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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纲吉和尤尼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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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纲来说,尤尼是继六道骸之后的第二位来城堡做客的朋友。

泽罗和其他教父们对尤尼的到来并不意外,小纲甚至觉得他们早就知道那天将会发生什么事,像一种亘古不变的原始习俗,而他们冷眼旁观,不过是他们也是宏大规则之中的人罢了。

好像那样奇妙的夜晚在呼吸间就被卷走了,连尤尼自己也不再提起她自己当时的心情。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受,对小纲而言,他打心底里不喜欢这样。

尤尼住在城堡的日子比六道骸还要短,她说她知道她的家的方向,她不会跳井,天上的星星会指引她回家的方向。

“这么说,天上全部的星星都是你的朋友啦?”

小纲牵着尤尼的手原地转圈,小熊在一旁吹萨克斯,嘟嘟嘟,滴滴滴,他们的脚下会生出红色的脚印,小纲向前一步,尤尼后退一步,他们像水晶球里精致的洋娃娃,不知疲惫地转一圈又一圈。

“不算是我的朋友,它们应该算是我家族历代积累下来的灵魂。”

“灵魂?”

“对,你看,就是我脖子上挂的这个奶嘴,如果没有灵魂,就无法显现存在的意义。*”

一枚小小的奶嘴居然可以储存灵魂,甚至可以和存在于世的意义产生密不可分的联系——小纲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有趣极了。

“这是你的灵魂?还是…你妈妈的?”

小纲犹豫了片刻,说出了后半句,而被担心是否会怀伤的尤尼则是神色淡淡,像是真的接受了现实,“都不完全是,应该说,这个灵魂不是固定的某个人,而是一个身份,我们的性命与它相关,而它的存亡以及记忆由我们来延续。”

看着小纲好奇的神色,尤尼的笑真切了几分,她继续道:“从出生起,我的记忆中就深深烙印着一首诗——海,广阔无边而不知限;虹,时隐时现而缥缈无常;贝,代代相叠,其姿态由而继承。*”

“这就没了?”

“小纲觉得这首诗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纲对这首富有神秘色彩的诗并不感兴趣,但尤尼却偏要他说出个所以然。

“好吧,我想想……”小纲的舞姿慢了一步,他停下来,到一旁的沙发边坐下。尤尼撩起长裙,坐在对角的沙发上,拿起画本和蜡笔,她故意把画本立起来,谁也看不到她在画什么。

小纲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胡思乱想扯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看待,不怎么样就是没有感觉啊,这世界上的所有问题,难道都需要一个标准答案吗?

小纲瞥见尤尼时不时看向自己,坏笑着涂涂画画,他选择摆烂:“可能这首诗就是说三个好朋友吧?”

尤尼提起兴趣微微探出脑袋看着他,“你是说海、虹、贝吗?”

“是吧?不然为什么诗人要给它们赋予生命呢?象征手法嘛…我懂的呀!”小纲慢慢觉得这首诗就是这样的。

“海就是个有很多想法的冒险家,然后虹就是彩虹啦,可能是比较温柔不太会说心里话之类……的?”

尤尼闪闪发亮的眼睛让小纲闭上了嘴,感觉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吓人。

“然后呢?”

“然后、呃,贝肯定也就差不多这样吧,可能是个很希望得到爱的人吧?所以有了家人代代相传之类的。”

“很有趣的猜想呢,”尤尼继续问,“那为什么诗人要写这首诗?”

“说不定是他们三个做了好事,诗人很感动所以就纪念他们?”

“嗯很有说服力!”尤尼正经道。

“等等,这只是首诗耶?我随便乱说的啦,不要这么相信我的判断啊?”小纲终于反应过来了,人家逗他玩呢!

尤尼也是个有坏心眼的小女孩,被耍了的小纲决定不和她说话一分钟,表示自己的态度!

“小纲——”

“小——纲——”

“你要不要看看我画了什么?很好奇吧刚才。”

小纲动了动脖子。

“你看,我画了你和我,还有很多你以后会拥有的,你真的不想看吗?”

小纲这才拿起画板,好奇地观察那副画,尤尼跳到他一边坐下,手指指着正中间的形状诡异的团块。

“这个是你,这个是我,这是我们各自的家……”

小纲慢慢笑不起来了。

尤尼真是天生的抽象派画家,如果不是尤尼一个一个指给他看,他完全看不明白这些一团团的不明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说,他可能把这张纸放厨房里拿鸡蛋液沾面包糠炸至两面金黄都算废物利用了。

——啊!!谁来救救他,尤尼真的很不会画画啊!

——他的眼睛!!

小纲颤颤巍巍地指着画问,“请问大师,这个‘我’啊,为什么要在火里面跳舞啊?”

“这不是火!这是你家的厨房!”

“我家厨房着火了是吗?哈哈……”小纲觉得自己的灵魂像中了名为“多看尤尼画一眼就会死”的毒,马上就要从嘴巴里飘走了。

“都说了这不是火,氛围感懂吗?氛围感!”尤尼愤愤戳了戳画纸,在小纲看来,她为了挽回她不存在的画技名誉真是什么好词都用上了。

“那这个呢,火上面画了条通天的黑烟?”

“不是啦,那是可以去往任何地方的通道,这样我们就算相隔再远都可以一起玩了啊!”

“嗯嗯。”小纲已经进入了一种“你说的都对的”无我状态。

说到最后,尤尼看出来小纲的敷衍,两人混作一团互殴,小小的拳头你来一下我来一下,一点也不痛,也忘了是为什么追逐打闹,就是单纯的你追我赶,辉煌的长廊里满是他们的脚步声,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接着跑,哪里都是孩子的笑声。

他们在城堡里跑啊跑,从春天跑到冬天,这里四季无常,变化极快,一个下着薄雪的日子,尤尼提着一箱福奥教父做的饼干,和小纲送她的相册,开心地站在城堡的大门口。

城堡少见地敞开大门,像是迎送这位尊贵的客人离开。

小纲意识到,分别的日子就这么快的来了,他还没准备好,这次没有人和他说,他根本没有想到,昨天还依偎在一条绒毯下看书的朋友,今天就要迎着晨光回到他也不知道地方的故乡了。

他流下的眼泪被泽罗抹去,这次他没有牵住泽罗的手回头,硬是站在门口送别对方的离开。

两个孩子紧紧抱在一起,谁也没说话,良久,尤尼露出一个极为甜美的笑容,她笑得眼睛像弯弯的月芽,把小纲拉出大门,小声说,“不要哭了,命运会让你我再相见的。”

“听不懂啊……”小纲刚忍住的眼泪又憋不住了。

“哎呀,时候到了我就来找你,听懂了吗?”尤尼搓了搓小纲的手指,汲取他身上热哄哄的体温。

小纲吸了吸鼻涕,说:“你怎么手还是这么冷啊。”

“天生的,没办法呀。”

没站一会,两人的肩上、头上,都落了层薄薄的雪绒。

在对视中尤尼看到了灰暗的棕瞳,在白雪的映衬下越发惨白,她突然想起来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一个他们两人从未探索过的方向,她冥冥之中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对于她来说意味着命运像列脱轨的火车,驶向她也无法看清的远方。

尤尼很少犹豫,当她看不清未来而不知所措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并非真神。

“小纲,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她快速几乎局促地收回手,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是否也在命运的安排下进行,但即便如此,她已经开始对小纲产生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愧疚。

雪不知怎么突然停了,就当小纲以为尤尼准备这么继续陷入思考的时候,他听见尤尼的声音同远山雪崩的轰鸣一起挤入他的大脑。

“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你,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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