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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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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养好伤”,庆南承将软枕拿开,让她舒适地侧躺在床榻之上。

王端端却拉住他的衣角,声音软哝:“伤口疼,睡也睡不安生,要不,你再陪我聊聊吧”。

庆南承无奈,只得又坐回去。

她半眯着眼,思绪却格外清醒,问着:“你说,赵万为何会随芙蕖去偏僻小树林?他刚开始那么谨慎,后面怎地会如此轻易被芙蕖骗过去?”

“想是芙蕖给了他一个极具诱惑的理由吧”,庆南承漫不经心地说起。

“什么诱惑呢?会值得他以身犯险?”好奇心致盛,王端端并未瞧出庆南承想要结束这段对话的不自在,自顾自感叹着:“哎,可惜妤冬没有看清楚”。

“这......倒也无甚重要。”

王端端却并不赞同,试着问他:“要不,让延吉大叔审完人,回来跟我说下吧,好么?”

“你好生歇着,待伤好了,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公子承,你脸怎么红了?”王端端听出了他的敷衍,抬头却瞧见脸上异样,似染红晕,有些担忧:“莫不是着凉了?”

她伸手欲探,一时忘了肩上的伤,扯动中生生撕疼。

“我没事”,庆南承赶紧将她安抚住。

这哪里是因为什么风寒啊,分明是他知道芙蕖是以色示诱,赵万那个登徒浪子,生死关头都把持不住,这番他又如何好与她详说。

妤冬自然也不是夜里太暗看不清楚,只是这欢场秽语,不堪入耳,她说不出口。

食色性也,二者都是赵万的命根。

“你真的没事吗?若是感染风寒,可不是小事情。”

“夜深了,确有些寒凉”,庆南承如是回答。

“那你......”要不先回房添件衣裳?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人动作干净利落地跳上了床。

王端端右肩受伤,只能向左侧侧躺,她无法转身去看庆南承的动作,只感觉身后的被褥被掀开,旋即钻进来一个滚烫的身子,后又迅速被掖紧,半点凉风不透。

“庆,庆南承,你干嘛?”她试探着问,全身绷紧,一呼一吸都找不着调。

“睡觉!”清脆的二字自身后传来,落地松快,他似乎真的只是想睡觉,并未再多有动静。

“睡......睡觉,那你回房啊。”

“外面冷”,嗡嗡之声,似梦呓轻咛。

“你说什么?”她并未听清。

身后却只剩均匀的呼吸声,提示着床榻之上还有他人。

“公子承?”王端端再一次试探着,小声轻唤。

阑夜沉静如海,万籁无声,百虫归宁。

稍久后,王端端确认他已睡着,这才放下心来,松了松僵直的背,试探着回身,却还是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

忽地,身后之人靠过来,他环住她的腰身,与她同样侧躺的姿势,坚实的胸膛抵住她的后背,骨节挺拔与之相叠,让她无法动弹。

震惊之余,王端端却意识到,他这样刚好成了她后背的一个支撑,固定她的肩伤,使她不至于因侧躺过久而腰背酸疼,也不会在入睡后因不小心拉扯到伤处。

王端端便随着这样的姿势,完全松懈下来,安然去见周公。

待第二日,庆南承揉着麻木的半边身子醒来,王端端则是一脸愧疚,但好在一夜好梦,精气神儿恢复了九成。

延吉前来汇报一夜的审讯结果,妤冬则是来伺候王端端梳洗,二人对所见之景,似乎见怪不怪,并无半点诧异。

“公子,言洮已尽数交待”,延吉如此回禀。

“说。”

“正如我们所料,桑枝离世后,他一直急于找人接替她的位置。先有小端为桑枝鸣冤闹上庭司,后又见听闻您与小端的传闻,便选中了她。查封商铺,便是急于试探。”

“明官掌暗卫,当真好朝堂。”

话一出,延吉和妤冬脸色微变,看向公子承。话虽是实话,但也确实是大不敬的。

北庆当朝,但凡手上有些权利的,都在想方设法私养暗卫,暗卫即是见不得光的,只为主子效力,不为王朝所用的存在。

领着朝廷俸薪,不行利国利民之事,反而都在各自盘踞为营,真是可笑,就连主掌天下的庆王,都有见不得光的暗卫为自己图谋利益。

上行而下效,心思各异罢了。

“那他杀芙蕖,怕也是为此”,王端端在一旁,冷冷地说。

“是,他知你与芙蕖一向不和,又怕芙蕖与自己的关系暴露于人前,便想借赵万的手杀了她,顺便送给你当见面礼。”

“呵呵,为自己生儿育女的人,想杀便杀,真是狼心狗肺地东西”,王端端恨得咬牙切齿。

“暗卫有关的信息,他可交代清楚了?”庆南承问。

“回公子,言洮之下,有暗卫十三名,藏于工商各行业之中,这是具体的名单”,延吉呈上竖折,继续说:“原本消息都是由桑枝收集和转送,桑枝出事后,暂都由芙蕖接手”。

“暗卫向来单线传送消息进行联络,看来他们只知百贺楼是个据点,却并不知道谁掌握着这个点”,庆南承如此认为,“既如此,小端接手起来,便没什么阻碍了”。

“那他们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只有内部人士才会知道的暗语或秘密通道,这样双方既不用露面,便可完成消息传递”。

这样的方式确实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好暗卫的身份,但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一旦被有心人士知晓,便可随意利用。

“芙蕖在豁云寺意外发现桑枝的秘密后,为攀高枝儿,自己联系上了言洮,所以这些年,她一面在帮言洮监视桑枝,不让她得机会离开;一面也在暗暗窥探暗卫这条线,是以她接手后这几月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延吉补充说到:“但芙蕖对密语,一直缄默不言”。

“她只告诉了言洮暗卫的名单,却并未交出密语?”庆南承问。

“是,言洮说她原本是要在入府之后作为新婚礼物赠于他,但言洮急于摆脱,便没耐心等了。”

“他大概是行霹雳手段,让那些暗卫听命于他吧,真是愚蠢!”庆南承的不屑溢于言表,王室暗卫如果是可以靠威胁就掌控的,那也无需这许多年这么多人的步步为营了。

王端端蹙眉坐于一旁,有几分沉默,庆南承伸出手,宽厚的大手包裹住她冰凉的柔荑,擦净手心冷汗,他拍了拍,缓释她内心的烦闷。

王端端兀自起身,目光坚定,对庆南承说:“我要再见见芙蕖,有些话我一定要当面问她”。

郡守府的牢狱并无重重把守,有了庆南承的应允,她很快便见到了芙蕖。

不过一夜未见,却判若两人。

只见她容色憔悴,眼神空洞地斜靠在墙边,望着鼠洞里进进出出的小老鼠,失神不安。高墙之上只开一扇小窗户,微弱的光溜了进来,对此间的黑暗于事无补。

她看见王端端进来,身子抖了三两下,抱紧的双腿,蜷缩得更紧。

王端端与芙蕖并无甚旧日情分可以絮叨,所以她直奔主题,问她:“是你将穆行与桑姐姐的事情,传到了弗南,是吗?”

芙蕖大概没想到,她要来问的竟是这件事情。

她也并不掩饰,苦笑着承认,像在回想往日的光景,目光幽幽,道:“那时,她满心计划着与穆行双宿双栖,可言洮不让啊,桑枝的位置对他而言,至为重要。我也是偶然听见穆行与身边之人争论,说即便是抛弃家业,四海流浪,也要带桑枝走。于是便找人将消息提早递给了他的母妃。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弗南的世子?”王端端显然有些吃惊。

“不然你以为,桑枝为何选择在那日去豁云寺祈福?就那么凑巧,遇到了行商过来的弗南世子?”芙蕖的话不无讽刺,字字戳中王端端心头,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每每这么想,她都恨自己的多疑,恨不得立马到桑枝的坟前磕头谢罪。

许是昨夜王端端给了芙蕖唯一的温暖,她有些不忍,劝说:“人心莫测,以后别傻不愣登地对谁都掏心掏肺了”。

“芙蕖,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言洮将所有事情推到了你身上,还拿暗卫的信息同公子承作为交换,苟活一命。你的生与死我倒是不关心的,只可怜了小瞳,还那么小。”

王端端说完,便要往外走,芙蕖踉跄着跪倒在她面前,哀求:“小端,我知你心底仁善,以前诸多行事是我自作自受,可我求求你,你们要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哪怕是要我的命赎罪也行,只是小瞳还小,不要让她知道她的母亲......”

“杀你?芙蕖,这世上,真正想过杀你的人,只有你心心念念的言洮。”

一语戳破,万念俱成灰烬,芙蕖跌坐在地,这许多年的信念轰塌沉底。

“芙蕖,你错就错在,竟偏信男人的几句鬼话,就舍弃了自己求生的砝码。”

她本掌握着暗卫的信息,完全可以借此与言洮做交易,换取一生荣华无忧。可她偏要向他要名分,要感情,被他几句哄骗,轻易就交出了自己辛劳数年才掌握的名单,也才让言洮敢下杀手。

王端端走出隐暗的监狱,对狱卒吩咐到:“去回禀延吉吧,她应该会说了”。

王端端回到院里时,李卿卿已经在房里等她了,只见她提着精致的食盒,雀跃着,说到:“我去百贺楼看你,尼莫说你在司南苑,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细心打开,将青绿糖糕展示出来,叠叠翠翠,倒是喜人,道:“这是颂香斋的新式点心,还没面市,我先带来给你尝尝鲜”。

王端端本心头郁结,但见李卿卿兴致,不忍拂了好意,便拿起一块,浅浅尝了尝,说:“甜酸口的啊,这不像俞师傅的手艺”。

“俞老头自被那俩儿子伤了心,便一心将手艺传给徒弟。他说,养亲儿子还不如多教几个徒弟呢,说不定还能教出一个至孝懂礼,德才双修的手艺接班人”,李卿卿一脸得意地补充道:“这,就是他最近新收的一个小徒弟创新研发的”。

“原来是这样啊”,王端端点点头,遂将点心放下,神色有异。

“不好吃吗?”李卿卿忙问起。

王端端问她:“俞师傅新收的小徒弟做的,你怎么这么上心?”

李卿卿忽而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是,李尔做的”。

“李尔?”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但她全然记不起。

“哎呀,就是上回非拦着不让咱进庖厨的那个小工。”

王端端这才想起,却更为疑惑,一个帮工成了俞师傅的徒弟倒不稀奇,奇怪的是,李卿卿怎么会与一个小工多有接触,还特意提着他做的新式糕点,来给自己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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