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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离苏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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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没有?”

“嘘琅弋……别出声。”

唐至初正想伸出头去看,外头的脚步声又急忙让她缩了回去。他们几个弓着身,贴着墙,秉着呼吸战战兢兢,等外头的说话声与脚步声远了她才探出头去,张望半天,确定没声也没人了,才转过去对他们说。

“出来吧,都没人了。”她扶着墙站起身来,手心触感凹凸不平,像刻了什么东西。她抹去上面的灰,凑近去看,但黑不隆冬的,她也看不清。

“至初,你快出来呀?”往外看,这种荒堂废弃多年,摇摇欲坠,屠小雅有些心惊。

“你们有没有火折子啊,借我一下。”唐至初接过楚晓递过来的火折子,鼓了口气一吹,墙面纹路便清晰可见,看样子上面刻的应该是人名。墙体坍塌,就剩下这一块。她快速扫过,在密密麻麻的人名中,看到了“张墩儿”三字,看来七堂确是有张墩儿这个人。

“至初,快走啊,要是夫子和侍卫折回来,我们就完了。”连琅弋急得跺脚,他们回来刚翻过墙就被发现了,惊魂未定躲进这随时都会倒塌的破堂子里,至初也不知道在磨蹭什么,不赶快回去,他是又急又怕。

唐至初将火折子熄了扔回楚晓,从破堂里出了来,再不出来她都觉得连琅弋要哭了。“走吧走吧。”这一路上她都在想,他们昨夜烤地瓜被抓,这次外出也被抓,再加上次告密的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肯定有人在搞她。到底是谁呢?琅弋说可能是小矮子,但她相信小矮子,绝对不可能是他。小矮子虽然嘴巴闲不住,但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打小报告的人。

不管这个人是谁,她一定会把他揪出来。

“离苏,醒了没?”

宋离苏开了门,楚晓将篮子往前一托,又将一封信摆在他面前,他一一接过。“多谢。”

“是至初让我来的,信也是她拿的,你要谢就谢她吧。不过离苏你教教我呗,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至初对你这么好?该不是,她真的是你童养媳吧?”楚晓刚说完,门就“砰”一声关上了,吃了记闭门羹。他挠着脑袋走开了,离苏这副态度,看来真的跟传闻一样,两人确实不和。

宋离苏放下篮子,将信打开来。

“小苏苏,在临川堂过得怎么样?想当年你四叔我初去时可是度日如年,吃不饱睡不好无心听学。如果你也是这样,别担心,等你适应了你会发现,你更无心听学了。还有,你宋然师兄给你娘找了个江南名医,还挺有两把刷子的,你娘身体好多了,就是比较挂念你,最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她说了,要你照顾好自己,多交些朋友,最重要的是讨个媳妇回来,你娘说想早些抱上孙子,你一定要好好听你娘的话,做个孝顺的好孩子。你爷爷也说了,他也想有个曾孙,你一定要努力啊苏苏,不要辜负你娘还有你爷爷的期望。对了,代替四叔给小念念问好。”

他看得平静,但忧愁却上心头。远在临川,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的身体。虽然四叔在信里写得好听,但他心里清楚,若不是娘病情加重,无法执笔,怎会是四叔来写信?无非是怕他担心,报喜不报忧。他将信收起,拿出一个匣子,放了进去。正想打开门去听学堂,信里那句“你娘最担心的就是你照顾不好自己”,又让他回了头,坐下,打开篮子。

所有东西他都吃得无味,但他吃得精光。

他仍是一副面若冰霜的模样,见到唐至初时同她说“往后不必送饭”,分明是平常的语气,可唐至初却托着下巴。“你们有没有觉得宋离苏今天心情不好的样子?”

楚晓也学着她看着宋离苏,托着下巴。“嗯,他每天看起来心情都不太好。”

“去。”唐至初也说不上来,就是见到他的感觉与平时不太一样了,好似是眼神更加犀利,语气更加冷漠了,虽面不改色,但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从那日之后,宋离苏更是难得在早膳时间出现在膳堂里,这倒是让唐至初暗暗自喜,想着肯定是自己的努力感化他了,才让他做出这种非凡寻常的行为,她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立马将人拉下来一起堂食。

不过,祸福相依。原本膳堂除了唐至初几个,极少有人堂食。但自从宋离苏出现之后,多了许多女子,而且她们总是有意无意就往他们这边瞧,看得唐至初身心不适。“楚晓,把屏风搬回来。”

“搬回来做什么?”

“风太大,挡挡。”

“不是你说碍事要搬走的吗?”

“废什么话,快去。”唐至初咬着牙,拳头一握,楚晓才咕哝着起身,嘴里还叼着个馒头,将屏风搬了回来。

这该不是和离苏不和,看他吃饭都身心不悦,把气都撒在自己身上了吧,既然这么看不顺眼,还把人拉过来一起吃干什么?

回来见唐至初正将青菜塞进掰成两半的馒头里,这是她的独特吃法,喜欢将肉和菜包进馒头或者饼里,吃得满嘴都是。她自己吃一半,另一半递给宋离苏,在她的软磨硬泡(实际上是硬塞过去)下,离苏终于在她说出“洗手了”勉强咬了一口。

看得楚晓是连连摇头,离苏年纪轻轻怎么招惹了至初呢,都说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不是对他坏而是对他好,看来至初是下定了决心要报复到底,不就是对她爱答不理了一点,至于吗?

宋离苏很意外,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唐至初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这几日也消停了些,听学的时候不再拿纸团分散他注意力,晚上想跑出去玩的时候也不缠着他一起(虽然从来没有成功过),不再心血来潮跑去男宿找他(大概也是怕被罚),除了到了饭点拉着他去吃饭,多数时候都不再烦他了,他终于清净了几日。

只是他心中放心不下母亲的身体,担忧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爷爷会为难母亲。

天气愈发得冷了,冬季是他最讨厌的季节。母亲每逢冬季咳嗽便加重,等天气转暖了才会好些。所以,他很害怕冬天,对母亲来说,太难熬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起来点了一盏灯,执笔写信。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带着焦急的呼唤声,“宋离苏开门呐”,门一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一个身板带着一身冷气溜了进来,随即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快关门。”她说。

接着她在屋子里四处溜达着,又是开柜子翻箱子,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

外头的吵闹声越发得清晰,似乎是在查寝,一阵脚步声传来,他还未开口问她,便被粗暴的敲门声打断,他呼了口气。“何事?”

“查寝。”那两个侍卫不由分说便进了去,他们见宋离苏穿着睡袍,身上没有凉气,案几摆着笔墨,屋内无他人。“你今晚可有出去过?”

“无。”他让出身,示意送客。

“打搅了。”

人走后,一个脑袋从床底下探出来,她脸颊被冻得通红,像是抹多了胭脂,一双黑溜溜的大眼转了又转,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烂漫。

唐至初慢慢爬了出来,呼着冷气,将冻僵的手放在暖炉上方烤着。宋离苏披了件披风,绕过她,坐下来继续下笔。唐至初视线随着他,看到一旁的纸团,想来他肯定是心中烦闷,她想帮他舒缓一下心情。“宋离苏,你不问问我干嘛去了吗?”

“私自出堂。”宋离苏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但他一开口又有些懊悔,他回答她做什么?为了不让她发现异常,他开始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嘛,外面的人还没走,你好人做到底,再让我多待一会。”唐至初双手合十,做出一副祈求的模样。但她见宋离苏压根没看她,实在是无趣。不过也没有拒绝,就当做他默认了。

她观摩着宋离苏的模样,烛光照在他脸上,像是给他镶了一层光辉,这般看来,更是仙气十足。不过她观摩了半天,也不见他脸上有半点情绪,永远像一滩死水,没有半点波澜。“我来给你磨墨吧?”

“不必。”宋离苏虽拒绝,但她还是自顾自磨起了墨,他已习以为常——她从来不是在征求他人意见,只是告知一声,这大概是她最后的良知。她还喜欢自说自话,讲起来滔滔不绝,不管别人有没有在听,只要她想讲。

“你猜对了,我是出堂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去办正经事,如果我不出堂,我良心不安,到时候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好,听学也听不进去了,岂不是很亏?而且,我也是为了抓出那个内奸,我次次出堂,次次遭围堵,要说没人告状我才不信,我一定要抓出那个暗中监视我们的人,这也是牺牲我自己,来保全大家。我也是一片好心,情有可原,你说是吧?”

“是你,没有我们。”只要事事严于律己,就算再多人暗中监视,也于己无关。宋离苏也听说过一些传闻,人人都说,六堂学生中有夫子的人,所以每逢大家有什么动作,夫子都会知晓,侍卫处就会出动,所以他们互相猜测,暗暗揣摩。

不管宋离苏说了什么,唐至初总归是开心的,至少他搭话了,相比之前就是进步了。但方才她没有说完全,还有一个原因——人人都说内奸是宋离苏,因为夫子最看重他,他与夫子走得最近,他也从来没有被处罚过。但她至始至终都相信,宋离苏做事坦坦荡荡,绝不会做这种事。她总不能去跟那些人争吵,所以打破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抓出那只死老鼠。

虽然她出堂是为了抓住那个人,但她也确实是有事,必须以身犯险。只是宋离苏这个大笨蛋,真以为清者自清,就能置身事外,他都不知道在那些人嘴中他被说成什么样,她听了都生气。而且,她总觉得这个人是冲着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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