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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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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氤氲着淡淡的苏合香,奚蓁抿了抿唇,不知道他带给皇上的是什么话,她低声道:“将军,谢谢你。”

“顺手之劳,就像你说的,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那也不能硬拿你的命去抵。”穆毅淡淡瞥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奚蓁靠在车壁上,心里存着感激。

很快马车就到了榴园,沈大夫已经等候在屋里,趁着沈大夫给穆毅诊脉之际,穆氏牵着奚蓁的手来到了另一间房。

穆氏上下打量她,随后问道:“谢谢你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我本是不想让他参与到皇室的斗争里去,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但有时候身在其中,没得法。”

奚蓁笑道:“是将军救了我。”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穆氏叹气道:“这孩子生来就苦,你们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他身边总的有个人照看着,我第一次瞧你这孩子就觉得讨喜,便让丫头们把你的东西放去他房里了,以后就住在一起吧!替母亲照顾着他点。”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随后才奚蓁才踏着细步迈出了屋子。

原先的院落被锁了起来,如今又换了一座别院,奚蓁看着丫鬟忙忙碌碌将她的东西都放在了他的柜子里,心中微妙,以后他们就要住在一起了吗?

奚蓁朝不远处望去,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有时候总觉得他离这个世界很远很远。

奚蓁心想,他或许还是不喜自己的吧,救她,或许只因她照顾了他,也因为他本身就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奚蓁微微叹气,要是父亲还在,就好了,她倒了杯茶走过去,蹲下问道:“将军是不是不开心,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穆毅摇摇头,奚蓁看着他淡漠的脸,忽然就想到他身上那些细密的针眼,可他当时吭都没吭一声,要不是脸色苍白,根本察觉不出来,他好像淡漠的时候居多,她想了想问:“将军是不是都不知痛为何物了?”

穆毅瞥向她,不明其意。

“我看到将军以前留下的旧疤痕了,我不敢想象,那些伤痕是怎么留下来的。”奚蓁道。

穆毅讽刺一笑:“比起自尊,这些痛算得了什么?”

奚蓁忽然能理解他,确实,人活着得有自尊。

“要奚蓁是男儿身,定也要像将军一样,驰骋战场,完成父亲以前想报效疆场的心愿。”或者考取功名也不错,至少没现在这么被动,身为男子,才能做更多事情。

穆毅意外瞪了她一眼,倒真没看出来她还有这想法,要知道,战场上的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奚蓁见穆毅又不说话了,知道和他从小长大的环境有关,一个人是承受了多少,才会变成这个模样,将真正的自己关在一个地方,别人根本触碰不到。

穆毅其实在想刚才的事,沈大夫给他诊脉时,他问,为何另一条腿也失去了知觉。

沈大夫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个什么,穆毅猜想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忙着自己,还是说还会有更严重的时候来,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无所谓的,但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不想这样下去。

就算是能维持现状也好,这时他才发觉自己还是贪恋世俗,或许是贪恋那一抹明媚的笑容,从没人那样对他笑过。

奚蓁见外头阳光明媚,便出去和忆思说了几句,然后推着穆毅来到了院里,院子里暖融融的,把身上的寒气去掉了不少。

忆思将一个炭盆放在了院内,然后又拿来了好些柴火来,地上还有几个洗净了的地瓜,奚蓁笑着跑了过去,开怀道:“忆思,你快帮我点火。

“好的夫人。”忆思说话间已把火点了起来。

忆思两兄妹前阵子回了老家一趟,刚好前两天才回来,两人比那些奴仆都要幸运,逃过了那一劫。

点好了火,忆思又远远的站在了廊子底下,奚蓁和穆毅围着炭盆,奚蓁时不时拿着金色火钳往炭盆里添些柴火,那张白净的脸被火烤的通红。

穆毅看着忙活的开心的奚蓁,目光忍不住随着她转,她今日穿了件碧蓝色及地长裙,腰间和衣襟处用银丝线绣着几株芍药。

她髻边也别了朵粉色芍药,应当是在园子里新摘的,从穆毅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那朵娇嫩的芍药,还有她挺翘的鼻子。

奚蓁很专注的做着手上的活,她把地瓜放进了炭盆里,用火钳又添了些柴火,然后才转过头看向穆毅。

穆毅见她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经历了那么多,却还是时刻能保持着原有的天真和乐观,真的很难得。

“将军喜欢吃地瓜吗?”奚蓁问道。

“应该是喜欢的。”穆毅回道。

奚蓁狐疑道:“将军没吃过?”

穆毅点了点头,但他曾经闻过这个味道,穆毅想起小时候,路过一家门口时,从门缝里面看到一家人围着火盆烤地瓜,那香味透过门缝飘了出来.

穆毅当时呆呆站在那里,看着里面的那一家三口说说笑笑。他忽地自嘲一笑,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不多时,奚蓁将地瓜从炭盆里拿了出来,香味很浓,她熟稔的将地瓜掰成两半,用厚纸将地瓜包起来,然后将另一半递到了穆毅面前。

“那将军一定要尝尝,很好吃。”

穆毅看着黄橙橙的地瓜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味道,他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地瓜,滚烫的地瓜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宽敞的院落里,暖洋洋的太阳洒在身上,手里是暖呼呼的地瓜,地瓜还冒着热气,旁边的女子,这一切都那么美好。

“快吃啊,将军,很甜的。”奚蓁见穆毅看着地瓜发呆,不由催促道。

穆毅咬了一小口,甜甜糯糯的。

“怎么样,喜欢这个味道吗?”奚蓁询问。

穆毅点点头。

奚蓁裂开嘴笑了:“父亲曾和我说,他小时候家里一直不太富有,加上父亲的身份,所以他小时候经常吃这地瓜,后来生活好了,父亲也还是怀念这个味道,待父亲闲暇时,偶尔就会给我和弟弟烤地瓜,母亲也会在一旁,那时候...”

穆毅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又轻轻咬了一口,确实很甜,他看着她,看着她神情里的向往,又想到,别人从小轻而易举获到的东西,也许他这一辈子都感受不到。

穆毅忽然又笑了,奚蓁脸上脏兮兮的,是不小心蹭上去的碳灰。活像只小花猫,他情不自禁伸手将她腮颊的脏污抹掉。

奚蓁抬眸,微愣的看着穆毅,他眼中带着专注,仿佛在很仔细的做一件事,她不禁屏住呼吸,忽然觉得脸有些发烫,他的指腹温柔的划过她的肌肤,让她心口间一阵战栗,她觉得脑子有些迟钝。

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这样,还这么温柔。

穆毅抹去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看着傻愣愣的奚蓁,他低声道:“你脸上有脏污。”

奚蓁哦了一声,垂下眼睫,心想穆毅难道把她当成那只鸟了,他对那只鸟也是这样的,会轻轻抚摸它的毛发,这个样子的他怎么也和梦里的他联系不到一块。

这时,两名身着浅粉色交领长裙的丫鬟径直朝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丫鬟道:“少爷,夫人说让您趁热喝了这汤,补补身子。”

穆毅一句话都没说,忆思忙过来接过丫鬟手里的食盒。

下午,奚蓁一觉睡到了酉时,环顾四周,不见穆毅的身影,她穿好衣裳,披上那件大红色斗篷,就走了出去。

沿着抄手游廊一直走,在一间房屋前停了下来,因房里传来了穆毅的声音:“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以前怎样,现在怎样就好,我现在还没死,要是哪天真死了,也好过碍你的眼。”

“我怎么对你假惺惺了,以前是我...”

“别跟我提以前,也别往院里再送什么,不需要。”穆毅冷硬道。

穆氏低叹道:“我有什么错?我不过就是希望...”

穆毅打算她的话:“你没错,有错的是我,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或者你生我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弄死我。”

话音才落,奚蓁就看到门打开了,而穆毅推着轮椅走了出来,看到奚蓁时,明显怔了一下,旋即又推着轮椅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穆氏看到走远的穆毅,像是对奚蓁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不怪他,怪我自己作孽。”

“你能帮我去看看他吗?”穆氏又道。

奚蓁点点头,就朝穆毅那边走去,走近了,就放慢了脚步,前面的穆毅却停了下来,回过头冷声道:“别跟过来。”

奚蓁顿住了步子,看着穆毅走远,似乎是往园子那边去了,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只不过这次是远远跟着。

此时天边露出了五彩缤纷的彩霞,奚蓁看到穆毅在一处假山旁停了下来,霞光打在他侧脸上,添了几分神秘感。

穆毅好像还是第一次这般不耐烦的和她说话,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与他母亲的关系会这么僵硬。

这些话里每一句都带着一股刺,却又透着一股无奈,如果不是伤到了极致,他是不是不会有这般大的恨意,甚至都将这股恨意撒在了每一个角落。

奚蓁从一旁的竹子上摘下一片竹叶,放在唇边试了试,断断续续的声音传了出来,她好久都没吹了,倒有些生疏了,以前自己的院子里就种了许多竹子,她无聊时,便经常拿着竹叶玩一会。

少顷,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洋溢开来,天色愈暗,园子里寂静下来,假山上哗哗的水声混合着清脆悦耳的竹叶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穆毅闭上双眼,内心极度乱,轻快的曲调传入耳内,像风吹过风铃的声音,让他躁动的心慢慢平缓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悦耳声被一声喷嚏打断,穆毅下意识看向奚蓁那边。

奚蓁走了过去,鼻子通红,她朝手心呼了口热气才道:“将军,我们回屋吧!这外面太冷了,会染上风寒的。”

穆毅抬头,一轮皎洁明月早已高高挂起,他借着月光朝奚蓁看去,她双颊通红,大概是被冻的,他莫名升起一丝愧疚,低声道:“走吧。”

两人回到了屋里,屋里暖融融的,穆毅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奚蓁一脸果然的表情看向他:“将军,你看,更深露重就不应该待在外头的。”

翌日,穆毅坐在案几旁看书,时不时的还是会打上几个喷嚏,奚蓁走过去,就这么用手背探向了穆毅的额头:“还好,还没发烧,我去给将军煮一碗姜汤来,喝了去去寒。”

说着奚蓁走了出去,而穆毅看着走远的奚蓁,手心探向额头,仿佛那儿还留着她手上的余温。

没多久,奚蓁就端着一碗姜汤走了进来,穆毅喝完姜汤便躺到了床上,这一睡又睡到了傍晚时分,外面天都黑了下来,这时几道闪电忽闪而过,雷声随之而来。

穆毅看着奚蓁趴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连雷声都没把吵醒,他拉了下床边的铃铛,忆念走了进来。

在忆念的帮助下,穆毅穿戴整齐坐到了轮椅上,忆思也正好从屋外端了膳食进来,穆毅推着轮椅走至桌旁,让忆思叫醒奚蓁。

忆思唤了几声,奚蓁都没动静,穆毅推着轮椅过去,伸手探向奚蓁额头,额头一片滚烫,她发烧了。

穆毅朝门口的忆念吩咐道:“去把沈大夫叫来。”

忆念领命出了屋子,忆思担忧道:“少爷,少夫人怎么了?”

“发烧了。”穆毅将奚蓁抱在了怀里,忆思连忙推着穆毅走至床边,穆毅把奚蓁放到床上,才对忆思道:“你去打些温水来,擦一擦她额上的冷汗。”

“是,少爷。”忆思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奚蓁喝了药,几个时辰以后,情况并未好转,穆毅躺在她身侧,手心触及她额,还是滚烫一片,怎么喝了药也不见好。

穆毅的手停留在她额上,指腹情不自禁的轻轻划过她的鼻梁,又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似刚剥了皮的鸡蛋一般,白净嫩滑,有些让人爱不释手。

穆毅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粗糙的很,也许等她睡一觉就好了,穆毅这般想着重新躺了下去。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是三日后,这三日,奚蓁反反复复一直烧着,吃了药也不见好,穆毅看着面前诊脉的沈大夫,问道:“沈大夫,为何这烧一直不退,可是还有什么别的症状。”

沈大夫深思片刻后道:“夫人身子虚,又加上寒气入身,这一般的药作用就慢些,但看夫人这情况,还是得下一剂猛药试试,只不过吃了这药,下次这些温吞的药就没这般管用了。”

穆毅摆摆手,心里乱糟糟的,待沈大夫出去后,他用袖袍将她额上的冷汗拭去,手掌却被她一把抓住,然后听见她轻轻唤了声父亲。

恰时,穆氏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穆氏没想到穆毅还有这样一面,她轻声问道:“好些了吗?适才沈大夫怎么说?”

穆毅没吭声,穆氏也没有办法,只好又嘱咐道:“这孩子心地好,会挺过来的,别太担心。”叹息一声后穆氏才朝外走,想去问问忆思那丫头。

待奚蓁醒来已经是隔天,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父亲一直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过每一条大街小巷,奚蓁记得父亲的手掌很大很温暖,那时的她很安心。

屋里此时没有一人,奚蓁想喝点水,喉咙干燥的有些厉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时才发觉身体很轻,像漂浮在地面上一样。

水还是温热的,奚蓁连喝了三杯,才将喉咙的干涩咽下去了一些,又从红木架上随手拿了件斗篷穿上,便走到了院落里。

院里穆毅边看着书,边烤着地瓜,香味已经弥漫了整个院落,或许连整个榴园都有这股好闻的味道了。

奚蓁缓步走了过去,在旁边的矮凳上坐了下来,虚弱一笑:“将军怎么也烤地瓜了。”

穆毅问:“可觉得好些了?”

奚蓁点点头,向忆思招了招手,忆思细步迈了过来,道:“少夫人,您可是饿了,奴婢这就给您端些吃食来。”

“忆思,这地瓜应当熟了,你帮我拿出来。”奚蓁有些乏力,不然自己就动手了。

忆思将地瓜包好递给了奚蓁,又退开了些,奚蓁吃了一口,暖暖的地瓜一入胃,瞬间觉得舒服不少,她这才问道:“将军,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四天。”穆毅淡道。

奚蓁狐疑地看了过去:“我睡了四天?”

穆毅嗯了一声,奚蓁笑出了声:“还以为染风寒的会是将军,没想到是我自己。”

难怪这么饿,奚蓁咬了一口地瓜,又缓缓道:“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做梦,梦到父亲一直牵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坚强。”

穆毅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轻声道:“奚小姐以后能离我远一点就远一点,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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