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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临川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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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是讲论语,上次被罚抄一百遍,唐至初都已经对论语倒背如流了。于是她托着脸盯着宋离苏的侧脸走神,想着早上他为何没有来吃饭。

这个蓝颜祸水,害她苦等了一早上,早饭都吃得不香了,夫子讲什么也听不进去,要不是长得好看,一定把他狠狠打一顿出气。

可是你看他这完美无瑕的侧脸,怎么下得去手?

正想着,一个纸团忽然砸她头上,她摊开一看,是小矮子的笔迹,跟他们几个说,昨夜第五学堂查寝,没找到人,把夫子气得不轻。

唐至初在下面写了一句“你又知道了”,揉成一团,扔给右边的琅弋,他看完又传给前面的楚晓,楚晓再传给左边的小雅,小雅再传回左边的小矮子。

别说,这小矮子还挺有本事的,但凡临川堂有什么事,一定是他第一个知道的,小道消息灵通得很,人也挺好的。但唐至初不大喜欢他一点就是太八卦,总是爱说别人的事。

纸团又扔了过来,恰巧夫子走到她跟前,幸好她反应极快,将纸团捏在手心,又听见一声“至初来答吧”,她暗叫不妙,眼睛半眯,无奈地站起来。

再一看,其他几人都在捂着嘴笑她。她怒目而瞪,他们竟还扮起了鬼脸,只有小雅,提醒她夫子方才提问了什么。还没等小雅将答案写给她看,

她便脱口而出。“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夫子“嗯”了一声,点点头,示意她坐下,然而她却来了一句。“夫子,至初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李夫子知道,就算他不让讲唐至初还是会找别的缘由讲。

“请夫子雨露均沾些。”此话一出,立即惹得哄堂大笑,她又继续讲。“夫子三天两头就叫我回答,至初知道,夫子是想历练至初,但至初实在受不起这样的厚待。像赵贺司、连琅弋、楚晓就常常私下跟我抱怨,说您不公平,都不给他们机会表现,所以还请夫子以后雨露均沾,多给他们机会。”

这下三人是笑不出来了,比手划脚表示要抽她。李夫子自己心理也明白,自己确实因为萧竹殇的原因,对唐至初多照顾了一点,所以他咳了咳声。“为师知道了,不过以后这些事课余时间说,学堂之上不可再提与听学无关内容。”

唐至初乖巧回了一句“知道了夫子,至初下次一定会注意”,结果刚一坐下,三纸团就朝她扔了过来,这下轮到她得意兮兮地朝他们吐舌头,扮鬼脸了。

心情大好的唐至初,撕下一片纸,写了字扔给宋离苏。见他被砸了之后毫无反应,她撅着嘴有些不开心,她又扔了一个过去,还是没有反应。尽管她锲而不舍地扔了一节课的纸团,他就是丝毫不为所动,纸团子扔了一地。幸好夫子没有再下来巡堂,不然被注意到了,她怕是又要受罚。

钟响三声,午膳时间到。

唐至初原想去找宋离苏问为何食言,但她被楚晓和连琅弋赵贺司围住,她只能眼巴巴看着人走远。唉——为了脱身,她只好提出晚上带他们去酒肆玩。楚晓自是兴致勃勃,赵贺司和连琅弋却不敢,学规里提到,私自出堂者,轻则抄书三千,重则撵出学堂,他们可不敢冒险。琅弋知道劝不了楚晓,只好向屠小雅求救,谁知小雅也欣然应允,说她们上次已经去过一次了,还挺有趣。

晚膳时间,唐至初和屠小雅去信堂拿信,却偶遇连琅立,他将一封信递到屠小雅手中,说“看到了,随手拿了”。

唐至初觉得连琅立真是有两副面孔,对自己视而不见,心高气傲的,对小雅倒是好言好语,彬彬有礼。

她只好自己进去拿,这人山人海的,挤了半天才挤进去,见宋离苏也有信,顺便也拿了。

又挤了半天挤出来,挤得满头大汗的。

在临川堂,谁要是愿意帮你拿信,那一定是真朋友。

她一边走一边迫不及待撕开信封,边看边笑。是师兄写的信,师兄说下个月因为要商讨“萧安堂”之事要来一趟临川,问她需要什么,便写信给回去。

还说三师父要给她做了几套冬服,臭老头觉得太花里胡哨,让长谦师兄给她换成素雅的布料。结果三师父没了兴趣,开始给长谦师兄说媒去了,把长谦师兄吓得不轻,又不敢告诉臭老头,只好把布全都换了回来。师父前几日决定闭关,闭关前嘱咐师兄一定要给她带话:为师一切安好,在外莫受委屈,勿念。

她看完了将信收起来,见小雅依旧将信揣在兜里,忍不住问她“不打开吗?”唐至初性子急,拿食的时候总是得先吃一口,拿到信了立马就想打开。可是小雅总是不急不躁的,拿完食先坐下,端正好坐姿才夹一块放嘴里,拿了信也能等到回了房再看。

被这么一问,屠小雅便将信打开了来,见上面歪歪曲曲写着几行字。“小雅姐姐早点回家,小博很想你。”

“小博是谁啊?”

“是我弟弟,与我相差七岁,很可爱的,跟琅弋一样肉乎乎的。”

说起弟弟时,屠小雅眉目温柔,但不知怎得,看到信时的神情却略微有些失落。唐至初也是在此时突然意识到,小雅几乎没有说过自己家里的事。她常说起太和谷,但却从未提及家人,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唐至初问起“屠悠”二字,她说过是自己爷爷,往后再也没有提起了。“你弟弟挺聪明的,小小年纪就会寄信了。”

这么一说,屠小雅愣了一下,若有所思,随即嘴角上扬,心底的失落烟消云散,她看着似乎随口一提实则是安慰她的唐至初,笑容可掬。

她牵过唐至初的手,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唐至初反握住她的手,一甩一甩地朝七堂走去。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彼此会意便好。

唐至初知道屠小雅失落的是上面只有弟弟的字迹,父母没有半句关心。屠小雅知道唐至初在提醒她,弟弟年纪还小,自己无法寄信,肯定是爹娘帮忙,这也是一种无声的关心。

又是夜里,又是七堂,又是唐至初几人。

他们翻过七堂的围墙,从那里绕一圈,便出了学堂,再走上半个时辰,便可到临川的酒肆。

今夜的临川街市意外地安静,太阳刚下山,摊贩只剩寥寥几个,行人也极少。酒肆也一般,比她上次来还要再冷清。

唐至初一进门就喊道“芸姐姐”,一个三十左右,打扮得艳丽的女子便扭着身子走了出来,带着他们到楼上的空位。

唐至初一边搭着话一边环顾着四周,她上次来这里几乎座无虚席,然而今晚却屈指可数。刚坐下时,四五个身披黑斗篷,面戴脸谱面具,一看就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善类的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了酒肆最里间。

唐至初记得,里间都是贵客才能有的待遇。但她也是多注意了一下,没有去过多关注。“芸姐姐,怎么今晚这么冷清啊?”

“小初儿,我说了你可别吓着。这几日闹鬼,闹得人心惶惶的,太阳一下山,都不敢出门了。”

“闹鬼?”

“是啊,你们来的时候应该有路过一个废宅,那里是张府,之前全家都被张家少爷砍死了。近日有人说看见那张家少爷,恰好碰上几户人家的男子失踪了,人人都说,是恶鬼抓人。”

“那芸姐姐你还开店,你不怕吗?”

慕芸捂着手帕扑哧一笑。“这人心可比鬼可怕多了,若人都不怕,鬼又有何惧?倒是你这小丫头,瞧你朋友们都变了脸色,你倒好,还一副笑嘻嘻,好奇的模样,全然不放在心上呀?”

“我师父说了,内心坦荡方可无所畏惧。我没做过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只不过长这么大,从未见过鬼,有些好奇。”

“好奇害死猫,你呀,就是年纪小,还没吃过亏,才这么胆大包天。近日我夫君酿了些果酿,我拿来给你们尝尝。”

“好呀,谢谢芸姐姐。”按年纪来说,唐至初理应叫慕芸一声“姨”,但这个姨说话亲切,让人觉得没有隔阂,而且三师父说了,除了那些在乎辈分的女子,见其他女子,都要往年轻了叫,所以她就一直叫她芸姐姐。听闻,酒肆是芸姐姐的夫君开的,只是他身体不好,一直让芸姐姐打理。对这个能酿出这么好喝的果酿的人,唐至初有些好奇。

慕芸一走,连琅弋就提议要回去,连楚晓和小雅都有些怕了,毕竟昨夜刚听赵贺司讲完七堂的张墩儿,今晚就听到张府闹鬼,两者联想在一起,实在让人恐慌。

但唐至初仍然不惧,她甚至有点想去夜探鬼宅,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等下次多带些符篆,准备齐全点再来。“哎呀放心吧,我们一身正气,鬼见了都得绕道走。而且难得出来一趟嘛,吃完再走,我跟你们讲,这里的果酿超级好喝,甜甜的,不过别喝多。”

话一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阵闹声,他们循声望去,纷纷愤愤不平。

一个男子不断地对一个女子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嚷嚷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女子怀里护着一个小孩,小孩哇哇大哭,女子也连连求饶,可是坐在离门口很近的几位男子却不为所动,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没有要上前制止的意思

。唐至初拳头一攥,跑了下去,屠小雅、楚晓紧跟其后,然而他们刚跑下楼,一个戴着脸谱面具的人却忽地从楼上纵身一跃,落在了他们跟前,紧接着一把剑飞出,剑柄将人击倒在地。随即那人脚一踩飞过了去,接住下落的剑,速度之快,令人目瞪口呆。

他又一脚将人踢飞,男子突得升起又高高落下,一口鲜血呕在地上。“滚。”那男子连滚带爬离开了去,留下一对相拥而泣的母子。女子跪着朝他连连磕头,他一言不发,从唐至初等人身旁路过,走上楼去。

唐至初看着他的背影,满眼是崇拜,方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令人惊叹。人不可貌相,虽这身装扮看似不善,但他却有一颗善心。见人消失在视线,她又朝那对母子跑了过去。

脸谱回到里间,其中一个头上束着红发带的少年发问。“认出来是哪位没?”

“青衫。”

“不错,你们都记住了那个青衫小丫头,君子虽答应让她入局,但北斗君许诺定会护她周全。看好了她,不可暴露,临川堂的内应会跟你们接应。”

其余四人抱拳,齐声答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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