面前。你是知道我的,我脑子有点问题,如果你非要去尝试会刺激到我的事情,我也不能保证我会做出点什么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出现在他面前?”原本季宣是要走的,但齐铮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让他没能走成。

兴许是因为季宣起了身,齐铮也站起身来,两人原本身高差不了太多,但因为自然光源在齐铮背后,这人这么一站起,便无端让季宣被一层阴影笼罩住了:“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我跟他见面,你吃醋了,所以才会急着回来见我,是吗?”

原本季宣是不想分太多情绪给齐铮的,但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发言还是让他挑了下眉,他的目光有些讥诮地落在了齐铮身上,甚至嗤笑:“需要我把我主治医生专攻妄想症的同事推给你吗。”

齐铮被讽刺了也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有些偏执地抓着他,眸底渐渐升起一种难以言明的炽热:“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意我见没见过他,你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回来。”

这种古怪的狂热恶意又极端,似乎是对他,又似乎不是对他,季宣淡淡瞥了齐铮一眼,只是片刻就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一把拽开齐铮扯住他的那只手:“跟你没有关系。”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齐铮见季宣毫不留情地甩开他就要离开,当即又纠缠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眸中仿佛烧着一团恐怖的火,“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知道什么?知道你说你喜欢我,只是因为开学第一天见到我的时候,就觉得我的眼睛像于知微?还是知道你利用程江孤立我,来满足你无聊的控制欲那些事?”齐铮的紧张落在季宣眼里时,季宣眸中的漠然仍旧没有淡去分毫,谈起这些齐铮隐瞒了多年的真相时,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你想多了,你对我是真心诚意,还是虚情假意,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希望你少出现在于知微面前,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介意做点出格的事情来达成目的,譬如说杀了你。”

“杀了你”三个字从季宣嘴里说出来时显得轻描淡写,似乎毫无威胁性,但他在笑意中暗藏的冷锋还是让齐铮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前路在齐铮后退的片刻便空了出来,咖啡厅门外的冷风顺着大堂灌了进来,季宣敛眸将双手插|进衣兜里,重新迈步走了出去,这次齐铮没有再追,冷雨落到身上的片刻,季宣抬了下头,水滴顺着发尾砸在了他睫毛上,被他很快眨去。

冷漠到了骨子里,消极与厌世的态度扎根在血肉里,二十多岁的季宣。回头那一眼,他看向齐铮的眸子里满是挥之不去的暴戾与恶意,但很快又被隐入深冰中。

季宣头疼得像是意识都要被撕裂,终于醒过来时,语文课还没结束,窗外也没下雨,但他看了一眼教室前面的钟,这已经是连在一起的两节语文课的第二节了,他已经睡了五十多分钟。

原来是梦。季宣松了口气,梦境结尾猛然涌上来的强烈情绪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一切都真实得像是曾经发生过一样,但明明他才十七岁,不可能早就经历过二十多岁的事情。

似乎是见熟睡不醒的季宣终于有了动静,之前一直立着书在帮他挡住老师视线的于知微压低声音咳了一声,提醒他还在上课。

听到这一声咳,季宣把视线投向于知微,渐渐回神,直起身子看了一眼老师的板书,做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心思却没在课文上。

梦里还提到了于知微,和一个他没听说过的,叫“谢辞”的名字,谢这个姓氏虽然不算冷门,但他认识的人里很少有姓谢的,除了前两天那个叫谢珩的人。

梦里的一切都真切得不正常,窗户玻璃上沾的雨滴,桌面上的方糖和还没完全冷掉的黑咖啡,以及他醒来后还觉得没能平息的情绪,都仿佛是他亲眼见过、亲身体会过一样。

真的只是个梦吗,还是,又是什么对未来的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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