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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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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季容初坐在河流边上的一块青石上,撑着下巴看着看着站在河水里正在捕鱼的男人,打了个哈欠。

太吾山常年积雪,河流也和初冬时差不多的温度,冰冷刺骨,男人将裤腿往上扎好,露出有力的小腿线条,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样一脚踩了进去。

清澈见底的河水里,那些飞速游过的银色的鱼像是天边划过的流星一般,眨眼就消失了。

季容初蹲在河边,伸手戳了一下河水,点出的涟漪层层扩散出去,那些鱼丝毫不怕人一般被吸引过来,无知无觉的鱼儿们眼见着已经离她近在咫尺,她伸手便抓,它们却像一道闪电般飞速散开了。

季容初抓了一手的水,觉得无聊又坐了回去。

玄劫站在水里,似乎在看她刚才的举动,季容初恼羞成怒道:“看什么呢!”

季容初自从来了太吾山以后被迫辟谷至今,原因无他——不会做。

她是修士,早就已经辟谷,吃不吃东西虽然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但是是人都会有口腹之欲,她也不例外。

某天和玄劫闲聊的时候,季容初提到了这件事,玄劫当即表示要大展身手,她则抱有怀疑态度。

也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突飞猛进到可以没事儿闲聊了,等季容初反应过来的时候,玄劫已经在她的山洞不近不远的地方找了个风水宝地安营扎寨,一开始彼此不互相打扰,后面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加上这人实在很会打蛇随棍上,一来二去的竟然就渐渐混熟了。

玄劫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人,这天底下有很多讨人嫌的聪明人,因为有些人太过聪明往往会显得自以为是,成了自作聪明。但是玄劫并不是个惹人讨厌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进一分季容初会觉得冒犯,退一分又会疏远,似乎早就已经拿捏好了接近她的那个‘度’。

季容初并不讨厌这种蓄意的接近,因为太吾山实在太无聊,里面不是疯子就是亡命徒,能有个说话的人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如果会做饭,那则是件好上加好的事。

“你能行吗?”季容初怀疑的看着玄劫。

玄劫站在水里,将一头银发扎的很高,对季容初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只是眼上蒙着的黑布实在降低了可信度。

虽然知道这条黑布并不影响他视物,但这条河水里的鱼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也许是吸食了太吾山不少的灵力,一个个游的比梭子还要快,两侧还长着透明的小翅膀,几乎是眨眼就溜,滑不溜手。

季容初眼睛半翕着,有些无精打采的,一大早上被玄劫叫起来,精神显然不足。

就在她的头要耷拉下去的时候,突然间啪的一下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头上,那东西扑棱了两下,甩了她一脸水。

季容初瞬间再清醒不过,下意识的将那东西拍飞出去,整个人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

那条可怜的鱼落在地上,透明的翅膀疯狂的颤动,在地上来回扑棱。

季容初抬头怒视玄劫,他却在水里笑着看她,无辜的说道:“不好意思,季小仙子,这鱼实在滑溜的很,本来想扔进筐子里的,一不小心失手了。”

季容初眯了眯眼睛,将鱼筐放远了点,说:“没事,没事。”

然而她刚刚坐下,又一条活蹦乱跳的鱼飞到她面前,这次幸好季容初早有准备,伸手一把抓住了它。然而那鱼确实滑溜,从她手里直接飞了出去。

“这次也是失手?”季容初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问道。

玄劫狡猾的笑了笑,季容初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来。”

不得不说,来之前她担心玄劫抓不到鱼实在是多虑了,这人出手如电,看准目标总会一击得手,从不犹豫。抓到以后就往季容初这边一甩,一开始她还会失手让鱼溜走,然后渐渐的百接百中,顺手扔进鱼篓里。

等鱼抓的差不多的时候,季容初已经累瘫在地上。

她每天在太吾山里唯一要做的事儿就是拎着个扫帚扫雪,没事儿的时候要不是对着天空发呆,要不就回山洞睡觉打发时间,好久没这样活动筋骨,有点不太适应了。反观玄劫面色都没带变的。

不过两者也无法相比,玄劫是剑修,锻体是很重要的事情,而季容初是灵修,相比来说小身板脆弱很多,长处则在调动灵气之上。

季容初躺在地上,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清晨的阳光穿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落入她的眼中,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

“季小仙子,走咯。”

一个人影探过身子,遮住了所有的阳光。玄劫一手提着鱼篓,背着光向季容初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将她拉起来。

季容初却没着急起来,而是问道:“不会一会儿你烤鱼还要我劈柴生火吧?”

他笑了起来,“哪敢再劳烦季小仙子。”

季容初嘴角勾了勾,没有拉他的手,自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率先往她的山洞走去。

玄劫收回了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她的后面。

调制酱料,处理鱼肉,拾柴架火。

玄劫动作熟练,似乎真的有几把刷子,不过季容初仍是十分怀疑的态度。直到她真的吃了他的烤鱼后,这种怀疑就被扔到了脑后,差点哭着抱住他的大腿让他不要离开。

不知道玄劫从哪里弄来的调味和香料,从烤鱼发出香味的时候季容初就已经迈不动腿了,真尝到嘴里的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外焦里嫩,鱼肉不仅不腥气还香甜嫩滑,焦脆的外皮上涂着他秘制的调料,一口咬下去和酥脆外皮和柔软鱼肉在酱汁的中和下,绝顶的美味。

季容初当即拜倒在玄劫的黑裤下,要拜他为师,他一边乐一边表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死活不肯透露调料是怎么搞的。

吃饱喝足后,季容初在原地收拾着东西,玄劫去河边将剩下的鱼又倒了回去。树林中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往这边打量。

太吾山中的囚犯大多划分有自己的地盘,彼此之间都有明确的界限之分。像这样找上门来的,在季容初刚被关入太吾山的时候见过几个,多半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在季容初抬眼望向他藏身的方向的一瞬间,几根木箭唰的从树林中飞出。

她忙侧身躲过,同时一个身影飞快的窜了出来,持剑刺向她,剑招还是九天扶摇宗弟子都要学习的入门式。

季容初对这种挑衅习以为常,反手用手铐之间的铁链绞住刺来的剑。那人一击没有得手后下意识的想将剑抽出来,铁链却死死的咬在剑上不能撼动分毫。季容初同时借着一股巧劲,双臂一旋改变他施力的方向,将他直接摔在了地上,木剑也从他手中脱落。

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偷袭别人。

季容初松开铁链,木剑稳稳的落在自己手里,那男人摔倒后还想溜走,却被剑锋抵住了脖子。

“转过头来。”

季容初说道,木剑的剑锋在他的脖子上来回比划,他缩着脑袋,发着抖将脑袋转过我这边,得以让她看清他的脸。

这是位很矮的男人,四肢短小,头却生的奇大,看上去像个圆润的葫芦。

季容初并未见过这个人,不过在太吾山里被陌生人袭击也不算是新鲜事,她例行公事的问道:“为什么偷袭我?”

“不是你,是......”

他话说道一半,却突然流露出恐惧的神情,看向季容初的身后。

她转过身,就看见刚回来的玄劫。

他不像往日一般带着笑意,薄唇放的很平,微微抿着,下颚绷着时露出冷硬的线条,像是生气了。

其实季容初很早就发现了,玄劫这张脸只要不笑的时候冷酷的吓人。可能因为他的眼睛被隐藏起来了,这样就没人能无法看穿他眼睛里的情绪。人们说辨认一个人是不是在假笑就是看这个人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睛看不到,能看见的只有一层被牵扯起来的皮肉。

玄劫那种冰冷的表情似乎只存在的了一瞬,他对季容初说道:“不好意思,季小仙子,这人应该是来找我的。”

季容初点点头,并不意外。虽然太吾山中的囚犯大都有各自的地盘儿,但是有些囚犯本身实力不济,只能通过拜山头的方式让日子好过些,久而久之生成几股不同的势力,每当太吾山出现新面孔,都会派出人出来试探那人的深浅。

山中的囚犯灵力都锁着,一切就靠拳头说话,这种情况下灵修可谓成了食物链的最底层,好在季容初幼时随着剑圣孟擎宵学了好几年的剑法,后来才转成灵修,底子还是在的,在连续收拾了多位挑衅之人后,终于过上了安生日子。

季容初说道:“那你来处理吧。”

玄劫走过来,随着他走的越近,季容初能感觉到她拿剑指着的这个人抖的越厉害。

在她将剑尖移开他的脖子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暴起向她袭来,想要试图拼死一搏。然而还没有接近季容初就被玄劫按在了地上,他撑起手臂一拳狠狠砸在男人的脸上,血液飞溅,那个男人发出杀猪般的痛嚎,似乎是被自己打掉的牙齿卡住了喉咙,不停的咳嗽起来,一边哀嚎一边发出抽气声,像是一条待宰的猪。

季容初下意识的躲远了一点,玄劫面无表情的再次挥起了拳头,这也让她看见他手上带着的冰蓝色宝石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没有反射出任何的光,犹如有幽深的深海,吞噬了一切的光芒。

季容初听父亲说过,那是北境王权的象征。

北境多有厮杀,那里被内陆宗门的许多人称作‘天然斗兽场’,他们鄙夷蛮荒之地中挣扎的人,如同只知道厮杀的野兽。

至于北境的境主,大多数人也是只知道有这么个席位,但是至于姓什名谁几乎是一概不知。因为他们实在更迭的太快了,最频繁的时候七天之内换了三个境主。

唯一能证明他们身份,就是这枚染着血的冰蓝色戒指。

第二拳下去,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动静。他的脸上还有戒指刮出的血痕,双眼闭着,脸上涕泗横流,不知道是死是活。

玄劫站起身来,提着那人的领子,对季容初似乎满怀歉意的说道:“我会处理好的。”

说罢,他拖行着那个人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玄劫有几天没有出现在季容初面前。

玄劫来太吾山后也不是天天跟她待在一起,正相反,他其实出现在季容初面前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时候他行踪成迷,季容初也没有主动留心过,她很少主动去找他,也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只是每一天,季容初扫雪回来,都能看见玄劫坐在她必经之路旁的树枝上,靠着树干拿着一片树叶吹奏调子奇怪的曲子。

初时,如果玄劫主动向她搭话,她会客气的回复几句,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季容初就这么恍若未闻的走开。

她走后,那曲子就渐渐停了。

两人关系渐进之后,季容初曾旁敲侧击的问过他,你身为北境境主,不用管北境那么大一摊子事儿,来太吾山这里自愿蹲大牢?

玄劫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开始满嘴跑马,翻来覆去都是一个意思——天大的事儿遇见季容初也得靠边儿站站。

当然这些话被季容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一开始也纠结过玄劫来意和意图,想方设法的从他口中套话,后来想明白了——想从这人嘴里知道点什么比登天还难,就算有朝一日他说了真话,她也是不敢信的。

“阿——嚏——”

季容初提着扫帚在石阶上扫雪,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此时天空中绵绵不绝的飘荡着细小的雪花,石阶之上覆着一层白霜,一阵阵的寒风直往人骨子里钻,天空是一种雾蒙蒙的灰,这种天气,飞鸟都消失了踪迹。

她摸了摸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道:“越来越冷了……”

九天扶摇宗地处极南,一年四季都是柳绿桃红,山清水秀的景色,唯独剑圣飞升时所在的太吾山,自他一剑破开天门后,天气似乎被扰乱,破天慌的下起不停的小雪来,气温也逐年降低。

季容初虽说是修仙之人,不会轻易生病,却也感到了些许的不适应。

“我说啊。”

一只纤细的手扒住季容初的肩膀,瘦削的红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边,凑在她耳边说道:“你怎么还咳嗽上了,就算是灵修,身体像你这么弱的也少见了。”

季容初已经习惯了岚纯的突然出现和勾肩搭背,她将女人瘦到嶙峋的爪子拍下去,不动声色的说道:“不劳您挂心。”

“不挂心不行啊,你是我离开这里最珍贵的帮手哎。”岚纯笑嘻嘻的说着,她鼻子动了动,像是在季容初身上嗅到了什么特殊的味道。

她突然间脸色一变,难得的主动离开了季容初的身边。

岚纯不可置信的望向她,“你养狗了?”

季容初莫名其妙:“太吾山上哪来的狗?”

岚纯一脸嫌恶的拧起眉心,漂亮的脸冷若冰霜,喃喃道:“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让人厌恶的妖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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