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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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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玄一带阳光明媚,舒服得让人不由得生出几丝困意。

已两日不见栎亦温,叶钰弦百无聊赖地坐在栎亦温经常坐的位置上,一手撑着脑袋,闭眼休息。现已是午时,以往这个时间他都会去做膳食,现栎亦温不在,叶钰弦犹如废人,四肢无力,动都懒得动。

外头传来脚步声,叶钰弦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盯着被关紧的门,脚步声停了下来,只听外头传来几人的对话声。

“他们回来了?”

“不错,据说是抓到真凶了。”

“那他们人呢?”

“据说是要在灵乡城与白灼城交界的山脉中处刑那凶手,他们已经押送过去了。”

“那我们现在要过去嘛?”

“去,真凶都抓着了,看他还有什么用?”

他们回来了,师尊也回来了?自己也不用被监视了?

叶钰弦顿时来了精神,立刻起身,快步出门,门被突然打开,门外的黄衣弟子皆被吓了一跳,叶钰弦正眼也没有瞧那几人,抛起珂玉剑,御剑直奔东方。

白灼城与灵乡城相隔不过几座山头,出来得太急,具体位置都不知道,叶钰弦俯瞰下方,只见一座山上聚集了许多人,叶钰弦收剑落地,落在人群中间,东张西望。

屏督门,纹轻派,谷缘宫,蒲厄道四派弟子整整有条地站成四排,五派已来了四派,叶钰弦穿梭人群中,四处寻找着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可除了黑,青,黄,紫四种颜色,别无其他,叶钰弦轻轻蹙眉。

“这魔尊之子可真是愚笨!”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叶钰弦微微一顿,慢慢转过身,只见郁弧梧正站在离自己不过三步之远。

“师尊呢?”叶钰弦问道。

郁弧梧勾起嘴角:“你还有空担心他,我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叶钰弦轻轻抿唇,看来是被骗了,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冲动了,那几个人明显在他门前故意说给他听的,为得就是诱他前来,因为太想见到栎亦温,以至于犯了最低级的错误,他对栎亦温的事情永远是冷静不下来的!

叶钰弦巡视周围的人,四派每人眼神如狼似虎,看见叶钰弦像是看见一块行走的肉。

只听郁弧梧大喊:“这里所有修士都与你们魔族有着深仇大恨,就论嗜血魔尊,他杀的人……”

叶钰弦最讨厌的就是说废话,不耐烦地打断道:“他杀人与我何干?”

“好猖狂的口气,果然是杵朔系之孙,”只听秦婉楚道,“两年前放你回去,原以为你有栎亦温教导会安分守己些,不去害人,可没想到,不过才安分两年,你便做出灭门惨案,如此丧尽天良!”

“与我何干,”叶钰弦不屑道,“你们名门正派不就喜欢二话不说便把什么东西都扣我头上嘛?”

所有修士顿时炸开锅,全是对叶钰弦的辱骂。

“可笑!”

“魔族人都是鼠雀之辈,敢做不敢认。”

“丧尽天良,衣冠禽兽,狼心狗肺!”

“果然是惨无人道,魔族人都是恶贯满盈之徒!”

……

叶钰弦付诸一笑。

“很好,不仅学了杵朔系的歹毒,还把杵邶的虚伪学得惟妙惟肖,”郁弧梧道,“本宫主这便替天行道,收你这魔种。”

郁弧梧拔剑刺向叶钰弦,锋芒逼人,来者气势汹汹,叶钰弦腾空跃起,跃上郁弧梧的头顶,刚悬在空中,只感觉脚裸上传来一股刺痛,低头,只见青色剑鞭缠绕在自己脚裸处,一股劲力活生生地将他拽了下来。

刚落地,脖颈处一丝微风吹来,叶钰弦立刻退后一步,几根银针滑过自己的咽喉,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叶钰弦用手指轻点自己咽喉处,垂眸,指尖上已染上血丝。

他侧头,只见关卉诘站在不远处正盯着自己,关卉诘双手捏着银针,此人炼的是毒,虽伤口不大,但自己恐怕已经中毒了。

叶钰弦微微眯眼,背后袭来一股剑气,叶钰弦转身拔剑,用珂玉硬生生地抗下这剑气,郁弧梧笑意渐深。腹部突然一紧,剑鞭从背后缠绕在自己的腹部,又是几根银针刺向叶钰弦的脖颈。

挥动珂玉,将银针尽数挡下,剑鞭突然发力,叶钰弦直接被甩上空中,脚下失重,郁弧梧闪上空中,朝叶钰弦下劈,十几根银针正朝叶钰弦袭来,剑鞭朝着叶钰弦甩去。

叶钰弦立刻在空中翻身,虽躲过郁弧梧的攻击,但所有毒针直直刺进叶钰弦的手臂,剑鞭抽在他的背上。

双脚落地,叶钰弦膝盖一软,一脚已跪下,他一手撑着地面,背后涌出一股暖流,四肢无力,看来毒素已遍布全身。

众人看着叶钰弦,两位掌门一位长老打一个连金丹都不是的叶钰弦自然是游刃有余,挥洒自如。

只见叶钰弦嘴唇发白,汗如雨下。

“你还有什么遗言嘛?”郁弧梧道。

叶钰弦冷哼一声:“如果你以为我就这点实力,那你就太天真了。”

叶钰弦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他撑开手掌,嘴角含笑,挑衅地看着郁弧梧,只见叶钰弦手掌周围的空气变得浑浊起来,郁弧梧见势不妙,举剑刺向叶钰弦。

叶钰弦一挥手,魔气像巨石般砸向郁弧梧,郁弧梧立即闪开,魔气越过郁弧梧,重击在地面,砰的一声巨响,地面出现巨大的坑。

叶钰弦满意地勾唇,眼珠逐渐变得猩红。

“给你们一息的时间跑,”叶钰弦看着所有人,见他视众生为蝼蚁的残酷藐视神色,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一。”叶钰弦道。

见叶钰弦整个人的气场转变,所有人惶恐不安起来。

“二。”

听他计时,人群大规模地骚乱起来,却听郁弧梧大吼:“你们慌什么?今日不将此人铲除,来日便是我们被屠杀!”

“好,”叶钰弦道,“那今日便屠了你们。”

大战一触即发。

“师尊!”空中突然传来谷君仁的声音。

谷君仁收剑,落在地上,看了眼叶钰弦,有些微微吃惊,叶钰弦此时收起了脸上的稚气,眼角有凛冽的寒光,嘴角划过犹如刀锋那般的冷漠弧线。

谷君仁抿了抿唇,不再浪费时间,在郁弧梧耳边悄悄道了几句。

叶钰弦眯眼,只听见栎亦温三个字。

郁弧梧听完,瞪了眼谷君仁,谷君仁低着头。郁弧梧突然朝一玄衣男子喊:“钟楷,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等银黛回来收拾你嘛?”

被唤钟楷的男子将手放在腰间的剑上:“计划被发现了?”

“哼,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你们对我师尊做了什么?”叶钰弦咬紧牙关。

“先管好你自己吧!”秦婉楚道。

秦婉楚挥舞剑鞭,关卉诘取出几根银针,郁弧梧举剑蓄势待发,钟楷从背后取下弓箭,箭的矛头对准叶钰弦,叶钰弦犹如活靶子站在四人的包围圈。其他众多门派弟子也纷纷拔剑,对准叶钰弦。

郁弧梧先发制人,闪到叶钰弦面前,叶钰弦伸出左手,左手的魔气挡着郁弧梧的进攻,使他无法前进,背后的剑鞭袭来,他右手抓住,剑鞭上的倒刺扎进叶钰弦的手心,叶钰弦咬了咬牙,秦婉楚见状,立刻收回,叶钰弦却紧紧拽住。

两侧的箭与针同时袭来,叶钰弦翻身跃起躲过,郁弧梧即刻随之跃起,朝叶钰弦砍去。

空中传出铿铿锵锵的声音,空中一粉一黄打得不可开交,秦婉楚甩动剑鞭再把叶钰弦拖了下来,两人落地,郁弧梧将所有法力缠绕在剑上,盯着叶钰弦,霎时,郁弧梧朝叶钰弦劈来,速度比之前提升了几倍,叶钰弦即刻举剑。

“叮!”

肩膀至胸口处出现了裂缝,血流如注,身子逐渐发麻,迟来的疼痛感蔓延全身,叶钰弦吃惊地看着右手,手上还拿着剑柄,地面上却满是碎片。

珂玉剑碎了!

那是他师尊亲自送给他的,亲自送在他手上的!

叶钰弦瞪大双眼,他抬眸看着郁弧梧,双眸已全红,额头上的蚀魔印若隐若现,四周空气变了颜色,气场全开,魔气将郁弧梧震得十米开外。

若刚刚只不过是戏弄,那他现在满腔悲愤,他很认真。

他要杀了这个人!

郁弧梧再次举剑,直指叶钰弦,叶钰弦伸出左手,左手聚集一团魔气,他面目狰狞,勾起一抹邪笑:“去死吧!”

“呲!”

只听见剑刺穿手心,插进胸膛的声音,叶钰弦的笑容僵硬了,额间的蚀魔印暗淡下来,眼珠恢复成黑色。

郁弧梧见如此轻易便可伤着他,即刻用力推剑,剑刺穿叶钰弦的胸膛。

“诶?”叶钰弦嘴角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郁弧梧将剑取出,叶钰弦的身子随着他拔剑颤了颤,他低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胸口处,口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让叶钰弦十分反胃。

空气仿佛被静止,所有人静悄悄的,叶钰弦目光慢慢下移,看向左腰间的黑玉佩,他能感受到,在自己准备攻击时,黑玉佩将他的攻击给压了下来,他用被刺出一条缝的手轻轻握住黑玉佩。

这是他师尊给他的,他把这块玉佩视为珍宝,每日都要擦个数十次,十分爱惜,可这块珍宝却在紧要关头在他背后捅了一刀,他的师尊给他玉佩做什么?压制他的魔性,不让他杀人,可是,人要杀他啊!所以,他的师尊觉得,与其让他杀别人,还不如让别人杀他?他的师尊是想要他死啊!

“啪!”

剑鞭狠狠地抽在叶钰弦的背上,叶钰弦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面上,可对他来说,身上的疼已算不得什么了。

“呲!”

又是一剑,从背后插进腹部。

“杀了他!”

“杀了他!”

……

见叶钰弦已无力反抗,人群终于沸腾起来,各个举剑,冲向跪在地上的人。

“臭小子,你想死了?”脑海里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还不把黑栀子玉取下来!”

尽管已十二年不见,但是过去曾生活在一起八年,这位女子的声音叶钰弦怎么会认不出?正是茉婵。

用意念传达声音,叶钰弦道:“这是师尊给我戴上的,死也不取,师尊不想让我杀人,想让我死,那我就去死。”

“固执!阿温何时让你去死了!你何不去问个明白?与其死在这些人手中还不如死在你师尊手上!”

前后左右,几把仙剑刺进叶钰弦的身子,叶钰弦顿时像个蜂窝,被插成筛子,血溅了一身,粉色衣裳变成红色。

“不必,会脏了师尊的手。”

肩膀被人一脚踩中,叶钰弦被踹倒在地,一黄衣弟子举剑,似要取他首级,叶钰弦缓缓闭上眼。

谷君仁都回来了,他的师尊还未归,也许他的师尊真的……

“叮!”

他的想法被这剑与剑的撞击声打断。

那黄衣弟子的剑顿时被拍到十里开外。

“是月栖!”不知谁大吼一声。

一股法力将叶钰弦周围的人全部震开。

叶钰弦微微睁眼,栎亦温如仙子般从天而降,身着粉色素衣,长发被尽数盘起,叶钰弦第一次见他束起长发,美得不可方物。

栎亦温跪在叶钰弦边,见叶钰弦满身伤痕,遭到许多剑的切割,身上尽是数十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血流了一地,他脸色泛白,失去了以往的神情,像个破布娃娃躺在地上,正半眯着眼看着自己。栎亦温眉毛皱起微微上扬,眼角微微泛红,死死咬着下嘴唇,手微微颤抖,悲不自胜,痛心入骨,他将叶钰弦的上半身抱在怀里。

察觉到栎亦温的情绪,才知道,他错了,栎亦温是会为他难过的,怎么会让他死,可见栎亦温为自己如此难过,他突然感觉这一身的伤也值了。

“师尊……”叶钰弦发出沙哑的声音。

只感觉咽喉处还含着一滩血,他猛咳一声,血液从他口中流了出来,栎亦温拿袖口慌张地帮他擦。

“钰弦,为师来迟了,对不起,为师去了玉玄山寻你,可没看见你……然后去了德月山,可也不见你,我……”栎亦温断断续续道,“我……当初……就不应该置气……丢下你去……紫兰城的。”

叶钰弦这才注意到栎亦温全身湿透,冒着寒气。

叶钰弦手指微微动了动:“师尊,珂玉……碎了。”

“碎了就碎了,为师亲自帮你铸把新的。”

“现在是你们师徒你侬我侬的时候嘛?”秦婉楚鄙夷地喊。

栎亦温闻声,抬眸,杀气十足:“不知你们为何要伤我染月的弟子?”

“他是魔族人,自然得除!”郁弧梧摆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屏督门钟楷长老,您是背着银黛门主出来的吧,就不怕被责罚嘛?”栎亦温将矛头对准钟楷。

钟楷自然理亏,没有回复。

“您不惜一切手段,甚至利用陈家灭门案拖住我,将陈家灭门案的线索掐断,真凶寻不到,让那上百号人灵魂如何寄托?”栎亦温盯着郁弧梧,“这就是你们谷缘宫的作风嘛?”

栎亦温再与关卉诘对视:“关卉诘长老,我自问从未得罪过您,您为何要随郁宫主,助纣为虐,伤我徒儿?”

关卉诘撇过头,不去看他。

栎亦温扭头对着秦婉楚,喊道:“秦掌门,我们虽说过去有些不愉快,但我徒儿从未害过人,未伤过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刁难我们?”

栎亦温巡视一圈所有人:“难道所谓的正就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是非不分嘛?”

众人面面相觑。

“那我父亲被杵朔系杀害,现如今连仇也不能报嘛?”

“魔族人本就是灭绝人性之徒,狼子野心,想要称霸整个大陆。”

“为何你身为染月的大弟子却要护这魔族人?”

“不错,我看是你是收了魔族的好处,帮他们说好话!”

……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真是好不热闹,最后所有人又将矛头指向栎亦温。

栎亦温还未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剑鞭卷起手腕,秦婉楚用力一拉,栎亦温被这股力量抛起,只听他闷哼一声,身子便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粉衣顿时沾满了灰。

“师尊!”叶钰弦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手紧紧地抓着黑栀子玉,正要发力。

只要取下栀子玉,他便能运行所有魔力,便能保护栎亦温了!

“臭小子,你最好不要动!”茉婵的声音再次传进叶钰弦的脑海里,“你现在取了就不怕失控,伤了阿温嘛?阿温若见你真实模样,会怎么看你?其中的利弊自己好好想想!”

“那你还藏着作甚,还不去保护师尊?”叶钰弦道。

“你就好好躺着,伤成这样再战,我怕你真死在这,”不远处的大树上,茉婵踩在树枝上,她一身白衣,面戴白纱,正看着摔在地上的栎亦温,“你觉得让阿温修魔如何?”

叶钰弦微微一怔。

让他的师尊坠入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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