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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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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刚进屋,却见屋内坐着两人,那两人相对而坐,见叶钰弦回来,屋内两人共同看了过来。

“银夜……”叶钰弦嘴角抽了抽,“师叔。”

“魔尊之子的这声师叔我可担当不起。”银夜冷嘲热讽道。

语气听着阴阳怪气,栎亦温将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银夜察觉到栎亦温有些不悦,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你若是来这数落我的弟子,那请回吧。”

银夜撇嘴:“我也是你师弟啊,师兄就宠着他,我还是有正事的。”

叶钰弦走到栎亦温的身边,挪个凳子与他坐在一起,顺手拿起栎亦温刚刚喝的茶杯一饮而尽,再拿起茶壶续杯,对面的银夜嫌恶地瞟了眼叶钰弦。

“西北地区,陈家被灭门了,”银夜进入正题,语气淡淡的,“西北方最大的家族,占领着紫兰城也有百年历史,仗着临近西又接近北,从而不接受我们门派与屏督门的保护,说要自立门户,结果门派还未建,反而被灭门了。”

“被何人?”

“魔族,”银夜道,“前几日被紫兰城的百姓发现,个个死状凄惨,魔气围绕了整个大院。”

说罢,银夜盯着叶钰弦,补充道:“那魔族人却说,他们的行动只由魔尊派遣。”

栎亦温道:“没有证据,不可……”

“大师兄在偏袒他嘛?”银夜打断他的话。

“并非,只不过自上次五会过后,钰弦已经两年未曾离开玉玄这一带了。”

“大师兄又怎会知他下山有没有与魔族人联系?”

叶钰弦抓住栎亦温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着急地解释道:“师尊,弟子没有,弟子从未指使魔族人,弟子没有让他们做恶事。”

栎亦温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没有?你如今己二十了,可模样和身材仍然未变,我可记得,历代魔尊,可没有一个像你如此这般……”银夜冷笑,“娇小。”

银夜继续补充道:“除非你压制魔力,故意保持现在的模样。”

仿佛被戳中心事,叶钰弦脸色黯淡下来,眼神变得危险又锐利,他不满地盯着银夜,栎亦温微微侧头,察觉到栎亦温细微的动作,叶钰弦立刻收回目光,眼神变得十分委屈。

“师弟的言下之意,是说我也娇小?”

栎亦温与叶钰弦两人身形相像,但在银夜面前显得弱不禁风,叶钰弦只是看起来比栎亦温结实许多。

“大师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银夜气焰全无,解释道。

“所以师尊派你来做什么?”栎亦温心情不佳,不耐烦道。

“这个……”银夜面露难色,“陈家被灭门事件还需调查,本想让我去的,但是谷缘宫那个老狐狸偏要你去,且不准带叶钰弦。”

“我去?”栎亦温蹙眉。

“莫不是鸿门宴?引我师尊前去?”叶钰弦道。

“他们说,”银夜讪讪地挠挠头,“若是大师兄去,因为你是叶钰弦的师尊,叶钰弦又是上代魔尊之子,魔族人不敢伤害你,可以避免很多伤亡。”

此话无疑是在说栎亦温已是半个魔族人,叶钰弦轻轻蹙眉,越发觉得银夜愚笨。

别人的话真是照搬无误啊!

“他是怕我叛变吧?”栎亦温勾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先看我能否调查出一二,试探我能力,再看我是否有意偏袒,试探我正邪,这背后眼线自然是遍布整个紫兰城,好啊,这算盘打得够响亮,这老宫主是怕我修魔!”

这点道理银夜自然能明白,只是在旁默不作声。

见银夜沉默,栎亦温脸上挂起冷笑:“师尊同意让我前去,也是要试探几分吧?”

银夜仍然不语,叶钰弦头疼地扶额,只想大骂银夜。

就不能否认嘛?

其表现无疑是默认栎亦温的话,栎亦温不免得有些恼火:“好,我去,告诉他我今日便去,让他好好看看,我究竟是正是邪,是人是鬼!”

栎亦温站起身,拂袖而去,叶钰弦不悦地看了眼银夜:“榆木脑袋。”

说罢便匆匆跟在栎亦温身后。银夜眨眨眼,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只好回门禀报。

跟着栎亦温进了竹舍,栎亦温心烦意乱地坐在床边,他望着窗外,眼神流露淡淡的忧伤,叶钰弦已许久未见他如此这般,心情也沉重起来。

沉默良久,栎亦温开口道:“钰弦会明白嘛?有父亲,却又像没有那般。”

“弟子不明白,弟子没有父亲。”

上代魔尊已经死了,他从何而来的父亲?

栎亦温愣了愣,脸上挂起苦笑:“如此这般,徒儿倒比为师惨多了。”

“弟子不惨,弟子不可怜,”叶钰弦走近栎亦温的身边,半蹲在他面前,叶钰弦抬头看着他,栎亦温垂眸,两人对视,叶钰弦的眼睛中倒映出栎亦温的模样,“弟子有师尊就够了,其他的弟子不在乎。”

叶钰弦的话直击他的内心,也有人如此珍视他,顿时他只感觉自己沉重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他轻笑道:“是。”

什么血缘关系,什么父亲,他过去在乎,现在他已不需要了,他所珍视的人并不多,叶钰弦、茉婵两人足矣。

已至黄昏,两位粉衣人站在绝壁边。

“师尊,必须今日便走嘛?”叶钰弦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人,“弟子不可以跟着去嘛?”

栎亦温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无妨,早去早回,为师会尽快解决,钰弦乖乖留在这,若是有急事便去染月派找仲逸,他会帮你的。”

“好吧。”

“嗯。”

双指捏决,月栖剑随之出鞘,只瞬间,栎亦温翻身踩在剑身上,栎亦温朝叶钰弦颔首,叶钰弦乖巧地点点头,栎亦温目视前方,右手一挥,月栖剑像道光,载着栎亦温消失在叶钰弦眼前。

空旷的绝壁之上,微风吹动叶钰弦额前的发丝,叶钰弦收起软弱的目光,变脸只在瞬间,他的眼珠闪过几抹红色,眼神变得死沉沉的,微微侧眸。

“滚出来。”叶钰弦声音低沉浑厚,略略沙哑,富有磁性。

这是他原本的声音。

“魔尊大人。”

两团黑雾突然出现在叶钰弦身后,逐渐形成人形,一名身着玄衣,长发半束半披,表情死沉沉的,另一名身着红衣,高高束起长发,容光焕发,两名男子低头半跪在叶钰弦的背后。

“怎么回事?”叶钰弦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他的双眸黑如深潭,眉眼之中丝毫的温度都找不到,“守秦岸,卫湿羽,本尊说过的吧?”

两人仍然低着头,身着红衣的男子辩解道:“陈家之事,并非全是我族……”

“不是?”叶钰弦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打断他,“本尊再警告一遍,你们给本尊好生待在魔界,莫要给本尊惹事。”

“是。”

叶钰弦不再废话,越过他们欲要离开,那红衣男子见状立刻起身,对着叶钰弦喊:“尊主,那惹事之人……”

闻声,叶钰弦转过身,眼神越发冰冷,那眼底深处是绝对的肃杀和冷漠,他看着红衣男子仿佛像看死物:“卫湿羽,谁允许你站起来的?给本尊跪下!”

声音不轻不重,但压迫感十足。

一阵寒风袭来,寒气逼人,卫湿羽心中生出几丝凉意,叶钰弦明明比卫湿羽矮半个脑袋,但他说话十分傲慢,盛气凌人。还跪着的守秦岸抓住卫湿羽的手腕用力往下拽,只听卫湿羽膝盖跪在地面上而发出清脆的声响。

得知惹恼叶钰弦,卫湿羽也不敢再言,绝壁之上十分寂静。

“那惹事之人,”叶钰弦笑意渐深,“那自然是要……”

“尊主!”卫湿羽大喊,打断了叶钰弦接下来的话。

这声无疑会更惹恼叶钰弦,叶钰弦眯了眯眼。

“尊主,”一直不发声的守秦岸道,“右护卫并非故意惹尊主不悦,求尊主莫要降罪。”

“嘁,”叶钰弦语气傲慢不逊,“暂且饶了那人,若有下次……”

“多谢尊主。”卫湿羽连忙道谢,将叶钰弦的狠话打断。

“师尊去了紫兰城,本尊届时要被他们监视起来了,去不了,你们给本尊护好他,若是伤了他一分,本尊要了那惹事之人的命。”叶钰弦作出最后的补充便大步离开。

直至叶钰弦消失在绝壁之上,守秦岸才缓缓站起身,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将卫湿羽扶起。

“尊主可不喜欢仰视我们,何必站起来惹他不快?”守秦岸道。

“一时激动,”卫湿羽道,“尊主这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尊主如此喜爱栎亦温,几乎整日粘在一块,陈家这事一搅和,被迫分开,自己还要被监视,偷偷跟过去也不行,尊主心里能好受嘛?”

“要我说干脆将栎亦温关起来。”

守秦岸苦笑:“行了,莫要嘴碎了,先去紫兰城吧。”

“真不知道栎亦温有什么好保护的,他大乘的修为,谁保护谁啊?”卫湿羽道,“说不准,届时我们还需要他保护。”

翌日,紫兰城。

此次调查是由栎亦温带领,陈府大门紧闭,门外聚集了屏督门和谷缘宫的弟子,谷缘宫领头人正是谷君仁,屏督门的便是银黛的首徒余御,染月派只派了栎亦温一人。众人在陈府门口已等候多时,栎亦温这才姗姗来迟,长发还没理,有些凌乱。

见栎亦温赶来,众人让出一条道,栎亦温抬眼看了大门上的牌匾——陈府。

陈府位于紫兰城的中心,这一地带本应该熙熙攘攘,可自听闻魔族人屠了陈家满门,整座城的百姓都家门紧闭,足不出户,门窗也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紫兰城瞬间犹如一座死城。

栎亦温道:“开门!”

谷君仁朝身后人点点头。

嘎吱的一声,大门被打开,栎亦温领着众人进入,踏入大门的门槛,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众人立刻捂住口鼻,疾首蹙额,栎亦温抿了抿唇,反应不大,相比之下,身后的人倒有些浮夸。

“怎么那么重的气味?”一黄衣弟子道。

栎亦温笑了笑:“陈家上下几百号人,这被屠了满门,鲜血四溅,又无法清理透彻,大门还关着,气味自然是难散。”

深入陈府,所有厢房,大厅,大堂,后院,整个陈府大略地巡视了遍,便足足花了半个时辰,到处都沾有血迹,但并没有一具尸体。

栎亦温道:“初步可以判断与魔族人脱不了干系。”

魔族人留下的魔气栎亦温自然是不会看错。

“不过为何不见一具尸体,虽说整个院子被魔气覆盖,但也无法断定是魔族人所为,还需检查一番尸首,”栎亦温道,“也许会另有其人。”

谷君仁道:“尸体发现当天便腐烂得不堪入目了,怕会引发瘟疫,所以已焚化了。”

栎亦温嘴角抽了抽:“一具都未留下?”

“未。”

“那叫我们是来看看这陈府有多大嘛?”栎亦温语气略带不悦,“连具尸首都不给我留下,就因为有魔气,所以就是魔族人所为?还有什么好查的,老宫主是闲来无事故意来戏弄我?”

“陈家覆盖魔气就足以证明魔族人所为。”谷君仁道。

“宫主做事未免也太草率了,事情还未调查完便把线索掐断了,此次派我前来仿佛就是为了让我看,这桩案件就是魔族人所为。”

“若真是另有其人,那这魔族人倒也莫名被诬陷了。”余御笑道。

“魔族人皆是穷凶恶极之徒,怎会被诬陷?”一黄衣弟子道,“而宫主是为紫兰城中百姓着想才焚烧尸体。”

栎亦温张了张唇,竟无言以对。

“本就不想来,要不是临近屏督门,我们被迫出力,大老远赶过来,结果你们连线索都烧,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余御不耐烦道。

“没想到屏督门人居然如此偎慵堕懒。”

“还不是你们谷缘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只见两派人争执起来,各个剑拔弩张。

“行了行了,”栎亦温道,“再吵全回去。”

两派人这才安静下来,余御是被派出来的,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空手回去,谷君仁来的目的便很明显,是被派来监视栎亦温的,更不能被赶回去了。

几人总算安静了,栎亦温蹲在地上一滩已干的血迹边,那血迹呈暗紫略带黑色,散发着浓烈的臭味,栎亦温微微眯眼,手指滑过地面,指尖只沾上些许痕迹,栎亦温轻轻嗅了嗅,眉头轻轻蹙起。

“案卷上,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栎亦温发问。

谷君仁道:“那可就多了,断头,挖心,中毒,火烧,被大卸八块……要什么死法,这便有什么死法。”

“是发现什么了嘛?”余御问道。

栎亦温摇摇头:“不,只是发现他们的血都有点奇怪,应该是中毒导致。”

“魔族人什么做不出?”谷君仁不屑道。

“案卷是何人记载的?”栎亦温道。

这话却惹得谷君仁不满了,他语气有些不悦:“这是宫主亲自写下的,你调查不出居然怀疑案卷有假?”

“他一人?”栎亦温道。

“不错,宫主怕我们被感染上魔气,一人将整个院子都踏遍了,劳累一宿,才写下案卷,你现在居然怀疑案卷?”

“并非,只不过为何是宫主来此处操劳?”

谷君仁道:“宫主当时正在此处附近,百姓发现后,闹得很大,宫主派我们保护百姓,只身进入。”

说这话时,谷君仁一副引以为豪的模样,余御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那可真是有劳宫主了,”栎亦温尴尬地笑了笑,“所以宫主断定是魔族人所为?”

“不错。”谷君仁肯定道。

栎亦温道:“魔族人灭了陈家满门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是。”谷君仁点头应是。

栎亦温嘴角抽了抽。

那叫他来作甚?

这句话他当然没有说出口,但自然有人替他喊。

“那你们叫我们来作甚?”余御大喊,“玩我们啊?”

谷君仁瞄了眼栎亦温,道:“叫你们来确认,是怕你们有些人不服。”

余御嫌弃道:“你们线索都烧了,确认什么?”

谷君仁不屑道:“那你可看出此事另有其人嘛?没有的话自然是魔族人了。”

余御感觉自己肯定会被他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那没什么好查的,都回去吧。”栎亦温道。

“那你是承认魔族人所为?”谷君仁问道。

栎亦温轻轻挑眉,无所畏惧地看着谷君仁,语气淡淡的:“不认。”

却见谷君仁脸色一沉:“那还请查出真凶再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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