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吗？”路西禾气喘吁吁打电话问往相反方向寻找人的章苹。

对面的人同样大口呼吸着空气，有些激动地回应。

“找到了。”

“东西呢？”

“我问了，阿姨说他们离开时有个女孩捡到了，但是具体是谁，来的人太多太杂，她也不知道。”

“葬礼上的人？”

“是，听说是，我在赶往前台，估计会有参加葬礼的人的名册。”

“现在只能挨个打电话了吗？”

“目前只能是这个方式。”

还有半小时大波人将会散去，如果不打电话挨个排除的话。

“你等我一下，我也去前厅。”路西禾挂了通话，看到手机微信上沈以敖也回复了个表情，一只娇羞的熊。

原来这个人可以撒娇啊。

路西禾到前厅的时候，一群人正在围观手机上的一则消息。

“大群里看到了吗？那女的……”

“别说啊，再怎么都有点不尊重吧。”一位女士急忙劝阻道。

“这有什么，他们自己愿意发的，为什么不能看？”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回应了一句，把要申辩的女生怼到一边。

“就是啊，发都发了，自己的矛盾闹到大群里，大家没有在群里告诉他们扰乱网络环境就已经够好了，说两句怎么了，又不会死。”油腻的男人的身边站出来了个女士跟他帮腔。

“你这样说，不会你也是这种人吧，私生活不检点，分手之后还把黄色视频发到群里。”男士感到有人助威，说话越来越过分。“死婊子，别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哪都有你是吧。”

路西禾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眉头一皱就把人拦在了身后。

胖子本想着说罢推搡那个帮人说话的女士一把，却被对面的力道怼的没回过神。

“你谁啊，干什么吃的。”

“说话就说话，动手就没必要了。”路西禾摆手，刚才力道太大，碰到了男生身边的酒桌，酒洒了一地，自己的西服裤腿上也沾满了液体。

身后的女孩对路西禾摇摇头，示意他不必为此惹上麻烦。

“如果你动手，一，你身后是警察，你刚才动手监控拍的清清楚楚，我可以现场报案，其二，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别人，我可以劝被害人起诉；三这里是葬礼现场，死者为大，这种场合我希望你还是掂量清楚。”路西禾说完，那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的时候还呸了一口。

他本来就是这种胆小甚微的人，有时候还要避着，尽量不与人起冲突，但是却每次都管不住自己，脑子说不行我不想，身体说我要去，让我去。

路西禾扶了把脸，出现场不戴眼镜，因为大部分东西都能看清，只是容易视觉疲劳，所以工作的时候戴，但是自己出现场已经是多久之前了，不戴眼镜已经看不太清楚了，还是高估了自己眼睛对电脑屏幕的承受能力。

“谢谢。”女孩鞠了个躬，路西禾递了张文字稿，大概是上次做法律宣传的时候印制的检察院的地址和办公室电话，他告诉女孩，有问题找警察，实在要起诉，我可以给你些建议。

路西禾往前走，发现章苹已经拿到了今天所有宾客的名单。

“根据老人的回答和前台的大概描述，排除了一些人，但是量还是很大。”

“得找到才行，因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方作案的动机和时间。”

“你明天不是还得上班吗？今天晚上就先回去吧。”章苹合上了人员名单，准备将路西禾往门外请。

“我知道刑侦对你的重要性，但是你也要适当照顾自己的身体，工作日上班，休息日还要帮人上班，你是活菩萨吗？”

章苹打开了手机，看了眼时间。

“我叫小崔过来了，顺便有人来接你了，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路西禾瞪大了眼睛，此刻有些迷惑，怎么，这不是刚开始吗，怎么就叫我走了呢？

“不是，我才刚开始啊？”

“但是这不是你的工作。”章苹看了眼门口，小崔正好进了门，看到章苹一路小跑了进来。

“怎么这么快？”路西禾问。

“刚才有位长得十分帅气且标志的帅哥，开着他的大奔说载我一程，我欣然接受了。”小崔美滋滋地避重就轻，事实是自己的公车半路抛锚，没叫到出租，结果看到了上次一起办案的沈以敖，丝毫不要面子坐了顺风车。

“他现在应该在等你。”小崔瞥了一眼门口，接着看向了章苹。

“章副支队好。”

“走吧。”章苹示意路西禾。

路西禾走路漂浮，一路上表情都没放松下来，至少他是有些累的，在章苹说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