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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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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里比在宫里自在了不少,明日就是十五了,苏茉忙着准备上元节的事宜,秦姝本想帮苏茉,可苏茉以秦姝初来王府为由没让秦姝沾手,秦姝帮不上忙,只好回侧院待着了。

“王妃好不讲道理,小姐本想帮她,说什么初来王府,不懂礼制规矩,这王府初立小姐就常来,十二岁起就张罗坤宁殿的大小事宜,论经验轮规矩小姐不知比她强多少,不就是不想让您常在下人前露面嘛,省得夺了她王妃的风头。”鸢宁站在秦姝面前有些生气。

秦姝喝着茶笑着听鸢宁说完了,“往常你那么谨慎,现在倒是有些不稳重了,不让我沾手我歇着便是,王府虽比不上宫里繁琐,可倒也是麻烦得很,你真是见不得我清闲?她本就是王妃,我一个侧妃能夺她多少风头。”说着放下了杯子,“殿下与我的情分我也不必与她相争,就算要争我也不怕。”

鸢宁给秦姝又添了些茶,笑了,别的不说,自家主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倒是信的,跟着皇后除了中宫正室,规矩处事之外,后宫的争斗也是学了不少。

秦姝没再说什么,顺手拿起李承泽留在矮几上的红楼看了起来,翻看几页后秦姝很认同李承泽对这本书的夸奖,写的极好,不过回想起那天见到的范闲,联系起这本书,倒是说得通,奇怪的人写出来奇特的书,似乎也没那么奇怪了。

“秦姝姐姐!秦姝姐姐!”李承平的声音原来越清晰。

秦姝放下书,往外面走去,正撞见跑进来的李承平,看着气喘吁吁的李承平,秦姝笑了,“急什么?慢些跑,我还能跑了不成。”李承平不过十岁,李承元常常习武练兵,李承乾身为储君身份尊贵,所以从小就是李承泽带着玩大的。秦姝倒是也喜欢李承平,古灵精怪,跟个小大人一样。

“秦姝姐姐,自从你进了二哥王府,承平都好久没见到你了。”李承平被秦姝拉着坐下。

在李承平后面跟着的李承泽走了过来听到李承平刚才说的话,还没走进房间便说道:“进王府还不到三天,你就好久没见到了?还有,不能叫姐姐了,该叫二嫂。”

李承平摇了摇头,笑嘻嘻地看着秦姝,“我不,叫二嫂生疏,就叫姐姐,再说了,叫秦姝姐姐嫂子,那叫二哥的王妃叫什么?”

秦姝愣了愣,确实,让李承平叫自己二嫂,叫苏茉又该叫什么啊,“三殿下爱叫什么叫什么,那就还叫姐姐吧。”

话刚说完,李承平拉着秦姝的胳膊晃了起来,有些不高兴,“姝儿姐姐,我都叫你姐姐了,你怎么还叫我三殿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承平就好了。”

坐在一旁的李承泽喝着茶听着李承平的话,拉下了脸,“承平,叫秦姝姐姐就可以了,姝儿不是你叫的,还有,你是皇子,不叫你三殿下叫什么。”

李承平看了一眼李承泽,“二哥能叫姝儿,我怎么不能叫了,就因为姝儿姐姐嫁给你了?那是不是我娶了姝儿姐姐,就可以跟二哥一样叫姝儿了。”

秦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承平!”李承泽肉眼可见的生气,放下了杯子,“好了,秦姝姐姐你也见过了,咱们该走了。”说着站起身要往外走。

“二哥又冲我生气,秦姝姐姐你那么好怎么就嫁给二哥了。”李承平发起了牢骚,磨磨蹭蹭也站了起来。

李承泽回头看了李承平一眼,“李承平,你走不走?”

秦姝看着李承泽拉着李承平要走,问了一句,“你们去干什么啊?”

李承泽回头看向秦姝,“我先出去,回来再告诉你。”

李承泽刚说完,身边的李承平就开口说:“秦姝姐姐,二哥要带我们去做生意赚钱,等我...”

李承平还没说完就被李承泽拎着领子拉走了,“走了,下次再也不带你来了。”

秦姝看着李承泽带着李承平走了之后,心里犯起了嘀咕,李承平这么小,李承泽带他做什么生意,再者说,李承泽除了俸禄之外的金钱来源秦姝都是知道的,他从不会在明面上做生意,这又是做的什么打算,“鸢宁,你去查一下,最近京都有没有什么从外面来的人,还有,有没有新建的商铺酒楼什么的,最好再打听一下京都百姓最近谈论最多的事儿。”

进王府前快两个月没出过宫,上一次出宫还是太子大婚,京都好多事儿秦姝都没打听过了,这次进了王府倒是方便了许多。

等晚膳的时候当着苏茉的面秦姝也没多问,从正院回来,秦姝看向正在看书的李承泽,“今天三殿下说你要带他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啊?”

李承泽趁着翻书的空档回了句,“做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

晚膳前鸢宁已经告诉了秦姝,最近百姓议论最多的就是正在建的抱月楼,抱月楼建得奢华高贵,不像是平常富商能建得出来的,可惜是个青楼。秦姝听后便猜出来这大概就是李承泽要带李承平做得生意了吧。

“殿下,三殿下才十岁,您带他开青楼?要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肯定会生气,说不好连带着贵嫔娘娘也埋怨你。”

李承泽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书,“谁说是我要带他开的,是他和范家二公子两个人开的,充其量李弘成帮他们介绍了些人脉,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姝看着李承泽颇有深意的样子,一时参不透,“范家二公子?殿下,您这是?”

李承泽笑了笑,“范闲已经到达了北齐,我与姑姑在北齐的事儿他肯定能查得出来,既然这样,那我就等他回来送他一份大礼。”

范思辙是范闲弟弟,李承平是范闲的表亲,皇亲国戚开青楼,办的好了皆大欢喜,收益颇多,办的不好,身败名裂,丢人现眼,这份礼似乎有些重了。

秦姝思索了片刻,犹犹豫豫地说:“殿下,既然范闲在北齐,要不咱们把北齐的撤了?”

李承泽望着矮几上的茶杯愣神,“来不及了,从知道范闲要去北齐我就知道,范闲到了北齐就一定会查得出来,现在撤会不会打草惊蛇不说,范闲照样也能查出来我之前在北齐的事儿,不如坦诚一些。”

“那江南的呢?江南的现在撤了还是来得及的。”秦姝还是有些担心。

“你怎么了?以前你不会这样顾虑这么多的?”李承泽拉过秦姝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江南很大一部分都是和姑姑一起的,这么突然撤,姑姑会怎么想?”

秦姝眼睫颤了颤,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停顿了片刻才说:“你知道我不喜欢长公主。”秦姝想来想去,只说了这句,她在宫里这些年很多事都看得明白,秦姝不想告诉李承泽,李云睿之所以能帮李承泽是因为陛下把他当做李承乾的磨刀石的目的,虽然秦姝只是猜测李云睿和李承乾的关系,但是,事实是李云睿对李承乾还是真诚得多。

“姝儿,姝儿...”李承泽看着发呆的秦姝有些不对劲。听到李承泽叫自己,秦姝回过了神儿,李承泽看着秦姝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秦姝眨了眨眼,“殿下不要跟长公主走那么近了好不好?臣妾不喜欢长公主,咱们把江南的都撤回来,朝堂里咱们再想办法好不好?”

李承泽这才发现秦姝说这话时眼睛有些泛红,知道她不是因为一时不快冲动才说的这话,必定是有什么原因,“出什么事儿了?你告诉我。”

秦姝摇摇头,还是不肯告诉李承泽。李承泽问了几遍见她不说也就不再问了,看着秦姝泛红的眼睛,想了想说:“听刘嬷嬷说你今天在侧院待了一天都没出去?明日上元节你不去看着张罗他们办事吗?”

秦姝缓了缓正想说话,身旁的鸢宁开口了,“我们小姐不是正妃,没有资格处理王府的事儿。”

“谁说的?”李承泽看向鸢宁。

秦姝没让鸢宁再说话,“殿下别听鸢宁胡说,是我不想去的,好不容易从坤宁殿出来,不用再处理这些事儿了,您还不让我清闲清闲啊?”

李承泽这才放心地笑了,“那明天上元节你想怎么过,晚上我陪你去流晶河看放花灯好不好?”

秦姝想了想,规矩礼制,不管怎样宠爱侧室,每逢节日和初一十五都得和正室一起,否则就是对正室的不尊重,秦姝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之前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在坤宁殿见到庆帝。“殿下,明天是上元节,又是十五,您应该去陪王妃的。”

李承泽看着秦姝情绪有些心疼,“姝儿,你其实不用这么守规矩,你可以跟我闹,你也可以任性跋扈一点,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可是,臣妾跟着皇后学的就是这些规矩啊,虽然事实如此,但殿下非要让臣妾自己把自己当侧室?那旁人岂不是更看不起了?”秦姝看向李承泽,挑了挑眉以求认同。

“好,那就听你的,除了初一十五,节日之外我都陪你。”

上元节,李承泽并不需要进宫,王府里也是热闹,晚膳之后,秦姝乖巧地行礼独自回到了侧院,留下了李承泽和苏茉。

侧院的小厨房没了柴火,不能烧热水,鸢宁和青露两个人便去厨房的柴房抱些柴,正巧碰到王府的下人吃饭,鸢宁趁着抱柴的功夫听了一下。

“秦侧妃到底是从皇后娘娘哪儿出来的郡主,见多识广,宫里送来的几样新式菜肴,不仅能叫的出名,还知道烹饪的方式。”

“这有什么,你没看到宫里送来的灯谜,还有王妃准备的灯谜,殿下这般饱读诗书如此聪慧的人竟还没有秦侧妃猜出的多,贵妃娘娘是个多挑剔的人,听说当初还是贵妃娘娘求着陛下才把秦侧妃许给了殿下,也就是秦侧妃进府晚,不然谁是侧室还不一定呢。”

“这是当然,不说今天晚上秦侧妃的言行举止,就论进了王府这两天秦侧妃的做派,丝毫没有一点侧室的样子,要我说,秦侧妃那可才是正室的样子。”

“秦侧妃以前可是在坤宁殿长大的,那坤宁殿住的可是皇后,皇后娘娘是中宫嫡母,学的怎么可能是寻常人家的规矩,别说寻常人家了,京都的达官贵族都比不上。”

鸢宁听了脸上得意的笑了,心里想‘那是当然,我们小姐看的学的都是那些高官富商家学不到的。’

回去的路上路过正院,碰到了苏茉的丫鬟盈乔,盈乔没好气地白了鸢宁一眼,进了正院,鸢宁看着盈乔跟青露说:“这是没听到刚才王府的人说的话,要不然她想打咱们的心都有了。”青露跟着笑了。

“小姐,你看今天晚上秦侧妃那个样子,明明就是个侧室,装什么端庄稳重知书达理,那些用来让侧妃出丑难堪的灯谜愣是让她都说出来了,您准备好久的上元节可都让她抢了风头。”盈乔给苏茉梳着头,埋怨道。

苏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她本就在宫里长大,不管什么都是最好的,这我怎么能比得过她,还好殿下没发现什么,要不然我连最后的颜面都没了。”

听苏茉这么说,身后的盈乔似乎想到了什么,在苏茉耳边说了些什么,苏茉思索了片刻,在镜子里得意地笑了。

侧院里秦姝在理着手里的丝线,听鸢宁说着她在厨房听到的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小姐,您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秦姝继续手里的动作,“鸢宁啊,照理说你也不小了,怎么现在说话做事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任由你放肆了?”

鸢宁看着秦姝,撇了嘴,“小姐~”

秦姝抬头看着鸢宁,“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旁人说你不好,不听就可以了,旁人说你...”

“旁人说你的好处也别相信。”鸢宁接过秦姝的话。

“所以啊,好好做自己的事儿,自然会有人认同为你正名,只今天听了三两句话就得意了?说不定人家是瞧着我刚入府才说了两句好话,往后旁人不说了怎么办?就指着那两句话过了?”秦姝认真的说着。

“小姐,我知道了,”鸢宁看着秦姝还在理着丝线,心疼地说:“小姐歇歇吧,仔细眼睛疼。”

上元节过完,李承泽也要按着时辰上早朝了,秦姝也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了,除了往淑贵妃哪儿走两趟,就是偶尔去趟皇后宫里向皇后汇报些编排好的事情,没什么事儿,秦姝就在侧院做自己的针线活。

手里的祥云团纹快绣完了,鸢宁跑了进来,走到秦姝跟前轻声的说:“小姐,抱月楼这几日生意不错。”

秦姝抬头看了一眼鸢宁,“现在还不用在意,多留心着便好,”说着又看向秦姝,“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鸢宁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小姐,您这个做法倒是新颖。”

“先做来试试,你若是喜欢,改明儿我也给你做一个。”秦姝继续绣着手里的团纹。

鸢宁站在一旁,笑着看着秦姝,“鸢宁可不敢,小姐的手啊,可是只给殿下做东西,鸢宁可没这个福气。”

秦姝笑了,正绣着,似乎想起来什么事儿,“婉儿最近怎么样了?”

鸢宁帮着秦姝理着彩色的丝线,想着,“婉儿郡主最近没听说有什么事儿,不过小姐也是好久都没去看过婉儿郡主了。”

下针,提线,翻针,打结,手里的团纹绣好了。祥云连接堆积成团,朵朵重叠层层相连,有团花暗纹的墨绿色丝缎,金色丝线绣成的祥云团纹,再加上外围彩色的花草缠枝纹。秦姝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丝缎,跟鸢宁说:“走,看看婉儿去。”

还没出后院,只听见身后,苏茉在叫秦姝,“姝妹妹”。

秦姝转身,“茉姐姐,有事吗?”

“你这是要出去啊?”苏茉指着秦姝刚换好的一身青莲紫的衣裳。

秦姝点点头,“是,许久没去看过婉儿了,今天得了空去看看,茉姐姐要一起去吗?”

苏茉笑了笑,“我就不去了,你快去快回,一会儿殿下该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茉姐姐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出去了。”秦姝点着头应了。

等秦姝走后,盈乔站在苏茉身后看着秦姝离开的方向说:“小姐,您刚才就不应该让秦侧妃出去,进了王府怎么还三天两头进了王府怎么还三天两头往外跑,穿的那身衣裳,颜色那么深,显得真老气,还去看晨郡主,显得她有个郡主的朋友一样。”

“说够了没有!这王府还有殿下呢!你要是再敢胡说让别人听到告诉了殿下我可救不了你。”苏茉白了盈乔一眼,转身走进了正院。

“小姐您别生气,奴婢错了。”盈乔追着苏茉跟进了正院。

傍晚李承泽回来的时候,秦姝还没回来。刚从侧院出来准备去书房,正院的青雪走了过来,“殿下,王妃不知为何哭了起来,您快去看看吧。”

李承泽皱了皱眉,好好地怎么哭上了。

还没走进正院的正厅就听到苏茉哭的声音了,等走进了房间,就看到苏茉擦眼泪的动作,“听青雪说你哭了,怎么了?”李承泽坐到了苏茉面前的椅子上,接过青霜递过来的茶。

苏茉只顾着抽泣不说话,一旁的盈乔委屈地说:“殿下,您没回来的时候秦侧妃要出门,小姐不过是说让秦侧妃快去快回,谁知道秦侧妃出言顶撞了小姐,小姐觉得委屈,哭到了现在。”

李承泽喝着茶,心里笑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苏茉编排冤枉秦姝,要是秦姝真顶撞苏茉,那苏茉可就不只是哭了,李承泽问侧院的青露,“侧妃出去多久了?”

“回殿下,快两个时辰了。”青露如实回答。

“两个时辰,”李承泽嘴里念叨,放下了杯子,嘴角不露痕迹的勾了勾,哭这么大声能哭两个时辰,也是不怕累,“那侧妃也该回来了,等侧妃回来让她来趟正院。”

没一会儿就有人通报说秦姝回来了。秦姝茫然地迈进了房间,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苏茉,又看了看假装正经的李承泽,大概也是明白什么了,微微福了福,“殿下,王妃。”

李承泽看着秦姝煞有介事的问:“今天你出门时顶撞王妃了?”

秦姝叹了口气,看着苏茉不屑地说:“没有”当时和苏茉说话的时候只有自己、鸢宁、苏茉和盈乔四个人,再无多的人能证明,不管谁怎么说都是一面之词,没有可信度。

“没有王妃能哭成这样?”李承泽装得一本正经,秦姝看得出来,李承泽就差没笑出来了。

“就是没有,”秦姝面无表情的说,言语间没有任何情绪,刚从婉儿哪儿回来,懒得跟他们废话。

李承泽看出来秦姝不屑在这儿争执,强忍着笑意,“先回侧院待着吧。”

等秦姝走后,李承泽站起身,对苏茉说:“你也哭累了,先缓缓,我去侧院好好问问姝儿。”就这样,苏茉还没来得及挽留,李承泽就走了。

回到侧院秦姝坐在榻上喝着鸢宁倒的水,“小姐,您就由着王妃这么编排您吗?”

秦姝放下杯子,“不然呢,我没有做过的事儿干嘛去跟她费口舌,反而显得我恃宠而骄了,再说了有没有顶撞她王府的人心里清楚,我才懒得跟她争论呢。”

鸢宁点点头,仿佛想起来什么,“小姐,您不是告诉王妃您其实不是皇后的人,要是王妃告诉皇后娘娘怎么办?”

“她不会说的,告诉皇后对她有什么好处,让皇后除了我,殿下会饶了她?再说了,我帮着殿下,殿下还有希望争一争位子,只要她不过分以后的皇后就是她的,要是除了我,殿下孤立无援的时候,她只有死路一条了,我告诉她是为了让她知道我和殿下的关系,省得进了王府找我麻烦,没想到没避免得了。”秦姝耸耸肩。

李承泽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你这样还怕她找你麻烦?”

秦姝扭头看着李承泽走了进来,“臣妾能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那天不高兴了杀了她吧,她可是你的正妃,我可不敢。”

李承泽笑了笑,拉着秦姝让她站起来,“走,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了,刚从婉儿哪儿回来,累。”秦姝又坐回榻上,趴在矮几上看着李承泽,“范闲已经开始查北齐的事了。”

李承泽低头看向秦姝,“婉儿告诉你的?”

秦姝摇摇头,“范闲不会告诉婉儿这些的,婉儿只说范闲见到了言冰云,本来说这两日回,但又说要等到北齐太后生辰之后再回来,”秦姝坐起了身子,“北齐太后的生辰还有一个多月,殿下之前不是说北齐递了消息,说言冰云在查北齐的帐,既然这样范闲延迟回来不就是想查北齐的事儿嘛。”

李承泽点点头,眯了眯眼,“那范闲就不能活着回京都了。”

秦姝站起来走到李承泽面前,用手抚平李承泽皱着的眉,“不急,还有一个月,咱们慢慢想法子,”说着歪头看着李承泽,“殿下不是说要带臣妾去一个地方嘛,去哪儿?”

李承泽看着秦姝,迟疑了片刻,试探地说:“嗯~抱月楼”

“什么!李承泽,你要带我去抱月楼?”秦姝有些诧异。

等到了抱月楼秦姝才发现抱月楼现在没有人,马车直接进到了院里,谁也不知道进去的人是谁。秦姝下了马车,看了看这个抱月楼,楼高三层,用除了奢靡繁华还有不相匹配的雅致,秦姝跟着李承泽走到一片小树林前,走过树林便是座山坡。树林前是歌舞升平,繁华市井吃饭的酒楼,树林后是一片安宁,幽静山林,山林里还藏着不少小院,这片林子不大,却是隔绝外界干扰的一道屏障,毕竟是青楼,这些小院子用来干什么秦姝也明白了。

走到了偏僻处的一个小院,秦姝跟着李承泽走了进去,发现李弘成早就在这儿了,见秦姝走进了李弘成倒也没那么吃惊,仿佛是意料中的事儿。

没一会儿,抱月楼的掌柜来了,秦姝看掌柜的打扮不似风尘女子那般风情,妩媚中透着干练,是个厉害的人儿。

“二殿下,靖王世子,”女掌柜目光放在了秦姝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呦,二殿下,您这是从哪儿带的姑娘啊,我经营楼子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长得这么标志的人。”

李弘成连忙看了看秦姝的表情,又看了李承泽一眼,李承泽抿着嘴有些奇怪,扭头对掌柜说:“你不用管,把袁梦找过来。”

袁梦秦姝是知道的,李弘成的手下,流晶河一带的事儿就是袁梦打理的,这时的秦姝松开了掐在李承泽腿上的手,“殿下,今天到底有什么事儿非得拉上我呢?”

李承泽有点没从腿上的疼缓过来,一旁的李弘成开口了,“二殿下是怕往后再来抱月楼你胡思乱想,所以就带你来了。”

话刚说完李承泽从桌子上拿起来一个橘子扔向李弘成,“就你话多!”。

秦姝瞥了一眼李承泽,不来还好,这来了知道这儿什么情况,那不是更不放心了,正想着袁梦推门走进来了,“二殿下,秦侧妃,世子殿下。”袁梦坐下后便开始和李弘成他们说起了抱月楼经营的事儿,秦姝也听明白了,抱月楼表面上是李承平和范思辙经营,实际经营的走向还是由李承泽和李弘成决定,也就是说李承平和范思辙不过是个挂名的主子,出了事儿是查不到李弘成和李承泽身上的。

树林前面的热闹在这儿听不见,但听着林子后这些小院里人来人往的声音秦姝知道这便开始热闹了,“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那声音凄惨无助,吓得秦姝一个哆嗦,端在手里杯子中的水撒了不少,李承泽见秦姝这个样子伸手放在秦姝背上抚了抚。

“二殿下赎罪,新来的几个姑娘还没学会规矩,吓到了秦侧妃,袁梦这就去处理。”说着袁梦起身就要走。

“不用了,我没事儿。”秦姝缓了过来,听袁梦说的话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让袁梦去处理无非就是一条人命了,不值当。

李承泽瞧着秦姝脸色缓了过来才继续他们方才的谈话。

秦姝对他们之间说的话不感兴趣,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回走动,推了门走出了房间,到了院子里,李承泽知道秦姝待得无趣,看到她出去也没拦着,只是这地方鱼龙混杂,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看了让谢必安一眼,让他跟着。

秦姝站在院子里看得清楚,小院虽多,但都不大,不过都是一间屋子一个小院罢了,只是方才在房间里不觉得,出来之后从各处传来的声音若隐若现,不过似乎还是女子的惨叫求助声多一些,秦姝觉得这声音让自己很不舒服,准备回到房间里,还没转身,从小院的门口跑进来一个女子,秦姝拦住了谢必安,看向那个女子,虽然画着妖艳的妆,但可以看得出来还是个清秀的姑娘,这个女子看到秦姝的打扮不像是抱月楼里的人,跑到秦姝身边,“夫人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这时候从门口进来三两个人,站在最前面的穿着锦衣绸缎,还有些醉醺醺,指着跑进来的姑娘,“就是她。”

那姑娘躲到了秦姝身后,虽然秦姝拦着谢必安,但谢必安还是盯着那姑娘不敢放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姑娘躲到了自己身后的缘故,那醉汉指着秦姝,“你们这儿还有这样的天仙美人儿呢,那丫头我不要了,我要这个。”

话刚说完楼里的掌柜就跑了过来,“哎呦,这位爷,您怎么跑这儿了,这可不是您来的地儿。”

这时候袁梦走了出来,轻声询问秦姝,“秦侧妃没事吧?”秦姝摇摇头。袁梦冲着掌柜那边厉声说道:“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说完那三两个人就往秦姝身后走,要带走那个姑娘,那姑娘抱着秦姝的腿拼命地求秦姝救她,而那个醉汉却不答应了,指着秦姝,“我说了,我不要那丫头了,我就要那个美人儿,多少钱,你们开个价。”

“谢必安!”房间里的人早就忍不下去了,只见剑光闪了闪,几人应声倒地,女掌柜也是见过世面的,表情还算镇定,跑了过来,对袁梦说:“没叨扰里面的人吧。”袁梦看了女掌柜一眼,指了指抱着秦姝腿的那个姑娘,“把她带走处理了。”

“等等,袁姑娘,这个姑娘我可不可以带走?”话刚说完,李承泽出来了,秦姝回头看了一眼李承泽,方才人多,不能让人知道这里面的人的身份,现在因着外面还没处理干净,所以也没出来,不过听到了秦姝刚才说的话,李承泽不理解,走了出来。

“你带她走干什么,王府里丫鬟不够用?”李承泽背着手走到秦姝身边,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姑娘。

袁梦附和着说:“是啊,秦侧妃,这就是个楼里的姑娘,您要她干什么啊?”

听袁梦叫刚才自己跟楼里姑娘比较的掌柜跪在地上,“秦侧妃赎罪,奴才瞎了眼刚才冒犯了侧妃。”

秦姝没管那么多,低头问那掌柜,“这姑娘旁人碰过没有?”

掌柜摇了摇头,如是说:“这丫头是昨天带进来的,还干净着。”

秦姝看向李承泽,“殿下让我带走她吧,我自有打算。”

李承泽看着秦姝无奈地眨了眨眼,跟袁梦说:“既然这样,这姑娘我就带走了。”

秦姝指着那姑娘看向李承泽说:“你们继续谈你们的,我问她两句话。”

女掌柜应声走出小院关了门,袁梦回了房间,李承泽走之前对谢必安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好那个姑娘。

秦姝低头看着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可还有亲人?”

那姑娘跪在地上,“奴家叫小桃,家里只剩下一个哥哥,前几天在赌场输了家当,就把奴家卖到这儿了,得了银子又去了赌场便再没出来,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不过,夫人救命之恩小桃无以报答,愿听妇人安排。”

秦姝蹲下身看着小桃,“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说着扶起了小桃,“粗活会做吗?怕挨打受骂吗?”

小桃摇摇头,“我是穷人家的孩子,粗活会做的,只要能活着,挨打受骂不怕的。”

秦姝笑了笑,“那就好,明天我让他们把你送到我哪儿,放心,今晚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回王府的路上李承泽想不明白秦姝的做法,“你为何偏偏要留下那个姑娘。”

秦姝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睛,靠在李承泽身上,“东宫缺两个机灵的侍女,臣妾看她正合适。”

李承泽听后恍然大悟,看着在怀里着睡着的秦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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