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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良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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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走起来倒是健步如飞,他还能扛着元元,回头对双腿颤抖的王端端讥笑:“可抓紧了,若是不小心滑落,嘭~落下去的时候啊,手挂在树干上,脚落在阴沟里,脑袋嘛......碎成奇形怪状的”。

他这话说得王端端心中更是恐慌,恨不能双手插进山壁里,一双脚死死地抓着地,她侧目睥睨,低声咒骂,手上却半点不敢松懈。

莲生似乎很乐见她的愤怒,于他,就像一只炸毛的幼猫,却当自己是山中猛虎。

下行的路越来越狭窄,直至一个直径不大的石洞,需手脚并用地跨过去,便能听见潺潺流水声。再又压低身子,弓着腰,从嶙峋的石乳下穿过,约半刻钟,洞穴逐渐变宽,溪水声愈渐洪亮,视线里也开始有了光亮,王端端试着站直身,揉了揉酸胀的腰腿。

期鸣山有这样的地方,她倒是很意外,地下水丰沛,滋润着植物的根茎,也难怪山中植被茂盛,又多珍稀草木和虫鸟。

只是这样的地方,莲生如何得知?

莲生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便不客气地说:“收起你的小聪明,琢磨太多,脑子容易坏”。

王端端理了理襦裙,并不理会他的威胁,走上前牵起元元说:“走,姐姐牵你”。

王端端算是明白了,以强凌强,以弱示弱,在莲生面前根本没有固定的章法可依,便只能先遵从,再寻脱身的时机。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这洞穴并不像天然形成的,穴壁上的痕迹虽然已经风化,但还是有几处可以看出人为开凿的规整的纹路。洞中这条地下河,水质清澈,似山泉水,水面的粼粼波纹显示出它必定是条流动的河,至于水源发自哪里暂不可知。

偌大的山洞,被密林遮住,鲜有人至,此处用来避祸藏身或屯兵甲,都极为合适,只是不知道最初开凿的人是为了什么目的。

思量中,他们已走到出口,路陡然变窄,只剩洞口隐隐的几缕光线,不知道莲生在什么地方按了两下,洞口的巨石便让出一个窄缝,只容一个人侧身走过。

洞口则被比人还要高几公分的芦苇遮挡,王端端走出来,看着芦苇荡,不知身在何处。莲生又把麻绳扔给她,王端端想要拒绝:“可以不捆吗?这芦苇比我个子还高,我得用手拨开,才能行走”。

莲生并不容她拒绝,简单粗暴地直接用塑胶封住她的嘴巴,再捆住其双手,王端端自知力弱,反抗不得。

走过一段芦苇荡,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四四方方的庭院出现在眼前,亭台楼阁,均大气雅致,城中高门富户的外郊别院也不过如此。

莲生对这座庭院的出现丝毫不觉意外,想来也是暗门的一所秘密基地,但他却甚是警惕,将元元的嘴和手也都封住了,一左一右,牵制着一大一小,走向庭院之中。

看门的人见是莲生,连忙开门迎接,尊称他一声“少使”,王端端出神发愣之际,被莲生突然一个使劲儿,往前拽,道:“打什么坏主意呢,走啊”。

王端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真狠不能立马将眼前的人捏得稀碎。

莲生却突然止步,他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脸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将手中的麻绳丢给下人,吩咐道:“把他二人关进黑水狱”。

“是”,来人恭敬领命,将他们带走。

黑水狱,什么妖魔之地,一听名字就不是好地方啊。王端端只能在心中哀叹祷告,上至神佛菩萨,下至历代宗亲,愿他们保佑自己,得天降神兵解救。

马蹄声渐近,萧啸策马而来,他一身侠骨,配上利落的劲装,紧身扎金剑袖,如此丰姿奇秀,自小便让莲生羡慕。莲生小时候身体孱弱,总靠他来保护,萧啸又总是很讲义气,燕青、官舒谁被欺负了,都需要他来撑腰。

萧啸轻跃下马,看到莲生站在门口,有些惊讶,问:“你杵在这儿干嘛?”

“等你啊”,莲生一脸坦然。

“莫不是上次还没打够?”萧啸将马交给手下,只当莲生在开玩笑。

此时,刚将王端端二人带去黑水狱的影士过来回禀:“少使,我已经将那二人关押至黑水狱”。

莲生抬手,自然地让他退下。

萧啸未觉异样,只是叮嘱莲生:“你玩归玩,别误了门主交待的正事”。

“放心。”

黑水狱,果真没让王端端失望,叫它黑水狱,都太文雅了,分明是污水、臭水、阴沟水。

影士将她推进一个水池,那恶臭味儿,让她忍不住干呕。池底沉积了多年的油污,生出青黑的毛,水面上漂着不知名的虫子,在不停地蠕动。

元元紧紧贴在王端端身边,这池子的深度刚到她小腿,便也淹不着元元,可元元怕得,几乎是吊在王端端的胳膊上。影士放下一个铁笼,将二人罩住后,便解开了她们的束缚,这里如铜墙铁壁,她便是喊破喉咙,也传不出去半点声响,更何况这里本就是莲生的地盘。

夙夜卫往王端端指示的方向一路向下追踪,一直到了断崖,都再无新的印记出现。

延吉和妤冬赶了过来,向公子承回禀黑市的调查结果,道:“公子,黑市专做假户籍的人都已缉拿,据他们交待,昨日到现在,只有两个人来办了假户籍,都是身上背有命案试图外逃的乡民,我们也已将二人抓获并交给了庭司”。

“那便不是人牙子了”,庆南承立马安排到:“吩咐下去,所有关口务必严守,有疏漏者,严惩不贷”。

延吉领命,又说:“可这期鸣山,我们已搜寻了三遍,半点线索都没有,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自然不会”,公子承望着雾丘之上的那一片茫茫的禁忌领域,若有所思。

“公子三思”,延吉立马劝告:“禁区之内机关重重,您之前就已为此身受重伤,更何况,李冉在那次之后又加固了机关障碍”。

“我知道。可整个期鸣山,只有那块区域没有搜过了。”

“公子,不管贼人是何居心,他绑了人,必也不会往死路上逃窜。再说,若真有人闯了禁区,李冉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动静。”

延吉分析得确实在理,公子承也知道,闯禁区只能是逼上绝境的最最最后一个选择了。

“走,留一部分人在山上继续寻找,其余人,我们下山。”

如今,只能每一步都比贼人多想一步,再快一步,才有机会救回她了。

良安镇的里长府,迎来了他的第二波尊客,李卿卿拉着李尔走了过来,李尔在后面不情不愿地说:“卿卿,我叔父那人自来刁蛮,不会有人能欺负得了他的”。

“可叔父已经派人过来求援了,咱总不能不理吧”,李卿卿说着,脚下步子加快。

李尔将她拉住,道:“卿卿,你父亲已经很看不上我,我不希望你再借着郡尉大人的名义帮我们”。

李卿卿听他这么说,心里高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不会让我父亲知道的”。

说话间,李兴贵已经迎了过来。

看门的小厮偷着笑,家主这番狗腿子的模样好似已经见过一番了。

“卿卿姑娘,您可来了啊”,李兴贵装得一脸的委屈相,道:“您可得给老夫作主啊”。

“叔父放心,我自来了便是要管的,这天下哪还有民欺官的道理不成。”

李卿卿被李兴贵引着走向院中,李尔在后面踱着步,左右为难。

李兴贵将他养育成人,却又对他十分吝啬。他父亲早亡,只剩母亲与自己相依为命,李兴贵与他父亲为一母同胞,若不是他时而接济,他们或许早就饿死了。

他原以为叔父是看在父亲的份上,出自好意的,心中当他是父亲一般敬爱,直到十一岁那年,镇上的谣言传到了他的耳朵,他跑去质问母亲,母亲哭着回了房,将腰带系在壁柜上,勒死了自己。

葬礼,却还是李兴贵出钱办的。

自此后,他与李兴贵的关系便很奇怪,算不上亲近,却也并未太疏离。因为,他不想再被村东头的李二狗骂他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也不想在云阳村成为人人可欺的对象,不想屋不避雨,衣不蔽体。

李兴贵当然没有真的养育他,只是偶尔丢些吃的给他,不够的时候他学会自己种菜种庄稼。村上的混混知道他有个更混蛋的叔父,欺负他时便也不敢下重手。

李尔十五岁去了城里做工,任劳任怨地在颂香斋打杂跑腿,也总算拜了俞师傅为师,慢慢有了谋生的本事。

直到某天,李兴贵忽然找上他,说:“听说你勾搭上了郡尉府的千金小姐。叔父养育你成人不容易,不求你让我锦衣玉食享到终老,你让李家小姐给我找个官儿当当,让我也过盘当官的瘾”。

李尔看着他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憎恶,冷冷地说:“叔父,你大字都不识一个,如何能做官?”

“怎么不行了,叔父我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的人比你踩死的蚂蚁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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