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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天香同命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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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瞧着傅田文为难道:“阿仲毕竟年纪还小,历事不多。但他对白晨是真心,只是白晨已经十六,这……到底要两情相悦才能饮水都会回甘。

田仲现在又同沈将军去辽海县,白晨这里……”

傅田文闻言有点理解母亲的担心,便道:“母亲待白晨如亲女般。若白晨来日喜欢上别人,别觉得她不对。我们给她准备一份嫁妆就是了。”

云秀暗松口气,点头笑道:“我是过来人,自然懂女子的心思。到时候,我就怕田仲又不肯放手。”

“那是田仲自己作,不看媳妇、去闯军营,又没真定个实际名分。男未婚女未嫁,还不是两人的自由。何况,白晨担着未婚妻的名头,又怎么会没压力?

娘亲先私下认她做义女,细细与她说个明白。待日后,由着两人自己决定吧。”

傅田文又道,“对了,娘亲。我托人在城东买两进的宅子。这店里的活越来越多,偶尔还收客人入住。你和阿爹不如住到城里安全,那地方和九娘的宅子近,好就近照顾她一二。”

云秀对于杜九斤还是很喜欢的。

两人年岁有些差距,却是很投脾性。

她也知道傅田文这么做是怜惜杜九斤一个丧夫女人的不易,思索再三后接受傅田文的意见。

至于傅长年,他的意见不重要。

这男人现在的乐趣就是养鸡鸭、种田地,雇上两个人帮他干。他现在的心思就想忙完活和云秀亲亲我我……在这人多的菜馆子里还不太方便,去城里独门独院,岂不美哉,非得再有个女儿才叫圆满。

**

这日清晨,杜九斤亲自送一车酒来。

她先是道:“这上等的葡萄酒,我这里没有,但是北下的公子带了。

那日啊,我瞧见的公子顶顶好一个人,昨日还好心卖给我三坛上等的葡萄酒,比起以前我从西北过来的狄商手上收来的货要好得多。可是……哎……”

傅田文瞧她面色纠结,不解道:“这酒有问题?”

“不是酒啊,是这个人啊。”杜九斤又叹声,接过张澈递来的水,灌口后道,“上次不是说我打算介绍个好公子给芳芷吗?”

“九娘说得就是这个卖酒给你的少年公子?”傅田文瞬间想道。

“没错。但是,谁知道他是北方来的大倌儿头牌,现在还入驻南风馆……你说……我这眼神不赖啊,怎么就眼瘸没看出来他是个倌儿呢?”杜九斤摇头,有些自我怀疑。

傅田文心下一动,好奇道:“倌儿?你说他和芳芷年岁样貌合适?九娘可知道这人怎么称呼?”

杜九斤看小厮们把酒搬进堂,默点品种数量,口上继续道:“季清风。嗐,多好的名字,多好的人,也就现在没有第五铮,不然他那模样啊还清风呢,三月料峭寒,恶风撕好夜,毁人……哎,你们掌柜呢?”

张澈指向门外,大为不解地说:“……傅掌柜听杜掌柜说到那个倌儿的名字,就头也不回跑出门。”

“这……他不会认识那季清风吧?

九娘我听说男人断袖也分‘雌’雄,这小傅不会是……上面那个吧?那这沈晨曦可有的受了,呵。”杜九斤想象下脑子里三人的场景,就发现张澈的眼色变得极为尴尬,嫌弃道,“瞧你这不经事的样儿,在九娘我的酒栈也是历练过几年,不过几句话就把你尴尬得没个分寸,小家子气。”

张澈:……我的杜掌柜啊,我挺活泛一个大直男人,真不适合同你讨论这个这个……这个多人共戏的话题。

傅田文跑出杏林,入官道才慢下步子。

他快走几步又再慢下来……会不会同上次一样弄错人?

美味锅铲的愿望没有让清风变得一帆风顺吗?

不对,第五铮死了。清风在南风馆不会受他的折磨……前世时就听南风馆的慕月说过,清风以前受尽第五铮的折磨,都咬牙挺过来。

或许这一世,清风虽没有逃脱南风馆的命运,但不会再遇上第五铮,这又何尝不是幸运?

系统miao:“宿主,考验你自控能力的时候来了,可千万挺住哦。”

傅田文不由笑出声。

他带一种春般的感觉,疾步入城,心中充满再见的幻想和期望。

傅田文原以为以他的经历不会再有少年般的期许憧憬,原来不是这样,只是遇到得那个人不是清风罢了。

清风温柔、善良、勇敢,在傅田文最为无助茫然、不如死去的时候给予温暖和方向。他甚至愿意把一切交付给一无所有的傅田文,拉拔傅田文从心死颓丧到成为一个活人。

傅田文的心还带一丝内疚。

前世抛弃那么好的季清风,但愿今世能够弥补他。

这会,傅田文站在南风馆门口已经打几份腹稿,又整理一番衣裳,才上台阶敲门。

南风馆晚间营业,这时候里面的人绝大部分都在补觉。

龟公不耐烦的开门,瞧见是郊外菜馆子的傅田文,打趣道:“傅老板早啊,大清早来我们馆子,你确定?沈将军应该还在府城内吧,没听说回辽海县啊?他同意你逛馆子?”

这些人的消息真是灵通,一下子点出傅田文的身份和背倚的靠山。

傅田文抿唇,身上被标上的名字已经不容易辩解清楚,只盼清风能够听解释。

“听说馆内来新人,花名叫季清风,不知可否见上一面。”傅田文直接取碎银递给龟公。

龟公毫不客气地收下,笑睨傅田文清秀的面容:“你一个下面得跟另一个下面的男人见面,打算讨论怎么伺候沈将军吗?”

傅田文听他嘴上不干不净,冷凝眸光,压脾气道:“你难道是想我将沈晨曦请过来,才肯传话?”

龟公一噎,冷哼出声:“进来大厅里等着吧。他见不见你可不是我说了算,人家现在可是咱们馆里的头牌。”

傅田文随他入厅,立在雕梁画栋的幽暗厅内。

因着四周门窗关起,又是大清晨,大堂内暗得很。

他闻着幽幽的馨香,心中焦急,见龟公去二楼,就在厅内来回走动。

这时候,有一低头的小厮过来上茶。

他垂着头,把茶盏放在一旁的圆桌,低声道:“客人,坐着等吧,喝口水。”

傅田文一路赶来确实有些口渴,瞧不清这小厮的脸,心里又急切,只谢过这名身量颇高,却垂头入颈的小厮。

他端起茶碗掀开盖,喝一口才发现这水竟然是咸味,连茶叶也没有。

【我没付过银子,茶叶又金贵,这咸口倒是补点力气。这小厮想得挺周到。】

他也不是太在意,再一口气喝光了水,目光还一直盯在二楼的楼梯口。

小厮在傅田文的背后抬起头,瞧他喝光水而侧脸上的浮汗在半暗不明的光线下正慢慢地消退,努力压下正在翘起的唇角。

龟公领一轻纱白袍绣冷竹的公子缓缓下楼。

傅田文没看清龟公身后的人,直接把茶碗搁在桌面,快步去楼梯口。

“清风……”傅田文一时愣怔在原地。

这人的眼睛和清风有几分相似,但不是季清风。

反倒是……傅田文的手下意识按在心口的位置,前世临死前那剑光刺来时被月光和剑影照亮的眼睛,赫然和眼前的“季清风”重叠。

【这人……似前世杀死自己的人!他是谁?】

竹沥黑沉的面色、无波的目光穿过傅田文,瞧向后面看得津津有味的小郡王季映雪。

这混不吝的少主为引起这个傅掌柜的主意,特意编个身份,又跑去卖三坛葡萄酒给杜九斤。

杜九斤和菜馆子的傅田文走得近,通过杜九斤来认识傅田文,就是这个小郡王的主意。不成想这个傅掌柜这么上道,今日就跑过来。

【只是,这小郡王觉得当倌儿会被傅田文误会,就当倌儿们的老板,私下买了这座南风馆。】

竹沥清秀的脸越想越黑,都沉得能滴水。

“对……不好意思,我认错……”傅田文心下急跳,这么说有问题。

岂不是暴露自己提前认识季清风的事,被人发现话中漏洞后,易落人口舌。

他有心想撤,又有些不甘心。抗住这双眼睛带来的压力,沉心后拱手说:“请问……你是季清风?”

龟公已经离开,竹沥见作壁上观的季映雪含笑挑眉,抿着唇角咬牙道:“是。半年前在北方得罪人,不得不渡江南下,我只会……这一营生,入南风馆,取花名季清风。若是客人对我……有意,晚间可以……点我……名。”

竹沥说完这番话,都差点憋出内伤。他薄纱白袍下的手握成拳头,若不是指腹的茧子提示他是个侍卫,非得跑回去同逍遥侯哭诉。

自他被逍遥侯瞧见后收养,就从未受过这等侮辱。而他能被逍遥侯收养,便是源于这一双眼睛,像极逍遥侯,也像了季映雪的眼睛。

傅田文的思想已经彻底冷静。

【这人在撒谎,而且若当真是倌,又怎么会是这副被人威逼的表情。若他当真是前世杀死自己的人,说明此人会武。一个逃难的人,又怎么会随身携带上等的西北狄戎人的葡萄酒。】

他垂敛眸光,定下心神后,拱手笑道:“不才,在下是城东郊外杏林江湖菜馆子的东家傅田文。今晨九娘给我送三坛上等的葡萄酒,说起你叫季清风,这才寻酒香找过来,不知道……”

已经再喊不出季清风三个字,傅田文顿了顿道,“不知道是否还有这等美酒。若有,我全要了。”

竹沥也不喜欢季清风这三个字,总觉得一个直男因为这个名字就弯了。他把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瞧见季映雪闲情的脸色,直接道:“不好意思。我逃难而来,也就带这三坛酒换个日用钱。”

【那酒可是侯爷给小郡王用来祭祖告天,哪里能都卖掉。何况,这些东西已经着人运去绿风镇。】

【果然撒谎。没有人会在逃难的时候带着坛子装的酒,而这人也不像是嗜酒如命的酒徒。】傅田文心下微定,又泛起浓浓的失望。

【美味锅铲的愿望应该是实现了的。清风他应该是平安顺遂才对,怎么可能会流落南风馆呢。】

“既如此,我尚且有事在身,就不打扰。多谢告知。”

竹沥巴不得他赶紧走,但见季映雪使眼色,又不得不道:“不碍事。我私下也做些生意,若是傅掌柜对我有意,晚间来此见我就好。”

傅田文心情低落而紧张,扯唇角拱手后,垂头就走。

他直接出南风馆,心下戚戚,又在想这个横空出世的“季清风”到底是谁?

回头时,他见送客的小厮转身进门……一时间瞧着那道挺秀如松俊的背影有些出神,心下莫名一跳,还跨进一步,又被理智钉在原地。

季映雪在门缝口瞧着那道矗立不走的身影,松开了刚刚还拧巴的眉眼。虽说没认出来,但是喝了水。

他转着手腕上两只奇葩镯子,轻而闲适地笑了。

竹沥走上前,透过边角也瞧见傅田文站一会才离开。

他抿唇道:“少主不是要认识傅掌柜,怎么人来又不见面?”

“见了呀,怎么不见。我的事还办成了。”季映雪抱胸靠门,睨向一角偷窥的龟公。

那龟公心吓一跳,赶紧缩头躲去后院。

竹沥瞧他的长指转动手腕镯子……一下子醒过神。

“少主你……你把天香同命丸给他喝了?”

他的目光移向还在桌面上摆放的水碗,上前一瞧,茶碗里果然没有茶叶,还被喝的干干净净……顿时一阵天雷劈大地,雷得外焦里嫩。

季映雪暗哼,抬下巴,不羁道:“当然给他喝了。不过,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我也没见他心有灵犀得回头瞧我。”

【人家回头,你躲了。】

竹沥想着蒲葙的任务,因为季映雪先前说过喜欢男人,长公主还特意把蒲葙给他盯着他的举动。结果季映雪找个理由把蒲葙留住海辰郡王府,为得就是不打扰他行事。

这个小郡王,人狂放不羁也就罢,做事还特别果断狠绝。若非侯爷悉心教导过一二,恐怕在杏林外就行动,哪里晓得要委婉布局。

竹沥心累地长出口气,觉得那傅掌柜当真是倒八辈子霉才会被这个男人瞧上眼,日后那掌柜不被吃得死死才怪。

他从袖袋里取出一只两指粗细的白玉筒管,双手托举,递给季映雪,无奈道:“侯爷有交待,若是少主用天香同命丸,就把这只追踪蝶交给你。它可以寻到喝下服用天香同命丸的……爱侣。”

竹沥也是实在忍无可忍,出口就问:“少主,你真得不考虑侯爷和长公主的感受吗?”

季映雪眯眸,一把拿过玉管后塞入怀。

他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竹沥心吓一跳,缩脖子,垂头拱手:“属下僭越,请少主责罚。”

季映雪陪季扶邪近三月,在东都待月余,见识过心思多端的长公主行事,甚至连沈将离这样被人称道的人物也全然不是世人以为的模样……

这造就季映雪不再是那个被昌王的人追杀,在穷途末路时还鲁莽硬气的小子。

他只道:“下不为例。另外,我们的人分批进城,安插各处。

沈向北、沈司颜到现在还不出现应该是被什么人困住,你派人去查查。

令竹珅盯住屠佰林,揪出张珏在南部的眼线。别再给我出差错,渡个江还死人,笑掉大牙。

若是实在控不住屠佰林,直接杀掉了事。

他还能在江南、我的地盘翻出风浪不成,真是给他脸。

再有,若不是龟公迎客的方式你们学得不像,这些人都不用留。

嘴巴不干不净,去教训一番。”

竹沥闻言就要离开,又被季映雪喊住:“等等,这里面的追踪碟怎么控制?”

竹沥默了默,直接把口诀背给他。

这天香同命丸主要作用是为追踪主家,免得被歹人捉去后寻不见人,而副作用才是相爱之人同生共死。

他瞧着大摇大摆走掉的季映雪,除拱手恭送外,只能憋着气去寻龟公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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