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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满门抄斩的宠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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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苓愈发细致地感查脉象,蹙起的眉头缓缓松开,说道:“君侯先前特意避开了要害,伤口看着严重,却多是些皮外伤。只需修养些许时日,便可恢复如初。”

乔苓略无停顿,又补充道:“先前服食的那味药物虽然有损子嗣,幸而于寿数无碍。”

徽昭道:“今日之事,还望嫂嫂为我保密,切莫声张。”

乔苓自然应是。

徽昭微微沉吟,又道:“大庆初战告捷,如今我恐怕已成众矢之的。我如今重伤难支,还需仰赖嫂嫂。请嫂嫂帮我做一场戏,让伤势看着严重些。”

让伤口表面严重,实则无大碍的法子,乔苓随口就能说出十几种。

她当即便应下,又说道:“君侯只管安心静养,诸般事务皆有我和王校尉为您打点。”

徽昭自无不应。

……

那日破敌之后,军中仿佛齐齐忘了徽昭这号人一般,数名军医辗转忙到半夜,竟不曾有一人往她帐中包扎救治,摆明了等着她自生自灭。

营中高位将领亦回船转舵,除了袁方鼎私下遣人送来了许多伤药,皆不曾有片语慰问。

此次大败班稷,徽昭当记一大功。

识破班稷与邱闻舟勾结的功劳被算在了曹和淇头上,但她斩杀敌方主将以及随行的多位副将、偏将,依旧功勋卓著。

这样泼天的富贵与荣华,若没有足够的运道和权势来把握,难免引人眼红,招致无妄灾殃。

徽昭功若丘山,几可垂竹帛,自然招了穆祉炜的眼。他向朝廷进表时,暗中压下徽昭的功劳一字未提,并着另外几名小将的功勋尽数算在自己一人身上。

西北军中将领不乏勇毅刚正者,听闻消息后当即便去找穆祉炜理论,却被他一句“彼寒贱之辈,何堪蒙此大功?”轻飘飘地堵了回来。

那名将军被气得发指眦裂,正欲驳斥,便被穆祉炜以擅闯军帐、冒犯上官为由拖出账外,重重打了四十军棍,面子里子被扒得干净。

此事过后,更无人敢略拭穆祉炜之锋芒。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大庆首战告捷,军中却渐渐人心浮动。

除徽昭外,被侵占军功的几名裨将皆在西北军中扎根已久,在军中威望甚厚。底层士兵不懂上位者的阴诡勾当,却亲眼见到那几位裨将裹血力战,知道他们的功绩是何等特出。

如今躺在军帐中生死未卜的那位,更是圣旨亲封的从五品游击将军,并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今日穆祉炜能强占几位将军的功勋,乃至坐视其自生自灭,他日若自己立下功勋,他焉会手软?

他们人微言轻,不敢当面非议长官,人后闲谈时,却总免不了有意无意牢骚两句。

……

大庆此战得胜,驿使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中途换了三匹马,才终于在冬月十一这天将大庆军大胜班稷的消息带回京师。

西北大捷,朔方守军歼敌四万余众,其中战兵近八千,辅兵三万余,更缴获马匹七千、辎重无数、文函若干。

战报上达京师,朝野无不惊动。

自先帝登基以来,数十年未有此等大捷。

朝中有几位年逾花甲的老臣,当场潸然出涕,直呼“幸甚!天佑我大庆!”

相比之下,雍州太守勾结班稷一案,并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当日王佑贤将消息传到曹府后,曹和淇便遣府兵暗中围了邱闻舟的私宅。

无巧不成书。邱闻舟正欲往班稷传信,信在半路便被曹家府兵拦截下来。这下证据确凿,曹和淇当即大笑,亲自带兵将邱闻舟擒拿归案。

他写信说明雍州刺史府中变故,加急送往西北前线,又让一位极擅长模仿他人笔迹的幕僚仿照邱闻舟字迹,改换信件内容送往班稷,将计就计。

待一应事了,曹和淇请王佑贤吃了一顿酒,便放他回扶风郡了。

邱闻舟通敌卖国的证据和奏报一并摆上桌案,皇帝看完先是龙颜大悦,随后便是大怒。

他亲自下旨册封穆祉炜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领雍州十万兵马;又下令将邱闻舟凌迟处死,抄没家财,满门抄斩。

其余有功的将领军士则由兵部策勋定论,上表统一晋职行赏。简策之上,沈策、齐焱的名字赫然在列。

圣旨传到西北,穆祉炜自然志得意满。曹和淇因检举有功,迁任雍州刺史之位,亦正是得意之时。

雍州俨然已成了二人的一言堂。正当他们踌躇满志之时,班稷可汗突然派使者来大庆商谈议和之事。

班稷此战损失甚重,钱粮辎重暂且不提,择养精锐战马所抛费的人力物力难以计数,亟需休养生息。

班稷使者言,若两国和谈,班稷自愿归还雍州北部广牧、临河二县,并从大庆境内撤兵,往后十年不再来犯。

他们只有两个条件。一则要求大庆无偿赠予班稷黄金八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二则要求大庆将两军交战当日擒杀班稷主将阿史那咄吉的小将交由班稷处置。

这样的条件并不苛刻。

兴师十万,日费千金。两军交战时的军费开支何其不菲?

抛开运输抛费和军械损耗,也不提征用民力的补贴和犒赏,十万大军开拔半年,只人吃马嚼,便足以拖垮一州之财政。

如今国库空虚、军队疲敝,若强行征战,只怕用不了半年,连宗亲官宦的禄米都要供不上了。不如弃车保帅,休养生息,更待来日。

牺牲一二将官,些许金银,换取大庆境内十年安宁,这几乎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何况只是赠与,并非赔款,正可彰显大国之气度。

皇帝深恨班稷,可到底不是刚毅进取的性子。

如今西北大捷,上一世铁蹄践踏京畿,间接逼他致死的那几名班稷将领皆已死在了战场上。他心中郁气散去,便又起了苟且偷安的心思。

先前穆祉炜谎报战功,将斩杀班稷主将及数名随行副将、偏将的功劳尽数算在自己一人头上,如今班稷提出这等要求,他首当其冲。

皇权倾移外戚,满朝臣工竟有将近半数为穆家党羽。这些人管执枢机,朋党比周。称誉穆家者得以登进,忤恨穆家者反遭诛伤。

如今班稷向朝廷索要穆祉炜,朝中为之求情者竟逾半数,皇帝亦心向穆家,议和之事久久相持不下。

穆家家主知道轻重,当日下朝后便急遣人前往西北,向穆祉炜通风报信。

……

西北军主将营帐中,穆祉炜听来人说完,脸上忽青忽白,变换不定。

穆家那名信使见他情状,便知其中恐怕另有隐情。他试探道:“公子若有不便之处,不妨与五公子商议一二。”

穆家嫡系与旁系子弟的行序分别排列。信使所说的五公子,便是指穆家旁系第五子、监军穆和光。

穆祉炜恼恨地叹了一声,还不待发话,便见帐帘微动。

穆和光走入帐内,放下帘子说道:“如今才想着找我商议有什么用?”

他径直坐到穆祉炜对面,说道:“我早便与你说过,做事莫要太绝。你今日断了旁人的后路,焉知明日不会是自己的退路?”

穆祉炜一面忧惧前程,一面又极恼恨他说话拿腔作势,忿然作色道:“如今倒说的风凉话!当日拦着军医不给徽昭疗伤,难道也是你为自己留的退路?”

穆家信使听得云里雾里,却知道此事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他当即告了罪,往营帐外守着去了。

穆和光见事到如今,穆祉炜尤且冥顽不灵,不由叹息道:“当日你若顺势杀了他,如今什么事都不会有!不过一个死人,便是朝廷极尽哀荣,难道还能越得过谁去?”

饶是明知帐外并无旁人耳目,穆和光依旧压低了声音。

帐中光影明灭,映在他脸上,显出几分诡谲冷沉:“人死如灯灭。若运作得当,届时那些功勋便尽数是你囊中之物!即便今日班稷索要,也只需舍出一具尸身,又何至于如此?”

穆祉炜面色阴沉不定。

早知今日,便该早早了结了那竖子性命!

穆和光早知道他是个犟驴脾性,也不在意,主动递了台阶:“也怪我糊涂,只当他一介竖将翻不起风浪,未曾料到竟有此遭。”

见穆祉炜的面色稍稍缓和下来,他继续说道:“班稷那边逼得紧,给出的合谈条件又极有诚意,若使臣和谈时话术得当,说不准还能再优容些。”

穆和光为二人添了茶水,慢条斯理地说道:“和谈是一定要谈的。如今朝中虽有逾半臣工肯为你求情,与我们穆家却未必是一条心。人为财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朝中僵持不下,不过是做给穆家、做给皇帝、也做给班稷的一场戏。

一则主动站队表明立场,二则暗示班稷议和条件强人所难,为日后和谈争取讨价还价的余地。若继续争执下去,穆祉炜迟早要被押送班稷,为国舍身。

穆祉炜眼下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情听他慢慢分说?

他猛然站起来,打断穆和光,急急开口道:“若班稷是假意和谈呢?若穆家向满朝臣工施压……还有贵妃娘娘!我是娘娘嫡亲的弟弟,她难道便能坐视我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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