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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意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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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华的江陵城里,春秋巷并不起眼。

巷头是素来行人稀少的长青街,巷尾连着脂粉涨腻的锦绣河下游,附近既没有勾栏瓦肆,也没有高门大户,远离集市和城门,在白日喧嚣的衬托下可谓是一派寂寥,却也因此成为一些达官显贵豢养外室,或商谈秘事的首选之地。

天在水创立初期,楼晚镜为了收编醉梦楼的楚柔,也曾花大价钱在此处秘密买下一处宅子相赠,不过目前她对这些事全无记忆。

这一整天不吃不喝,又是演戏又是打架的,神经紧绷时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放松下来,倦意立时铺天盖地涌来。

半梦半醒间,楼晚镜突然听到墙后的院子里传来一道开门声,她条件反射的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有人!

意识到身后的院子里有人,楼晚镜立时警觉起来,下意识地放轻呼吸,侧耳倾听院里的动静。

她听到两个脚步声先后从屋里走出来,进了院子,声音与寻常人有些不同,但不如蒋奎那么稳健,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不过功夫似乎不算高,所以即便被他们发现,她应是能脱身的。思及此,楼晚镜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我已经派人盯着大理寺那边了,太子殿下不必太过忧心。夜深了,殿下早些歇着吧,明早还要去送楼大小姐最后一程。”

听到“太子殿下”和“楼大小姐”这两个称呼,楼晚镜不自觉留意了一下。

院子里的正是崇文馆主事徐鸿之子徐知新,和当今圣上第四子元岑。

元岑生母陈皇后的母族乃是手握重兵的西北定远侯,皇帝忌惮陈家,连带着对他这个儿子也没什么好脸色,明明已册封太子,却明里暗里扶持二皇子元钰来与之制衡,更是破例将元钰生母的位份从贤妃升到了皇贵妃,与陈皇后平起平坐。

数日前,元岑收到消息,说是禹州来了两人,要状告徐州知府张檠正强取豪夺、滥杀无辜,当下,人已经抵达江陵。

张檠正是元岑的一大助力,若是落马,对元岑的影响不可谓不大。自得到消息后,他一直派人追查二人下落,但至今毫无线索,连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他担心那二人会投靠元钰,这才连夜与徐知新来此商讨对策。

徐知新仰头望月,有些缅怀的感慨道:“没想到,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我不信她就这么死了。”元岑语气坚定,月色照在他脸上,仿若镀了一层寒霜。

“这……”徐知新嘴角抽了一下,“你不信也不行吧,虽说脸摔烂了,但楼相爷和夫人已经验过身了,二小姐也说尸体肩上的那道疤,和三年前她摔下马时留下的伤一模一样。”

元岑没有接话,徐知新像想起什么,接着说道:“说起那道疤,我记得,那时候好像是她非要跟着你和楼二小姐出去狩猎,结果骑艺不精,被那匹小黑马甩了下来才伤到的吧?”

“……嗯。”元岑沉默片刻才点了一下头,弧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徐知新又道:“自从那件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之前那么刁蛮任性,却也少了活泼烂漫,完全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你生辰宴上她扫过我的那个眼神,简直比我爹生气的时候还可怕!”

躲在暗处的楼晚镜:“……”

元岑狐疑:“什么眼神?”

徐知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立马手动闭嘴,心虚地四处张望。

元岑知道他这德行,冷声道:“别想蒙混过关,说。”

眼看躲不过去,徐知新只好不情不愿地交代:“哎呀!就是王家小姐失足跌进荷塘的时候。”

很奇怪,楼晚镜活着时元岑对她十分厌恶,但自从楼晚镜的死讯传开后,他脑子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关于楼晚镜的点点滴滴,现在只稍稍回想,和她相关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生辰宴是在楼晚镜坠马两个月后,彼时他正与王信统领在后花园的清风水榭饮酒,王新荷突然浑身湿漉漉的跑过来,哭得梨花带雨:

“刚才,楼大小姐听人说我这身衣裳是殿下送的,便故意踩脏了我的裙子,我让她给我道歉,她不仅不道歉,还把我推进了荷塘里呜呜呜……爹爹,殿下,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王新荷哭得不似作假,徐知新、齐嫣然等人也纷纷站出来为她作证。

而当时的楼晚镜性子大变,不再万事以元岑为先,没有再特意跑到城西那家点心铺给他买爱吃的栗子酥,对他也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元岑一开始以为她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对她十分嫌恶,后来发现她是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了,连送他的生辰礼也不是像以往那样精心准备,不过是来时在街上随便买的一个普通玉瓶。

一直对他心心念念的人,忽然冷眼相待,这样的落差令高高在上的元岑一时间难以接受,加上当时王新荷的父亲王信也在场,他压抑多日的怒火终于爆发,劈头盖脸地臭骂了她一顿。

然而,不管元岑如何气急败坏,楼晚镜只是淡淡说了句:“我没有推她,脏手。”

元岑怒极反笑:“堂堂楼家大小姐,敢做不敢认,也不嫌给相爷丢人!你马上跟新荷道歉,否则你别想再来东宫寻我!”

想他从前只要稍有不悦,楼晚镜就像失了魂一样,千方百计地哄他高兴,如今他都说这么重的话了,他不信楼晚镜还能忍得住。

结果楼晚镜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抓起王新荷的领子抬手一丢,就这么轻飘飘地把这人从水榭台丢进了池塘,砸碎一池浮萍。

众人:“……?!”

这一变故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料到楼晚镜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王新荷丢进水里,更没有料到平日手无缚鸡之力的楼大小姐竟然有如此身手!

楼晚镜则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无视震惊的众人,回身对元岑说:“殿下看清楚了吗?这回才是我丢的。”

自己女儿被人当着自己的面丢进水里,但凡是个父亲都忍受不了,王信惊愕之后瞬间怒火中烧,大喝一声:“竖子尔敢!”,同时以手为爪朝楼晚镜抓去。

王信担任禁军统领多年,身经百战,在武林十大高手榜上也排到了第十位,放眼整个江陵乃至大梁国,能与之一战之人寥寥无几。他这一爪速度极快,力度极大,若是被抓上一手,再想挣脱保不齐得撕下一块肉来,元岑又不由得开始担心起了楼晚镜。

“你女儿玩栽赃,你玩偷袭,将军阁下家果然是一脉相承的不知羞耻。”

只见楼晚镜突然矮身,脚尖抹了油似的自王信胳膊下滑过,顺势一个高抬腿踢向王信后脑,王信反应极快,迅速撤掌格挡,两人登时扭打在一起。

楼晚镜出招诡谲狠厉,看似轻灵迅捷,实则力量惊人,挨上一拳可教人痛彻骨髓,王信竟被打得节节败退,两拳相击,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硬生生被逼得倒退数步,一脚蹬住美人靠才停下来。

水榭里杯盘碗盏碎了一地,楼晚镜站在狼藉之上,颇有江湖豪气的抱拳一礼,凛然道:“王统领,承让了。”

说完,她扫过众人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当时花园里的人不多,考虑到王信堂堂禁军统领的脸面,元岑便把这事给压了下来,连楼心月也不曾知晓。

也正如此,元岑才不相信她会因为马匹受惊而坠崖身亡这种荒诞的事。

此时,徐知新再次提起来,他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怒火:“所以,王新荷落水一事,和楼晚镜无关?”

徐知新觑了他一眼,心虚地点了点头,斟酌道:“当时,王家小姐和我打了个赌,所以……”看到元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也不知道楼晚镜真的会……但是她后来把王新荷丢水里,也算扯平了吧?”

正躲暗处里的楼晚镜听着徐知新的话,心里没有半点波动,和失忆无关,是她本身就不在意这件事。

就在这时凭借敏锐的听力,她听到有脚步声先后朝这边奔来,看样子还不止两三个人。

那边元岑还要发火,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倏地从墙头跃了下来,走到元岑面前单膝跪下:“参见殿下。”

见到来人,元岑那还没腾升起来的怒火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不得已熄灭,他问:“查到了吗?”

“查到了。”侍卫说道:“楼大小姐当日是去雁鸣寺找灵澈大师。”

徐知新疑惑道:“她找这和尚做什么?”

侍卫摇头道:“暂时不知。”

元岑问:“还查到了什么?”

侍卫道:“果然如殿下所料,楼小姐并非马匹受惊坠崖,而是遭人截杀。”

“截杀”二字一出,宛如往平静的水面投入一颗巨石,在元岑三人心里激起一阵波涛。

元岑神色凛然:“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截杀朝廷重臣的亲眷!”

侍卫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是楼二小姐,她雇佣了天星楼的天字号杀手行刺大小姐,大小姐的两名随身婢女当场殒命,大小姐自己也与一名杀手跳崖同归于尽。”

若是天字号杀手,那杀了楼晚镜也没什么意外,但一听是楼心月雇佣的,元岑只觉得荒唐:“不可能是心月!心月性子温顺良善,不可能做这种事!再给我好好去查!”

听到这话,阴影里的楼晚镜不禁勾唇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这个“温顺良善”的楼心月今日还给她灌了一碗剧毒无解的半月泣,要让她痛苦而死。

悄然临近的脚步打断了楼晚镜的沉思,她不知道尾随侍卫而来的那些人目标是谁,但警觉一点总是没错的,她身手抓起身边的盲杖,可因为看不见,盲杖顶端碰到了一根摇摇欲坠的干柴。

“啪——”柴棍倒地,寂静的夜里,这声磕碰显得分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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